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虐渣3
沈思言有些累了,嘆了口氣。
“成了,我乏了,給你一天時間從我院子裏搬出去。”沈思言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抬步要走。
沈思月抬起了頭,看向沈思言:“阿姐不要忘了,我爹爹才是沈家家主。”
沈思言轉過了身,有些不解,怎麼有些人的智商總是如此堪憂呢?
“家主又如何?你們當真覺得我不知道那毒是誰下的?既是家主了為何還要怕我呢?”
沈思言一字一句說道,前廳的燭光被風煽動了幾下,如魑魅魍魎張牙舞爪。
只要她在一日,就會時時刻刻提醒着他,他這個家主當的名不正言不順,他不過是個庶子,她才是正房嫡出。
沈懷遠后脊一涼,一股寒風好似從他腳底竄進來。
沈思言看向沈懷遠:“你認為若真是呂九娘做的,我還會讓她有活着出來的機會嗎?”
沈思月後退了幾步,她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的她雖不着調了些,但從來不會和他們正面起衝突,面子上的禮節不缺少半分。
沈思言嗤笑一聲,不再管兩人的反應帶着拈花一起離開了。
待沈思言走後,沈思月死死的拽住沈懷遠的胳膊:“爹爹,她這句話什麼意思?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若是知道了,爹爹會不會從家主的位置上下來?她會不會又變成曾經哪個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低頭的人?
這個時候沈懷遠反而冷靜了下來,拍了拍沈思言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她沒有證據。”
隨後又說道:“那院子你先搬出來,在哪兒住不是住?”
說到這兒沈思月眼裏就蓄滿了淚水,她剛剛搬進去不過五日的時間,沈思言一來她就要搬出去其他人會怎麼看她?
“女兒不搬。”沈思月咬唇說道。
她這次若搬出來,面子裏子都沒了,府里的下人會怎麼看她?若是傳出去,外面那些人會怎麼看她?
她好不容易憑藉著爹爹沈家家主的身份擠進了一個圈子,她不能有任何污點。
“你…”沈懷遠揚了揚手,作勢又要打她,卻又停在了半空中。
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最後索性揮了一下衣袖,“哎”了一聲離開了。
沈思月看着沈思言離開的方向皺緊了眉。
為何人與人直接生來就如此差距?
“柳絮。”沈思月陰沉着喊道。
柳絮心一緊張,外人都道沈家二小姐溫婉大方,是京城貴女典範,可只有相處久的才知道二小姐私下來是何面孔。
院子裏許多婢女身上都有抹不去的傷痕,皆拜二小姐所賜。
沈思月在柳絮耳旁耳語了幾句,柳絮點點頭領命出去了。
再說呂九娘那邊,惹草本就是習武的,三十棍打下去,直接去了半條命,棍子都染了血,到最後已經沒力氣再喊了。
“小姐,您今天好厲害啊。”拈花用近乎崇拜的眼光看着沈思言。
沈思言挑了一下眉:“怎麼?你家小姐以前不厲害?”
拈花搖了搖頭,說道:“以前也厲害,只是沒有像今日這般厲害。”
沈思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到院子裏,在鞦韆上坐了下來,今日是十五,月亮很圓,她來到這兒已半月有餘,卻也大大小小經歷了許多事。
“對了,明日跟我去藏寶閣一趟。”她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人蔘!哎,活的真憋屈。
“惹草。”沈思言忽然喊了一聲,打完呂氏的惹草剛進院子,朝沈思言走了過來。
“小姐。”
沈思言打量了一下惹草的小身板,問道:“對上那個人的侍衛你有幾分勝算?”
她在考慮要不讓惹草直接把兩人處理了吧,都怪紅鸞,撿了這麼個麻煩回來。
惹草猶豫了一下,沒有明說:“奴婢會儘力而為。”
那就是打不過了?沈思言仰天長嘆一口氣,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啊。
沈思言坐了一會兒便有些困,讓拈花打完水沐浴后直接去睡覺了,第二天就帶着拈花惹草去了藏寶閣。
藏寶閣雖是藏寶閣,但一樓和二樓跟管理藏寶閣的李老頭兒打個招呼就能進去,三樓和四樓的鑰匙只有沈懷遠和她手裏有一把。
當年爹爹為了防止人蔘被盜,特意放在了四樓的一個暗格里,沈思言憑藉著原主的記憶,熟門熟路的找到那個暗格,將裏面的紅盒子拿了出來。
盒子上的花紋很繁瑣,木料用的上好的紫檀木,拿出來時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
沈思言摩拳擦掌,她還沒見過這千年人蔘長什麼樣呢。
沈思言拿出另一把將盒子打開,期待的打開……
沒了?
沈思言又跑到暗格里看了看,將盒子翻了個底朝天,什麼也沒看到。
沈思言瞬間冷了目光,是沈懷遠!
三樓四樓把控嚴密,沒有鑰匙很難進來,且機關重重,不用鑰匙勢必會出發機關,可這裏絲毫沒有被觸動的痕迹。
“小姐。”拈花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走,去找沈懷遠。”沈思言氣沖沖的將盒子抱在懷裏走了出去。
但前廳和書房都沒見沈懷遠的影子,問了李管家才知道他去了商會,到下午才能回來。
“那我們要去商會找他嗎?”拈花問道。
正說話時,就看到幾個小廝抬着呂氏走了過來,呂氏奄奄一息的躺在木板上,看到沈思言過來,眼裏流露出了滔天的恨意。
沈思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把她的眼神放在心上。
“小姐。”小廝對着沈思言打了聲招呼。
沈思言點點頭,說道:“把夫人送到後記得給她找個大夫,儘快把傷養好,才能幹活。”
小廝連連點頭,抬着呂氏趕緊離開了。
沈思言看着呂氏離開的方向笑了笑。
沈思言,我這也算替你報了一半的仇吧。
沈思言帶着拈花惹草去了她之前的院子,邊走邊說道:“走,把沈思月綁了。”
沈懷遠就這麼一個女兒,綁了他女兒不怕沈懷遠不給。
不是怕她爭家產給她下毒嗎?那她就要好好爭一爭了。
當年呂氏以原主有雲雀樓和聽竹園的名義,不給她按時發例銀,當年沈連渝剛去世,雲雀樓被對家報復要關閉時,他們也不曾幫她一分,全靠原主自己撐着走了過來。
就算這樣原主也念着他們是一家人的份上維持着這份表面的和氣,可換來的卻是一杯毒酒。
但她不同,他們不仁,休怪她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