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42
陸舒沒想過吻下去,可裴知溪輕聲說話的氣息撲過來時,她大腦突然失控一般,她打破最後一點距離,含住了裴知溪上唇。
溫熱濕潤的唇瓣貼在一起,帶着酒香,吻起來分外柔軟。
裴知溪瞬時緊繃,緊隨而來的,是從未感受過的劇烈心跳。陸舒在啄吻她嘴角,很輕很軟。
耳邊感覺不到其他嘈雜,彷彿只有兩唇相依時的凌亂呼吸。
她們握着酒杯的手同時鬆了松,玻璃杯滾落在地毯上。
地毯立即被酒漫濕一片。
吻上后,理智遲一分追趕上來,她們唇還湊在一起,氣息交織。
在裴知溪唇上淺吻過後,慢慢分開,陸舒早就心跳不能自已。這是她的初吻,竟然是跟裴知溪……
她盯着裴知溪。
大腦空白。
裴知溪也望着陸舒,心跳沒辦法平靜,她從沒有這麼亂過,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在做些什麼,該採取什麼反應。
“滿足好奇了嗎?”陸舒啞聲問,開玩笑似的,下意識給自己衝動的逾矩行為,安排一個合理借口。
陸舒此時的笑任性多情,捉摸不透,裴知溪更亂了……她頭腦一熱,偏頭強吻住陸舒嘴角,報復般在陸舒唇瓣上輕咬了一口。
陸舒猝不及防,剛恢復的理智被裴知溪這麼一咬,又拋卻腦後。
她迎着裴知溪的唇。
較勁咬回去。
一來一回間,兩人唇曖昧摩挲在一起,沾染着彼此的味道。
她們靠近着。
醉眼迷濛,身上的香氣互相引誘撩撥。
面對裴知溪,陸舒難以自持的感覺又襲上心頭。
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心動嗎?她貪婪看着裴知溪的臉,固執糾結着這個問題。
她不想在感情上也“輸給”裴知溪。
帶着不滿,陸舒又強勢堵上裴知溪的唇,胡亂親起來。唇再度被柔軟包裹時,裴知溪睫毛顫了顫,不自覺也閉上了眼。
或許是當下氛圍太好。
太適合接吻。
啃咬不知不覺演變成親吻,你來我往,張唇一寸一寸糾纏着,慢慢忘卻所有,只剩情不自禁。
意亂了,情迷了。
唇對唇攫取着對方的氣息,比酒精更醉人。
互相吮吸着唇邊。
陸舒一面親着,一面攬過裴知溪腰肢抱住,吻得生疏又焦躁,索取甘甜。
舌尖笨拙試探着,往口腔里游弋,不算熟練地越吻越深。越深,便越不想停下。
裴知溪被沖昏,她將自己的唇緊壓在陸舒唇上,任由陸舒吻着,也忍不住回吻着陸舒……素來麻木的一面掀起波瀾,勾着她的心,頃刻間被陌生的激情佔據,讓她措手不及,也讓她莫名流連。
“嗯——”被裴知溪細細回吻時,陸舒軟得身若無骨,她抱緊裴知溪的腰,送唇,加倍還回去。
聽到陸舒發出難耐的輕哼聲,裴知溪吻得更加急促,她就是喜歡聽陸舒服軟。
陸舒亦是如此,同樣不依不饒。
當兩個人都失控,是一發不可收拾,瘋狂得難捨難分。
電視上的電影寂寥播放着,一幕幕切換畫面。變換的光影落在沙發上,映在她們不停廝磨的唇間。
不知吻了多久。
電影都快要收尾結束。
沉淪過後。
微微充血的雙唇分開時,兩人都換不過氣,呼吸兵荒馬亂,肩頭微顫。
慢慢從失控中緩過勁,她們失神對視。意識到在做着什麼以後……
都沉默。
冷靜下來,氣氛驟變。
不算明亮的燈光襯得她們眼底幽深,臉頰上的緋紅分不清是因為動了情,還是因為腎上腺素的飆升。
帶着醉意的目光里,誰也看不穿誰的心思。
兩人心底都是一團糟亂。
伴隨不平息的心跳。
沉默一直蔓延——
這一刻,陸舒很希望裴知溪繼續吻她。那她就試着問一句:我可以喜歡你嗎?
