第94章 宮女無花
“龜”字有許多中衍生的詞義解釋。
現代一個動物分類,所有爬行綱龜科動物，統稱為龜。
歷史玄幻向的，龜則一直有貨幣、靈獸、吉祥長壽的寓意,甚至龜殼這東西，那是算命的人手一把。
少了這東西，被算命的人准在心裏嘀咕兩下——遇到的莫不是個招搖撞騙的貨色？
歷史太長，相關聯的意思太多。
其中最被人所驚奇的則是龜身上自帶的長壽氣息。
龜息術便是在這樣的文化基礎底色上,起於道家內功,因潛息閉氣和養生長壽兩大效用,傳名於整個江湖。
俞靈零：我懂懂懂！
遊戲的功法介紹肯定就是怎麼怎麼高大上怎麼來呀，不然怎麼塑造B格讓玩家心甘情願的花錢氪金！
至於玩遊戲的時候,這個技能被用來裝死，或者是偷襲,不過就是趣味玩法的正常挖掘罷遼～～
聽完裴矩的一大通相關解釋和介紹,她再看無花,就已經看人不是人了。
好像在他身上,能看見一個突然出現的寶箱一樣。
“龜息術,裝死裝的不錯誒。”
這個功法身上沒有,也沒有學過。
驗屍那個板著臉檢查的動作想要。
這個龜息術裝死的動作也想要……啥時候能爆出來功法啊！
在線等很久了，挺心急的。
俞靈零盼得望眼欲穿。
在場眾人許多都是江湖老客,對於無花“妙僧”的外號有所知曉。
金九齡看看他現在：
戴着的,形似人皮的易容·面具；穿着的,宮女的衣裳。
陸小鳳也明白,雖然無花用的功法沒當場被人看見,但能被當成刺客被性格直來直去的俞靈零暴打，還被所有看見的人異口同聲喊做“刺客”…
當時他所用招式，肯定是和少林寺渾厚大開大合的風格完全相反。
嗯……少林和尚,江湖妙僧。
如今模樣，怎麼能算方外之人呢？
皇帝目有思量：“看來這位少林寺高僧身上有點不為人知的秘密在啊，朕很好奇，他這龜息之術被裴卿你叫破了，怎麼還不起來？”
俞靈零深表贊同：“對啊，怎麼還不起來。”
無花：“……”
雖默不作聲，但無花心中恨極俞靈零。
這女人，之前在金風細雨樓與她相處時，不是莽撞無腦蠢鈍好騙嗎？陸小鳳喂她喝個葯，像個七八歲孩童一樣被哄着誘着，還四處躲藏玩鬧！
一轉眼，卻生殺人毫無異色！
甚至明明認出自己是無花，是金風細雨樓給她看病熬藥陪玩的熟人，下手也毫不停頓絲毫沒有留情！
該死！怎麼半個多月時間門算計，還是當初街上隨便扒搶男人衣裳的模樣！瘋子！俞靈零你這個該死的瘋子！
因為那段時間門俞靈零沉迷風景掛機，在無花面前用的最多的是輕功。
他早有算計，更有親身相處，明白了俞靈零的腦迴路，卻因瞧不起她的傲慢、過於貪婪她身上的秘密，錯估了她的武力值和殺傷力。
———無花瘋狂在腦內罵俞靈零是瘋女人，卻依然一動不敢動。
一隻貓，抓住了一個老鼠，她不會第一時間門咬死老鼠充饑，而是伸出爪子先抓撓老鼠幾下，再目送老鼠逃走。
等老鼠誤以為逃出生天時，利爪和利齒截斷一線生機。
惡劣的貓，甚至一開始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飢餓，等到老鼠精疲力盡死亡，貓會丟棄食物，找下一個玩具。
這個毒婦如同貓一樣，以我性命取樂！
皇帝看向無花那邊——俞靈零等得有點煩，正把本來就狼狽不堪的無花翻來翻去的轉，轉着轉着…
在重傷裝死的基礎上，更加灰頭土臉了呢。
無花殺心更勝，但毫無辦法。
甚至他還懷抱希望，面上不露出蘇醒痕迹以期逃離。
六扇門的金九齡和鐵手跟着皇帝這個上司，同樣目露三分迷惑。
