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愛情宣言(魯道夫場合)
周末在修養中度過,每個月的那幾天總是讓人情緒起伏。這時候再加上身體上的痛苦,就讓人更不想要動了。
人就是屬於感官的動物。
比如今天覺得自己很懶惰,不想動,這可能不是事實,只是一時半會的激素不夠。如果這時候站起來動一動跑一跑,而不是躺在床上,就會獲得一個活力四射的自己。
在克勞尼亞的軟磨硬泡在,可愛的龐弗雷女士還是大發慈悲地分了一些她自己熬制的止痛藥劑,雖然佔比總數並不多。
她很高興有人為她清掃快要過期的藥劑。
激素紊亂會讓人做出糟糕的決策,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所以要工作,就要選擇合適的時機。
周一的上午,新鮮的預言家日報出爐,這把克勞尼亞的情緒推到最糟糕的頂峰。
“胡編亂造。”赫勒斯一把把巨大的報紙拍在木桌上,周圍發出了稀稀疏疏的笑聲。沒有什麼惡意,但是充滿了調笑。
“讓我看看...”艾米莉亞拿過了自己的,“這都是些什麼鬼...”
“左右逢源的斯萊特林贏取了勇士的歡心,校園的各處都充斥着他們的背影。”克勞尼亞把報紙折了四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她應該慶幸她沒有放上我的照片。”
“嘿,這不公平。”埃爾文從長桌的另一頭走過來,嘴上還帶着挪揄的笑,“總不能因為他們是勇士,就只報導他們吧?”
赫勒斯居然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們居然在糾結這個事情嗎?”
“誰都知道麗塔有多麼的瞎編亂造,上一次還是在造謠鄧布利多教授的愛恨情仇,把他稱作是老瘋子呢哈哈哈。”艾米莉亞哈哈大笑了起來,她覺得這樣很有趣,特別是這些花邊新聞和自己身邊的人相關的時候。
“老實說,克勞尼亞,你更喜歡哪一個?”
整張桌子的眼睛都轉了過來。
她可沒想要自己的早晨這樣的跌宕起伏,顯而易見,這則名不副實的報道確實燃燒起了斯萊特林們的好奇心,姍姍來遲的德姆斯特朗學生們也好整以暇地伸長了耳朵,準備聽聽有什麼晨間大事件。
但是無論怎麼樣,這樣探聽別人的情況狀況還是,太!過!失!禮!了!
“我平等地喜歡你。”克勞尼亞深吸了一口氣,“怎麼樣?”
“這個回答也太沒有意思了啦。”
“事實總是沒有幻想當中的令人心曠神悅。“克勞尼亞矜持地喝完最後一口熱牛奶,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頂着一眾炙熱的視線,慢條斯理地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哦,這可真令人心碎,是不是?”洛倫茲又發出了壞心眼的笑聲,事不關己的他狡猾的眼睛劃過一同站起身的小蛇們,“prince哪一個都不選。”
“這樣很不錯。”魯道夫寬厚的手抓住了洛倫茲細嫩的脖頸,“我覺得她很好,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追求她。”
“什麼????”洛倫茲正好整以暇地把葡萄汁遞到自己的嘴邊,聽到這句話,紫色的汁水猛地噴了出來,淋到了他面前的盤子裏,“你在說什麼胡話,老哥?!”
“這不是很正常嗎?”沉默寡言但一向直言不諱的古板男人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目光,“我覺得我們很合適。”
“?是什麼讓你擁有了這樣的錯覺?”洛倫茲用力拉了拉他的袖子,收到了周圍虎視眈眈的目光,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兒像落入了狼群的羔羊,四周的眼睛裏都冒着飢餓的綠光。
“我也很喜歡動物,很少遇見願意和動物親密接觸的女性,洛倫茲。而且我足夠安靜,不會吵鬧,可以支持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她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性,如果在一起生活的話我們一定會很愉快。這不是很理想嗎?”
這樣說也沒錯。
洛倫茲不說話了。
他覺得這樣的朋友很有趣,至少不會像被規訓了的嬌小姐們那樣見着沒見過的東西就大呼小叫。男性總是喜歡征服比自己還要強大的事物,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被健全地愛着的人總是具有強烈的吸引力。他們總是不吝嗇自己的愛意,不會索求他人本就不多的愛意。
沒人會拒絕這樣的人。
“這可太糟糕了。”洛倫茲嘆了口氣。
“我都想好了,以後結婚了的話,無論定居在這裏還是我們的國家都可以,甚至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定居,假日的時候一起生活、旅遊,或者搞一些自己喜歡的研究。我們可以準備幾個魔葯室、一整片葯園,再承包一個農場...”
