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開學列車
這是一個好天氣,英國的天氣總是這樣的。外頭嘩啦啦的下着雨,打在巨大的傘上又變成了悶悶的聲響。這很好聽。
克勞尼亞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里滿是水汽的美妙味道,這才踏入了雨幕裏頭。
如果在這樣的天氣裏頭可以躺在拉文克勞的塔樓上頭順着窗欞觀看霍格沃茲的美景就更好了。
什麼?你問她為什麼知道這樣很舒服?
誰沒有串過寢室什麼的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人生不是太過沒有意思了。
當然。這是偶爾。
布萊克先生一點兒也不怕臟,但他還是將他龐大的身軀壓在克勞尼亞寬厚的肩膀上。她覺得自己正在做一個沉重的負重。
艾伯特先生不久之後就有一場商業諮詢會,沒法開車來。克勞尼亞只能稱作昂貴的出租車。但好在一切都還算是順利。
直到坐上霍格沃茲特快。穿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影。克勞尼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起便捷的魔法了。
黏膩的感覺很快從她的皮靴上褪去,連帶着飛濺起的泥點也隨着微風消失不見,她感覺自己就像換了一個人。
站台上充滿了人,但她沒見着一個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地想要掏出口袋裏頭的石板,但最終還是聳了聳肩自己獨自一人走進了那輛紅色的火車。
火車的內部也佈滿了潮濕的氣息,孩子們把濕漉漉的行李隨地亂放,泥濘伴隨着雨傘和鞋底堆積在車廂的墊子上。
布萊克先生“嘭”地一下跳到了地上,克勞尼亞只得一邊走一邊揮舞着魔杖,讓這些物品回到他們應該回到的位置,讓地板恢復原本的顏色。
雖然這只是暫時的,但有總比沒有好。
等她坐下沒一會,包廂就被打開了。
“我就猜是你!克勞尼亞!”熟悉的臉孔大包小包地撞進了車廂,赫敏高亢的聲音傳了過來。
“只有你才會這樣不怕苦不怕累。”羅恩說。
“是這樣嗎?”
“整個車廂只有這一段路是乾的,這很明顯。”哈利躲在他厚厚的鏡片後頭,“我們要去和韋斯萊先生他們道別,你要一起去嗎?”
“還是不了。”克勞尼亞說,“不然又不止這麼一些時間了。”
孩子們像飛鳥一樣沖了出去。克勞尼透過特快的窗戶看下外頭,站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送別的人。
那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們熱情的擁抱着,絲毫不怕雨水濺落到彼此的身上。
她眯着眼睛,外頭轟隆隆的吵鬧聲變成了一種讓人安心的白噪音,這些天的腦袋的高速運轉終於在此時略微有了休息的機會。
等她回過神來,周圍已經擠滿了人。
“並不是你的錯,勞尼,斯內普就是這樣的人。”羅恩一邊熟稔地從她的飯盒裏順走了達芬女士準備的牛肋肉三明治,“我說過了,他不是一個好人。”
“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韋斯萊家不可能有秘密。”赫敏接過了羅恩的話題,“更何況是這個韋斯萊。”
她順便又瞪了羅恩一眼。
“嘿!又不是我想知道的!”羅恩一邊不可思議地咀嚼着,一邊又把手摸了過去。這次被赫敏打了一下。
他放棄了,準備之後再重新發起挑戰。
羅恩撇撇嘴:“你知道的,弗雷德和喬治就像一百隻鴨子,不是把這裏攪得天翻地覆就是那裏打的七零八落.”
“什麼七零八落?“弗雷德從包廂那被拉開的門縫裏露出了一隻眼睛,像一隻鬼魂,“是說我們可憐的小蛇受傷的內心嗎?”
“早知道就不告訴你們這件事了。”克勞尼亞說,“我只是讓你們打聽一下!”