陸小鳳看這情況，猜測道：“莫不是這功法修鍊了之後是用來重傷保命的？他如今只是氣息長存，而不能如常人行走自如？”
很有可能啊。
皇帝頗有些熱心：“朕對這龜息術有些好奇，來人去太醫院請個御醫過來。”
“不需去請人醫治。如果只是給人多留一口氣，保人一線生機，龜息術在江湖上倒也沒這麼神乎其神。”
裴矩淡淡進行解釋：“曾有人使用龜息術騙過仇敵後裝死人長達一月之久，修鍊龜息術之人，外面再昏睡，實際上人是還能察覺到外界動靜，只是他手腳被人斷了，醒來也於局面無益，便不睜眼罷了。”
俞靈零聽着他們說話，明白無花暫時是爆不出箱子來了，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裴矩這話說完，陸小鳳還是未能聽到無花的呼吸聲。
“何必如此呢，無花啊無花，你與我為友數月，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來做這樣的事情，少林又不在江南，和她身後的青衣樓也沒什麼紛爭衝突才對啊……”
鐵手微微詫異：“青衣樓？誰身後的青衣樓？”
陸小鳳看向鐵手的眼神比鐵手更詫異，他指向俞靈零，“她啊。”
“她現下不是宮中的貴妃么？陛下你將人帶進宮過日子了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皇帝：“……”
他是在金風細雨樓遇到人的啊。
“愛妃是青衣樓之主？”
俞靈零想了想，她離開杭州前沒有做卸任的行為，於是點了點頭。
“不過你說的有點錯的地方，不是青衣樓了，青衣樓是以前的曾用名，現在的名字是[青樓]。”
“好。除了青…樓之主，愛妃還有什麼真實身份么？”
“應該是沒了吧？”俞靈零伸手戳了一下空氣，沒發現面板有什麼變化，“應該是沒了，不過我每次打別人的幫派都很成功，也許我還是個常勝將軍！十連勝十連斬是妥妥噠！”
“愛妃真厲害！”皇帝吹捧着，然後，聲音壓極地和鐵手解釋，“朕以為愛妃是蘇夢枕的未亡人，見她傷心，便多加寬慰，不曾細問過往免得她黯然傷神。”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沒黯然傷神過。
小皇帝這番解釋，語氣虛了些，但鐵手不是諸葛神候，沒那番不用言說的長輩地位，作為臣子和一個男人，只能對君上的私心和後院不發表言論。
他“嗯”了聲，說了句：“陛下宅心仁厚，鐵手信陛下！”
皇帝：“好……退下吧。”
鐵手，原名鐵游夏，拜師諸葛神侯。
現在在六扇門上任，是皇帝親封的四大名捕之一，內力渾厚，名震江湖……皇帝現在才發現，他不僅鐵手，還鐵嘴，瞧這話，還不如不說呢。
俞靈零這時在裴矩身邊呢。
她心裏撓痒痒一樣，“剛剛你驗屍的動作好有風範，我想學，請問我要做什麼，你才會教我呢？”
裴矩：“……娘娘說笑了，這些是仵作乾的事。”
“只有仵作才能跟着學啊……”
俞靈零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下去。
燭光中，女子眸光的波動像是知愁的春水，“沒有其他辦法么？我可以給你銀子和玉來解鎖的，或者你要我去做其他事情你說了我立馬就去干！”
裴矩依然板着一張臉，只是不再作答。
