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ion2 識澤殿與迴環之徑
方許文下意識拔劍,然而此刻他才注意到,叛魔與斷幽已經消失不見了。
“因為同一時代的限制導致不能過來嗎?那我豈不是還得去地獄把你倆帶出來?麻煩。”
急歸急,但他總歸還是擺好了防禦姿勢,警惕的盯着那隻渾身白毛的大傢伙。
“識澤殿?難不成你是白澤?”他只能用之前在書中看到的內容進行應對,可以說如果不是那本書,他現在來到這裏絕對會兩眼一抹黑。
“看來你還有點見識,知道我的名號,所以為何貶低我識澤殿?”白澤語氣仍舊不善。
“你若真是無所不知,不如我們打個賭?賭贏了讓我進你那識澤殿玩玩怎麼樣?”方許文突然想到了一個妙點子。
只見他飛快的用備用的針在自己手上扎了一下,隨後滴了幾滴血在一個小玻璃片上。
他拿着這個玻璃片大大方方的走向了白澤,從容的遞了過去。而白澤此刻也化為人形看着他表演,想看看這個出言不遜的小傢伙究竟有什麼妙招。
“我們就賭你是否可以利用你從魔界血道族學到的能力中準確說出關於我的一切,例如年齡,血緣,力量種類等等我想要的信息。我贏了就可以獲得無限進入識澤殿的資格,如何?”方許文並不擔心這個賭會輸,因為有些事情,時間會替他處理好的。
白澤只是看了看他,隨後看向玻璃片,借用那幾滴血在空中開始撰寫着什麼。
整個過程中最為神奇的地方就是僅僅只以幾滴血便可以寫出幾乎這個人的一切,這也是血道族的天賦能力,簡單來說,的確是非常準的算命之術。
可是在沒幾個字之後白澤就卡住了。
他首先寫出了方許文現在的血緣關係:身為普通人類的父母與姐姐,並寫出了他們的名字。但似乎還有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妹妹,甚至連她的名字也無法寫出來。
接下來是他的生辰。
白澤依舊寫不出來。
看到這一幕,方許文心滿意足的微微翹了下嘴角,他就知道這種事時間是會主動保密的。
在接下來是關於他的能力:萬靈血,職權者(介於偽職權者與職權者之間),緊接着還有一個土字旁。
隨後這一項又寫不下去了。方許文看到這裏反倒皺了一下眉,他不記得自己身上什麼時候有和土有關的能力,他到現在連土味情話都不會說呢。
下一項,短期的未來預測:依舊沒有結果,寫不出來。
下一項,對過去重大之事的概括:寫不出來。
下一項……
白澤停下了,隨後輕輕擦掉了那幾滴血,隨後漂浮在空中的那些血字也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即使是傻子也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了。白澤在寫到能力的那一項時就已經明白了。
“你身上秘密還真多。換個人來僅僅是生辰時刻我甚至可以精確到毫秒。是時間幫你動了手腳吧?”白澤對於結果還是有些不爽的,這屬於他鑽了對方的套了。
“算是吧,總之我被時間盯上了,還拜託了一堆麻煩的噁心事,剛被扔到這裏來,所以從你這裏找點安慰罷了。”方許文這句話不可謂不氣人。
白澤臉上已經是一團黑線了,你被時間坑了拿我找樂子?但他也沒說什麼,畢竟是他什麼也不說就接受了賭約的。
“放寬心,我不打劫你,不過我可能會很頻繁的來你這查找各族的資料。關於這點你應該可以接受吧?”
“成交。”
“等等,還有迴環之徑我也要進去,甚至以後還有可能帶人進去。”方許文突然想起來這地方還有個非常好的訓練場。
“無所謂,你能活着進去出來一次我就允許你隨便進去。甚至你會因為成為第一個完成這挑戰的人而享有一部分識澤殿的管理權。”白澤聽不明白了,怎麼還有人着急找死呢?
