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米婭被帶回了正義聯盟。
她乖巧地跟在超人身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這裏看上去依舊和她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那些被擺放在大廳里的超級英雄的雕像消失不見，並且待在聯盟里的英雄們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至少在這之前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那個黃燈俠。她記得黃燈明明應該是壞人才對。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英雄看向她的眼神裏帶着驚訝和防備，就好像她是什麼大反派。
這讓米婭感到疑惑,但更多的還是害怕,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往超人身邊靠近。所有的孩子都知道超人是最棒的英雄，當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會第一個出現保護他們。不過在想到之前他問自己是誰時看向自己的眼神后米婭又有些猶豫。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樣子的超人,或者該說在她來到這個世界后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有些不太對勁，商店裏不再人滿為患,行人的臉上沒有了笑容,甚至就連超人也變得不再像是超人。
當然她並不是說他是假冒的,他會飛，有超級聽力,熱視線和所有一切超人擁有的能力,而且他的胸前還有“S”標誌。他們都知道那是超人的標誌。
但她曾經見過幾次超人，在他們學校組織去大都會秋遊的時候，他從他們頭頂飛過,鮮艷的紅色披風在風中飄蕩，看上去就像是太陽,溫暖的、耀眼的太陽。
並且當他們高舉着雙手向他打招呼時他還會對着他們微笑，他會蹲在他們面前，那條披風微微垂下落在地上，摸上去還帶着陽光的溫度。
“我，我是米婭。”米婭小聲地回答。她鼓起勇氣看向飄在半空中的超人，他看上去要更加嚴肅，而且也要更加的兇狠。
如果說之前的超人像是生活在他們身邊的朋友的話,那麼這個超人反倒是更符合大家對他的稱呼，人間之神，是的，人間之神，擁有着強大力量的，統治着人間的神。
“那，那你又是誰？”米婭繼續問，她努力想要讓自己表現得更加勇敢，但從她緊緊握住槍的手和止不住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她的恐懼。
而超人並沒有錯過這個，他垂下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個孩子，她看上去和他記憶里的那個孩子完全不一樣。
當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不僅完全沒有害怕，反而是用一種興奮得有些過了頭的表情圍着他，那副模樣就好像是在看什麼珍稀動物。
不過當布魯斯一臉無奈地喊了聲她的名字后她就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轉而抱歉地看向他，“很抱歉我剛剛那樣對你，我只是有些太激動了，畢竟要知道你可是超人，是我第三喜歡的超級英雄，不過鑒於現在我知道了羅賓就是達米安，而布魯斯又是蝙蝠俠，所以你現在被我升級為了我第一喜歡的超級英雄！”那個才剛到他腰部的女孩高興地說道，並且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特地對她的兄弟和父親做個了鬼臉。
即使是後來她選擇跟着蝙蝠俠，在見到他的時候她也依舊沒有任何恐懼，反而是期望和親近，她期望他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對於超人她也總是會保留一份親近。
“我是超人。”超人回答，“我是這個世界的超人。”
“這個世界的超人？”米婭疑惑地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是的，”超人點點頭，他落在她的面前，“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拿到那把槍的，但我猜就是它帶你帶到這個世界，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可以將那把槍給我，我今天幫你找到辦法回到你的世界。”
“真的嗎？”米婭遲疑地問，眼前這個超人給她的感覺總是怪怪的，她並不確定自己真的要將槍交給他，而且如果非要說的話她完全可以自己再開一次槍，從那個綠色的洞裏回到莊園。
但超人就像是擁有讀心術一樣，他告訴她這個世界上存在着很多平行宇宙，如果沒有她的世界的坐標的話隨意穿梭時空會危險，而且還有可能會對其他世界造成很大的破壞。
而米婭當然不希望這樣，她只是想要回到莊園，想要回去找阿爾弗雷德，他知道她現在就在花園，如果她不趕快回去的話他會擔心的。
所以她將傳送槍放到超人的手上，同時用擔心的眼神看着他，問他是不是真的會送她回去。
“當然了，米婭。”超人溫和地對她說，那讓他看上去有些像她記憶中的那個超人，“我會送你回家，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米婭問。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蝙蝠俠。”超人回答。
他將他的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了米婭，他告訴她，他的妻子和孩子被小丑殺死了，大都會也被毀了，沒有人從那場核爆中活下來，他們全都死在了那座所謂的最安全的城市。
“我只是想要保護那些人，小丑已經殺了太多的人，之前是那些無辜的市民，這次是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還有大都會，他們明明應該有一個美好的一天，但因為小丑，所有的一切都沒了……”超人說，他蹲下身看着米婭，那雙藍色的眼睛溢滿了悲痛。
即使距離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露易絲和他的孩子的死亡還依舊是他心中的一道疤，一道永遠都不可能癒合的傷疤。
“但蝙蝠俠不能理解我的做法，他和我們大吵了一架，然後帶着其他人離開了韋恩莊園，離開了哥譚，只為了讓這個世界又恢復成被那些反派所禍害的樣子。”
“我為你感到難過，超人。”米婭難過地說。
她完全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的超人居然發生了這樣事情，在她眼裏超人應該是強大的，無所不能的，且永遠不會被打敗的。他就像是一種信念，一種代表，彷彿只要有他在，那麼所有的一切就都不用害怕，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在脫下那身披風后他也只是個有妻子和孩子的普通人。
