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第 274 章 新的委託:玄貓大佬的……

274. 第 274 章 新的委託:玄貓大佬的……

黑白琴鍵上,一隻暗紅色的玄貓輕盈地踩過琴鍵,看到她們之後后,施施然走到了琴盒上方,優雅地蹲下來。

【竟然說貓?!!!】

【啊啊啊這是什麼貓咪啊,它竟然會彈鋼琴!】

【不行,我不信!我都不會彈鋼琴,貓咪怎麼可能會!】

這時,注意到他們的玄貓偏過頭,一雙淡黃色的貓瞳宛如黃水晶,緊緊盯着令月,它喵了一聲:“你來了。”

看到它的第一眼,令月眉心驟跳,瞬間認了出來,這是許鶴的貓,更多的疑惑泛濫了,它為什麼會在這裏,冷淡的貓咪似乎特地在等自己。

令月不禁有些詫異,但她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朝貓咪走過去。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畫面,揉了揉眼,一度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有一個人卻是全身僵硬,四肢冰涼,不是別人,正是玄貓大佬的主人,許鶴。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想法,輪到自己,這一幕簡直糟糕透了!

他心虛、惶恐,竟然完全不敢直視,僵着臉,餘光打量房門,想要偷偷溜走,想到這是在攝像頭下,扭曲猙獰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

說起來,許鶴演技還真的拙劣,越想遮掩什麼,越讓人看得清楚。

【emmm……他怎麼會是副表情,看着好辣眼!】

【呃,我怎麼覺得許鶴好像在心虛,不過有一說一,他和玄貓大佬向來不怎麼和諧,貓貓就差把高傲寫在臉上了。】

【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啊!一隻破貓有什麼好,吃裏扒外的東西!】

腦殘粉一出,誰與爭鋒,直播間的粉絲也為之一肅,瞬間閉嘴了。

腦殘粉被無視,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滿腔怒火堵在心口,幾乎要氣炸了。

視線轉回鏡頭前,看到不是人,不是鬼,校長和教導主任瞬間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摸到一手油膩膩的汗漬。

心裏倒是安穩多了。

旋即反應過來,什麼啊!什麼貓竟然會彈鋼琴,莫不是成精啦!

也有人提出疑惑:“它是怎麼進來的啊?”

教導主任眉心都快擰成川字,問道:“鋼琴教室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入口,它是怎麼進來的?”

令月指着玻璃窗:“應該就是從這裏。”

眾人看過去,一個破開的窗口呼呼灌着風。過腰的窗台上,已經堆積一層厚厚灰塵,上方留下幾個突兀的梅花印,不是玄貓大佬,又能是誰的。

這也完全證明了令月的話。

教導主任頓時漲紅了臉:“誰幹的!那個小崽子弄破了玻璃!”

令月已經和玄貓大佬搭上話,貓咪淡定地看着她:“我有一件事想委託你。”

令月聞言微怔,腦子裏,沉寂許久的系統忽然出聲,開始發佈任務:[叮,您有新的任務待完成。]

[接受玄貓小小的心愿,找到主人死亡的真相,獎勵:5/6偵探之眼碎片。]

拒絕or接受?

說實話,看到這個任務獎勵時,令月有些驚訝,她已經有好久沒刷到過偵探之眼的碎片,就算想集齊也沒辦法。

令月心頭詫異詫異,反應卻很快,毫不猶豫的選擇接受,她不接受才是反常。

不過,玄貓大佬的主人死亡真相,這不正是說明了,許鶴根本不是玄貓大佬的主人,他們之前種種疏離氛圍,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玄貓大佬根本就不是許鶴的貓咪啊。

想到這些,她不禁有些驚訝,到底沒有說出來,她看着穩重的小貓咪,小聲問道:“你是為了主人死亡的真相對嗎”

聽到她一語道破自己的目的,玄貓大佬豎瞳幽深,審視般的眼神讓人心頭凜冽,一股氣勢撲面而來。

令月面色不變,興緻盎然地和它對視,沒有一點身為人類欺負貓咪的愧疚。

幾秒鐘后,玄貓大佬低下頭,粉紅的舌尖舔了舔爪爪,它想盡量表現得悠閑些,眼底遮掩不住的激動暴露了它的真正情緒。

忽然,溫暖的手掌落在腦袋上,令月擼了把毛絨絨的小貓腦袋,玄貓大佬反應過來,已經徹底晚了。

“你、你在幹什麼!”肉眼可見的速度,令月看到貓咪一身漆黑的毛毛像是在靜電里滾了一圈,毛髮蓬鬆,齜牙咧嘴。

宛如一朵小烏雲。

令月笑了下:“抱歉,我看你太可愛了,沒忍住。”

“要不,你摸回來?”她說著垂下頭。

玄貓大佬聽見她的話,震驚得怒目圓睜,狼狽的後退半步:“不要臉!!”

