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第二天,當米婭從睡夢中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間裏四處翻找,想要找到媽媽昨天晚上說給她準備的驚喜——昨天她在等了好久好久,直到那天都已經快要結束,她困得連眼睛都要睜不開時才等到媽媽。
她坐在床邊,看向她的表情裏帶着笑意和寵溺,就和她們的每一次見面一樣,而若是平時,米婭這個時候也肯定會立刻就撲到媽媽懷裏,向她講述着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可這次她只是皺着眉頭,強撐着困意從床上爬起來,原本是想要讓自己看上去能夠更加嚴肅一些,但還沒等她開口,睏倦就讓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她等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長到太陽都已經落下,月亮在空中緩緩升起,那些白日裏的喧囂也開始慢慢變成了睡夢中的呢喃,實際上如果不是今天還要等媽媽的話,米婭也早已經進入了夢鄉。
“所以你今天為什麼會來得這麼晚?我還以為都要見不到你了。”她有些不高興地沖她嚷嚷着,語氣裏帶着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委屈。
就算她向她的媽媽許下了生日願望,但她可從來沒有想過這會花費如此之多的時間。在她眼裏,媽媽總是能輕輕鬆鬆解決任何問題。而且她不能確定明天自己是否還可以看見亡靈,也不知道自己下次見到媽媽是什麼時候,她沒有辦法控制那個願望,或許以後她會成功的,但是現在,她只想要珍惜每一次能夠和媽媽見面的機會。
“哦,我很抱歉,米婭,”她的媽媽在聽到她的話后也小聲道歉道,她用充滿歉意的目光看着她,“我沒有想到那個驚喜會讓我準備這麼長的時間。”
“驚喜?什麼驚喜?”米婭歪着頭好奇地問。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能夠更加清醒一些。
因為現在距離她睡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米婭覺得媽媽的話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迷迷糊糊地睜着眼睛看着她的媽媽,她似乎在說些什麼,但那些聲音從她的耳朵進入到她的腦子,然後又從另一個耳朵出去,根本就沒有留下半點痕迹。
所以她只是嘟囔着,“好吧,我原諒你了,我想要知道那是什麼驚喜,還有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的,親愛的,如果不是我來得太晚,你也不會發脾氣。”媽媽看到她這副模樣笑着說道。
她讓她重新躺下,同時還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溫暖的觸感透過她們所接觸的肌膚傳來,讓米婭覺得自己的感知能力或許是出了什麼問題,畢竟你得知道亡靈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他們觸碰不到任何活人世界的東西,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感受到媽媽的觸碰。
但是管他呢,她喜歡這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享受如此。在她的媽媽還沒有死去的時候她就經常會靠在她的懷裏,聽她給她講睡前故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讓米婭感到更加睏倦。
但她還是固執睜着眼睛看着她的媽媽,她想要多看看她,想要和她分享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比如她見到了她的爸爸,他真的在月球上蓋過房子,天知道當她知道他在月球上有一個蝙蝠洞的時候到底有多麼震驚,她還一直以為那只是敷衍小孩的話呢,還有她打算留在哥譚的事情,她喜歡布魯斯,她想要加入少年泰坦,想要利用那個願望去幫助更多人……她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想要告訴媽媽事情也太多了,這讓米婭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頑固地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媽媽,只是能沒等她堅持到三分鐘,她的眼睛就又閉到了一起。
那讓她的媽媽輕聲笑了起來,“而且還有那個驚喜,雖然我很想告訴你,但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驚喜是什麼嗎?”她的媽媽輕聲地問。
“當然,我記得,”米婭又打了大大的哈欠,她將眼睛
睜開,“你說過驚喜是未知的。”
“是的,它是未知的,所以我告訴了你,那麼它就不叫驚喜了。”媽媽點點頭笑着說,她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米婭的額頭,“所以趕快睡吧,我的寶貝,明天還有一場盛大的派對在等着你呢。”
所以今天早上一醒來,米婭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媽媽所說的驚喜到底是什麼了。
