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書，與異變（上）

差不多又在床上躺了快一個小時，又經歷了校醫的各項檢測（黑羽所在的URS學院是一座大型的綜合學院，類似於城市，所以所謂的校醫務室差不多可以等價於醫院了）之後，黑羽終於（其實只是躺着不耐煩了）起身背着一個並不算大的書包，迎着夕陽踏上了回家的路。

不過與其說是回家，其實也只是從學院的一個區域走到另一個區域罷了……不過這兩個區域的距離遠到得乘地鐵就是了。

“反正是順路，不如我陪你一起走吧。萬一中途路上出了什麼以外，多少也好有個照應。”村田和黑羽也是多年的好友了，昏迷的時候也是他負責照顧黑羽，這要求也算得上合情合理。

……

由於運用了近年來大火的“斯特里爾鋼”作為材料打造了車身與軌道，再加以學院科技部的秘密科技，列車可以到達遠超一般地鐵的速度。

得利於此，僅僅大約過了三分鐘，兩人就站在了天擎站的出口處。

慘淡的陽光打在地面上，落葉滿地，深秋的天氣讓人有些許寒冷。不過如果僅僅是如此便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有沒有發現，好像從下車起就沒見到過人了。”這才是值得奇怪的。

“的確，而且你有沒有感覺到……”黑羽長袖下的手臂也滿是雞皮疙瘩，聲音不自覺得有些顫抖，“……好像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好冷。”隨着每一次呼吸，都吐出一陣白霧。

車站的窗戶上，結上了一層薄薄的霜。

“而且還有這種討厭的奇怪味道。”村田用一根手指橫着堵住了兩個鼻孔。

“是血的味道吧。”黑羽當然沒說這種味道他剛才在一個亞空間裏連續聞了幾個小時已經快麻木了，“那麼這是怎麼一回事？誤入兇案現場還是鬧鬼了？”

“其實我更希望是前者。”村田扭頭盯着什麼東西看。順着他的視線，黑羽看到了自己棕色皮革的包的把手，現已染上了暗紅色的污漬。而這污漬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着，“要是是兇案的話，面對的好歹是人類什麼的。”

“喂喂，我的包里可沒有能流出這種顏色的液體的東西……說起來裏邊連液體都沒有吧！”黑羽把手靠近拉鏈。“你不要說這麼恐怖的話啊——”村田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真不知道你在怕什麼，這可是個科學的世界……”黑羽想了想，自己好像之前還進了一個完全不科學且牛頓全程不在場的空間，“……大概吧。”

“總之先把包里的東西拿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這種時候，去翻翻找找確實會有新發現。至少這次，也不例外。

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本黑色的大書。說是書也不完全，因為從它的書頁內部，正緩慢地流出了血色的液體，再加上這味道——毫無疑問，就是血液，來歷不明的血液。看來污染了背包的，和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的罪魁禍首想必就是它了。

“要翻開來嗎？”黑羽這麼說著，已經把手指放在了封面上。“隨便你吧。”村田退的更遠了，“怎麼一股恐怖片的感覺……”

“那麼，就是見證……嗯，真相的時刻！”輕輕抬起了黑書的封面，然後用力翻開。

在這個瞬間，血光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