令月見接觸失敗,心底嘆了口氣,她當然不是輕佻,是試探,玄貓的警惕性很高,脾氣暴躁,不知道為什麼,它願意待在自己討厭的許鶴身邊。

是的,討厭,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玄貓很討厭許鶴。

她想着,貓咪已經喵喵喵地叫了起來,在琴盒上走來走去,全身散發出難以言喻的焦躁。

終於,它老老實實蹲下來,盯着令月:“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那你可以幫我嗎?”

“可以啊。”令月根本沒猶豫。

原以為還要軟磨硬泡費一番功夫才能得到答覆的貓咪聽見這話,瞬間怔在原地,半晌,它才張了張嘴,發出軟軟的貓叫:“那我就把我和主人的事情告訴你。”

令月點點頭,沒想到它還挺上道,她索性拉過鋼琴下的小凳子,坐了下來:“你說。”

玄貓大佬嘆了口氣:“我的主人叫白繁熾,也是水溪一中的學生,在五六年前,我本來是校園裏的流浪貓,後來有一次吃到了帶毒藥的食物,倒在草坪上,要不是主人帶我去醫院,我早就死掉了。”

它舔了舔爪爪,因為中了毒,倒在地上不停打滾,還是小貓崽的它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去見其它兄弟姐妹了,茵茵草地上忽然傳來女生的聲音。

“小貓咪?”

“小貓咪你怎麼了?”

它被抱進懷裏,警惕地睜大眼睛,因為劇痛模糊的視野讓它根本看不清楚,想逃跑也沒力氣,心想,遭了,被可惡的人類抓到啦!

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軟綿綿的小窩裏,女孩子端着羊奶喂它,散發著香噴噴讓貓根本抗拒不了!

“所以,主人對我有救命之恩,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兒,但是其它人類不這麼認為,他們排擠她,欺負她,主人默默的承受,一聲不吭。私底下她最喜歡抱着我,跟我說,她會好好活着,一定會努力學習考上最好的北京大學!”

“怎麼樣,她是不是很有志氣!”玄貓大佬說著,眯了眯眼,彷彿想起多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女生拿着飯盒,和它偷偷講心裏話的日子。

聽到這些的令月不禁抿緊嘴唇,瞬間想到了朱玲玲,難道,校園霸凌還是水溪一中的“傳統”?

她冷冷地想着,眼神下意識投向不遠處的校長和教導主任,這樣的學校,竟然是一中。

令月不知道的是,水溪一中早年確實是厲害的高中,穩坐頭把交椅,但是很久以前,就失去了第一的位置,換了校長之後,更是越來越不入流,到今天,已經淪落為水溪幾所高中里,最墊底的存在。

好學生都去了其他高中,生源越來越差,成績也越來越差,教育局都是按照學校錄取率和成績批發經費,如此循環下去,水溪一中一年不如一年,自然淪落為倒數第一。

否則,校長也不會在見到許鶴之後,連掩飾都不掩飾,便掛上了諂媚逢迎的笑臉。

玄貓大佬嘆息一聲,重新低下頭:“但是後來她死了,離她畢業只差幾十天的時候,她突然死了,那些人都說她是自殺,因為抑鬱從高樓上跳下來,可是我知道,她才不會!”

玄貓大佬激烈地解釋:“繁熾不和其他人交流,但她喜歡我,經常跟我說話,雖然大多數都是她說我聽,我還聽到她說過以後的規劃……”

一番解釋下來,玄貓大佬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它知道的一切,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出來。

令月不覺得它會撒謊,它也沒有撒謊的必要,她瞥了眼貓咪,看到它眼裏的憤怒,不禁一怔。

她摸了摸貓咪腦袋:“放寬心,我會幫你的,這個委託我接下來了。”

又摸我頭!

玄貓大佬氣鼓鼓地瞪了眼令月,後者完全沒有半點兒心虛,反而好笑地看着生氣的它。

令月說完仔細掃了眼鋼琴教室,沒有一絲陰氣,甚至和其他地方的相比,這裏乾淨得十分突兀。

令月把這點線索壓在心底,鋼琴教室的小插曲沒人知道,她也無意打草驚蛇,視線掠過眾人時,忽然瞥見了僵硬的許鶴。

他怎麼是這副表現?

