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號:《致終的儀典》

6月15號:《致終的儀典》

今晚的家庭與青少年發展的選修課真的,太酷啦!

好多有趣的命題可以討論,比如這條:《你是否願意接受來自離異單親家庭的孩子?》

(哇哦~她也是沒有談過戀愛?感謝你的自我表露)

(或許,水到渠成順水長流,是最好的選擇)

《婚姻是兩個人共同面對生活、承擔風險的協議?》

《隔代教養的優缺點?》

說到這個隔代教養,今天剛好在L星團(就是那個不聊群星的群星遊戲群)里看到一個有用的關於離婚產權糾紛的新型解決方案,後面想起來會慢慢說的,以後絕對會用到。

有個小組對離異家庭的看法是《想要給自己的孩子四個祖輩的關愛》,我突然想到……我似乎甚至沒有感受過來自祖輩的愛。

墨雄這邊……榭奶奶在我出生的兩年前就歸西了。

所有人都說榭奶奶是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人,能遇上榭奶奶是墨祖爺爺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黑白照片里的榭奶奶笑得很慈祥,很溫柔,很和善,我真的很難想像,在墨雄描述中那個仿若神幻集團中最大深淵煉獄的災難之地,【墨龍之淵】(也就是墨雄的老家),居然還能夠生長出這麼一朵善良慈祥的白牡丹……榭奶奶她一定經歷過很多痛苦的磨難吧,不知道她是否有過幸福……

每當我對着鏡子抿着嘴唇皺起下巴的時候,我的下巴皺紋會緊縮成一個奇怪的圖案,那似乎是一張人臉,一個頭髮亂糟糟的老奶奶的臉,眯着眼睛,有時候是笑着的,有時候是生氣的,只有我能看得懂。

可能這是榭奶奶留給我的祝福吧?

墨祖爺爺……在我讀學前班那年魂歸英靈殿了。

說實話,在我凌亂不堪支離破碎的童年記憶中(尤其是上了初中后,小學的記憶都模糊了許多,更別說小學之前了),我幾乎沒有保存有關於墨祖爺爺的記憶。

唯一的一張確實有記憶的記憶照片,是墨雄把墨祖接回家裏,讓墨祖住在我現在睡的卧室里,那個昏黑的小房間裏,木板床上,不苟言笑的瘦老頭直愣愣的盯着我看,一言不發,沉默寡言。

在我對墨祖的記憶里,墨祖沒有給我帶來過溫暖和爺爺的關懷,我對墨祖的感覺,似乎只剩下陌生,恐懼,還有……恐懼。

我似乎很害怕他,彷彿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般人不可能磨礪出來的……不太好的氣息。

我對他已經沒有別的記憶了,那張記憶照片留下來的感覺也不大真切,也不大可靠,似乎從小就不曾體驗過爺爺奶奶的溺愛的童年是不完整的,但我有這個抱怨的餘地嗎?

在墨雄的視角上看待這一切生活,我沒有資格向任何人抱怨這一切,他已經給了我所有他能夠給到的最好的,並且,榭奶奶和墨祖爺爺是我的祖輩,更是墨雄的親生父母,我有什麼資格在他的面前去哀嘆我沒有體驗過爺爺奶奶的愛呢?

這種不經大腦思考過的話語只可能是一把刀,一把一次又一次深深扎在墨雄心裏的鈍刀,他知道我會說出這種話出來是無意識的,刀並不鋒利,卻準確扎在他最脆弱的內心上,從他最不會防備的最脆弱的方向上扎進去,一刀見血,刀刀致命。

我曾經扎進去過一次,不是這把刀,卻更加致命,就在初一那年,就在那場醫療事故中,在那輛救護車上。

我不會再犯第二次蠢,我不會再去傷害他第二次,還用的是這種,不經意卻最致命的方式。

他已經在他能夠給我的範圍內給到了最多,給到了最好,而我也在上了大學初入社會後,真正明白了他作為一個父親的偉大之處。

父愛如山,明事理的兒子總不會去做那個鑿山者的。

正如我永遠不會忘記,在墨祖魂歸英靈殿的那個雨夜,連夜坐火車回到墨龍之淵的我們,他在漆黑的夜空中,在墨祖的靈柩前,墨雄抽幹了幾條煙;懵懂無知的我第一次睡在酥鬆寬敞的稻草堆上,在愁苦的夜空中睡得特別舒適安詳,覺得乾草垛簡直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墊。

誰又能夠去期望沒見過生離死別的孩子會對一個自己並沒有感情的陌生的親人離去感到悲傷?