遊戲裏出的動作怎麼可能不讓玩家給解鎖呢！這絕不可能！
一定是有什麼前置條件還沒有出來！
耐心等等，說不定什麼時候那些遛玩家的小花招就顯出原形了。
俞靈零盯着裴矩，鼓着臉，長長“哼——”了一聲。
她看向無花的眼神遺憾又失望，突然之間門，俞靈零靈光一閃。
“你們剛剛的意思就是說，其實這個無花還是會醒過來的對吧，他就只是重傷狀態沒有死？”
皇帝答：“許是傷勢過重，才導致不清醒。”
陸小鳳也跟着：“是這樣沒錯。”
“你們看這個裝扮，是不是有億點點不足，要不然，我們來幫幫他，這樣他醒過來就會立馬有一個大大的驚喜！”
皇帝好奇：“什麼驚喜？”
陸小鳳也立馬附和：“快說來聽聽？難不成你是想把無花易容成誰？”
在場之人，唯有金九齡，看着俞靈零這似曾相似的表情，一股難言的刺激感從背部一路順到了尾椎骨，然後渾身上下又冷又軟。
他原本鬆弛着的手，因為想起當初杭州城內，被面前這女人用這幅眼神看着面臨的窘迫之境！
被數百人圍觀一件衣服也沒有的…之身！
還一個個上手摸！
一排排針，扎針扎得慘不忍睹！差點癱了！
金九齡為這突如其來的緊繃心懸，聽到一番話從幾步外那女人的口中說出——“他既然選擇假扮宮女，那我們乾脆幫幫他，讓他當真的宮女吧。我記得先前逛來逛去，在一個很偏的地方看到過幾間門小屋子，一個老宮人說那是凈身房……你們說這個主意怎麼樣？”
陸小鳳：“……”
裴矩：“……”
鐵手：“……”
皇帝輕咳一聲：“他想殺了愛妃，愛妃這樣做也許對他來說還不如殺了他……”
“會嗎？可剛剛他都快死了也說著那些話啊。”
俞靈零的意思，是這個NPC無花在走着劇情，即使快死了，也只是說著遊戲程序中寫好的台詞樣本，甚至脫離對戰狀態后，人物點立馬恢復綠油油一個。
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其他人被她這樣一說，覺得是這個理。
方才裝死前，還試圖攀咬一口呢！
皇帝想了想：“聽說他以前是個很守規矩的和尚，那這事對他應該是沒什麼影響的，愛妃你這好心，很是脫俗。”
okk，小夥伴們沒意見，相當於全票通過了。
“那要怎麼操作呢……”這個遊戲不愧是全息，很多東西都逼真無比，俞靈零拿出紅袖刀比了一下。
以前打幫派戰刷人頭她從來沒這種遲疑感，現在反而是有丟丟不知道哪裏來的茫然。
這事她沒幹過耶。
做人嘛，第一次做某件事總是很生澀的，她嘟囔着：“一回生兩回熟，也許多干幾次就沒有這種怪怪的感覺了……”
裴矩看向準備親自動手的宮裝麗人，眼眸微沉。
無花的心驟然揪起！
該死的賤人！你打算做什麼！
但他聽到那道屬於俞靈零的腳步聲停下了。
他鬆了一口氣。
這般關頭，他氣息亂了一瞬，呼吸雖無，卻難免叫地牢內幾個武功好手聽到了錯拍的心跳聲。
裴矩上前一步：“宮中有凈身房，把他送到凈身房去就好，娘娘無須——”
俞靈零因為花滿樓，矇著臉練了很久的聽音辨位，她剛剛聽到無花位置響起的心跳聲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了。
裴矩說話時，她正轉過頭，冷冷淡淡看着裴矩的臉，左手將紅袖刀插在衣襟上放着，右手從裴矩腰上抽出短匕首。
——看準兩條大腿的中央。
——刀起刀落。
這一切，迅速無比。
鮮血已經從那地方迸射而出。
