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盯住薛元詔

第七十八章 盯住薛元詔

丁疏琰被薛元詔拒絕後,又氣又惱。氣的是,在此之前還沒有人敢拒絕自己,自己竟在一個小小的緝事前栽了跟頭、丟了老臉;惱的是,此案,陛下的態度轉為冷淡、長興府尹署遲遲查不出眉目、一個小小的緝事也不買自己的賬,案子還能不能有結果了?!

此案是扳倒太子的絕佳機會,他不想輕易放棄。既然指靠不了別人,那就只有靠自己了。

他決定找人暗中尋找此案線索。案子是由皇帝交給丁奉的,他不能明目張胆行事。且他還是案子的事主,更要避嫌,只能暗中行事。此事只能交給他最信任的人。

此人別無他選,只有一個。

……

丁疏琰從尚書台回府後,直接喚來老僕:“少主回來沒有?讓他來書房見我。”

“是。丁爺。”

……

“父親,何事如此急?我們,還等着你吃飯呢……”丁櫪一進書房就問坐着的丁疏琰。

“先把這事說了。不則吃不下這飯。你坐。”

“那是什麼事?”丁櫪也坐下。

“有個事情,需要你去做。”

“請父親示兒。”

“一個多月了,那刺我的歹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兒也每日為此事煩愁。”

“現陛下對案子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了,查案的長興府尹署遲遲查不出眉目,連那個辦案的小小緝事……”丁疏琰嘆了口氣:“時間越久,案子越不容易查了。你父親我也是堂堂左尚書令,有人都騎我頭上拉屎撒尿了,如果連個人都抓不住,我這老臉、還有丁家的臉,往哪裏放?!”

丁櫪聽出了一絲語中之意,問道:“父親是想?”

“那長興府尹署找不出線索,我來找!”

“那父親打算怎麼做?”

“此案陛下交給的丁奉,況且我還是事主,只能暗中尋找線索。此事你替我辦。”

“父親為何要兒去辦?”

“你入仕不久,並不顯眼。你在刑部,正好去你們刑部管下的大理寺找一兩個靠得住的人,暗中尋找線索。”

“父親既然已經決定了,兒便照辦。”

“務必要找靠得住的人。此事不能有多餘的人知道。”

“是,父親。兒明白。”丁櫪一面答話一面在腦中搜尋人選。他是刑部的文書主事,大理寺那頭接觸得的最多的也是文書主事。

“有一人,或許可為兒所用。”

“何人?”

“此人是大理寺的文書主事,是兒的同年,與兒同期入仕。平日裏跟他有事務的往來。看着也是個聰明人。他與兒是同年,兒可以去試一試他。他是大理寺的文書主事,正好與長興府尹署有事務的往來,可尋機打探案情。”

“好。可以一試。此人叫什麼名字?”

“劉湶。”

……

三日後。刑部。

大理寺主事劉湶照例來到刑部交接案卷。他進了刑部后直奔丁櫪的所在。前年他借交接案卷與丁櫪結識,之後每次來刑部都是找丁櫪交接案卷。事實上,他與丁櫪已經完全算是“熟識”了。

二人交接案卷后,閑談幾句。劉湶發覺今日丁櫪看自己的眼神與往日大有不同。丁櫪見辦公房裏還有其餘人,拽上劉湶的衣袖走出屋外。

果有異常。劉湶心想。

丁櫪將他拽至一處僻靜的角落,開口便道:“湶哥,有一事我需你幫忙。”

“湶……湶湶湶哥?”這是在稱呼自己嗎??自己沒聽錯??劉湶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平日丁櫪一口一個“劉湶”,這突然的改口簡直令他無所適從。

“櫪哥,什麼事弄這麼神秘?”

“有一事,我想請你幫忙。想來,只有你最合適。還請湶哥應下。”丁櫪第一次用如此誠懇的語氣跟他說話。

劉湶短暫想了想,回道:“櫪哥但說,在所不辭。”

“好。容我說來。想必你也聽說了,一個多月前,我父親當街被歹人襲刺。此案是由長興府尹署查辦,時至今日還沒有任何眉目。時間越久,案子越難查出真相。父親打算暗中查尋此案線索。父親將此事交與了我。我意在大理寺尋兩人查找線索。其中一人便是你。你是大理寺的文書主事,常與長興府尹署事務往來,可尋機打探案情。你我熟識,還是同年,想來你願助我。此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湶哥可願?”

劉湶將他的話在腦中過了兩遍,明白了。“櫪哥,我願助你。”

“可想好了?”

“想好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

劉湶很高興。丁櫪可是左尚書令的兒子,應了他的請,就是應了左尚書令的請,替他做事,就是替左尚書令做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案子在長興府尹署,要探案情,先弄清楚案子在何人手裏。

……

此事不難。劉湶並不費力就打聽到了,查案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好友薛元詔。

案子竟然在詔哥手裏!問些消息還不容易?

……

時間來到旬休日。

劉湶一早在城裏買了果脯,打了黃酒,租了輛馬車,一路駛到薛宅,叩開宅門,要薛元詔上他的車。初秋已至,該上雲遙山秋遊了。

薛元詔照例不想出門。他現在連丁妤兒都不去見,哪還有多餘的心思秋遊?

只是劉湶這次“不依不饒”,拚命把他拽上了車。

……

劉湶駕着馬車直接出了城,上了雲遙山,將馬車停在半山的紅瓦亭台前。他將薛元詔從車裏拽入亭中,再將車裏的果脯、黃酒拿來亭中擺在石桌上。他給薛元詔斟上酒。

薛元詔沒看明白,不懂劉湶為何非要把他拽到山上的紅亭子裏,還要灌酒。

劉湶主動解釋:“我知道,詔哥你因為之前父親的事情,一直悶悶不悅。只是時間也過去這麼久了,總還是要快活起來不是?我一定要帶你出來賞一賞景、散一散心。”

“那你真是有心了。”

“詔哥,這是我應該的。”

二人吃果脯、喝黃酒、聊閑事,時間過去了快半個時辰。

“詔哥,最近你署里可忙?”劉湶眼、面已經紅了。

“還好,不算多忙。”

“不忙么?聽說之前丁左令遇襲的案子是由長興府尹署查辦?”

“啊?嗯。”

“案子進展如何?找到兇手了么?”

“還沒有。案子尚在查辦。”

“那可有線索了?”

薛元詔眉頭一皺:“你很好奇這個案子么?”

劉湶笑道:“詔哥,你怎不告訴我這案子在你手裏哩?我聽了別人說這是你的案子啊!你的案子,我自然好奇哩!”

“一件案子……而已。”

“這案子現在究竟是何進展?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半點線索都沒有。”

“真?”劉湶盯着薛元詔。

“真。”薛元詔看着劉湶。

“那等你尋到線索了,可要告訴我。詔哥的案子,我得盯着哩!”

薛元詔看着亭外的天色,說道:“要到中午了。該回了。”

“好。”

二人遂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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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流霞映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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