“嘿,嘿,這不是什麼大事,”弗雷德拉開了門。
“斯內普有哪天是高興呢?”喬治接話,“如果他有什麼時候是高興的,那麼這一天一定是世界末日。”
“或者又有什麼人即將倒霉了。”弗雷德和喬治一邊聳肩一邊躲避艾伯特小姐的怒火。
“看樣子,你們度過了一個好假期,是不是?”
“好假期?”雙胞胎們面面相覷,“你確定?”
“什麼?”克勞尼亞扭過頭去,發現孩子們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老天,你去哪兒了?”喬治大驚小怪地叫嚷了起來,“你不會消息閉塞到這種程度嗎?”
羅恩那隻由魔法部出錢“獎勵”得來的小貓頭鷹吃完了爪子上的貓頭鷹零食,開始發出了一陣有一陣的尖叫。
“閉嘴!”羅恩大聲地指着那隻不斷撲騰着的年輕小鳥。
“那有誰又能管管謎語人門佔領霍格沃茲呢?”克勞尼看了過去,“連貓頭鷹也受不了這樣的談話!”
“bigboom!”弗雷德說,“你去做了什麼?”
克勞尼亞真的想不到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但好像就在她錯過了魔法世界幾周的新聞的日子裏,一切都變了樣。
她正麻煩着“無-魔法”世界的開學前學業測試呢。如果她不能保證自己的成績,那家私立高中會重新考慮替她遮掩“身體不好在家上私立教學課程但需要一個好看的學籍”的事情。
為了考試而複習並不是什麼能夠讓人開心的事情,確保萬無一失要將已經會了的的東西再看上個成百上千遍,以防萬一什麼時候她講這個定理和那個語法搞混。
相比而言,韋斯萊的假期時不斷地爆炸、爆炸、推銷、閑逛。難道這不算是一個愉快的假期嗎?
“考試?”喬治驚呼。
“有什麼正經人會在開學前還在準備考試啊?”
“準確地來說是一周零五天,克勞尼亞。”一道陰森森的聲音突然從包廂的角落響起了。
人們嚇了一跳。
“goddam“克勞尼亞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認為自己還是恐懼看不見的“鬼魂”的,“誰在說話?”
“agoddam.”那聲音回答。
“嘿,哈利。”紅頭髮的男孩們向著躲在艾伯特小姐側邊凳子角落裏的男孩揮了揮手,“一個好假期,哈?”
哈利·波特,一個可憐的男孩,總是寄住在姨媽家。而這姨媽顯然不是一位好相處的女性,她非常憎惡她的侄子,但還是將她從嬰兒的襁褓期養大。
他們沒有收到任何一筆來自侄子的親人或者好友或者她那神神叨叨的妹妹有關的任何一個人寄來的一筆錢,但拿着政府每個月發給他們的救濟英鎊和免稅額度。
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對哈利·波特這個時常可能引起家庭大爆炸的男孩難以升起喜愛之情,在生活中讓他遭受了不該一個孩子承受的語言和肢體虐待。
就在上個學期,他因為一些事情陰差陽錯地和自己的教父重逢了。他擁有了一個愉快的假期。
這個假期不再充滿謾罵和不滿,生活中的任何事也可與之傾訴。
似乎與現實社會隔絕太久了,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萊克,就像一個熱情的、剛出大學的毛頭小子。他似乎擁有一個不幸的家庭,他與家裏的關係不好,將這愛向外界尋求。
現在,他能夠將他飽滿的愛投射到哈利的身上。無論什麼原因,小天狼星·布萊克確實非常、非常喜愛哈利。
綜上所述,哈利·波特應該以一個榮光滿面的姿態面對新學期,而不是這樣的——
不再被反光的鏡片遮擋,這男孩看上去就像是個一邊被人充氣一邊向外漏氣的門面氣球,眼睛地下有一團青黑,看起來病殃殃的。
把他認成殭屍也不為過,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
哈利將一張《預言家日報》塞到了她的懷裏,不需要翻閱,報紙的正版上跳動的大字正閃閃發光:【魁地奇世界盃上的恐怖畫面!】
動態的抓拍背景上是慌張地四處流竄的人群,帶着面具的人不斷地向著拍攝者逼近。被單獨照裏頭還有熟悉的身影——
哦,是小天狼星。即使隔着紙張克勞尼亞都能想像得出那張大的嘴巴發出怎樣的嘶吼。
照片上的那英勇的男人逆着人群,速度極快地甩着魔杖,將一小部分人群衝散了。
當然也衝散了那些面具人。
最後的一張照片定格在他被修飾好的面容和轉過頭來嘴巴對着拍攝者張合的回合。
“justrunok?”克勞尼對着那嘴型重複了一遍。
“黑魔標記啊?”她感覺世界變化的速度超過了她的理解,“魁地奇世界盃?”