但裴知溪沒有。
陸舒暈暈乎乎轉過頭,目光繼續定格在電視屏幕上,完全跟不上電影的劇情了,她也沒心思看。
裴知溪抿抿唇,也看着不知所云的畫面。
宛如無事發生。
不知道這晚是怎麼把電影看完的,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各自回的房間。
這晚被酒精麻痹着入睡,陸舒一覺昏沉,清晨醒來時,腦海閃過昨晚發生的,她用手背擋了擋眼睛。
她其實並沒有喝多,昨晚就是沒忍住……
招惹了裴知溪。
浴室里,裴知溪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鏡子怔怔出神,素凈白皙的臉上掛着未擦乾的晶瑩水珠。
她目光不由得落在自己唇上,眼前腦海都是跟陸舒熱吻的情形。
她理解不了自己昨晚的衝動。
可就是發生了。
今天天氣很好。晨曦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填滿房間,一切柔和得正好。
只是海城降溫了,有些冷。
裴知溪走進廚房的步伐很輕,她看見陸舒身上穿着件黑色毛衣,在熱早餐,昨晚她們逛商場時買了三明治。
陸舒感受到裴知溪的靠近,眼皮跳了跳,她在儲物櫃裏找出一盒掛耳咖啡,然後像往常一樣問了句:“你要咖啡嗎?”
裴知溪也跟往常一樣,“嗯。”
兩杯黑咖,一人一個雞蛋三明治,她們坐在餐桌邊,無聲無息吃着早餐。今天相處得,比陸舒想像中自然。
幾分鐘過去。
裴知溪嚼着三明治,不覺又打量着陸舒。
陸舒抬頭,目光相遇。
她們下意識盯了盯對方嘴唇,潛意識都在等着對方說點什麼。最後,又什麼都沒說。
裴知溪輕聲問:“今天還是下午排?”
陸舒瞧裴知溪一如既往優雅淡然的姿態,好像昨晚上跟自己忘情接吻的,壓根不是這個人。
她也淡然點點頭,“嗯。”
裴知溪繼續安靜吃早餐。
陸舒也不語,她喝掉最後一口咖啡,苦澀一路入喉。
工作生活照舊。
那晚發生的越軌行為,她們心照不宣都沒提起。十足默契地,當做沒有發生過。
陸舒不知道裴知溪是真不在意,還是跟自己一樣,在裝。她總覺得那晚動情的不止自己,可裴知溪的毫無波瀾又讓她覺得,動情不過是她自作多情的錯覺。
既然裴知溪淡然無謂,她自然也要淡然無謂。本來就是一場意外,誰放心上誰就輸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們都在忙《幻蝶》的首演,陸舒一心撲在籌備工作上,也無暇多想其他。
結束緊張的首演后,剛好是跨年夜。
“陸舍予,明晚一塊兒跨年吧,就在我朋友新開的餐廳。”景惜提前一天給陸舒打了電話,“其他人都脫單了,就你一個單身狗了,你不來也得來。”
陸舒正想換個心情,“好啊,地址發給我。”
“順便叫上裴老師一起,說我請客。”景惜知道陸舒跟裴知溪關係好。
陸舒晃了晃神,低聲回答景惜:“她可能不會去。”
那天過後,她跟裴知溪表面像無事發生,但實際上,或多或少跟以前有些不一樣。
至少,裴知溪不再對她有親密接觸了。
她垂眼無所謂笑笑。
景惜說得對,不應該招惹直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