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何思
“好疼。”葉子抱着自己的額頭，她剛剛醒過來。
環視一周，發現只剩她一人，她好像從那座島上回來了。
日出的光芒從倉庫的窗戶透了進來，給倉庫內蒙上一層薄薄的絲綢。
一塊石頭擺在葉子的面前，下面還墊着什麼東西。
葉子打開一看，一張紙和兩張卡，紙上寫着潦草的文字。
“谷本葉子小姐，你現在安全了，這兩張卡一張可以偽造身份，是我的好朋友格雷做的，
另一張卡是獎金，我、0號以及葉子小姐你，是最後從活着出來的三人，0號那份她沒要，也就是說你的這張卡里有兩份獎金，應該足夠你還債了，
別問我為什麼幫你，我在這個世界最大的夢想就是能隨心所欲的活着，
還有，我不叫楊建國，我叫楊光，很抱歉騙了你，以後你在外面的時候，不要提這裏的事以及我，如果好奇緣由的話，相信你很快就能在報紙上看到，
最後，是楊先生的溫馨提示，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葉子捏着紙張的一角，看了許久，嘆了口氣，釋然的笑了出來。
她搖了搖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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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城警察局的天台。
何思正叼着一支電子煙，目光平靜的看向地面。
路上車來車往，幾大頂級城市似乎永遠活躍着，且未來仍會如此。
吐了口煙，何思帶着自嘲的語氣說道：
“楊光啊，你究竟在哪裏？為什麼我不能知道那些事，為什麼我一直被命運捉弄着。”
說完，他搖了搖頭，再次吞雲吐霧起來。
似乎電子煙的煙彈本來就快見底，沒一會就抽不起來了。
何思隨手將電子煙扔了出去，下面有人因此而罵了兩句。
“赫拉克勒斯，神明體質，”何思將右手抬起，擺在眼前，“神明體質的能力都有着傳承性質，每當能力的主人死去，就會有下一個人獲得此能力，中間的周期不明。”
只見何思的身體漸漸膨脹起來，將衣服撐的很緊，他右手五指併攏，慢慢的開始發力。
“隊長，狩獵者小隊的隊員們，我這個副隊長對不起你們，殺死你們的能力，如今來到了我的身上，還救了我一命。”
何思的語氣愈來愈激動，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的越發誇張。
“天都那邊已經派人來了，我希望能死在這裏，覺醒之後，每天夢裏我都能聽見你們的聲音，我受不了了。”
何思的眼眶濕潤起來，身體膨脹的肌肉也崩裂了衣服。
“我，不甘心。”
說完，何思右手猛地捶向地板，警察局應聲倒塌。
女人們尖叫着，她們看見了散去灰塵的沾滿鮮血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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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克此時渾身是血，他很幸運，倒塌的時候他正在牆角，因此勉強活了下來。
他靠在搖搖欲墜的牆壁上，癱坐了下來，身上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但情況依然不容樂觀，他的脊骨已經斷裂，這讓他無法控制身體走出去。
無數的灰塵被他吸入氣管，這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救命…”他發不出太大的聲音了，似乎嗓子也受了傷。
漸漸的，弗蘭克的眼皮抬不起來了，他正在失去意識。
這時，他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說話，那聲音他無比熟悉，但卻想不起來。
“弗蘭克大叔，記住，是你的善良與負責救了你，要秉持着這些活下去，還有人在等着你。”
“喬…恩？”弗蘭克想起了聲音的主人，但他現在已經睜不開眼睛了。
“好好睡一會吧，睡醒了就好了。”
弗蘭克就這麼睡著了，他在夢中感受到了舒適的溫暖感。
整座警察局如今只能有他一人，還可以做着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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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無數車輛被掀翻在旁邊，街道兩側儘是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
何思光着上半身走在大街上，那件崩裂的上衣早已被他扔掉。
“天都來的人被什麼牽制住了嗎？怎麼還沒來。”他很是疑惑。
這時，一輛卡車朝他衝來，車上的司機又哭又怒的吼着什麼，似乎是在詛咒何思殺死了他的妻子。
只見何思隨手一拍，卡車便被扇飛。
“這樣，應該能引起他們的注意了吧。”
就在何思不停的製造混亂時，一道高大的男人，停在了他的面前。
此人正是裁縫，阿雷克斯。
“黑龍讓我解決一個人，我沒理他，但後來我還是找上了他問要解決誰，沒想到是你，好久不見啊。”
裁縫的語氣中充滿嘲笑，他對何思的變化以及他製造的混亂都並不在意。
“你？也好，我也想在死之前看看，當年究竟是什麼擊敗我們的。”何思握緊拳頭，盯着裁縫。
何思徑直衝向裁縫，其速度之快，堪比子彈。
他和裁縫同時伸出右拳，兩圈相撞，迸發出無窮的力量，四周瞬間被清空。
“高等級能力者可以自由控制能量！裁縫！你是幾級啊？”何思怒喝道，他如今比裁縫還要健壯的雙臂閃電般的擊向裁縫。
裁縫也不甘示弱，拳影相互交錯，兩者的能量也在僵持着，普通人連着片區域都無法踏入。
“裁縫！且看我這招！”
何思一記掃堂腿，逼得裁縫跳了起來，他順勢右拳打出，朝着裁縫的腹部。
砰！何思的右臂都被震麻，然而裁縫卻毫髮無傷。
“怎麼？怎麼會！”何思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全力一擊卻沒能對裁縫造成傷害。
“一個勁兒的在那自說自話，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啊？”裁縫不屑的看向何思。
裁縫指向何思的右臂，蔑視的說道：“你仔細看看，不要帶傷戰鬥嘛。”
何思急忙看向自己的右臂，只見其溢出道道血痕，皮膚也在順着這些血痕撕裂開來，不痛不癢。
—什麼時候…
冷汗從何思的臉上低下，手臂上的傷似乎沒有大礙，但依然讓他感到害怕，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受傷的。
裁縫看着遠處警惕起來的何思。冷笑了一聲，打了個響指。
一瞬間，何思的右臂順着那些血痕分解開來，變成一個個切面整齊的肉塊！
“啊啊啊啊啊！”何思尖叫起來，疼痛不算什麼，失去右臂的恐懼讓他害怕。
“怎麼？不是一心求死嘛？這就害怕了？”裁縫還在陰陽怪氣的嘲諷着何思。
“你這個該死的畜生！”何思甩着僅剩的左臂沖向裁縫，眼裏儘是瘋狂。
“哎。”
一聲嘆息，讓何思猛地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自己渾身都佈滿了血痕。
“何必呢，我就成全你吧。”裁縫做出要打響指的動作。
一時間，何思憶起了從前。
“你好，我叫時帆，以後就是你的隊長了。”
“你們好，新來的，我叫何思，何苦的何，思考的思，是你們的副隊，也是你們的教官。”
“何思！拉緊我的手！爬出來！出來就沒事了！”
“何思，我的帽子在那邊，幫我拿過來好嗎，我的腿動不了了，帽子裏有我女兒的照片。”
“何思，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活下去了，我們隊伍也就勝利了。”
“隊長！”
………………………
響指聲砰然響起，何思從腳到頭的碎成了一堆肉塊。
死之前的他就已經停止了思考。
裁縫看了眼地面上還熱乎着的碎塊，挑了挑眉毛，消失在原地。
此時大街上，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