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這樣是為自己
幸平創真的感覺沒有錯,這份蔬菜粥的確比之前喝過的粥都不一樣,喝的第一口他就好像來到了一片廣袤無垠的農田,陽光充滿視野,空氣之中有暖風吹過,還帶來陣陣蔬菜的甜香混雜着濃郁的米香一起。
小傢伙很快將小碗的粥都給喝完了,之後抬起頭,雙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老爸,他還沒有能夠在父親這邊開火的資格,此刻對於父親的情緒也是崇拜居多。
“創真有什麼想法嗎?”慢悠悠的放下了勺子的幸平城一郎單手撐住了自己的腦袋。
“唔。”幸平創真詞彙量有限,目前的他還無法將內心的感觸全部說出來,但是簡單的分析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感覺這次的粥比之前的都要香醇,米湯也要粘稠一些。”
幸平城一郎換了個姿勢,看着自己的兒子,忽然將空出的那條手臂伸出來,隨後在小傢伙的額頭上點了一下,“今天晚上有客人包場了,創真幫我擬一套菜單出來怎麼樣?”
“誒?”沒有立刻答應父親的話,幸平創真的注意點在另外的地方,“我們家也是可以比包場的嗎?”
幸平城一郎忽然來了一點逗弄兒子的心思,男人嘴角扯了扯,“因為咱們家的店面小,平時的生意也就勉強維持生計,但是這次來的是大主顧,給了很多錢的。”
幸平創真的眼神頓時有些呆了起來,“大主顧?很多錢?”
把良心暫時丟掉了的男人神秘兮兮地給自家兒子比了個手指,“這個數字,可以給咱們家進半個月的貨了。”
幸平創真當即站起身,小孩忽然感受到了養家的重擔,他的小小手掌在實木的桌子上一拍,發出的聲音沒多大,但是周身的氣勢卻很驚人,“那就交給我吧!”
幸平城一郎感覺自家兒子好像完完全全的燃了起來,如果代入到兒子經常在看的動畫的話,那現在兒子背後一定是正在噴發的火山。
是不是……稍微逗過頭了一點?
心裏這麼想着,但是男人的臉上卻十分配合的出現了跟自家兒子相同的表情來。
——————
被提到的大主顧們此刻已經從集市裡出來了,之後的安排之後準備,這次出來玩除了之前說的買漫畫或者是遊戲之類的之外並沒有說什麼特別的安排,但是夏油傑有提到說之前去過的有個很大的書店,書店旁邊是一家遊戲廳。
遊戲廳並不限制年齡,雖然有部分遊戲未成年不可以玩,但是大部分遊戲小孩子也是可以玩的。
而且那家書店是可以在店裏翻閱的類型,所以也會有很多孩子趁着放學或者放短假的時候跑去看書,這樣的話,有人想去玩遊戲或者是就單純看書都是可以的。
想法很不錯。
但是……
“不要看那邊啊,zero”諸伏景光無奈的拉了拉自家小夥伴的手臂,試圖將對方的視線拉回來。
降谷零也很無奈,“可是它那麼大,就在哪裏,我一抬頭就能看到啊!”
中原中也去拉夏油傑的袖子,“那玩意兒你打的過嗎?”
夏油傑:“……”
夏油傑:“可以。”
中原中也輕輕鬆了一口氣,察覺到夏油傑有些緊繃的情緒,趕緊解釋,橘發小孩很有誤會不過夜的堅持,“只是對那種咒靈有點不好的感覺,但是對傑的咒靈,我是沒有這種感覺的。”
新竹的目光在此刻正站在書店最裏面,把自己掛在牆壁上還搖晃着腦袋的咒靈上一閃而過,說真的,有些噁心。
他也看向了夏油傑,黑髮丸子頭的小孩顯然在聽到了中原中也的解釋之後放鬆了許多,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此刻有些複雜的心情。
夏
油傑術式決定了他的變強的道路上註定不太平,之前想着讓孩子每天都吃有靈氣的食物梳理梳理味蕾,現在一眼看到這種模樣的怪東西,只要一想到這玩意兒還要被孩子吃下去,一下子就能共感到夏油傑的心理壓力了。
味道上是一說,就算是被搓成了咒靈玉,但是也改變不了那種知道自己吞下的東西長成啥樣的噁心感覺。
夏油傑:“沒關係的。”
五條悟往前走了一步,白髮的神子先在肩膀上蹲了一隻狐狸式神,白色的狐狸甩動着大尾巴蹲在白髮神子的肩頭,不動如山的低頭舔了舔了自己的爪子,隨着神子的走動,周圍的人卻好像沒有看到這對組合一樣,所有人絲毫沒有投注過來一點注意力,卻也會在即將跟五條悟撞上的時候下意識的避讓開來。
他的目的地就是朝着咒靈的方向。
夏油傑看着五條悟的背景,忽然咬了下嘴唇,“我跟着五條君一起過去了。”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他對書籍什麼的很有興趣,相信除了忠犬八公之外還會有很多又去的故事,而且說不定因為不是在同一個世界的原因,他還可以看到另一個版本的忠犬八公呢。
所以他也就跟新竹打了個招呼,隨後就拉着太宰治兩個去找故事書了。
諸伏景光轉過頭,剛剛想跟降谷零說要不要一起去問問店員漫畫跟遊戲的分類區在那裏,可能還需要拿一個小籃子,轉過頭就看到自家小夥伴還在盯着那個有咒靈的角落看。
看一眼就低下頭,再看一眼,再次低下頭,重複了好幾次這樣的動作。
諸伏景光小腦袋裏忽然靈光一閃,小傢伙湊近了小夥伴,有些不確定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zero,你是不是害怕咒靈啊?”