迴環之徑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試煉之地,也不是什麼探險秘境,那裏只有單純的力量對沖罷了。
單純的起起源與盡頭的力量對沖,單純到可以撕碎一切闖入其中的傢伙。
這迴環之徑不過是迴環大道的一個極度縮小板,只是一個模擬器,但是除了當絞肉機之外,白澤也不知道這東西能幹什麼。
他只知道這東西被那幫傢伙造出來,隨後因為沒用但又極具殺傷性被送來這裏讓他保管而已。
“這可是你說的,你只要照做,然後乖乖在裏面等我出來就好。”方許文沒給他反悔的機會,立刻拍板定音,“行了,我現在就要去。”
“現在?想投胎你可以直接去三大陰間勢力找他們,沒必要來我這吧?”白澤直接瞳孔地震,活了這麼久什麼場面他沒見過啊?
可今這場面他真沒見過。
最終他還是遵守約定,帶着方許文進入了識澤殿。
說是殿,然而的確簡陋,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大概就是個年久失修的,啊不,頗有年代感的大號四合院罷了。
一面住房,一面書房,一面是鎮壓的迴環之徑,還有一面呢?那自然是大門啊。不過門外倒是有不錯的一片竹林,也算是多了些文人風骨?
難怪不讓人吐槽簡陋,到你這裏來的客人就跟去當時間之河的客人一樣吧,都是一覽無遺的無趣。
方許文很認真的在腹誹,連帶着眼神也略有些同情,同情白澤居然都這樣了還不想着至少修修快倒了的危牆。
不過推開迴環之徑的門之後,他臉上的其他表情就全收起來了,有的完全是凝重。
“還要進去嗎?本身你已經贏得可以隨意在識澤殿借東西的資格了,小心把自己輸進去。”白澤還是好心的勸阻了一下。不過根據他在性格之中解讀到的東西,他明白他勸不回來。
“不了,沒有必要退縮,不過,能幫我一個忙不?”方許文看向白澤。而白澤能夠看到的只有一副完全不符合16歲少年的堅毅表情。
“什麼?”
“等我出來后,替我準備好下地獄的門票,有用。”
“你這不還是尋死?喂?等一下,解釋清楚再走啊。”
然而回應白澤的只有門被關閉的聲音。
“死在裏面可是連魂都不會剩一個的,你要門票有什麼用呢?罷了,我還是去準備一下吧。”
白澤轉身離開,不過走了幾步,他又輕輕回頭看了一眼。
“百分百純度的萬靈血,可別真死裏面了,時間找我算賬的話我賴誰啊。”
隨着大門的緩緩關閉,方許文注意到周圍的力量波動開始變得狂躁,像是一頭於熟睡中被驚醒的野獸,正對着他露出最尖利的獠牙。
兩股力量的對沖仍然在繼續,雙方似乎都不認為這個突然闖入的外來者能夠對他們造成任何一點威脅。
當然,更多是因為這一片空間內各處都是激戰中心,即使它們有刻意排外的意識也不重要,那些沒被炸死的只能感嘆自己命大罷了。
方許文並沒有急着朝迴環之徑的中點走去,而是接着靠在門邊四處觀察着起源力量與盡頭力量的互相衝擊。
有的地方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而僅僅相隔幾米的地方卻截然相反,彷彿生成了一個黑洞一般瘋狂吸納着周圍爆發的餘威。
還有的地方生成了兩片汪洋大海,在這個空間之內肆意翻湧,然而在它們相互碰撞的那一刻,相撞的浪花完全消失了。
“吸收?不,完全正反抵消了?反物質論方向的產物?”方許文還在觀察。
“不,明顯不是,兩者的能量總量並沒有減少,並不是因為抵消而消失?”
很快他的目光又被另一處戰場所吸引。
兩陣颶風相撞,同樣消失了。
作為風系職權者他對於風與空氣的感知最為明顯,他能看得到兩方的風並不是抵消了,而是在碰撞的一瞬間被強制彈回了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