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是殲星艦
陳夏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個皇帝竟然如此能屈能伸。
他隨口開個玩笑，皇帝還真接上了。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沉默不語，看着眼前這有些滑稽的景象，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在無與倫比的力量面前，皇權確實顯得有些過於可笑了。
宋微又恭聲道：“義父請隨我上座，咱們一起進行早朝。”
說罷，宋微還朝前一伸手，示意陳夏先行。
陳夏也很理所當然的走在了前頭，慢悠悠的朝着大殿上最高的椅子走去。
文武百官們看得提心弔膽，若是仙人直接去坐最中間的皇位該如何是好？
那豈不是要皇帝站在一旁？！
這該如何……如何是好？
文武百官們各自打着心裏的算盤。
陳夏走到了最高處，卻沒有在龍椅上坐下，而是扭了扭腦袋，隨意的說道。
“搬一張椅子來吧，不然我坐哪裏？”
宋微趕忙朝伺候在龍椅旁的宮女喊道：“都愣着幹嘛，還不快去給義父搬椅子！”
宮女們趕忙朝後邊退去，不到片刻，便有十幾個太監搬着碩大的鑲金重椅，放在了陳夏身後。
十幾個太監搬完椅子后，整整齊齊的站在後邊，即使汗流浹背，卻依然不敢發出任何喘息聲，怕驚擾了主子的義父。
且他們此時也不敢離開，按照宮裏的規矩，做完事之後主子不說走，奴才是不能隨意走掉的，得等主子點評完才行。m.
陳夏沒坐下，轉頭看着恭敬站立的十幾個太監，嘴角揚起微笑，表揚道。
“麻煩諸位了。”
他是很講禮貌的。
十幾個太監趕忙跪地磕頭道：“為主子做事是我們的榮幸，哪怕赴湯蹈火，奴才也在所不辭！”
“嗯。”陳夏隨意應答了一聲，便坐下了，單手撐在椅子上，抵着腦袋，想着自己的事情。
宋微見陳夏滿意了，當下也大喜，走上了龍椅旁，朝十幾個太監開口道。
“你們表現的不錯，去內務府領黃金一箱。”
“謝主隆恩！”太監們再磕頭高喊一聲，陸續退去。
接下來的時間，就到了早朝。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們喊完這一聲，看着靜坐在皇帝身旁，位置隱約還要比皇帝高一點的陳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皇帝則使勁努着眼睛，給文武百官們使眼色。
好在宰相及時領悟到了皇帝的意思，帶頭跪下，又拜道。
“國師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們趕忙附和。
陳夏卻皺起了眉頭，商討道：“不用祝我萬歲，祝我無敵就好。”
萬歲對陳夏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呀。
相當於你去一個百歲老人的壽辰，然後祝福老人長命百歲。
那你就不是來送喜的了，是來奔喪。
“祝國師大人無敵天下！”
宰相趕忙改口，文武百官也附和。
接下來的早朝時間，就有些無聊了，都是各個地區的處置事宜。
陳夏聽不懂，又不好中途離場，就撐着腦袋發獃了。
只是宋微會時不時的朝他問道。
“義父，你怎麼看？”
陳夏能怎麼看？
兩個眼睛瞪着看。
他起初還用，“不錯”，“嗯”，“好。”應付宋微兩下，後面被問得煩了，乾脆直接回道。
“你按照往常一樣來就好，不用管我，當我不存在。”
“好好。”宋微趕忙點頭。
整個早朝的時間就在陳夏的發獃之中渡過了，對他而言是挺無聊了。
然後是退場，所有人都不敢先走，全部把目光看到了發獃的陳夏上。
陳夏回過了神，好奇問道：“都看我幹嗎？”
宋微趕忙回復，“義父，按照規矩，退朝之時，應該是當朝地位最高的人先走。”
當朝地位最高的人是誰？
毫無疑問的，就是身為大宋國師，皇帝義父的陳夏。
既然能走了，陳夏也不想拖沓，直接站起身，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宋微趕忙喊道：“義父，您往哪走，皇家的退場在大殿裏邊！”
“沒事，我溜達。”陳夏隨意喊了一聲，已經走到了台階上。
宋微也沒辦法，只能朝巡捕司的高手叮囑道。
“跟上義父，務必要讓義父開心，若是有丁點不悅，你們就自己去慎刑司領罰吧！”
“喏！”
巡捕司的高手們遙遙跟在陳夏身後，不敢靠近，只能遙遠盯着。
陳夏也感受到了，但是他沒管，因為眼前有更震撼的。
一個百米高的，他的手辦……啊不對……雕像。
完完全全是按着畫像來雕刻的，所以說和陳夏並不是很像。
因為畫像就不是很像。
不過一些細節倒是刻畫的很好，例如陳夏那副懶散的氣質，虛眯着眼睛，像是隨時隨刻都要睡著了一般。
但雕像的年齡有些偏老了，看着像是三十五、六的年紀，顯得有些老成。
陳夏的真實面貌，看着不過才二十好幾而已。
他停在了雕像前，身後是堆積着的文武百官。
