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給個痛快
蕭衍像是一堵高大寬厚的牆擋在冷之遙身側,他心疼地看着冷之遙的臉,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受那些委屈。
蕭衍忽然想起五年前的冷之遙,那晚的她也是如此的瘦小,他未曾想到瘦弱的她背後竟堆砌着如此的血海深仇。
若是沒有那段情緣,蕭衍不會想到自己會對一個人如此,他滿心滿眼都只剩下心疼和寵愛,只恨自己沒有更早遇見她,若是早一些,他便會保護好她,她便不會受那些不明不白的委屈了。
從蕭衍認出冷之遙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心甘情願地選擇站在她的身側,守護她保護她。他不是不明白冷之遙一心想要報仇,無論她想要做什麼,他都願意伴她左右。
一想到江淮晟如此狼心狗肺,與陸靈兒勾結在一起陷害安國公府,毒害冷之遙,蕭衍便騰起一陣怒火,蕭衍當即決定,只要景王府存在一天,他便視江寧侯府為仇人,替冷之遙報仇。
冷之遙氣得忍不住地顫抖,卻又滿眼悲戚地望着瀰漫,瀰漫被團團的迷藥弄得頭重腳輕,抬頭對上冷之遙的目光,心虛地低下頭去。
血色一直在一旁觀察着,他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合理。於是對上冷之遙的目光,疑惑道:“聽了江淮晟原配的事,你為何如此反常!你跟那安國公府有什麼關係?”
冷之遙憤怒地盯着這二人,義正言辭道:“我是誰?我便是那晚被你們扔在荒郊野外喂狼的那個人!”
話音剛落,瀰漫顫抖地往血色身後躲去,驚恐道:“不……不可能!你……你居然沒死?”
冷之遙收起情緒,她冷冷看着血色瀰漫,冷哼一聲道:“我要是真死了,還怎麼找你們報仇?”
“你!”瀰漫憤抬頭恨道“冤有頭債有主,你的仇人是陸靈兒,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冷之遙瞥了瀰漫一眼,繼續道:“剛剛是誰說五年前抬我去荒郊野外喂狼?如今你們又三番兩次暗殺我,綁架我兒子,現在這麼快就想撇清關係怕是晚了!”
“陸離,先帶團團回府!”
蕭衍預想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便冷着臉吩咐道。
團團也很配合,只是朝着蕭衍說了句:“保護好我娘親!”便跟着陸離離開了。
冷之遙見團團離開了,便沒了任何顧忌,她抬手去握緊手裏的劍,瀰漫見狀不再嘴硬,她邊往後躲邊邊顫顫巍巍地求饒道:“別……別殺我……”
冷之遙確實有了那麼一絲猶豫,但是一想到這身體的原主受過的那些毒害,她無法勸說自己冷靜下來,抬手直直地刺向瀰漫的心臟,沒有半絲猶豫。
“啊!”
瀰漫大叫一聲,鮮血瞬間沾染在她的衣襟上,鮮血像是盛開的牡丹,一朵一朵綻放開來,瀰漫眼神驚恐,呼吸衰弱,卻還在看向一旁的血色。
‘血色瞬間被冷之遙激紅了眼睛,他眼睜睜地看着瀰漫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他只是獃滯地掙扎着爬到瀰漫身邊。
“瀰漫……瀰漫,你再撐一撐……”
瀰漫忽的垂下眼眸,沒了呼吸,血還在不止地流。
血色看着瀰漫在自己眼前斷了氣,一時接受不了,痛苦地仰天長嘯一聲。
“別嚎了,馬上送你去陪她!”
冷之遙握着滴血的劍指向血色,血色在這一天之內失去了內力,眼睜睜看着瀰漫死在自己面前,早已心如死灰。
“來吧,給我個痛快!”
冷之遙正想動手,卻被蕭衍攔了下來。
“你歇着吧,我來幫你解決。”蕭衍沉聲道。
冷之遙不言不語,任由着蕭衍把劍奪了下來,不願意讓鮮血染紅她的手,在蕭衍心目中,她的手是用來治命救人的。
蕭衍沒用劍,直接發動內力,狠狠給了血色一掌,血色無可支撐地倒在瀰漫身側,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
蕭衍轉過身來,輕柔地將冷之遙的身體轉過來對着他,目光灼灼地說:“以後不要遇到什麼事情都自己扛着,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對,我可以保護你為你分擔。”
冷之遙淡淡地擺開蕭衍搭在她肩頭的雙手,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習慣這樣的生活了,王也不必擔心我。”
蕭衍並不生氣,只是淡笑地看着她說:“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倔強呢,不過,我剛好也是個執着的人,我只守護我想守護的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冷之遙並不臉紅,她側過身子,不理蕭衍,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有些發暈。
蕭衍立刻從後面扶住她,,頃刻間又彎腰將她半抱了起來,悠哉樂哉地走到門外,將冷之遙穩穩地放在馬背上,隨後自己又跳上馬背,像漫步一般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王府,車夫來牽馬,蕭衍便又將冷之遙打橫抱了下來冷之遙本以為他是幫助自己下馬,沒想到蕭衍卻沒有任何放下她的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地將她往府里抱。
冷之遙掙扎無果,只好把頭埋在蕭衍懷裏,不想與那些丫鬟下人對視。
丫鬟們分別羞澀地低下頭去,不敢去看這場景,待他們走進府里之後,丫鬟們便交頭接耳起來。
“王爺懷裏抱的是冷神醫嗎?”
“是冷神醫!”
“我早看出王爺對冷神醫的心意了,只不過冷神醫好像並不開竅!”
“想不到咱們王爺不僅相貌絕美,還是個如此痴情的人……”
內院裏。
蕭衍默默地把冷之遙送到屋裏,本以為他會放下自己就走,但他倒好,竟豪放地進屋坐了下來,還輕柔地把冷之遙放在自己腿上。此時,任誰來看,都會忍不住羞紅臉。
冷之遙掙扎着想起身,卻被蕭衍一手給攔了下來。
“遙兒別著急躲,與我談談心。”蕭衍的聲音回蕩在冷之遙的耳邊,她耳朵便紅了。
“哪有人這麼談心的!”冷之遙不滿地嘟囔道。
冷之遙似乎隔着衣袍都感受到了蕭衍的體溫,心裏便不再平靜,不知怎的,她腦海里忽然展現出五年前中毒那晚的旖旎場景,不自覺地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