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敵襲

“嘔，真噁心，哪怕是舊王庭的魔族佬也是一樣邋裏邋遢，你看看這紙，都包漿了，就差發霉了，肯定是個天天拿研究資料壓泡麵墊外賣的主。”

牛皮紙展開，上面是看不懂的符號。

“這是...以前王庭專用的密文，聽說是巫王親自撰寫的，我以前在考古書籍上看見過。”維娜仔細端詳着那些咒文，彷彿能感受到巫王的凌冽依舊殘留於其上。

“正確的，你是懂考古的，小女子。上面用了奧德賽最古典的進制轉換加密，再把他們再譯以密文的形式標註了坐標，我幾乎看了能塞滿一整個浮光博物館的資料和古籍，才把他們破譯了出來。”

“就是發車時你發給我終端上的坐標，那裏就是實驗遺址的位置？”

“嗯，可以這麼說，但是嚴謹一點的話，那裏只能說是舊王庭實驗遺址入口的坐標。”

“這是什麼意思？”

赫維聳了聳肩，一旁的阿小接過話：“聽說王庭的咒術師向來以保密為精神核心，他們的腋窩上往往都有用咒術刻下的刺青，是一個不透視的正方體，就像是一個保險箱一樣。所以我想，他們的入口和遺址，可能相隔甚遠，甚至都不在同一個地方——”

“欸？這麼麻煩嗎，我的天，就是說我們僅僅只是找到了鑰匙，結果連箱子在哪都不知道？”

“誰說的，哪有那麼美好，說不定我們連鑰匙這種關鍵道具都沒有，連保險箱究竟存不存在都不知道呢，哈哈哈哈哈。”

夸克憨笑起來，但隨即發現氣氛有些凝固，便不好意思地拍拍頭。

“奧德賽笑話，兄弟，外鄉人還是要習慣一下這種說話藝術的。”

“唉，沒人在乎好不好笑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塞西莉亞的事情，比起任務失敗，我更不希望一名隊友因為我的失利而離開，不管是哪種意義上的離開...”

沉默蔓延開來。

薩塔娜知道赫維那一塊仍在幻痛的疤，出於對戰術指揮的擔憂，她瞥了一眼後視鏡，看見赫維毫無聲息地坐着，把半張臉埋進交錯搭着的手指間。

他在想什麼呢？

薩塔娜一瞬間發現自己與其思考這個問題，不如思考為什麼自己會去想他在想什麼。

繞了一圈后，她搖了搖頭，等她回過神繼續認真開車時，她看見遠遠的，在這片上坡的頂點，一個黑色的人影站着。

沿着小路，幾人已經從軋贊多爾邊境的村落開進城區，軋贊多爾充斥着異教徒，哪怕是邊境的城區，巫王的荼毒也隨處可見。用黑色的咒術塗在破敗牆上的符咒，一地的垃圾污垢，毫無一絲綠意的綠化帶。即使這裏是城區邊緣缺少開發，這股慘象也足以讓外鄉人唏噓。

薩塔娜稍微減速，給前面過路的人影一些時間。

距離拉近，人影逐漸變得可見，薩塔娜看着他，突然間閃過一絲不安：車子早早就減了速，可是卻根本看不得那人影往路邊移動，而那人影在視線里愈發顯得高大——

“全員，跳車！”

一瞬間的，薩塔娜打開強力的探照燈，刺眼的白光讓那人影暴露無餘，可是他的腳步卻愈發變得急促，薩塔娜看清了他身上鐫刻着的，環繞全身的咒文，正在咒術的力量下發出幽藍的光——

轟。

幽藍色火焰在車前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