她先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到處翻找,見什麼都沒找到后又跑到鏡子前仔細打量着自己,她在想媽媽所謂的驚喜是不是和她今天變的角色有關,比如她可以變成她想過很久但都沒有成為的小馬。她喜歡小馬寶莉,也喜歡小馬國女孩。
但很可惜,雖然她的頭髮看上去有些亂,但上面並沒有長出動物耳朵或者惡魔的角之類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昨天睡前才換上的睡衣。這讓米婭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失望。
不過很快她就振作起來,在換好衣服后急匆匆地跑下樓,她相信她的媽媽是絕對不會讓她失望的,但……該怎麼說呢,她可從來沒想過那個驚喜會是一位長着兔耳朵的阿爾弗雷德。
他依舊穿着西服,在看到她這副詫異的模樣時也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彷彿他原本就是這個樣子,“早上好,米婭小姐。”他向她打招呼。
“早……早上好,阿福。”而米婭在聽到他的話后也結結巴巴地回應道。她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魔法?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哦,等等,那個驚喜,媽媽說等她今天一醒來就可以看到的,但她並沒有在房間裏找到。
想到這裏,米婭瞪大眼睛看向阿爾弗雷德,雖說她並不討厭這個,但想想阿福平時的樣子,她已經開始感到抱歉了。
“我,你,我今天……”她站在門口張着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不過幸好阿福看上去對此也並不在意,他將今天米婭的早餐擺在桌子上,在看到她這副模樣時還挑了挑眉,“按照現在的時間,如果您還繼續站在那裏的話,我想您就得錯過今天的派對了。”他突然說道,並且還拿出了一個懷錶,長長的鏈條從口袋裏伸出來,讓米婭感到有些莫名的熟悉。
“派對?什麼派對?”她下意識地問。
“哦,很抱歉我不能告訴您,我答應了那位女士,”阿福回答。昨天晚上在他睡着后米婭的母親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夢裏,她告訴他她想要給米婭一個驚喜,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幫助,而作為韋恩家的管家,阿爾弗雷德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所以他只是收起懷錶,告訴她,“這是一個驚喜。”
“驚喜?!”米婭在聽到阿爾弗雷德的話后瞪大眼睛看着他,“又一個驚喜,而且還是派對?!”她高興地大喊着。
雖說今天是她的生日,但其實米婭並沒有想過她會有一個派對,先不提布魯斯他們很忙,每天晚上的夜巡和數不清的案件已經足夠讓他們沒有任何精力能夠放在其他的事情上,她不想讓他們為了這件事而費心,而且她的姨媽和朋友都不在哥譚,她沒有任何可以邀請的對象。
所以原本今天米婭只是打算和克洛伊姨媽他們打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過得很好,順便再享受一下阿爾弗雷德給她準備的蛋糕,當然如果他能允許她甜品隨便吃的話那就更好了,她喜歡他準備的點心。
但她沒有想到,現在自己有了一個派對,而且還是媽媽給準備她的派對,想到這個,米婭整個人都高興了起來。
她小跑到餐桌前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自己的早餐,然後拉着阿爾弗雷德的手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派對?”
“我們?不,米婭小姐,需要進行這場旅程的只有您。”阿爾弗雷德回答。
“為什麼?”米婭問。
“因為這是一場只屬於你的冒險。”阿爾弗雷德說。
於是等早餐結束后,米婭拿着阿爾弗雷德給她準備的背包和地圖站在韋恩莊園的門口,臉上的表情帶着期待和興奮。
這還是她第一次以這種方式離開莊園,周圍樹木的影子落在地上,連成一整片陰涼的小路。就算哥譚常年多雨,但是夏天走在涼爽的樹蔭下似乎總是會讓人感到更加舒適。
她順着那條小路一直往前走,在看到一座門牌上寫着德雷克的屋子時停下了腳步,地圖上寫着這座屋子的主人可以給她提供一些關於驚喜的信息。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米婭站在門口喊道,她端起腳尖按響門鈴,在過了好一會後才聽到從裏面傳來的腳步聲,緊接着一位長着老鼠耳朵的女士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在看到站在門口的米婭時笑了笑,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助。
“謝謝你,女士,”米婭在聽到她的話後向她表示感謝,她將地圖舉到她的面前,“這上面說您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驚喜的消息,我想要知道那是什麼。”她繼續說著,在看到那雙老鼠耳朵時還眨了眨眼,這總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哦,驚喜,”女士將她的話重複了一遍,她歪着頭思考了一會,見沒什麼印象后又對着屋子裏問了句,“你們有誰知道驚喜是什麼嗎?”