只要陳夏不往前邊走，文武百官也不敢超過他，只能等着。
陳夏自然也感覺到了，轉頭看着眾人，微笑道：“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我性子慢！”
宰相趕忙開口，“國師大人真是體恤，簡直菩薩心腸，老臣感動不已，無以言謝，唯有對國師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剩下的文武百官也紛紛發言，表達了自己的忠心。
經過一個朝堂，他們算是完全看明白了，如今的天下，皇帝是第二，這個國師才是第一。
討好皇帝，不如直接來討好國師。
陳夏微微皺眉，覺得這個大宋王朝從上到下，是不是都有些太能舔了？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錯。
他微微點頭，又重複道：“你們先走吧。”
文武百官不敢怠慢，陸陸續續的朝前邊走去，路過陳夏時，還有低頭恭聲問好，期待和陳夏認個臉熟。
這下文武百官們都開始排隊路過陳夏了。
整整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完。
陳夏臉熟是一個沒認到。
畢竟舔狗都是一個樣。
他雙手負后，微微搖了搖頭，還是不適應這種旁人都阿諛奉承的日子，爽是比較爽，就是沒意思。
陳夏眼神微撇，腳步一踏，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三百米外的宮牆處。
“你好。”
他開口問候，面前是一個頭髮花白，穿着黑色蟒袍的老者。
老者心中驚訝，面色沉穩不變，朝着陳夏抱拳彎腰，問候道：“老奴九千歲，剛才在城牆目睹國師大人尊顏，不慎冒犯，望國師大人寬恕。”
九千歲？
陳夏微微皺眉，這個名頭他幾十年前在尾溪鎮聽說過的，仔細思考一會兒，恍然道。
“你就是那個天下十高手之一？”
九千歲搖頭，苦笑道：“在國師大師面前，哪有什麼天下十高手，只有另外一位仙人罷了。”
“嗯。”陳夏點頭。
這是實話。
不過有一點他很好奇，當下又問道：“關於仙門裏閉關的那位仙人，你有了解嗎？”
九千歲點頭，神情嚴肅起來，聲音略微尖細的回復道。
“那是一位劍修，據說是上界轉世的仙人，從大宋開國之初便存在，曾一劍開國門，懸劍初帝頭上，強行要了五十里封地，創建仙門。”
“只要了五十里，那也不算多。”陳夏點頭評價，畢竟都懸劍在皇帝腦袋上了，要五十里真不算多。
九千歲頷首，認可陳夏的話語，又道：“我第一次接觸這位仙人，是在兩百年前。”
“當時他已經當世無敵，出海訪仙歸來，一劍平了當時混亂的大宋江湖，孤身御劍入皇城，這就是我與他的第一次會面。”
“當時身為江湖絕頂高手的我，扛了兩劍，跪倒在皇城之上，半死不活。”
“事後才知道，他提劍坐上了龍椅，一腳踢翻了玉璽，后御劍離去時，留下了譏諷大笑的一句話。”
九千歲搖頭，有些不想說這句話，不過仍然開口道。
“他說，皇帝是天下第一人，他是天。”
突出的就是一個囂張。
不過也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聽說您殺了他的弟子？”九千歲又問道一聲。
“嗯，彈指就弄死了，很沒意思。”陳夏很坦誠的承認了，還點評一下感受。
九千歲沉默一下，苦笑道。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他是一個很記仇和護短的存在，百年前也是其弟子在老龍寺吃了癟。”
“他硬生生削去了老龍寺的山巔，殺了當時的方丈，如今的老龍寺算是新建成的，不如以前風光。”
“希望是你記錯了。”陳夏平淡回復。
九千歲乾笑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思索片刻，又道。
“如今他在閉死關，已經百年沒出世，但若是按照閉關來講的話，實力可能會越來越強，我怕他到時候若真出世了……”
九千歲停頓一下，打量了陳夏平淡的神情一眼，又道。
“恐怕就是當世真無敵了！”
九千歲特意在真無敵三個字上邊加重了音量。
“沒事，我也可以閉死關。”陳夏的回復還是很平淡。
且他閉死關的話，實力不是肯定變強，是絕對會變強。
九千歲神情有些焦急，皺眉解釋道：“可他現在正處於閉死關的脆弱狀態，要是抓住機會的話，說不定可以送他進輪迴。”
陳夏一直平淡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淡淡微笑，拍了拍九千歲的肩膀，搖頭道。
“想當漁夫，你還不夠資格。”
陳夏又將手指向自己，評價道。
“你們是蝦米，他是小魚，我是……”
陳夏故意停頓一下。
九千歲額頭冒汗，低着腦袋，趕忙順着話語回道：“大魚？”
“不。”陳夏搖頭，給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殲星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