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雪殆(9)
竹葉山上的土匪夜夜笙歌,一群土匪圍着篝火,抱着被擄來的女子縱情歡愉,場面荒淫無度,叫暗中摸上山來的弟兄三人不禁看的面紅耳赤。徐晟暗中捏緊了拳頭,氣的不行,路清風連忙按住了徐晟,搖了搖頭,示意徐晟不要打草驚蛇。路清風看着當中並沒有和尚模樣的人,輕輕的拍了拍徐晟和邱子鳳,示意二人繞開這些小嘍啰,往山上最上面的房子走去。
三人彎着腰,順着小路匍匐前進,路清風一時不慎,衣服都被路旁的野草劃破了。為了繞過土匪的崗哨,三個人走走停停,明明沒有多久的路徑,竟是行了半個多時辰,這才堪堪接近了匪首的房外。
只見這山寨最上面,乃是一個大殿,內中供奉的乃是燃燈古佛,釋迦牟尼佛,還有彌勒佛。徐晟見了,呸了一聲說道:“這等人還供奉佛祖,真是天大的諷刺。”邱子鳳忿忿不平的說道:“真是對佛祖莫大的侮辱,若是佛祖有靈,就該給他們個天打五雷轟。”路清風說:“二位先莫要多言,尋見個匪首殺了,破了他們的陣才是要緊的。”邱子鳳點頭稱是:“路兄說的有理,我們這就去尋一個殺來。”
大殿兩旁有四間屋舍,都是富麗堂皇的地方。想必就是那四個匪首居住之所。三人躡手躡腳繞着四間屋舍走了一圈,只見那四間屋舍中,兩間內中傳來歌舞之聲,一間屋內有打坐念經之聲,只有一間屋內漆黑一片,似是內中之人已然安睡。
路清風叫徐晟在屋外放風,和邱子鳳潛入屋中,只見一個和尚四仰八叉,倒睡榻上。邱子鳳手持寶劍,一劍刺穿了那和尚的胸膛,拔出寶劍,又一劍將和尚的頭顱斬落下來。這和尚一念成魔,不想今日竟無聲無息死在了睡夢之中。路清風和邱子鳳點頭示意,二人轉出屋去,去往下一個屋中。
那個屋中的和尚還在晚課念經,路清風和邱子鳳便悄然無息的潛入房中。房中只有兩根蠟燭,因此昏暗不明。邱子鳳躡手躡腳走到那和尚身後,猛地揮動寶劍。不想那和尚正在專心念經,卻聽見身後破空之聲,一低頭躲過寶劍,揮動手中木魚來擋。方才擋下邱子鳳的寶劍,胳膊上卻叫路清風手持判官筆劃開一個口子,登時鮮血直流,灑了一地。那個和尚不止有幾人偷襲,不敢從門走出,且戰且退來至窗下,縱起身來一躍而起破窗而出,不想正落在徐晟的劍上,登時穿胸而過,一命歸西去了。原來是徐晟看見屋內打鬥的影子,見那和尚往窗口而來,便料定這和尚要從窗口逃命,故而等候在此。
邱子鳳走出屋子,笑嘻嘻問道:“徐兄不是不屑偷襲嗎?怎麼肯出手相助,在這窗下偷襲等候?”徐晟撇撇嘴說道:“不關我事,是他自己跳到我劍尖上的。”邱子鳳看徐晟這般嘴硬,口是心非,心中好笑,不禁啞然失笑。路清風怕徐晟面子薄,臉上過意不去,連忙出來打着圓場說道:“現在不是打趣的時候,先想辦法把四個賊首除了才是。”
這邊的打鬥聲小,那邊載歌載舞的聲大,故而這邊路清風連殺二人,都沒有驚動土匪。可大殿另一邊的兩個和尚房內載歌載舞,人多勢眾,很難如這般悄無聲息的除去二人。邱子鳳問路清風:“路兄,怎麼辦?”路清風笑道:“我們尋個由頭,好分散了他們的注意才好。”手中一指屋內昏暗的燭光。邱子鳳心領神會的笑道:“對,我們放起火來,引他們過來,然後趁機去殺那些賊和尚。”
三人商量一番,決定邱子鳳前去防火,而路清風和徐晟前去埋伏兩個房間中的一個。路清風和徐晟剛剛埋伏在一間屋子外,不料那屋子裏竟傳來一聲暴喝之聲:“誰人探頭探腦,在本佛爺屋外探視。”路清風心道不好,連忙欲拉拽徐晟欲離開此處,卻不想見一大胖和尚手持一桿禪杖,從窗口跳了出來,與此同時,那禪杖徑直揮向了路清風的頭顱。路清風不敢怠慢,忙將真氣匯聚在判官筆上,回身一揮,堪堪攔住那勢大力沉的禪杖來。
另一房中走出一個手持戒刀的矮小和尚,面向路清風二人,持刀問道:“你們是誰,膽敢來闖佛爺的清修之地?”徐晟斜眼瞥見那屋內尚有未穿衣襟的鶯鶯燕燕,不禁怒罵道:“你這廝也好意思自稱佛爺?強搶良家婦女,在此行那齷齪禽獸之事,也好意思稱為清修之地?”那矮小的和尚聽了大怒道:“你們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敢教訓佛爺,讓佛爺教訓教訓你們,讓你們知道知道天高地厚!”說罷,揮動戒刀,便朝徐晟攻來。徐晟連忙手持寶劍相迎。
大胖和尚一揮禪杖手指路清風道:“你們把我大師兄三師弟如何了?怎的這邊鬧出動靜,也不見來?”便朝身邊小嘍啰說道:“速速去看我大師兄三師弟情形!”那小嘍啰應答一聲,連忙去查。卻見大殿另一端火苗竄起,那胖和尚大怒道:“你們這些賊人,想必是害了我大師兄三師弟,我要給他們報仇。”說著,揮動禪杖直朝路清風打來。路清風連忙手持判官筆與這和尚斗在一處,可初次交手,路清風便覺這和尚的禪杖頗為沉重,當下不敢硬接,連忙轉換步伐,將那在梅花樁里練就的輕功發揮出來,四處躲閃遊走,伺機尋找反擊的機會。
那一眾小嘍啰一個個將二人圍住,才要上前相助,不想斜側里殺出一個邱子鳳來,將那些小嘍啰亂砍亂殺。眼見路清風不敵那胖和尚,連忙上前來幫助路清風。可一與那胖和尚交上手,便發現了路清風的苦楚,這胖和尚力大無窮,以一敵二竟全然不懼,讓路清風和邱子鳳兩個人都不敢近身,只得遠遠的牽制着遊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