俞靈零指指胸口衣襟，面向皇帝，“咳咳咳……你看到了吧，我沒用你送給我的武器干這麼猥瑣的事哦，它還是乾乾淨淨的好兵器！”
她把短匕首插回去，再原路放回裴矩的腰間門，問他，“你剛剛是不是和我說話了？我剛剛在想怎麼操作好點，沒注意你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裴矩整張臉都是黑的。
俞靈零：“？”
她莫名其妙：“好吧，你不重複說就算了。”
裴矩……皇帝看見裴矩離短匕首近的那隻手有動作，上前拉着俞靈零，喊她出地牢。
金九齡這下不僅是全身發冷發軟了，甚至，連他的某個具體部位都有種濕漉漉的電擊幻覺感！
他木着一張臉，跟在鐵手的後面，離開地牢。
離開地牢時，紅鞋子五娘不動聲色湊到俞靈零身邊，頂着同樣是偽裝的宮女臉大為贊同：“娘娘這主意真是不錯，叫他假扮宮女來殺你，讓他受受宮刑，成了真宮女才好！”
這個世道，一個能死而復生的人，還是個女人，天知道有多少種臟手段能對付着上！
穿着綉貓頭鷹紅鞋子的組織，每次聚會，成員不就是以手下男人命的多少、攥搶財富的數量，來在聚會裏和其他姐妹炫耀的嗎？！
她們可沒有一個是良善女子。
這樣的性子，果然應該是我們姐妹中的一員呢~~
五娘看向俞靈零的目光，驚訝、欣喜、親近，又有三分思考。
她在想一件事：
紅鞋子之前每次的規矩是殺了人後把對方的耳朵割下來，聚會時，大家靠耳朵數量來比這一年誰殺的人多最厲害。
要是改了大姐公孫蘭的規矩，把殺人留耳朵換成不殺人割……
圓圓臉的五娘皺起了眉——算了算了，男人那東西又臭又臟，怪是噁心的。
真正的友情必然是有來有往的。
俞靈零沒注意到皇帝之前被鐵手嗆到心虛，卻擔心小夥伴因為她剛從的騷操作心有芥蒂，會覺得刀刀有點臟，從而影響兩人玩遊戲時的友情體驗。
她問皇帝：“剛剛就想問你了，現在除了當皇帝，還有什麼其他身份疊加不？”
燈下看美人，燭光難免昏黃搖曳，俞靈零卻在一顰一笑一問之間門，將這地牢內所有的光亮攝取到了臉上。
四處幽幽之光。
面前女子，膚如凝脂玉，一眼一生花。
皇帝愣愣看着俞靈零，頓了會，說，“有啊。”
“是什麼？”
皇帝面有三分惆悵：“是一個棋藝粗淺平常的棋手，因為下棋下的太爛，日子過得不甚開心。”
“哦……原來你還喜歡下棋啊，”俞靈零大咧咧地，“臭棋簍子就臭棋簍子唄，你別怕，也別傷心難過，有我給你墊底呢。”
“我只會下五子棋，圍棋是半點不會，不過我的字好看，我以前的字雞爪子一樣，狂練一段時間門后好看點了，嘿嘿～～”
“當真好看？”
“那當然！”
“你剛才說了一個謊。”
俞靈零：“嗯？沒有啊？我下五子棋有時候都很菜……”
五子棋遊戲ai對戰都撐不過幾局，後面就玩貪吃蛇大作戰去了。
不過這年頭的五子棋，好像和機器對戰能贏的才是真大神！君不見圍棋冠軍都能被ai堵到輸？
皇帝面上是扳回一局的得意，“你的字不夠好看，因為字再美，也抵不過你珠玉在前——你比字好看。”
俞靈零：“！！”
燭光下，方才神情略帶些恍惚和委屈的女子笑得花枝亂顫，活色生香。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情話好油啊哈哈哈……”
她笑得走路都東倒西歪，跟着對方的思路模仿：“我下棋很爛——你是臭棋簍子又有什麼要緊的，我當你的臭棋，我們天生地配完美一對。”