其實他是想說怕鬼來着,但是想一想這種時候還是說咒靈會好一些。
降谷零下意識地抖了下,麥色的臉頰上有了一抹紅,並沒有立刻否認,“這種事情……”
諸伏景光瞭然,“我也覺得很可怕。”
說著話褐發小孩仗着身邊有人,也將目光投注了過去,一般來說如果看得到咒靈的話,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要跟它對視,因為一旦被咒靈察覺到你可以看到咒靈,那麼咒靈就會將你鎖定成攻擊目標。
但是在新竹在場的情況下,小孩還是可以任性一下的,這也是剛剛諸伏景光只是稍稍拉了拉小夥伴,並沒有伸手去捂住對方的眼睛的原因。
諸伏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五條悟距離那隻咒靈越來越近,而那隻咒靈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越發的躁動不安了起來,仗着沒什麼人能看到所以就野蠻生長的咒靈對着走過來的白髮神子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而五條悟也冷漠的抬起了手臂,他的身量小,在面對幾乎要頂到天花板的咒靈的時候卻沒有絲毫怯懦的意思,背脊挺直,也難怪被稱為神子了。
但是有人的出手速度比五條悟還要快一些,小孩的手臂還沒有揮下去,那隻咒靈就如同在烈陽之下的一捧雪一樣,快速的融化了,融化的徹底,一點咒力殘穢都沒有留下,乾淨地好像這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隻長相會使人狂掉理智的咒靈。
五條悟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夏油傑的腳步也是一頓,正舔着爪子的狐之助依舊慢條斯理地舔着自己的爪子,一點沒有截胡的尷尬。
“呼——”一聲明顯的鬆了一口的聲音響起,降谷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諸伏景光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新竹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兩個小傢伙的反應有些有趣,“怎麼了?”說著話他將書店裏的佈局大概掃了一遍,他的視力超凡,很快就將書店的分佈給看了個大概,“是先去看遊戲還是先去看漫畫?”
至於另外兩個十歲以上的少年,江
戶川亂步對書店的興趣不大,但是對附近的甜品店興趣很大,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哪裏來的肚子裝這麼多吃的,不過身邊有織田作之助跟着,問題也不大。
降谷零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小聲的開口,“我剛剛還以為夏油會把那個東西給……給吃了。”他這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是特別低了,就好像不怎麼願意被人聽到一樣。
新竹想了想,“零是不想看到小傑吃咒靈對嗎?”