“不,沒有人和我們說過這玩意,”一個男人回應道,他走到門口,灰色的羽毛因為他的移動而出現在陽光下,那讓米婭張大嘴巴,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渡渡鳥。
“不過我們可以問問我們的兒子,他肯定知道的。”男人繼續說道,他側過身對着屋內大喊,沒過一會一隻鴨子又出現在了她面前,準確來說,那是在這次冒險中負責扮演鴨子的提姆。
直到現在米婭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有種熟悉的感覺,她所遇到的人和愛麗絲夢遊仙境中愛麗絲遇到動物的順序是一樣的,即使他們並不是真的動物,但他們身上都帶有那些動物的特徵。
這是一場以愛麗絲夢遊仙境為主題的冒險,米婭興奮地想。而很巧的是,她喜歡這本書,在媽媽晚上不需要加班的時候她就經常會纏着她給她講這個故事,裏面愛麗絲的冒險不管她已經聽過多少遍都會為此着迷。
更何況她還聽到那對站在門口的夫婦說鴨子,不,提姆是他們的兒子,這讓米婭愣了愣,她有些呆愣地看着那對夫婦,他們在聽到提姆說自己也不清楚後轉而用抱歉的目光看着她,“哦,看來我們的孩子也不知道,很抱歉我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了,孩子。”那位女士對她說道。
但米婭並沒有在意這個,她將自己的目光在德雷克夫婦和提姆身上來回反覆橫跳。不像韋恩夫婦的死亡,德雷克夫婦的消息僅僅是在哥譚日報的頭條上停留了兩天(一天是德雷克夫人死亡,德雷克先生陷入昏迷的報道,另一天則是德雷克先生被殺的消息),記者用惋惜的語氣說哥譚又多了一位年輕的富翁,只是不知道,那位小德雷克先生到底是會像他的前輩,布魯斯·韋恩一樣成為一名花花公子,揮霍遺產,還是繼承他父親的遺願,承擔起德雷克這個姓氏的名譽。
“不,沒有關係,”米婭搖搖頭,她收起那張地圖,最後將自己的視線放在德雷克夫婦身上,他們的語氣很溫和,看向她的表情里也帶着慈愛,“我想我已經知道那個驚喜是什麼了。”她繼續說道,“不過我想問一問,你們今天感到開心嗎?”
“當然了,今天是我們過得最棒的一天了,”提姆的母親笑着回答,她蹲下身平視着米婭,“當然也希望今天是你過得最棒的一天,米婭。”
“當然,它會是的。”米婭笑着說。她對着他們揮了揮手,然後就往自己的下一個目的地,一個位於公路旁的公交車站走去。地圖上說,這裏有輛公交車可以直接將她帶到派對現場。
而在經過剛剛的事情后,米婭雖然能
猜到那輛公交車肯定不是一輛普通的公交車,但當她看到從空中跳下來貓貓公車時依舊會感到震驚,她獃滯地站在原地,再過了好一會兒后才從背包里拿出來一根貓條。當初阿爾弗雷德將背包遞給她時她還好奇過為什麼裏面會有這個,但現在看來,那應該是給她用來坐貓貓公交的零錢。
果不其然,貓貓公交,或者該說是賽特——它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貓貓公交車——在看到那根貓條后立刻就將門打開了,同時還用叫聲催促米婭趕快上車。
米婭在聽到催促后也立刻就跑了上去,她將貓條扔進門旁邊的投貓條箱裏,在環視了一圈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後一排的達米安和傑森。
他們兩個穿着同樣的衣服,在看到米婭時臉上的表情並不算好,而米婭大概也能猜到這是因為什麼,雖然她的兄弟們都很關心對方,但在平日的相處中,他們總是充滿了各種“兄恭弟友”。
“所以你們兩位,是雙胞胎嗎?”米婭故意問道。雖說孿生胖兄弟並沒有在愛麗絲夢遊仙境這本書中出現,但作為一個被讀書報告折磨的可憐學生,她當然也看過另一本愛麗絲鏡中奇遇記,而且她還和媽媽一起去電影院看過它們的電影,她當然知道那對雙胞胎。
“不!”/“怎麼可能。”達米安和傑森聽到米婭的問題立刻否認,他們在聽到對方的話后嫌棄地看了眼對方,然後就像賭氣一樣很快就偏了過頭看向旁邊。
那讓米婭哈哈大笑,她走在他們旁邊的位置坐着,原本是想要和他們聊聊今天發生的事情,但還沒等她開口,一陣劇烈的晃動就讓她把那些話全部都咽了回去。
她有些害怕看向傑森他們,傑森正煩躁地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來晃動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影響,達米安則是偏着頭看向窗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他們正飛在空中,小鳥從旁邊經過,在看到開往派對途中的貓貓公交時還落在上面準備搭一個順風車。
