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天馬行空的猜想
“天吟，你說你可以調用破曉之瞳中的力量？”
輕輕轉動手腕上的空間手環，李風華突然想到了什麼，收回眺望夜空的目光，雙手枕在後腦，發聲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只有很小一部分，或許還不到破曉之瞳百萬分之一的力量。”
沉吟片刻，伏天吟沉聲道，但其語氣卻是沒有那麼的堅定，準確來說那一縷力量是由他引導使用的，稱不上真正的調用。
對於這種神秘莫測的神物，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那縷力量還是他在無意間發現從破曉之瞳中泄露出的，因為本是無主之物，便是試着去調用。
結果那縷力量非但沒有抗拒，而且還能毫無阻礙地進入李風華體內的經脈中，並且沒有產生任何的副作用。
依據先前伏天吟在古籍上記載的信息，破曉之瞳向來抗拒一切外來的力量，這是它作為一大神物的尊嚴，但在李風華身上卻是如同溫順的綿羊一般，任由其使用。
“本座還要補充一句，從破曉之瞳中抽調的那一縷力量上沒有御氣的波動，也沒有朝暮之力的特徵，相比這兩種力量，卻是顯得更加純粹。”
“但因此本座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破曉之瞳中的力量是一種獨立於御氣體系和朝暮之力體系的新力量，可以將其稱為破曉之力。”
說到這裏，伏天吟自己都感覺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為一種新力量取名的事唯有那些上古時代的先覺才有資格做，而如今卻是發生在他們兩個年歲加起來都不超過五十的年輕人身上。
“破曉之力？我覺得可行，畢竟它與御氣和朝暮之力都無法融合在一起。”
仔細觀察着手中的破曉之瞳，李風華態度中肯地道，在與顧寒玉戰鬥時，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來自破曉之瞳的力量只能被自己使用，卻是無法想御氣那樣真正地掌控。
就好像是用着別人更好的的武器來對戰，用起來自然沒有自己的武器來的趁手，但其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而先前本座說過的破曉之瞳的初步認可，正是指的是你可以正常使用它的力量但不被抗拒。”
伏天吟話音落下，李風華突然想起了在蒼靈踏開始沒多久后，他在一條溪流旁找到的神秘石塊，竟然可以引發破曉之瞳的異動。
但轉念一想，這種自然生成的東西一般都是由朝暮之力催生，不太可能變成其他的力量，但這神秘石塊極有可能是讓破曉之瞳重新煥發生機的關鍵。
“天吟，上次在溪流邊上那塊蓋住煉焰涎的石塊還在嗎？”
意識在空間手環中搜尋着，李風華隨口一問，那石塊既然可以使破曉之瞳發生變化，說不定能讓破曉之瞳再生成一些破曉之力，如此一來即使再碰上顧寒玉，手中還能有一張底牌。
“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麼？那石頭就是相貌與周圍有些不同罷了。”
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伏天吟的思緒被拉回了找到煉焰涎的那一天，那隻妖異到可以控制人的心智的豎瞳獸眼，一個突發異想的念頭盤繞在他的心頭。
“等等，如果是蓋住煉焰涎這種由朝暮之力催生的靈藥的石塊可以幫助破曉之瞳恢復，但其提供的能量本質上又是朝暮之力。”
“而破曉之瞳中的力量又不是朝暮之力，那這其中一定有着什麼我們不知情的能量轉化，一種獨特的將朝暮之力轉化為破曉之力的方式。”
彷彿是打開了一扇思緒的大門，伏天吟的腦子飛快地運轉着，說話的速度都是陡然加快，生怕一個恍惚便是忘記了這個念想。
“這麼說，破曉之力一定是由朝暮之力轉化而來，但又不屬於朝暮之力的範疇？”
作為聆聽者的李風華也是同伏天吟一直思考着這個問題，在他的眼中，好像又有些奇怪，兩種完全不屬於一個體系的力量之間為什麼會有聯繫。
“不止如此，也有可能……朝暮之力是由破曉之力演變而來，就像是人族的祖先在如今不屬於人族的範疇一樣，但也擁有着一些人族的特徵。”
思緒如潮水一般上涌，伏天吟的嘴此刻就像是一條開了閘的河道，最終一個連他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結論被他親口道出。
“有點繞啊，但朝暮之力這種東西不是隨着萬物在這個世界上誕生而出現的嗎，如果朝暮之力是由破曉之力轉化而來，那破曉之力又是如何而來？”