陸小鳳跟在後面，表情略有松楞。
而後，他也撿起剛才的話頭，將俞靈零是青衣樓之主，來京城后停下遊玩的事，給在後面的幾人說了一遍。
說著說著，他恍然驚覺，看向金九齡：“唉？不對啊金九齡，你也應該知道這件事啊，怎麼沒將這事說給其他人聽，倒是要我陸小鳳一個外人稀里糊塗的來解釋？”
金九齡：“……”
怎麼講。
講什麼。
外面不是早就有流言說宮中新封的貴妃是妖女魔頭惑主嗎？
我這不是都以為是上頭刻意放出的風聲嗎！
還有！
這個話題剛剛都岔過去了，陸小鳳你鹽吃多了閑的是吧，又把這話頭撿起來叨叨！
不張嘴你會成死雞還是怎地！
金九齡果斷先認錯，然後解釋起最近外界的流言。
他口才不錯，幾句話下來，便將這件事裏的烏龍解釋了個清楚，不管是鐵手還是走在最前的皇帝，對此都沒有什麼遷怒的想法，只心覺是巧合。
幾個人對話往來間門，無花裝死時喊出的死而復生重點，就被陸小鳳成功地帶到青衣樓和無花是否有仇上。
凡事過猶不及，何況無花遭此宮刑，是個男人圍觀了就難免心有餘悸，陸小鳳也沒再多說。
俞靈零性格率直，行事無拘無束，滿身都是自在。
而這等美貌佳人，不僅曾傾心於一個在女人中名聲不怎麼好的男人，還為了救他，差一點殞命。
現在，這個男人好心想幫忙，因為莽撞和輕信，又差一點給她帶來了潑天麻煩……
陸小鳳只看着皇帝湊到俞靈零身邊，略帶好奇問起了她真正身份，兩人交談間門自有一股親近在。
看着幾個吃官家飯的人，等待着皇帝和俞靈零兩人聊完。
他知道，這是他們在思慮如何處理外界流言，該如何對待青衣樓。
浪子如陸小鳳，瀟洒隨性一笑。
情愛不過是人生點綴。
男人膚淺好色虛榮，喜歡女人美貌，喜歡女人情真崇拜、小意奉承。
女人自然也可以在喜愛淡去時，看向更優秀更令她精神煥發的男子。
人平平安安就好。
浪子笑剛起，就看到俞靈零和皇帝說話時，她邊上一個宮女看向兩人的眼神陰鬱不滿。
發覺眼神不對，再細看，那個宮女身上有陸小鳳看着很明顯的偽裝易容。
陸小鳳：……
笑容僵住，漸漸消失。
不是吧，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不成？偽裝宮女刺殺這種事，還要趕場上陣？
俞靈零已經從自己的樂趣里回神了，揉揉臉，想了想，問起旁邊的人。
“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她問完，看着宮女的耳朵漲紅了。
俞靈零：“？”居然設定了有那麼容易害羞的NPC性格嗎？
她吐槽：“你的耳朵紅了，但是你的臉色完全沒有變化，這個臉……有點假啊。”
“是有點假了，我不擅長易容，難免有所疏漏。”站在俞靈零面前的宮女乾脆把臉上的麵皮一撕，露出底下一張俞靈零略有些熟悉五官的臉來。
紅鞋子五娘紅着臉看着俞靈零：“我也沒想到，妹妹居然那麼快就認出我來了……九妹妹，你記得我，在意我，連我易容了也能一眼認出來我，我、我很開心。”
俞靈零：“不是一眼認出，我就是——”
她就是因為無花身上爆不出龜息術，覺得無聊，戳戳NPC用來打發時間門。
紅鞋子五娘想到俞靈零性格，又不好意思地看着俞靈零：“是我的錯，我今天只是進宮來看看你，身上輕便的很，等地牢出去，下次進宮我給你帶些吃的。”
還有彩蛋？！
俞靈零樂呵呵：“好呀好呀，那你會送我什麼吃的？”