令月一怔,不禁疑惑起來,她注意到,許鶴接觸到自己的目光之後,眼神瑟縮地偏過頭去,完全不敢對視。

他在心虛。

可他為什麼要心虛?

鋼琴教室的事情只是一場插曲,令月和睦玄貓大佬的加密通話姐姐基本沒人聽見,可耐不住有些人不敢亂猜,比如,許鶴。

他滿腦子都是驚慌失措,路過九曲迴廊橋時,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九曲迴廊橋上,不少學生拿着食物餵魚,底下的水池裏,一群紅紅火火的貪吃魚游成一團,因為食物你爭我搶,不少學習壓力大的學生就喜歡這種解壓方式。

每每有魚游過來,都要驚呼一下,令月瞥了眼水裏的魚兒,瞬間失語,魚兒肥肥胖胖,看到人就冒頭,有些甚至胖到游不動,只剩下尾巴一搖一搖。

可想而知,它們被學生們喂的有多肥。

不遠處,一條大紅錦鯉浮在水上,別的魚哼哧哼哧吃魚食的時候,它一動不動,甚至悠閑自得的曬起太陽來。

旁邊是小青魚看着它:“你怎麼不去搶食啊,天上又掉餡餅啦!”

大紅錦鯉懶懶的一動不動:“你怎麼就知道吃,魚生還有很多事情沒享受過呢,比如晒晒太陽,睡懶覺~”

小青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時,橋上的學生也注意到這條手臂粗的大魚:“咦,它怎麼一動不動的?”

“哇,不會是死了吧?你看肚皮都翻了!”

“嘩啦”一聲。

水裏的魚兒瞬間翻回過身,尾巴朝水裏狠狠一戳一撩,瞬間水花四濺。

一部分甚至灑到了岸上,圍觀學生驚呼聲四起。

令月分明聽見那條大紅錦鯉怒氣沖沖的聲音:“誰死啦?誰死啦?你們這群小人類不會說話就別說,我就是想試試鹹魚躺!”

“呸!”

還是條挺潑辣的魚!

令月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曲折的橋面上水汽微涼,清風拂面,剎那間,令月彷彿感覺到什麼,目光微凝。

然而不等她看出究竟,一聲尖叫驟然響起。

“砰”地一聲。

許鶴心神恍惚一瞬,回過神來,已經一頭栽進水裏,一個大活人陡然栽下水,濺起一片水花,岸上的學生都被波及了。

很快有人喊出聲:“有人落水了!”

“快來人啊!快撈人!”

冰涼的湖水裏,許鶴甫一入水,身體便不由自主地栽下去,沉重的好像綁上一顆大石頭,彷彿有一股莫名的吸力拽着他的身體,他用盡全力掙扎,蹬腿,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救……救……”

命字還沒說出,攪渾的湖水裏突然冒出一股大力,好像有什麼干硬冰冷的東西抓住了他的腳腕,直接接觸到皮膚,粗糙的觸感讓他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什麼東西!

“咕嚕嚕……咕嚕嚕……”

水中的許鶴瞪大眼睛,瀕死的窒息讓他幾度昏死,他會游泳啊!

為什麼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掙扎,湖水好像變成了吸力極強的膠水,一直拖着他往下拽!

最後一點剩餘的氧氣在水裏擠出氣泡,大口大口冰冷腥味的水灌進喉嚨里,下一刻,他被人一把拽出水面。

死狗一樣撈出來,放到小船上。

“你沒事吧?”

許鶴昏昏沉沉間抬眼,看到一張老臉,正是湖裏划船的警衛,許鶴:“鬼啊!”

他剛才沒在水裏昏迷,這會兒竟然嚇得直接暈死過去。

警衛:“……”

他摸了摸鼻尖,虧得他還那麼用力把人撈上來,見面就說鬼,是不是□□將仇報了!