腦海中依稀記得還在李家書閣查閱一些藏書是的情景，李風華突然想起家主李玄輝當時給自己提供思路的說辭，不禁心生疑惑。
“若是追溯本源，那這些問題或許只有追溯到通古大陸初生之際才能解釋，但至少這個方向沒有問題，畢竟破曉之力是這破曉之瞳獨有的。”
被李風華這麼一問，伏天吟也很難從正面回答，他的閱歷相比前者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當然要多出很多，但畢竟不是那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妖怪。
心中疑慮遲遲無法散去，李風華的目光再度投向那片靜謐的夜空，通古大陸誕生之初，這片夜空是否也是如此。
“破曉之力，朝暮之力，御氣……”
腦海中這三個詞語不斷地迴轉着，李風華心中好奇心高漲，隱隱中他有一種直覺，這三者之間之間一定有着什麼聯繫。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猜測，既然光從朝暮之力這一方面無法解釋的通破曉之力，那麼就從御氣的角度也找找關係。
“天吟，當時我能感覺到破曉之力在經脈中穿行時跟御氣所差不多，但朝暮之力的運轉可不是通過經脈的，或許它與御氣也有一些關聯。”
思索了片刻，李風華終於是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破曉之力可以像御氣那樣通過經脈使用，二者間沒有關聯恐怕沒人會相信。
“這個角度也可以，但是御氣的可塑性要比破曉之力強得多。”
點頭表示贊同，伏天吟想想也不無道理，在如今世人的認知中，唯有御氣可以通過人體內四通八達的經脈，而且當達到一定等級時御氣甚至可以做到千變萬化，而破曉之力卻是沒有這種能力。
“雖然破曉之力不能和御氣融合，但它的增幅能力是咱們有目共睹的，因此接下來本座就要和你講講怎麼去操控破曉之力。”
打住這個無邊無際的話題，伏天吟竟是直接從空間手環中鑽出，以靈體的形式漂浮在李風華的面前。
“不用擔心，本座已經在這裏設下了一個結界，沒人能感知到本座的存在，而且結界外的人看見的你只是一個虛影，你做什麼事都不會被發現。”
見李風華就要開口，伏天吟便是先行一步打消了他的擔心，由於涉及破曉之瞳的使用，他直接使用了目前他能構造出的保密性最高的結界。
除非是有朝暮之力造詣高出他許多的那種強者，不然根本無法發現他們，但這種強者在這北嶼州豈是說有就有的。
向四周望去，李風華驚奇的發現他已經無法直接聽見原本近在咫尺的樹葉沙沙聲，山林中偶爾傳來的兩三聲獸吼，甚至連雙眼看到的東西都是呈扭曲狀。
“現在你不用朝暮之力感知或者發動神遊已經是無法感知到結界外的一切，結界外的一切自然而然也就發覺不了你。”
“為了讓你的那些隊友安心，本座還在你原來的位置用朝暮之力構建了一個意識假人，模仿你已經睡着的樣子。”
看見李風華吃驚的小眼神，伏天吟接著說道，語氣中不乏有着一股難以言述的驕傲之色。
緩緩地給面前的伏天吟比了一個贊的手勢，李風華再是觀察了一圈四周，這才放心地將破曉之瞳平放在手心中。
“本座的這種方法是採用朝暮之力包裹住經脈，再將自身意識融入到被包裹住的經脈中，引導已經進入體內的破曉之力順着既定經脈運轉。”
“先給你感受一下整個流程。”
話音已落，伏天吟虛幻的指尖一道濃郁到發出乳白色光芒的朝暮之力鑽入破曉之瞳中，只見一絲肉眼難以觀察到的金紅色氣霧從那條細小的裂縫中飄出。
而在其後，那縷氣霧便被一團朝暮之力團團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湧入李風華的手心中。
感受到手心一股熱流傳來，李風華能清晰地感受到手心處的一條經脈就像是被硬生生撐開了一般，但在其外有着伏天吟汪洋大海般的朝暮之力包圍着，因此也沒有什麼痛苦的感覺。
“試着發動神遊，然後操控意識體進入你自己體內。”
言罷，李風華便是照着做，當意識體進入體內之後，李風華驚奇的發現自己體內的每一條血管，每一個器官，甚至每一條細小的經脈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就在他還在為這般變化感到震驚時，他的視線便是被一個泛着金光的光點吸引，那正是破曉之力通過的經脈。
操縱着意識體靠近那一條經脈，李風華竟在那條經脈的外壁上看見了伏天吟的虛影，只是他的體型早已是和一條經脈的尺寸差不多大小。
一邊向前神遊，另一邊將意識體的體型縮小到與伏天吟差不多，李風華終於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見了破曉之力在自己體內運轉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