“是的。”弗雷德和喬治擠在哈利的邊上,把他從角落裏擠回了凳子上,“就是你拒絕我們的那次。”
“四年一次的世界盃....”克勞尼亞說,“我不止拒絕了一次。”
“但這是第一次在我們的地方,怎麼有人能夠拒絕!”
“我只是不喜歡看比賽...”
“那不是重點,老兄們。”克勞尼把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俊臉擋在了哈利和韋斯萊們的中間,讓他們不得不向後仰頭:
“no!”
“我們可不想像其他的小姑娘一樣向哈利的教父獻出清純的親吻。”
“清純?”哈利扭曲了一下臉蛋,“你們確定是在說你們自己嗎?”
然後,包廂門又被敲響了。赫敏再一次打掉羅恩伸向包裹的手,而羅恩那討人厭的哥哥直接將那包裹拿走了,喜滋滋地分起了裏頭分量相當足夠的三明治。
“還有三文魚?這是什麼味道的?”喬治直接咬了一口,“什麼味道也沒有。”
“那個是給布萊克先生的。”克勞尼亞伸着頭看向包廂門,“請進。”
布萊克先生不耐煩地開始搖起尾巴。
“還有另一個,先生。”克勞尼亞摸了一把貓的頭,“還有一個包裹是完全屬於你的。”
“克勞尼亞。”那金黃色的發尖從門框裏頭伸了進來。就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知道了來的人是誰,即使還沒見到她的真容,“休息時間結束咯。”
“是...”
“親愛的級長,有您的開會通知。”那女孩腳下的高跟皮鞋優雅地敲擊着地面,這讓她看起來更高了。
單個挑起的眉頭放在那張看起來冰冷的臉上總算讓她有了點兒人氣。
“哦,黃金蟒小姐。”弗雷德和喬治嗚嗚地起鬨,“您大駕來遲。”
黃金蟒小姐衝著他們的方向左右扭着頭,在艾伯特小姐訕訕起身的時,在克勞尼亞的身後用食指搓了搓大拇指。
這個動作非常有效,韋斯萊們突然就像被施展了禁言術一樣將自己的嘴巴拉上了拉鏈。
“哦,新的無杖魔法嗎。”羅恩小聲嘀咕着。
“nope”哈利回答,“顯而易見這是某個神秘術式。”
“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在於術式需要其他的祭獻...”
羅恩對着雙胞胎們搓了搓手,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一個惡狠狠地頭錐。
“so。why?!”羅納德用他的頭獲得了一個三明治的資格,喬治難得好心地將牛皮袋的口向他傾斜了去,“難道不是這樣做的嗎?”
“做好的做法是閉嘴。”弗雷德陰惻惻地回答,緊隨其後走出了包廂。
“重要的事情好像還沒說完。”赫敏總結,“你要找時間再和克勞尼亞說這個事情嗎?”
“或許。”哈利回答,“但我還沒有想好。”
但或許不用過多久,只要她重新出現在這裏,哈利認為她很快就會得知他想要告訴她的所有事情。
“但如果你想要說。”赫敏不贊成地點了點頭,“你得親自和她去說,哈利,而不是等她去了解你。”
她得到了哈利一個有些驚訝的表情,男孩的嘴巴大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