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邊界感
“那個……你經常來這裏吃飯嗎？”
尷尬了一會，林婉清主動打破沉默。
“啊……”
顧言看向她，點了點頭：“嗯。”
然後笑了笑，說道：“基本上每天，你沒來過這裏嗎？”
“以前當練習生的時候來過，後來就很久沒來了，靜姐也不讓我們隨便出去，對了，靜姐是我們經紀人。”
顧言笑着點頭：“嗯，你們確實不是太適合隨便出門。”
“你練習了幾年？”
兩人就這樣聊了起來，發色鮮艷明亮樣貌甜美可人的林婉清坐在這裏太過吸引視線，加上顧言自己長的也不差。
兩個人坐在這裏隨意的談笑着就有種歲月靜好的美好。
顧言下意識側坐了一些幫林婉清擋住身體，畢竟她是藝人。
林婉清也敏感的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微微一笑，雖然沒說但心裏對顧言也多了些許好感。
吃過飯，顧言帶着林婉清往錄音棚方向走，他特意向蕭戰申請過使用錄音棚的權限的。
“嗯……”
走了一段路後顧言忽然轉頭對林婉清笑着說道：“你要是有什麼事就現在對我說吧，錄音棚里真的挺無聊的。”
他看出了林婉清的心不在焉。
而且他這個人其實邊界感挺強的，自認跟林婉清也不是很熟，忽然找他吃飯本來就有些意外，要是再在錄音棚里一起待幾個小時他真的會彆扭。
不如說清楚通透。
林婉清原本也正在想該怎麼說，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顧言一眼，然後猶豫了一會後說道：“其實……就是我很喜歡那首歌，如果公司要正式發行那首歌的話，你能不能交給我唱？”
作曲人的話語權是很重的，雖然顧言不能完全做主，但是他的意見也會是公司慎重考慮的原因。
顧言聞言洒然一笑，原來是這個，其實不難猜，只不過他之前並沒有去想而已。
“好。”
他點頭，爽快答應。
她唱的很好，只是建議一句的話並不難。
“你本來就唱的很好，如果投稿成功的話我會建議你的，如果失敗你想唱我還要感謝你。”
顧言笑着說道，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現在就是一個小透明作曲人而已，沒有誰會來搶他的歌。
如果投稿失敗的話林婉清想要發行對他來說真的是好事。
林婉清有些錯愕顧言這麼爽快就同意，但看出他的真誠后也是動人一笑，然後說道：“謝謝。”
“不客氣，那我先去錄音棚了，你有事就去忙？”
“嗯……好。”
其實林婉清還是有些想跟去看看顧言是怎麼製作伴奏的，對他的新歌也很好奇，不過看着顧言和煦卻帶着禮貌的笑容卻說不出口，也不好意思糾纏。
心裏對顧言好感大漲，覺得他溫良恭謙的同時又隱隱感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
“呼……”
顧言最終還是一個人來到了錄音棚，門一關，這種安靜的氛圍跟封閉的空間讓他有种放松踏實的安心感。
終於可以安心做音樂了。
他坐到了工作枱前打開電腦，調出自己的曲譜。
他今天要做的第一首曲子就是他寫出來的第二首曲子。
名字叫做《我們倆》。
音樂製作軟件打開，顧言深吸一口氣，搓了搓手，然後輕輕按在鍵盤上，彈奏出略顯沉重的悅耳曲調。
很符合他現在的心情。
第一段音軌，開始建立。
……
也就是在顧言做着伴奏的時候，久游遊戲公司。
項目總監辦公室，秘書踩着高跟鞋搖曳生姿的走進了辦公室，對坐在辦公室後面正在看資料的項目總監說道：“總監，星蘊那邊回復說這次給咱們製作的主題曲都已經提交過來了。”
總監抬頭看了她一眼後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去通知項目組的人開會。”
他是一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壯年男子，收拾的乾淨利落。
“好的。”
秘書點頭后離開。
而總監合上文件夾，晃動了一下鼠標解鎖顯示屏，然後打開郵件。
星蘊那邊果然發過來一封附帶附件的郵件。
是一個壓縮包，他下載解鎖后裏面有十三首音樂。
……
十分鐘后，會議室里，總監將十三首歌曲一首一首的播放。
“這首江湖風的還可以。”
“上一首寫愛情的也不錯。”
“星蘊還是有實力。”
“這首不行，PASS。”
“我靠，我女神秦嵐唱的！”
“……”
會議室里十幾名宅男程式設計師咋咋呼呼的，興高采烈，旁邊還坐着幾名妹子美工。
這種氛圍像極了上學時開班會投票要去哪裏玩。
總監也是笑着沒阻止他們，一隻手支着耳朵認真聽。
半響，屏幕上播放到一首奇怪的歌。
“我的一個道姑朋友？這名字有點奇怪。”
“奇怪？是邪惡吧。”
“咦……你們夠了。”
“……”
會議室里的喧鬧隨着第一聲音符響起漸漸平靜，當林婉清的哼唱響起的時候會議室里徹底陷入了安靜。
從這聲哼唱開始，辦公司里的人開始意識到這首歌並不簡單……
顧言的音樂也在這一刻終於向世人第一次展露了光芒。
“那年長街春意正濃……”
“是否情字寫來都空洞……”
“後來誰家喜宴重逢……趁醉裝瘋。”
“今生至此像個笑話一樣自己都嘲諷……”
“所幸經年漂浮紅塵中……”
“粉身碎骨，無影無蹤。”
“……”
一曲終，滿堂沉默。
直到一聲震驚打破沉寂。
“卧槽！”
開口的是一名有着絡腮鬍的程式設計師，見眾人都看過來他說道：“我剛才好像看到洛影活了。”
洛影就是他們這次新版本宣傳片的女主角了。
負責編劇的同事說道：“我踏馬聽的恨不得去改一下故事。”
“我終於理解為什麼洛影要殺陸家莊全家了。”
“這完全就是為洛影寫的啊。”
“這個好聽。”
“……”
會議室里炸開了鍋，過了好一會總監才開口說道：“好了，先聽下一首。”
在他的主持下會議室里才漸漸安靜下來。
而這時在星蘊公司的顧言對那邊的事情一無所知，他還在專心的製作着伴奏。
然而他彈奏的音符卻吸引了此時出現在走廊的一位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