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節:一念天堂一念地獄(5)
一時間我倒是心軟了許多,逼迫她同意不再找楊海洋麻煩和不告老師后,我才把她放開,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用胳膊擦了一下眼睛上的淚珠,氣狠狠地說了句:
你倆等着
說完轉身跑了,楊海洋要去追被我攔了下來!
我沖楊海洋說道:
算了,人也打了,氣也出了,隨她去吧!
楊海洋補充道:
她的話就不能信,明天她一定告老師
我說:
你追上她能咋樣?你再打她一頓她就不告老師了?
愛告就讓她告唄!算了,放她走吧!
楊海洋幫我清理身上的塵土,本來塑料片對着燒紅的烙鐵修補好的塑膠涼鞋又被我撐開了,這回妥了,只能用手拎着光腳走回家吧!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來火鉗插進煤火眼兒里,等燒紅了取出來把塑膠鞋斷開處用燒紅的火鉗燎化疊鋪上去重新粘合起來!
對於八十年代的我們來說,童年的許多事情都是靠我們自己自力更生親力親為的,所以像這樣的小事兒基本不需要驚動大人們,我們自己就可以完成。
做完這些事情后我在家裏該玩兒玩兒該睡睡跟沒事兒人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楊海洋就來到了我們家喊我去上學,在路上他還在忐忑昨天發生的事情!
唉!你說她要是告老師,咱倆可咋整?
看着他那七上八下不安定的小心思可把我逗樂了
我答:
做都做了,你說後悔有啥用?
這是我從小在父親的磨礪下鍛造出的鎮定,因為我知道事情發生了慌亂是沒用的。
在我這裏永遠只有兩個極端,要麼做了就承認,認命但絕不認錯,其結果當然是愛誰誰,愛咋咋,隨它去
要麼就是抵死不認賬,即便東窗事發證據確鑿,不認就不認到底,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這也就是我一直以為身為一個男人最起碼的骨氣!
楊海洋說:
咱倆想個對策吧?
我兩個字直接斷了他的念想,了當直接地答:
沒用
他沖我翻了個白眼兒,嘴裏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嘟囔的啥,他就這樣不情願地跟在我身後朝學校走去。
不一會兒,楊海洋跑過來對我說:
我打聽到她真把咱倆給告了
一點兒信用也不講
楊海洋繼續在那兒嘟嘟囔囔!
我覺得事情似乎挺嚴重,仔細想想後果:我有個班長的頭銜在那兒頂着,挨打應該不至於,班長的位置估計是懸了
再看看楊海洋這貨,我倒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心想:
這貨估計少不了一頓肉夾饃!
上課鈴聲一響,不多久老師就走了進來!
上課起立完畢后剛坐下來就聽見老師點了楊海洋我倆兒的名字,同學們的目光不自控地都朝我們看了過來!
我還沒有如此被人用這樣的眼光關注過,那些眼神里有些充滿了好奇,有些充滿了憂慮!甚至還有些充滿了幸災樂禍!
緊接着老師問:
有同學反應,昨天下午放學后恁倆截住班長后合起伙欺負人家,有沒有這回事兒?
我沒作聲,楊海洋更是嚇得不敢吱聲
老師對着我發問道:你先說
我答:有
接着劉老師很嚴肅地說:
還挺勇敢,你還有臉說有,你身為班長不以身作則,打架鬥毆你倒是挺積極!
老師看了看楊海洋,二話沒說走到他跟前上去就是一腳,楊海洋沒防備,就這樣冷不丁兒給踹得往後倒退好幾步。
接着老師揪着楊海洋耳朵一腳一腳踢在她的屁股上,楊海洋這貨那叫一個菜沒兩下就急得臉紅脖子粗地哭了起來!
劉老師指着他說道:
你還有臉哭,身為一個組長還作為一個留級生,不好好學着跟新生做好榜樣你凈挑唆着打架鬥毆!你還要點兒臉嗎?
楊海洋終於焦急地冒出了一句:
我沒動手,都是他一個人動得手
說著楊海洋把手指向了我
我一如既往的平靜!道是啥話也沒說,不過心裏卻在想:這貨不頂事兒,以後還是少與這種人在一起共事得好
從此之後的幾十年裏再也沒有讓楊海洋參與到我的任何事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