“或者就住在養龍場旁邊。”魯道夫說,“我覺得她一定會喜歡。”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洛倫茲有氣無力地回應着,他確實期待來一場異國大冒險,但沒想要以一己之力單挑一整個學校。他感受着周圍略顯不友好的眼神,感覺嘴裏的魚排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你可真會惹麻煩,好兄弟。”他咕噥了一句,視線掃過每一個帶有敵意的目光,預感到自己接下來的校園生活有多麼的不平靜。
最為糟糕的是,這位小姐幾乎沒有落單的時候。
被認為幾乎沒有落單時候的小姐,此時此刻已經頹廢地躺在溫暖的綠色被窩,只有床頭的圓燈放出暖色的黃色燈光,
帷幔從四周傾瀉而下,還帶着爐火烤制過後的好聞味道,擋住了所有的光亮。
她安詳地躺在床上,書本懸浮在空中,和一旁的信紙一同緩慢地翻動着。
“我真不理解為什麼要在抱蛋的時候移動這些母龍,他們本就兇殘,這種特殊的時期讓他們的攻擊性與日倍增。”
“很可惜,我詢問了專家,龍不適合被個人馴養。當然,如果你想來的話,畢業之後我們會給你留個位置。”
“唯一的好消息是,你很快就要見到我了!”
“不要告訴討厭的小子們,我要來票大的。”
查理整理了幾年來的手札,他不是一個知識淵博的龍醫,但和他們的長期相處,讓他總結了一系列龍的生活習性和肢體語言。
可惜的是,這樣的知識不適合在大眾之間傳播,就像優秀的藥劑師絕不會公開自己魔葯的配方。
這種生物並不是適合被巫師們攥養的物種,而他們高昂的身價時常惹來殺生之禍。
如果有人知道怎樣取得善意,就會有人想要通過骯髒的方式在取得他們的信任之後割開他們喉管。
克勞尼亞打了個哈欠,她還挺喜歡這些光溜溜的大傢伙們的,他們挺乾淨,又不像小型蜥蜴那樣孱弱,可能會因為愛撫而受傷。除去他們的脾性,龍是最好的寵物。
帷幔被一隻瑩白色的手拉開,外頭黑洞洞的顏色向溫暖的裏頭探了個邊。
“你不是不舒服嗎?”
威爾遜小姐撩開袍子,坐到了她的床邊,床墊被壓地向下遷移。
女孩已經換上了厚重的睡袍,毛茸茸的深綠色圍脖幾乎要把她的臉埋在裏面。
“是這樣的。”克勞尼亞回答。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有一種被抓包的奇妙的心虛感,克勞尼亞有點兒尷尬地笑了笑,書籍和信件隨着她的動作慢悠悠地合攏了起來,最後疊在一起,飄回她的手上。
床板略微向前傾斜,她半坐了起來:“但是總躺着又很無聊。”
“你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最近做了些什麼。”赫勒斯遞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蜂蜜水,她喝了一口,甜中帶苦,居然還是濃厚的蜂王漿。
克勞尼亞很難去想自己最近究竟做了些什麼才讓自己的身體到達如此這步——至少以往的每一天她都是這樣過去的。
寢室里空無一人,赫勒斯安靜地坐在原地,用一種奇怪又晦澀的眼睛打量着她。她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
“怎麼了?”把蜂蜜水放到了一邊,她的手被杯子的熱量傳導,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克勞尼亞拉過她的手,發現對方的手居然冰涼。蕾絲手套早就被它的主人褪去,常年不見陽光卻依舊保養得當的雙手暴露在暖黃的燈光下,這才看起來帶上了點血色。
黑髮女性把那雙細白的手攢進了手心裏。
威爾遜小姐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認為眼前的女性已經猜到了她原本想要說出口卻遲遲未言的話語。
但克勞尼亞依舊一聲不吭,只是低着頭打量着她被緊緊交握住的手,就好像在欣賞什麼珍寶。
她的手指當然也很好看,不過上面有着細微的疤痕,雖然摸上去依舊柔軟,邊緣卻發硬着。
威爾遜·赫勒斯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抽動了一下,被指腹內的薄繭颳得痒痒。對面的人卻抓的更緊了。
“你好像有什麼事想要和我說,赫勒斯。”女孩的聲音低沉,沒有完全融化呢糖漿梗在喉管里,還帶着點許久未開腔的沙啞感在密閉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明晰,“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漆黑的瞳孔里反射出炯炯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