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太子府失竊
“小姐,我們為何不去找孫掌柜?您不是說十日後會有新的書嗎?”拈花有些不理解。
沈思言狡黠一笑,敲了一下拈花的腦門:“你傻啊,若是我們眼巴巴的過去了,主動權不就還是孫掌柜的了嗎?”
拈花疑惑的看了一眼沈思言,摸不清裏面的門道。
沈思言也懶得解釋,只吩咐拈花備馬車去城南的崇文閣。
崇文閣也是比較大的一個書肆,和蘊笙書肆不相上下,只是兩家的生意方向不同,崇文閣主詩畫,蘊笙書肆主書文。
“小姐,我們是要找崇文閣鋟版嗎?”拈花坐在馬車外面朝裏面問道。
沈思言賣起了關子:“去了就知道了。”
“哎,你聽說了嗎?昨夜太子府發了失竊案件。”
因是鬧市,馬車走得慢,沈思言坐在裏面閉目養神突然便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一雙眸子瞬間睜開,仔細聽着外面的一切。
“這事兒都傳開了,好像是偷了一株草藥。”
另一人惋惜的搖了搖頭:“也不知是什麼病讓那個人冒着生命危險去偷。”
馬車與談話兩人的方向是相反的,過了一會兒沈思言已經聽不到那兩人的談話了。
昨日她剛說了人蔘送給了太子,今日就傳來了太子府草藥失竊的消息,難道說是那人乾的?
那人究竟是什麼人?連太子府都敢偷。
一副病秧子的模樣,武功倒挺高。
馬車停到了崇文閣門口,沈思言用手提着襦裙的邊緣下了車,原主是個機智的,男裝沒有這麼繁瑣,早知道她也穿男裝出門了。
沈思言進去后只說要買畫,在裏面挑挑揀揀選了很長時間一直磨到小廝發火的邊緣才從其中選了一副。
拈花惹草在後面跟着,不明白自家小姐要幹什麼,不該是談生意嗎?怎麼挑起畫來了?
買完了畫沈思言便出去了,絲毫沒有提到要見崇文閣掌柜的事情。
“小姐,我們不是要找崇文閣鋟版話本嗎?”
沈思言笑了笑沒有說話,坐馬車回了沈府。
一旁的惹草卻想通了其中關節,不得不佩服小姐的智慧。
來崇文閣是要告訴那孫掌柜,蘊笙書肆不是小姐的第一選擇,她完全可以選其他的書肆,可小姐寫的話本受歡迎程度全京城有目共睹,以後小姐還會有更多的話本,這就需要長期的合作了。
只有掌握了話語的主動權,小姐才能談到更大的利益。
沈思言剛邁進府門,迎面就走來了沈思月,耳環隨着步幅過大而晃動着,神色焦急。
“阿姐,你終於回來了。”沈思月直接拉起了沈思言的手,裝作一副很關心的模樣,彷彿那日沈思言把她綁在樹上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
沈思言也不急着抽手,她倒是想看看沈思月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爹爹知道您寫那話本后發了很大的火,您還是去前廳看看吧。”
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眼裏的關心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
沈思言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她寫話本是她的事,關沈懷遠何事?還發火,有病吧他?沒事兒給自己找火發。
“他發火關我什麼事?”沈思言不耐煩的抽回了被沈思月拉在手裏的手,向前走去。
沈思月愣了一下,沒想到沈思言這麼不給面子,再怎麼說爹爹也是她的長輩,隨即小跑着跟上,一邊跑一邊說:“阿姐,事關沈府的榮譽,您還是去看看吧。”
沈思言停了下來,身後的沈思月沒有剎住腳就要撞過來,還好惹草手快,及時將沈思言往旁邊拉了一下,才讓沈思言沒有撞到。
一旁的沈思月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晃了好幾下身子才穩住腳跟,好不狼狽,一雙嬌小的臉漲的通紅,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思言卻無意理會她的尷尬,頗為嘲諷的說道:“我乾的損壞沈府名譽的事兒又不是一件兩件了,你爹要是還不習慣可以讓人把我趕出去,我都無所謂。”
說完便離開了,留下一個瀟洒的背影。
沈思月長大了嘴巴,他們倒是想趕,可若是真趕了,外面那些人的唾沫星子得淹死他們。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是沈府名正言順的嫡女,沈府是從她出生便生活的家。
他們二房剛接管沈家沒幾年就把沈家嫡女趕出去像怎麼回事?
“沈思言,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沈思月換了一張臉色看着沈思言消失的拐角,只需要五日,五日之後就不會再有她沈思言。
沈思言本想直接回摘星院,可這一路上都很不順利,還未走到摘星院便遇上了沈懷遠。
沈思言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煩:“什麼事?”
沈懷遠好似終於抓到了她的把柄一般,臉上掛着幸災樂禍的笑,卻又極力想壓下去,看的沈思言都累得慌,想直接來一句:笑吧,盡情的笑吧。
沈懷遠擺足了長輩的架子,質問沈思言:“你知不知道你寫的那些東西給我們沈府丟了多大的臉?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怎麼看我們沈府的嗎?”
沈思言撓了撓耳朵,有些心不在焉:“哦,怎麼看的啊?無非就是沈家有福氣,出了個會寫話本的姑娘。”
沈思言的自誇說的臉不紅心不跳,讓沈懷遠更加氣憤。
“簡直荒唐,你看看你寫的這是什麼?啊?”說著便將手裏的話本扔到了地上。
沈思言看到地上的話本眼神一暗。
偏偏沈懷遠還沒有感覺到,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一大堆道理:“簡直俗不可耐,這等淫穢之物你怎麼好意思寫出來的?我們沈家這張老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沈思言彎腰將地下的話本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彈掉上面的灰塵,雙眸輕抬看向沈懷遠:“說完了?”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卻不自覺的讓沈懷遠後退了兩步,每每看到這張臉他彷彿就能看到他那死去的兄長。
沈思言朝沈懷遠走近了兩步,聲音微寒,像冬日裏的寒梅:“我寫的東西你還沒資格評判,別說我不寫什麼淫穢之物,就算我寫了你又能拿我怎樣?”
沈思言下巴微抬,姿態高不可攀,她不明白好好的一手牌怎麼就讓原主打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