陸小鳳停下了邁向紅鞋子五娘的腳步。
看來，不是刺客，是她熟悉的小姐妹和玩伴。
不過你們兩個姑娘現在就討論起吃的……想起酒樓初遇那高聳入雲的碗碟，陸小鳳又覺得，這種事情出現在俞靈零身上真是合情合理極至極。
紅鞋子五娘撕下易容后的臉皮略帶些紅。
她遲疑道：“外面的吃食都是出錢就能買到的，你在皇宮，好似也不缺吃的……我會炸蠍子，你會想要嘗嘗我炸的蠍子嗎？拔了毒，又脆又香，還可以撒些蔥花去，蠻好吃的。”
俞靈零果斷點頭：“我不挑的，你送什麼我吃什麼！”
進這宮中地牢的，本有十八人。
不包括地面的無花在內，又除去俞靈零，再減去俞靈零張嘴問過真實身份的皇帝、扮做宮女的紅鞋子五娘，還有十四人。
陸小鳳，六扇門的金九齡和鐵手，刑部尚書裴矩……
“陸小鳳，咱們是老熟人了，你這種性格，好像干不出披馬甲的事情？”
陸小鳳苦笑抖抖身後的披風：“姑奶奶，可別拿我開這種玩笑，你不知道我從江湖上查無此人，到現在靠披風被別人認出來，經過多長時間門多少事情……”
“裴大人有嗎？”
裴矩淡笑：“娘娘莫要當著陛下的面戲弄於微臣，臣畢竟是一外男。”
皇帝……皇帝又假裝咳嗽，輕咳兩三聲。
他能說，看着他活潑美艷的妃子，去把一向端正古板的臣子氣到整個人失態很有意思嗎？剛剛黑着臉，抖着手，要不是自己這個君主就在他面前，可能就罵出來了！
很有看頭！
皇帝暗暗腹誹，下次可以“不經意間門”去問裴卿：愛卿那把常用的匕首怎麼不見了？
裴矩身後跟着的一直沒出聲過的兩個人，俞靈零看着他們的服裝打扮像是裴矩那個冷淡臉的下屬。
她去和他們兩個交談互動時，兩人一聽到這個句式，整個人氣勢就無限向他們的上司裴矩靠近。
“沒有沒有！”
“娘娘可萬萬不要拿此說笑啊！”
……另八人則是跟着皇帝和俞靈零自己下來的宮女太監和侍衛，六個現在跟在後面。
另有兩個侍衛，把無花拖去太醫院治治傷。
這處是宮中的地牢，不常用許多年了，其他人都先一步走了，兩個侍衛一前一後將無花拖着出去，第四天後的傍晚，俞靈零照常吃着太醫開着的葯，一個太醫給她報了個新消息。
新宮女“小花”身上的傷勢恢復得挺好，但是人一直昏迷着，還沒醒。
俞靈零手中一隻油炸脆蠍，正吃着NPC友情贈送的彩蛋，哪裏還想去看一個身上爆不出功法來的無聊小怪。
香噴噴的冷門零食！
嘎嘣脆！
好吃到一個接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嗯嗯，知道了，杜太醫你們看看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她想到從紅鞋子五娘身上開發的彩蛋，漫不經心的表情變得乖巧，將一盆油炸蠍子舉到杜太醫的身前：“這個吃起來很不錯誒，杜太醫你要不要嘗嘗？”
杜太醫：“……多謝娘娘。”
杜太醫到底是吃了還是沒吃，過來春爭殿的皇帝也不知道呢。
皇帝只知道，自己這個“愛妃”身上的麻煩是一個接一個不帶停的。
俞靈零將手上的新零食遞給了皇帝。
“你要嘗嘗不，這可是我這兩天的心頭好，五娘的蠍子養的本來就不是很多，而且還要先挑選適合被炸的小蠍子，再去毒，流程蠻麻煩的……”
皇帝看了看，覺得盛情難卻，嘗了一下。
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