“謝謝你，米婭，”超人說，“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找到蝙蝠俠，我想要和他談談，告訴他我的真實想法，而不是繼續這樣和他打下去。”
“但為什麼是我，我是說我很願意，但是我和蝙蝠俠還並不熟。”米婭猶豫地說。出於對悲慘者的同情，現在在她眼裏這個世界的超人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需要幫助。
而她雖然不清楚這個宇宙的自己和蝙蝠俠之間怎麼樣，但從她那個世界裏他們僅有的幾次相處來看，蝙蝠俠並非一個好相處的人。
只是超人在聽到她的話后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告訴她，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
“什麼，你說什麼？！”米婭瞪大眼睛問。
“你的蝙蝠俠難道沒有告訴你嗎？蝙蝠俠和布魯斯是同一個人，”超人貼心地將這個事實重複了一遍，“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找到他，你是他的孩子，如果你需要他的話他會出現的……”
“但我以為，而且之前蝙蝠俠也沒有否認，當我問他他們是不是情侶的時候……”米婭混亂地說，這件事給她帶來的震撼太大讓她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想起自己曾經直接跑到蝙蝠俠面前問他和布魯斯是不是一對的事情，還有她鬧着想要自己成為羅賓的事，不，等等，羅賓！
“那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羅賓就是達米安？！”米婭大喊。她不願意相信自己最喜歡的超級英雄其實就是她的哥哥的事情，畢竟如果他真的是的話，天吶，她都在他面前幹了多少蠢事，他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加入少年泰坦的！
正當米婭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的時候達米安突然走了進來，他穿着那身羅賓制服，在看到米婭的時候表情裏帶着驚訝和悲傷。
但米婭並沒有心思去思考他為什麼會這樣，她現在只想把自己藏進超人的披風裏然後再也不出來。
不過很可惜超人並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他只是熱切地向達米安介紹，同時告訴他在米婭待在這裏的這段時間得麻煩他來照顧她。
“我不需要被照顧。”還沒等達米安開口米婭就悶悶地說，她得先給自己一點時間來讓自己接收這個事實。
但超人沒有理會她的話，他只是溫和且強硬地決定了這件事情，並且在將這個名為照顧，實則監視的任務交給達米安后就讓他們離開。
而達米安在得指令后也什麼都沒說，就好像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他沉默地帶着她離開了大廳，穿過了長長的走廊，最後停在了一間房間裏，告訴她這是她的房間。
“謝謝，但是你的房間呢，哥哥？”米婭問，她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達米安，雖然剛剛她還硬氣地說自己不需要被照顧，但作為一個孩子，在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后都會下意識地尋找自己親近的人，即使那是達米安也一樣。
“就在你旁邊。”達米安回答。他沒有再用那種米婭熟悉的嘲諷的表情看着她，這反而讓她感覺有些不自在。
從他們第一件見面的時候達米安就是看她很不爽，他拒絕了她的作業邀請，在她和他講話的時候語氣里也總是帶着不耐煩。
這一度讓米婭覺得他就像是她以前班上的那個臭屁男孩因為他的爸爸是一家企業的高管的緣故他總是很囂張且目中無人，尤其是看向她的時候，他會說她是沒有爸爸的孩子，還會說她家裏很窮，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垃圾桶里撿的。
這些都讓米婭感到生氣，她曾控制不住地和他在學校里當著大家的面打了一架，但是在後來她獲得那些能力后她就再也沒有管過那個孩子，畢竟她每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完全沒有心思去在意一個根本就不會在她生活中佔據多大位置的人。
只是在和達米安相處了幾次后她又發現達米安和那個男孩完全不一樣，他會幫助那些受傷的小動物，在她找他問問題時他雖然會不耐煩，卻也會告訴她答案，並且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他還會主動來幫她。
而這也是為什麼即使他們之間的相處並不是很愉快，但米婭還是很喜歡達米安的原因。他是個很好的人。
“那，那我能去找你嗎？”米婭又問，“我想要向你問問羅賓的事情，你知道的，你是我最喜歡的超級英雄，而且你還領導着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團隊。”在上次她和少年泰坦一起行動過後她就單方面宣佈少年泰坦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團隊。
達米安在聽到米婭的話后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她，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仰慕與信任，那讓他感到回到了從前。
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他的米婭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裏也全是仰慕和信任，她會說他是她最喜歡的超級英雄，那個時候他總是會對此感到不屑，身為一名奧古，他當然應該是最棒的那一個，而作為蝙蝠俠之子，他同樣應該是最好的。
但是在他選擇跟着超人後她就再也沒有這麼看過他，那些仰慕和信任隨着時間的流逝開始慢慢消散，最後留下的只有失望。
她舉着武器站在那裏，看向他的眼神裏帶着難過與失望，“你知道嗎，達米安，你曾經是我最喜歡的超級英雄。”他聽到她這麼說。
“可以嗎，哥哥？”就在達米安陷入回憶的時候米婭又問了句，她一臉期待地看着他，如果情感可以用尾巴來表達的話，那麼估計現在米婭身後的尾巴已經可以搖晃成螺旋槳了。
所以他只是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了句，“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