與此同時,橋上的令月眼眸微閃,結印施法的手指輕輕垂下,渾濁的水面上,一股陰氣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水面上的溫度陡然降下。

如果不是她施法幫助,可能結局就是救人的警衛和許鶴雙雙入水,畢竟……令月想起方才在水下看到的畫面,視線落在許鶴右腳踝上,那裏,赫然是青紫色的指印。

畢竟,這隻湖的下面,可是住着一隻水鬼的。

雖然以令月的神識來看,水鬼什麼沒有一絲怨氣,從來沒殺過人,否則令月只會當場將他打得魂飛魄散。

水鬼感受到她的氣息,跑得比兔子還快,刺溜一下,了無蹤跡。

半晌,圍觀了整場的網友忍不住發言:【許鶴他……是不是有些過於倒霉了?】

【好傢夥,他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啊?前天破財,路上又撞鬼,現在過個橋都能一頭栽下去!簡直絕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被什麼纏上了?】

【卧槽,一隻猛男正躺在被窩裏瑟瑟發抖,要不咱們跳過這個話題吧QAQ】

有人注意到始末,解釋道:【我親眼看見,當時許鶴旁邊沒有其他人,就他自己,走着走着,忽然身體晃了晃,竟然直接栽下去了!】

嚇暈了的許鶴還不知道這些,他正躺在醫院裏修養,好在也不是什麼大事,沒有受傷,頂多是寫驚嚇,又被第一時間送到醫院,第二天一早就能出來。

校方可要嚇死了,看到許鶴落水,他們差點兒心臟驟停。

當天下午,這道橋就被鐵絲網嚴密的封鎖起來,為了防止今天的意外發生,他們直接封鎖了橋面。

好在學校很大,這裏的小路不能過,還能繞遠一點兒走大路。

晚上,陰風陣陣,深邃的天幕上懸挂着一彎明月。

九曲迴廊橋下,水波蕩漾,皎潔的月光灑滿湖面,無風吹拂的水面,忽然盪起層層波浪,將月光絞碎了,溶進水裏。

“嘩啦”一聲。

一團黑漆漆彷彿水草般的黑影冒出水面,仔細看,才會發現,那竟然說一顆人頭,長長的頭□□浮在水面上,下半身幾乎全部浸入水中。

水鬼拂開頭髮,青白交加的臉依稀還能看出五官來,他瞥了眼旁邊,一抹紅色站在橋面上。

那是一個飄起來的紅衣女生,或許並不是紅衣,而是鮮血染成的暗紅衣裙。

從她們雙方散發出的鬼氣可以看出,紅衣女鬼比水鬼道行更高,她輕而易舉地便壓制住水鬼,神色有些難看:“為什麼沒有殺了他?“

她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水鬼顯然和她熟悉,聞言翻了個白眼:“我也想啊,可是我自己更重要!”

“之前動手,要不是我逃得快,差點兒就被人給弄死了!”

她們兩隻鬼聊天,幾乎都是水鬼單方面說話,想到她的執念,水鬼嘆了口氣:“你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鬼,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早點投胎去,他身邊有個可怕的道士,你不會成功的。”

紅衣厲鬼決絕地說:“不成功我就死!”

“可是你之前跟了他那麼久,一直沒有靠近他,你錯過了那麼多次機會,為什麼覺得這次就會成功?”水鬼發問。

聞言,紅衣女鬼大笑出聲,她眼裏有憤怒有不甘,更多的還是怨恨:“憑什麼!憑什麼我什麼都沒了,他卻好好的活着,我發誓,就算魂飛魄散,我也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獄!”

她言語裏的決絕叫人震顫,情緒激動之下,竟然露出死前的樣貌,水鬼看到后,忍不住嘆息一聲。

紅衣女鬼發完誓之後,警告了水鬼一番:“既然你做不到,就別做了,我自己來!”

她本就是試探,只是沒想到許鶴竟然運氣那麼好,憑什麼?憑什麼啊!

“誒,你別走啊!”

紅衣女鬼飛走前,不知想到什麼,眼底噴出一股怒火,為什麼要幫他?

兩隻鬼之間的交談戛然而止。

紅衣女鬼雖然報仇心切,卻並不着急,她知道,着急只會敗事,五年時間已經過去了,她等了五年,難道還等不了這一時半刻?

這裏才是她的主場。

心裏有事,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來到了女寢樓前,此時才下晚自習,寢室樓燈光通明,萬籟俱寂,幾乎所有人都在洗漱休息。

像是感覺到什麼,紅衣女鬼跳進某間寢室。

屋子裏拉緊窗帘,上下鋪的木床放置在這個十人間裏,寢室並不算狹窄,女生們端着盆拿着洗漱用品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只有一個人,和其他人彷彿劃分了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遮掩的長發落下,她打開暖壺,正要倒出一大早接好的洗腳水,拎起來才發現,輕得過分。

沒有水了。

她只能用涼水洗腳,冰涼刺骨的水讓她雙眼通紅,斜對面,女生舒舒服服的哼着歌兒,似有若無地瞥了眼朱玲玲。

“晦氣!”