“哇唔,這可真是……”米婭在看到這幅場景后瞬間就將剛剛因為晃動而產生的害怕拋之腦後。她興奮地撲到窗戶旁邊,這個高度讓她可以看到整片森林,密密麻麻的樹木挨在一起,連綿成一整片綠色的海洋,而海洋的中間,則是一面湖泊。
不知為何,這讓米婭感到有些熟悉,她剛想轉頭問問達米安他們知不知道,塞特就突然開始下降。它停留在一片巨大的貓薄荷旁邊,在將米婭他們幾個趕下車后就整隻貓撲到了裏面,不管達米安怎麼讓它繼續上路它都不願意聽,並且還不高興擺了擺尾巴,以此垃圾表達自己的抗議。
“夠了,你這隻笨貓,站起來。”達米安在看到賽特這副樣子后皺着眉頭命令道。
而傑森則是站在一旁看熱鬧,他將手伸進口袋,原本是想要找根煙來消磨一下時間,但當他摸到空無一物的口袋和看到米婭疑惑的目光時只能選擇放棄。
他雙手抱胸看着依舊在貓薄荷里打滾的賽特,它在聽到達米安的話后閉上眼睛,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那簡直把惡魔崽子氣壞了,他大喊着想要走在賽特身邊,但那些高大得如同一棵樹一樣的貓薄荷就如同最為頑固的障礙,將他的路堵得死死的。
“你有見到自己的父母嗎?哥哥。”就在傑森為此幸災樂禍的時候米婭突然問了句,她湊到她的面前,看向他的表情裏帶着困惑。她並沒有在貓貓公交里看到除了達米安和傑森以外其他的乘客。
“什麼?”傑森在聽到米婭的話後下意識地問了句,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她在說什麼。
昨天晚上他見到米亞的母親時她有向他解釋過這一切,例如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能力,米婭對她許下的生日願望,她打算給米婭的驚喜,還有關於他父母的事情,“我有問過嘉芙蓮,但她說她已經沒有臉來見你了,所以我想如果你已
經原諒她了的話,你們可以親自談一談,然後一起來參加米婭的派對。”她對他建議道。
但傑森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呆愣地站在原地,嘉芙蓮這個名字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那些過往的記憶在時間的沖刷下早已變得模糊,但那個名字所代表的溫暖和悲傷卻依舊停留在了他的腦子裏。
他下意識地將手伸進口袋裏拿出一根煙,可還沒等他點燃它就消失在了他的手裏。
“在一位女士面前吸煙可是不好的行為。”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在看到他驚訝的表情時笑着說道,她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不,我們不需要見面。”傑森在過了好一會後才回答,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即使嘉芙蓮曾經愛過他,但她對他的傷害卻是不會消失的,那些乞求,尖叫,謾罵和毒打就算是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它們給他留下的悲傷和痛苦卻依舊清晰得就像是昨天所發生的事情。
“那好吧。”米婭的母親在聽到他的回答后聳聳肩,她看上去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不是每一位被傷害過的孩子都可以原諒自己的父母。童年所造成的傷害,尤其是來自父母的傷害,將會是他一輩子的陰影。
“不過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告訴她,我從來沒有恨過她。”傑森繼續說道,他又從口袋裏拿了一支煙,卻並沒有點燃,只是將它夾在手上,這可以讓他稍微冷靜一些。
在這些年裏,他從未恨過他的母親,他知道她所有的改變都是因為那該死的毒品,它讓他的母親失去了作為人的一切,同時也讓他失去了他母親的愛。
當然他也曾想過幫她戒掉它,但作為一個孩子,那時的他並沒有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媽媽走向死亡。
所以與其說他恨着他的母親,倒不如說是厭惡着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他沒有辦法去幫助任何人,甚至還會因為自己的愚蠢,將性命都丟在埃塞俄比亞。
“當然,我會的。”那位女士說道,她用認真且溫和的目光看着他,“還有,雖然我並不確定你是否想要知道這個,但是我和嘉芙蓮聊天時,她一直在說你,她說你是她最棒的孩子,你是她的驕傲,傑森,她很愛你,一直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