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死不滅 今是昨非
在一個沉寂的時光中，凌淵手提一把傘，遊盪在寥無人煙的路上，此時的歌舞廳中，雪雁穿着薄如蟬翼的素白旗袍淺淺地笑着，眼角不肯皺一下，她雖然已經坐枱許久，可是她風韻猶存。
“是個迷人的尤物啊。”凌淵也沉迷其中，但是他還牢記自己的使命，剷除這個為非作歹的傢伙，在前朝的時候，她就禍國殃民，到如今也成了氣候，可以說形成了領域，凌淵一步跨進去，除非將她斬殺，才能脫離。
“你也是來尋歡作樂的嗎？小帥哥。”雪雁的嘴唇有似有似無的蜜在顫動，她從不穿紅戴綠，無論季節如何變化，她總是一陣銀白，一舉手一投足，總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風情。
“對，我想領教一下你的實力。”凌淵一語雙關的說，他眯起了眼睛，時刻準備拔劍相向。
“既然如此，那就坐下吧。”雪雁說罷，便開始伺候起周圍的那些熟客來，她的話又中聽，又熨帖，讓人不由的心生親近。
“這是搞什麼鬼。”凌淵瞠目結舌，無法言說，此時應該是大戰一場才對，酣暢淋漓才夠味道，可是這個女人，居然開始了跳舞。
她站在舞池中央，微仰着頭，輕擺着腰，依舊是那麼不慌不忙地起舞着，哪怕跳着最為詭秘的狐步，她仍舊不失分寸，仍舊顯得那麼從容，那麼輕盈，像一球隨風飄蕩的柳絮。
“可惜了，她命犯白虎，粘上的人，輕者家敗，重者人亡。”財閥王家的少老闆王富貴感嘆地說道。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你都快破產了，娶了她，嫁妝足夠讓你東山再起了。”不知為什麼，分明距離很遠的兩個人，他們的竊竊私語卻一字不差的落在凌淵的耳中。
轉瞬間場景更變，皎月下，王富貴將一個金碧輝煌的珠釵插在雪雁的雲鬢上，雪雁笑吟吟地笑着，也不出聲，只是伸出蘭花般細巧的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起王富貴的衣裳，急促的喘息聲從王富貴的口中發出，他再也忍耐不住，繼而發生了喜聞樂見的事，其中的過程凌淵盡收眼底。
至此王富貴有了資本，開始拚命投資，不擇手段地賺錢，將雪雁身邊的涿鹿者一一擊倒，他購置了一套別墅，還用最稀有的海洋之心套在雪雁的脖子上，把她牽回家去了。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得到，詛咒居然是真的，就在結婚的那一天，他被揭露了犯上作亂的大罪，而後被下獄槍斃，雪雁哭的泣不成聲。
“正所謂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王兄，你這輩子沒白活。”凌淵嘆了一口氣，為這個不虛此生的人獻上了祝福，但願下輩子當個蟬吧，一出來就交配，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沒有煩惱。
雪雁身為未亡人，本該避而遠之的眾人，反而紛紛圍繞了上來，大概是女要俏一身孝，魅力不減反增，炙手可熱的洪處長，休掉了前期，拋棄了三個兒女，答應死後將遺產贈給雪雁，於是雪雁成了洪夫人，住在一棟花園洋房裏，就幾個月的功夫，她就像一株晚開的玉樹花，在上流社會的場合中以壓倒群芳的姿態綻放起來。
每當盛宴華庭，無論在場的貴人名媛，穿着紫貂，圍着火狸，都抵不上她披着那件翻領束腰的銀狐大氅，她歪靠在沙發椅子上，只是掛着淺淺的微笑，便把那些心懷叵測的經理，老闆，警察，還有黑社會頭子拘到跟前來。
“天生的蕩婦，此刻才顯露出真身，怪不得日後成了禍害，我遲早要收了你，也罷，我再等等，發現你的破綻后，
我要一發入魂。”凌淵久久矗立着，等待下手的好機會。
雪雁的別墅坐落在仁愛路的高級住宅區里，是一棟嶄新的西式洋房，有個十分寬敞的客廳，容得下兩三桌酒席，雪雁對別墅刻意經營過一番，傢具俱是一色桃花心紅木桌椅，機長老式大靠背的沙發，塞滿了鴛鴦戲水的湘繡靠枕，人一坐下去就陷進了一半，依靠在柔軟的絲枕上，十分舒適。