她暗罵兩句,這時候,同寢室的其他人基本已經回來了,忙碌了一天的學生們這時候反倒精力充沛,坐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天。

不知道誰將話題引到朱玲玲上,齊刷刷的目光落在沉默的女生身上。

“有些人真是不要臉,天天一副楚楚可憐樣,不知道楚楚可憐也要有標準嗎,那麼一張醜八怪的臉,是想嚇死誰啊?”

“哈哈哈哈哈,方晴你別說了,再說人家可要哭了!”

“她會哭?”女生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別看她一副委屈巴巴的小可憐樣兒,人家背地裏的樣子,讓你看見就害怕!”

她神秘兮兮地說著,周圍一圈人都被這話刺激到,不禁生起好奇心來。

“什麼背地裏的樣子?你說清楚別賣關子呀!”

方晴呵呵笑了起來:“你知道我之前看見了什麼嗎?”

她說著,瞥了眼沉默的女生。

“我午飯的時候看見某人往自己飯盒撿死鳥!她竟然還吃生肉!yue!簡直是個變態!”

“嚇!你不是嚇我們的吧?”

方晴急了:“我親眼看見的!”

“方晴不會說謊的,這件事肯定是真的!”

只是,這一瞬之後,她們所有人看朱玲玲的目光瞬間變了,撿死鳥,吃生肉,不是變態就是怪物吧!

作為被眾人譏諷的對象,朱玲玲不發語言,扯了扯被子準備睡覺,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忽然,一隻毛絨絨的棕紅色尾巴從她床上垂下來,上面勾勒着一圈一圈的白色斑紋圈,任誰都能看到。

“朱玲玲,你床上掉下來啥了?”

對面的女生瞠目結舌,卻見一直死氣沉沉的朱玲玲忽然一把撈回去,儘管她動作很快,女生還是看得清清楚楚,毛絨絨的尾巴觸感看起來真好,棕紅色絨毛在燈光下泛出一圈圈光暈。

看起來也好眼熟。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一拍腦袋,喊出聲來:“我想起來了!”

她的大喊讓一群人都嚇一跳,女生卻指着朱玲玲說:“這不是小熊貓嗎?”

“咱們學校的小熊貓已經丟了好幾天,是不是被你給偷了?你讓我看看,剛才到底是不是小熊貓?不會是你把小熊貓帶到寢室了吧?”

“我想起來,今天有人過來找你,是不是就是因為小熊貓?”

她懷疑的目光如一把尖刀,刺向對面床的女生,一群人齊刷刷地看過來,彷彿已經認定,她就是偷小熊貓的賊!

朱玲玲百口莫辯,她搖着頭,聲若蚊蠅:“我沒有……”

“那你把剛才的東西拿過來,讓我們幾個看看?”

她沉默半晌也不動手,最後還是女生走過去,把尾巴揪出來才發現,那根本不是,而是一個漂亮的小熊貓玩偶。

女生們看着她的玩偶,眼裏艷羨一閃而過,下一刻便譏誚道:“你這種醜八怪,竟然也敢買小熊貓?你配嗎?”

“你不怕小熊貓見到你那張臉,直接給嚇死啊?”她譏笑地說著,一邊抓緊小熊貓玩偶,毫無疑問,她起了佔有的心思,又瞥了眼默不作聲的朱玲玲,真是個蠢貨!

第二天一早,關於朱玲玲是變態,吃生肉,甚至是撿死鳥吃的流言滿天飛,不過一個早讀,連老師都有所耳聞。

敲打之後,是愈發洶湧的流言,班裏幾個被她得罪的小混混,互相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不是喜歡吃死鳥嗎?就讓她吃個夠!

中午。

令月幾人姍姍來遲,因為許鶴生病,耽擱了一陣子才來到學校,時間已經來到中午。

她們準備吃飯,在學校食堂坐下,嬉鬧的食堂似乎有片刻安靜。

忽然間,宋優栗看到一個跌跌撞撞的女生朝自己跑來,她愣了下,戳戳離自己最近是令月:“令月你看,好像是昨天的女生。“

令月握着筷子,聞言抬眸,看到來人之後,不禁有些驚訝,因為她正是之前的朱玲玲。

女生看見她,直接哭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幫我救救它!求求你救救它!”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甫一泄力,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令月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嚇一跳,地上又冰又涼,還很臟,她這是怎麼了?

令月立刻把人扶起來:“什麼意思?你要救誰?”

女生抬起臉,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她泣不成聲地說:“小熊貓。”

“小熊貓它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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