這又是生活中最大的悲哀,我與墨雄的人生中莫大的悲哀。

……

我過去的人生似乎是一場被掩蓋在喜劇下的悲劇,是墨雄用自己的肩膀幫我和瑪莉婭扛下來這一切生活的真相,哪怕本來在劇本中給悲劇角色添加更濃重悲劇色彩的淡淡喜慶,也全被他儘可能留給我和瑪莉婭了,我所看到的也就只剩下荒謬的喜劇了。

從小到大我一直對自己的家庭認知存在一個極大的矛盾:我的童年到底是一個最簡單難度的天堂開局還是傳說中的地獄開局?現在我有答案了,是墨雄和瑪莉婭用他們的全部,幫我在地獄中塑造出了一小片天堂。

我不是白眼狼,我不可能去做那個背刺墨雄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許我走上心理學領域是一個宿命,一個幸運之神給我開的玩笑,我喜歡心理學,我因為心理問題而接觸、投身、熱愛這個領域中的知識和信息,恰好墨雄現在在【不可名狀】上的開發進度也達到了需要社會心理學和統計學幫助的地步。

如果我能夠吃透和摸透我所能夠接觸到的心理學的所有知識、研究、信息成果,並且幫助墨雄去完善那個傳說中的模型,或許,一個百年孤獨的家族將自此興盛。

非常感謝【費米引擎】在過去的歲月中對蠢蠢欲動的歐尼進行的限制措施,這讓我的人生直到現在還沒有做出不可挽回的愚蠢舉措和嘗試,我的人生尚且還有光明的未來,我依然有能夠報答墨雄和瑪莉婭的無限可能。

也非常感謝(言山書記)在過去的歲月中對我的心理系統的詳盡描述,讓我能夠明晰自己的內心和思維,活的清晰,活的透徹,讓我能夠意識到我現在在幹什麼,我最需要幹什麼,我的情感和認知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我究竟喜歡什麼,又愛上什麼。

同時,非常感謝“歐米茄·尼德霍格”在過去的歲月中為我的存續做出了非常巨大的貢獻,在我一次又一次被學業壓力和矛盾挫折逼迫到幾近壓垮的時候,是你用那些愚蠢到不能再愚蠢的理由恰到好處的撈了我一把,是你教會了我叛逆、獨立和去敢愛敢恨,敢作敢當,是你在我無法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的時候,用一個荒謬到不能再荒謬的理由,恰到好處的幫我背負下所謂的一切罪業,一切因果,是你在我初入社會後,在我承受大量衝突矛盾的信息污染的時候,你和費米聯手撐開了一塊信息緩衝空間,讓日後的我得以重塑留下了一個寶貴契機。

正如同昨天剛剛退休的佘奶奶的《充氣娃娃之戀》裏面描述的那樣,一個人要告別一段過去總是需要一個告別儀式的,雖說現在的我應該算是融合了你們,徹底接納了你們,我想,一次鄭重的簡單致謝,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感謝你們在過去的7年歲月里給我留下的無數回憶和陪伴,墨小典已經順利長大並且在社會上安穩落地了,我們日後有幸再會。

這本日記是於去年的6月17日開始動筆的,記錄了我從大一下學期期考結束,到大二下學期期考開始的一整年的心路歷程和變化發展。

我想,明天,我應該會為這本書的終章獻上一個結尾。

我的人生有千萬條可能與道路,這本書記錄了我一整個大二生涯的全部內容,其中有許多缺漏和遺憾的,也有許多生活中的小確幸,更有許多不明不白不可言說的古神低語,但我也在其中經常回憶起我的過去和童年,我的家庭和朋友,我的導師,我的家人,墨雄和瑪莉婭。

或許有時間和空閑的時候我會靜下心來好好讀讀這本我的處女作,現在,我該回去了,然後去準備我的期末考試複習和作業吧。

如果有可能,以後我或許會一年寫一本這樣的日記,在這個平台上。

雖然,我並不打算簽約就是了。

我希望任何一個人有幸在我的內心世界的大門前停下來,耐心看上兩眼,或者說看完這本書,你就可以認識到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或者說,我曾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也許有的人會覺得日記這種東西過於隱秘,被人發現就是會被嘲笑一輩子的黑料,但我……寧可多幾個人過來嘲笑嘲笑我?我以前一直認為能夠走進我內心世界了解我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可實際上未必如此,我只是不願意拿出來給別人看罷了。

但我又很想讓別人了解我,了解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無論如何,這本日記承載着我【墨小典】這個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但是那個章節劃分也太混亂了,也就今年以來寫的51篇日記在格式上比較嚴謹公證,去年半年寫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入不了法眼,尤其是在章節的編排和結構上混亂不堪,說的好聽點叫隨心所欲。

也對,本來日記就是要隨心所欲嘛,不然怎麼能叫日記呢?

我確實懷疑在客觀上我存在一點思維障礙,比如輕躁狂和思維奔逸,以及說話不到點子上的那個毛病(叫啥來着忘了),但我的打字速度足夠跟得上我的思維活躍速度,這是個很舒服的地方,我在寫日記的時候經常進入到所謂的(心流體驗)中,現在已經21點25了,我在市區時間知覺的條件下連續寫了一個小時了還不覺得疲憊,或許對於不喜歡寫日記的人來說這就是純粹的折磨吧?

該回去了,晚安,願你能夠溫和的走進那個良夜。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墨小典的隨筆日記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墨小典的隨筆日記
上一章下一章

6月15號:《致終的儀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