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許文淵三年不中
章結最後還是在宋晏和雲煙雨的聯合監督下，將宋晏準備的題海全部記得滾瓜爛熟。
而時間也很快來到了鄉試的那天。
整個雲岩縣的學子都齊聚雲岩城……
當然，也基本都是雲岩城內的學子。
鄉試是讀書人的第一場考試，過了就是秀才文位。
這也使得在這個文位上集聚了大量的讀書人……
很多沒什麼天賦的讀書人就會停留在秀才這個階段。
但是在宋晏看來，這都是沒有經過應試教育的毒打。
不然，就是個傻子也能整到進士文位……
而宋晏的計劃就是從章結開始！
章結將是聖言大陸應試教育的第一人……
想到這裏宋晏居然莫名的想笑。
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要把別人傘打掉……
此時的雲岩城，已經準備好了考場。
可以滿足整整一千人的考場。
但是宋晏十分的清楚，這場考試能有一百人就不錯了。
準確的說，真的不到一百人。
宋晏已經從候縣長哪裏得到了關於這一次鄉試的重要消息。
這麼一百人的鄉試，錄取名額是三十人……
前面三十人才能獲得文位。
這個人數並不是候縣長定下的，而是雲岩縣的文碑定下的。
按照宋晏的估計應該是按照考試人數的百分之三十。
學子參加鄉試之前需要將自己的名字上報上去。
還有自己的基本信息。
沒有報名的是不能參加考試的。
而且在出了名次之後，還會查一下身世是否清白。
身世不明或者祖上有問題的，基本上就無緣文位了。
當然，那種提前覺醒文氣的童生，如果考試合格的話能特批。
當然前提也是考試合格。
要知道，文氣雖然難得，但是也還有不少人覺醒文氣，卻始終不到舉人。
這就是天賦在早期的時候過多的消耗，卻沒有進行培養造成的。
宋晏早就將自己和章結的名字報了上去。
而章結也有幸成為了這一場鄉試中年齡最大的考生。
宋晏走進考場，經過了幾輪簡單的搜查，確定沒有作弊的可能之後就來到了自己的位置。
說實話，聖言大陸上的科舉考試還是和宋晏所學習的歷史上的科舉考試又很大區別。
尤其是在預防作弊方面。
這裏幾乎不怕考生作弊。
因為但凡作弊的就沒有不被發現的。
原因無他，作弊得來的文位，是沒辦法通過文廟的驗證的，也因此沒辦法獲得文氣。
沒有文氣的話，讀書最大的意義就失去了。
至少在聖言大陸是這樣。
這也是宋晏最為無語的一件事。
讀書喪失了最重要的意義。
聖人只為成聖而讀書。
讀書人想的也不是文明與傳承。
而是力量。
這種反差感讓宋晏覺得這個世界有着極為明顯的割裂感。
“這位仁兄，可是城裏的？”
這時候一道聲音從宋晏的身後傳來，同時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宋晏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頭戴方巾的書生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
“在下許文淵。”
“我是……王文！”
宋晏實在不想自己的名字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所以就繼續化名為王文。
“你可是城裏的考生？真好！一看就是。”
許文淵一臉羨慕的看着宋晏。
宋晏疑惑的問道：“你如何看出我是城裏的考生？”
許文淵笑了笑然後指了指自己身上凌亂的衣裳和行囊說道：“若是郊外的，定然是經過了長途跋涉，基本上都是如我這般的。不會像仁兄這般整潔。”
宋晏頓時瞭然。
笑了笑說道：“許兄心思如發，王某佩服！”
許文淵擺擺手說道：“哪裏哪裏。”
“不過話說，你可知道這場考試，其實已經名額內定了？”
宋晏聞言愣住了。
什麼玩意？
這就內定了？
那自己跑過來是幹嘛？
宋晏皺起眉問道：“許兄哪裏的消息？怎麼會這般的無稽。”
“這種事情斷然不能發生的。”
許文淵搖搖頭：“我已經考三年了……沒有一次成功……”
“你猜是因為什麼？”
宋晏看了一眼許文淵。
看這人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個混日子的。
怎麼會三年都考不過呢？
這也不是什麼太難的考試。
真下苦功夫的，基本上一年都能過去。
畢竟是讀書的第一場考試。
許文淵將宋晏拉到角落裏說道：
“咱們雲岩縣人少，基本上每年的鄉試人數都在一百人左右，所以每年的秀才名額也在三十人左右，最多不會超過四十人。”
“但是這幾年你猜我發現了什麼？嘿嘿，這四十個名額，基本上被雲岩城的幾大家族瓜分了……就漏出來四五個名額，好看一點。”m.
許文淵的話讓宋晏震驚了。
玩的這麼大？
宋晏本來覺得寒門子弟的升遷渠道就夠窄夠少的了……
現在看來這哪裏是少，這是從入門這裏就卡死了啊……
這是把所有寒門子弟中的男人逼進三國戰場做炮灰？
想通這一點，宋晏臉色有些難看。
宋晏甚至都覺得有一些離譜了。
看來真的需要自己整頓整頓了……
宋晏看了一眼許文淵說道：
“那許兄，今年有把握嗎？”
許文淵聞言，苦笑道：
“實不相瞞，我已經撐不住了。我不能再考了，我不能再繼續對不住我娘子了……”
七尺男兒，在說到自己的娘子的時候居然潸然落淚。
“我考了三年了，讀書讀了七年了……”
“四書倒背如流。”
“但是卻始終都沒有辦法考中秀才。”
“這幾年，讀書讀的我已經傾家蕩產，我的娘子更是因為勞累過度，一病不起。”
“這是我最後一次了，這一次考完回去，若是沒有中，我就將所有書和筆全都賣掉，好好種地。好好的帶我娘子。”
宋晏沉默了。
他沒辦法感同身受。
但是卻依然被這個男人深深的感染着。
“這裏這麼多人，你怎麼單單來找我聊天？”
宋晏突然問道。
許文淵笑了笑說道：“雖然你是城裏的，但是我能看出來，你跟那些公子哥不一樣，出身應該跟我們這些人一樣。”
宋晏默然，笑了笑說道：“許兄果然是觀察細緻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