“阿園，看看你乾爹的頭髮都白光嘍！你還像萬年青一樣，愈來愈年輕！”
雪雁誇獎好姐妹的樣子，善於保養，此時別有用心的吳經理來了，他是鐵器加工廠的顧問，一見到雪雁，他就喜笑顏開，可終究是不夠資格，因為她已是人妻。
“我早晚有一天得到你，你等着。”吳經理喃喃自語，這讓凌淵心中一驚，莫非好戲開始了。
就在雪雁在傾聽好姐妹的怨艾及委屈時，一群人開始嘔吐，頓時血流一地。
“沒想到吧，是我搞的鬼，毒是我下的，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小瞧任何人，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什麼事。”吳經理陰惻惻地說，他俯視地下的昔日大佬，今日他們共赴黃泉。
“救救我，我還不想死。”一個俏麗的女人不甘心的說道，她因為早就被摸透了脾性，因此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沒有一次聚會不來的，可沒想到如今卻要陷入如此地步。
“你要做什麼？”雪雁眨眨眼，凝神的看着吳經理。
“幹什麼，我要得到你，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苦。”吳經理趕忙衝上前去，餵給雪雁一顆解毒藥，然後白日宣淫，絲毫不在乎周圍人的眼光，畢竟他們再過一會都是死人。
凌淵眼神複雜的看着這一幕，他從未想過，這個女人居然會被強佔，儘管她不幹凈，可是再怎麼說，也不喜歡未經允許就強行開發。
於是她拚命掙扎，可沒想到吳管家不依不饒，終於還是要了她的身子。
就在結束之後，雪雁躺倒在地，一副死人的樣子，她此刻心如死灰，已經不想活了，畢竟她嫁過人，理應守節，此次被玷污，她只有一死了之。
“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放心，我也沒打算放過你。”吳經理奸笑着說，而後一刀了解了她，至此雪雁的艷名遠播，她以一人之力毒害了那些圍繞在身邊的人，就因為她精神失常，事後還逃之夭夭，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凌淵拿起那張報紙，終於明白了故事的全過程，就在此時穿着一襲月白短衫的織錦旗袍的雪雁迎風走來，她穿着繡花鞋，宛如當年少女般純真的笑臉。
“你現在知曉了我的過往了，還要殺我嗎？”雪雁雙手抱在胸前，歪着頭俏麗的看着凌淵。
“你引誘了那麼多男人，現在恐怕他們都死了吧。”凌淵低沉的語氣說話，他的劍隨之準備出竅。
“那是他們該死，好色的人，不該殺嗎？留着禍害女人嗎？”雪雁大發雷霆，她的心中早就對男人有了偏見。
“哎，我也同情你，可是，你應當明白，好色是人之天性，這個無關性別，難倒你就喜歡醜八怪嗎？”凌淵反問道，他這一句話讓對方怔住了，雪雁久久不發一言，終於她抬起頭，怨恨的目光直視凌淵。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信服了，可是你無法組織我害人，因為只有殺人吸魂，我才能維持形體不壞，才能永生不滅。”雪雁張牙舞爪，試圖嚇唬凌淵。
“別在裝模作樣了，你有幾分幾兩，我還不清楚嗎？全都是幻境，你除了這手段，還能怎麼樣。”凌淵毫不客氣的揭露了對方的本質，死後仍是一個弱女子。
“你……好吧，你走吧，我惹不起你。”雪雁恨恨地說。
“你放過我，嘿嘿，我怎麼可能放過你呢。”凌淵陰笑着。打量雪雁姣好的身姿。
“你該不會對我做不好的事情吧。”雪雁雙手遮住胸部，妄圖阻攔對方的目光。
“你覺得呢。”凌淵反問，而後一劍射殺了她。
“你……”雪雁苦澀一笑，而後死去。
“這就是你們的宿命，若是在今日，當個主播，沒人瞧不起你們，可是生錯了年代。”凌淵強顏歡笑，他試圖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勾欄聽曲，青樓賣藝不賣身。純屬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