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年輕人與中年人
咚咚咚。
“誰啊？”西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開燈，來到門前。
“是我，還有科索。”馬丁對着門說道。
“大晚上的，我不喝酒。”雖然這麼說著，可西蒙還是打開了門。
看見眼前熟悉的二人，西蒙放鬆的一笑，可看見馬丁身後的艾麗，表情一僵。
“你怎麼來了？”西蒙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你不應該在‘叢林巨蟒’那裏好好待着嗎？我們不是說好……”
“可我太想你了。”艾麗走上前去，“沒有你我睡不着覺，吃不下飯。”
看到兩人的對話，馬丁和科索對視了一眼，皆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詫異。
科索豎瞳示意馬丁離開，馬丁點點頭，對着艾麗和西蒙說道：“你們慢慢聊，我和科索去旁邊聊點事情，你知道的，西蒙，就我們過幾天的大任務。”
西蒙想了想，隨即回應：“好的，你們也可以來我家坐坐，外面涼，艾麗你也進來吧。”
“好的，我和科索進去聊。”馬丁看了眼科索，便走進西蒙家。
科索扶住額頭，一臉便秘樣的跟了上去。
艾麗沒注意到這些變化，也走了進去，而且表情很是興奮。
西蒙關上門，布拉齊領地的街道重歸黑暗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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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家裏看起來很是溫馨，到處都是用來烹飪的器具，燈光讓人感到很暖和，木質傢具古樸，但表面被擦的發亮。
西蒙和艾麗在那裏說話，而馬丁和科索走遠了些，竊竊私語道。
“那女人和西蒙，嘖，感覺有情況。”
“我也覺得，但這種事不可能發生，這可是大忌，兩方不同信仰的施術者如果產生那種關係，整個綠絨星都要出事。”
“他們還年輕，年輕人總是會腦子一熱做出傻事，你也看到了吧，那女人挺着個大肚子，沒準……”
“別說了，要真是這樣，我們就得阻止事情的發生，如果一切都是你說的那樣，只要孩子不出生，那一切都還有挽留的機會。”
“對，阻止他們，不行的話，殺死那個女人。”
“如果沒到最後時刻，都不要這樣做，西蒙是個好孩子，他還有前途。”
科索和馬丁秘密交談着，漸漸得出了結論，馬丁走上前去，叫住西蒙。
“西蒙，你跟我過來，你科索叔叔有話跟你說。”
馬丁的魔術義體的手搭上了西蒙的肩膀上，西蒙對艾麗笑了笑，艾麗也笑着點了點頭，西蒙便走到科索那邊。
“西蒙，你老實告訴我。”科索將長長的手臂勾住西蒙的脖子，冷冷地問道，“你和這女人什麼關係。”
西蒙頓時愣了一下，這讓科索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僵硬，他笑了笑，說：
“沒什麼啊，我和她沒什麼關係，就是…就是那天我在邊境運貨，看見她掉落懸崖，把她救上來了，就是這樣。”
科索看了眼馬丁，馬丁搖了搖頭，開口道：
“西蒙，我們是為你着想，要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讓它發生的。”
馬丁很是語重心長，靜靜的看向西蒙，與科索狠辣的眼神截然不同。
“沒什麼事的，多謝兩位叔叔的關心。”西蒙雙手合十，面帶微笑，“不早了，我還有些事要和艾麗聊，兩位叔叔能回去嗎？我明天再請你們喝酒。”
科索先是面露狠色，接着看向馬丁，馬丁點了點頭，表情也陰沉下來。
接着兩人向西蒙打過招呼，皆離開了西蒙家，走在了回酒館的路上。
“我現在能肯定，西蒙這小子撒謊了。”科索握緊拳頭，蜥蜴人特有的手掌寬大，讓他的拳頭看起來很有威懾力。
馬丁沒說什麼，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科索見狀，也沉默了下去，兩人靜靜地走在路上，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馬丁抽完了三根煙，才說道：
“你想這樣普通的過完一生嗎？科索？”
科索愣住了，睜大了豎瞳看向馬丁，說：“你什麼意思？”
“我不想，我一直都不想，但現實卻讓我不得不這樣做，可現在，一個機會擺在我們眼前，把握住它，就能——”
馬丁猛地看向天空，眼睛裏充滿亮光。
“就能死的盡人皆知。”
科索擦了擦眼睛，很認真的看了眼馬丁，似乎眼前這個老朋友變得陌生起來。
“你瘋了嗎？”科索問道。
馬丁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說：“沒瘋，只是累了。”
科索瘋狂的撓起頭來，嘴裏發出低沉的嘶吼與磨牙聲，來迴轉了好幾圈，才對着馬丁說道：
“好！你馬丁是個男人！我科索也是！我們的名必將傳出綠絨星！在整個提雷克盡人皆知！”
科索的目光中飽含着剛剛下定的決心，馬丁看着這樣的科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你可以不用的，那樣還可以多喝幾瓶酒。”
“沒事！老子沒女人沒孩子，和你馬丁一樣是個老光棍，再不幹點什麼，這輩子可就廢了，哈哈哈哈哈！”
科索豪爽笑了起來，與馬丁勾肩搭背，馬丁也少見的開懷大笑，說道：
“晚上再去喝幾杯，不醉不歸！”
他們想乾的，是逆天而行的事情，是所有人心知肚明，卻不願意提及的事情。
是先有信仰，還是先成為施術者，這是很多學者在討論的問題，可不管怎麼樣，使用自己信仰的神明所持有的法術后，施術者就會和那個神明形成某種聯繫。
這種聯繫連最普通的低級施術者也有，換句話說，施術者已經成為了神的一部分，雖然是微不可見的，但也確確實實是神的一部分。
而兩名不同信仰的施術者若是進行交配行為，還產下了孩子，那些孩子被稱為“神孽”，是茫茫宇宙中最惡毒的東西。
這些“神孽”往往都能對神明造成威脅，因此幾乎所有的神明都杜絕自己勢力的施術者出現這種行為。
而且，當生下來的孩子第一次睜開眼睛，極其強大的神明“受難的眾生之母”便會感應到，交配是祂的權柄。
感應到此事的“受難眾生之母”，會立即通知此事製造者的神明與那些行動很快的神明們，儘管這些神平常爾虞我詐，但遇到這種事情出奇的團結。
因此，無論是提雷克，還是那個世界，都不再有這種事情的發生，這種情況持續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
直到兩個懵懂的年輕人、兩個衝動的中年人，以及一位神仆和一條龍的的出現，改變了這一亘古不變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