他一邊說著一手牽起一個孩子先往漫畫區那邊走。
降谷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小孩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糾結,他被牽着的時候也抬起了頭看向了新竹,“我知道夏油如果要變強的話,是要吃很多的那種東西,但是我有問過夏油,他說那個東西不好吃。”
“是的。”諸伏景光也憂愁了起來,“之前我們也看到過他的咒靈,雖然有些嚇人,但是說是揉成球就是圓的,給我們看的也都沒有這種這麼不舒服。”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卻也不是大人理所當然的覺得的一無所知,他們有的時候思考起來想到的東西比大人想的還要多一些,也不是一直無憂無慮的,他們也有自己憂愁的東西。
現在這兩個孩子就是在為了朋友而憂愁,他們擔心朋友面對咒靈時候的感受。
所以說都是好孩子啊。
新竹沒忍住又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那我來想想辦法吧。”總歸孩子現在在他的保護圈裏,就算不能全部把負面影響給抹了,但是總歸食慾跟要吃丑東西心理壓力給去掉一個吧。
就今晚徵詢一下那個孩子的意見好了。
諸伏景光聽到之後頓時笑了起來,這個孩子除了最開始對本丸抱有警惕之心的時候熟悉了之一直都是溫溫和和甚至有些內斂的樣子,雖然跟其他小朋友們一起玩的時候是表現得活潑的,但是在面對新竹的時候,還是靦腆居多。
他的笑容並不是特別燦爛的模樣,卻很容易讓人覺得開心。
將兩個孩子帶到了漫畫區,新竹在本丸里也是一有空就看漫畫書,對這裏的漫畫倒是興趣不大,他只要負責付錢就暫時足夠了。
另一邊的禪院甚爾走的腳步幾乎要起飛,他在離開了集市之後,就發現了五條家的族人的蹤跡,那些人並沒有做什麼遮掩。
畢竟在這個時代,雖然在霓虹的大街上的確是會看到一些還穿着傳統服飾的人,但是基本還是在少數的,更不用說那種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價格不菲的類型。
更更不用說,五條家的族人的衣服上還有五條家的族徽,已出現就是告訴所有知道五條家族徽的人他們五條又出來了。
最近五條家的族人出現在哪裏哪裏就會有不小的騷亂,名聲甚至一度比詛咒師還要令人聞風喪膽。
禪院甚爾對待曾經將鍋扣到了他的身上的五條家並不是很在意,他對咒術界的感覺一直都比較平均,只是對待禪院家的時候尤為突出而已。
之前也跟狐之助一起到五條家搞了一場似是而非的表演,也成功地讓五條家更亂了一點時間,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其實就是在躲藏的路上,對面表現的也比較正常。
五條家明面上不再對禪院家施壓,但是背地裏卻一直在偷偷跟蹤他。
他就無語了,他一個天與咒縛,身體裏沒什麼咒力,行動也比尋常的咒術師要強,所以五條家哪裏來的自信,那群咒術師可以追蹤到他的行蹤?
“真的難纏。”禪院甚爾看着正站在路□□談着的五條家的族人,又想到了今天那個男人竟然把五條家的大寶貝給帶出來了,雖然知道有新竹跟狐之助在,肯定不會被察覺到,但是人就在附近,到底還是不太安全。
高大帥氣的少年人這麼想着,先是在心裏肯定了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已經決定好
了未來要去新的世界,之前還在新竹面前誇下了海口,要將禪院家拿下。
現在這麼做也只是為了自己的目標可以順利實現而暫且做的一個保護措施,繼續拖住五條家,況且讓咒術界混亂起來他可是喜聞樂見的。
於是禪院甚爾就沒有再繼續隱藏自己的身形,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隨後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走路姿勢十分囂張,甚至在路過五條家的那兩個族人的時候還刻意停了一下腳步。
以絕對的身高優勢瞥了兩人一眼,之後就跟看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撇了下帶着疤的嘴角,之後又大搖大擺地走了。
這種深秋的天氣,只穿着單衣就已經很顯眼了,更不用說這個單衣還是夏款的露袖子的。
五條家的兩個族人當然一眼就看到了這個人,並且腦子也第一時間告訴了他們此人的身份,就是可能拐走他們家神子的重點懷疑對象。
而這個人此刻的眼神跟這樣的表現,無疑不是在五條家的族人們脆弱的神經上瘋狂跳舞,本身因為失去了神子的蹤跡腦筋就岌岌可危了,前幾天在五條家的族地,悟少爺的居住的房間裏,還有那樣詭譎的事情發生了。
無論是那個跟傳說之中描述一樣的姑獲鳥,以及它沒有被看出咒力波動的這一點給五條家帶來的衝擊,都讓大家的腦細胞在瘋狂燃燒。
本家裏已經有人開始悄悄傳說,悟少爺是被妖怪給神隱了,或許五條家就要就此落魄了,但是更多人還是想着拼着最後的可能,就算是妖怪,他們也要找到悟少爺所在的地方,然後將悟少爺給搶回來。
黑色單衣的高大少年的步子邁地很大,不一會兒身影就要消失。
兩個五條家的族人也不願意再耽擱,有這麼個懷疑對象在眼前,跟着他也比自己亂轉悠有目標的好。
於是這兩個人對視一眼,給家族裏發了一條訊息之後就雙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