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西升
隨着七聲爆脆,司徒鑒胸膛一熱,突然從肺部氣出了一口血。
那殷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這片大地,隨之那七聲爆脆對應着的七枚銅元子,也同原先的第九枚一起消亡在了這片大地之上。
看着對方如此失魂落魄的楊奎,不知道怎麼地的他,就是有種想笑的衝動,不過看着對方那身下沾着着鮮血的衣褲,他又趕忙收回了那愚蠢的笑意。
因為對方那一身伴着泥土混雜着鮮血的服飾,搭配着司徒鑒那獨有的癲狂表情,像極了一名嗜血狂徒。
眼看自己所剩無幾的銅元子又被干碎幾枚,老頭他是徹底的瘋掉了。
低頭俯視着那孤零零剩餘的兩枚卦象,在觀看第一枚的時候,司徒鑒皺着他那已經快要發霉的額頭,心都在滴血。
“???……就這!”
然後當他在觀看最後一枚,也就是第十九枚的時候,本來已經被噁心到的司徒鑒,打心底里已經是不報什麼希望了。
正當他隨意瞅着第十九枚銅元子的時候,他卻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
因為大大的卦象上,顯示的一個“無!”
這個無,是虛無的意思,如此奇葩的卦象,不用是他司徒鑒了,就是整個籌天門的史書中,都未曾出現過。
正當司徒鑒一個人苦苦納悶的時候,此刻的劍宗卻是徹底的亂作了一麻。
“稟告掌門,外門弟子皆被震的昏死了過去,內門弟子暈倒了一半,至今上下傷亡仍在統計之中。”
“再探!”只見那高高越起的白衣掌門,細閉着雙目,一幅冷若寒潭的表情凝於面上。
如此恐怖的人禍,打的他劍宗是措手不及,很多來不及使用的後手,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對方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崩坏於無形。
看着自己腳下站着的那一干長老,他這白衣聖雪的掌門,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凌於半空中的他,看着腳下這本該雄偉的劍山之巔,眼下卻是滿目瘡寧,整個山頭看下去,沒有一處是保存完好的。
看着那陸陸續續趕來的長老,他這當掌門的才安心的鬆了一口氣。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麼都無力回天了,不過那一個個龍精虎猛的長老執事,就像是一顆定心丸,高層實力還保存完好,那他劍宗就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
就算是有那也是一群,實力低微的內外門的弟子,大不了今日過後,再從新培養罷了。
“報……掌門,各峰長老執事現已聚齊,只是……”
“說!”不知道喜悲傷白衣掌門,無喜無悲的詢問着。
而在其身下的一名身穿內門服飾的弟子,也是如實的稟報了上去。
“現在只是三行殿的權長老,和靈草閣的楊長老尚未到齊!”
一絲疑惑的目光,瞬間從上方橫掃下去,看着那冰冷的視線,一個個的長老都打起了寒顫。
只見此時突然出現一人,頂着掌門那生冷的目光,突然站出了眾人的隊伍。
“啟稟掌門,我殿權長老,因家中有事,所以此時尚未在三行殿述職!”說完之後,這個冷峻的少年執事,赫然一步又站回了隊伍之中。
可誰知劍宗的掌教,看到如此目無頂上的一幕之後,也是默默的隱忍了下去。
“楊奎呢!”
隨着掌門的發問,眾長老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一臉納悶的表情,赫然擺在了臉上。
看着眾長一臉疑惑的樣子,那白衣掌門也不再開口詢問了,只是他一人徑直的向著竹草峰的方向飛去。
而眾長老這時也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都一個個的跟個老狐狸似的,朝着靈草閣的方向奔去。
而此時竹草峰的山頂廢墟上,那還在擺弄卦象的司徒鑒,也是着了急、
雖然他籌天門家大業大,可再怎麼雄厚的底蘊,也經不起時間的摧殘,那一件件的靈器法寶,也都紛紛消失在了茫茫歲月長河之中。
眼下能用的,沒遺失,無損耗能留到他司徒鑒手中的,那就更是寥寥無幾了。
更不用說那早已丟失大半的銅元子,今日毀在他手上的就已高達八枚之多,此刻光是想想這個數字,都讓司徒鑒捶胸頓足。
正當專一的大師擺弄着,第十八枚銅元子的時候,忽然本該寧靜的深夜,恐怖的一幕瞬間出現。
西邊的太陽緩緩倒退式的逐漸升起,那天空中本該安逸飄散的雲彩,也逐漸聚攏到了一塊,遠遠看去,好似一個人的眉眼。
“放肆,一聲嬌呵響徹在劍宗上方。”
隨着這一聲斷斥,劍宗所有御空飛行的長老執事,紛紛墜落到了地面,其中赫然也包括,他們那一向嚴責的掌教。
那一個個俯首帖耳的修道人士,人人面紅耳赤,造羞的不成人樣。
而此時位於山腳下的內門,也在發生着同樣恐怖的事情,那一個個本該修為不撐,昏死過去的弟子,也都奇迹般的開始了跪拜。
就這還不算完,有些沒有被搶救過來的,沒有頂住陰山威壓早已死透的弟子,也有模有樣的跪拜着。
而此事的製造者,也是正在焦頭爛額的,苦思冥想的如何送走這位大神。
看着來活踱步走來走去的司徒鑒,此時五體投地的楊奎也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有時候怕死也是一種本事,怕死之人一般都是眼疾手快,就在那詭異的太陽,剛剛照亮西方的時候,司徒鑒就已然察覺出了不對!
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精神,司徒鑒立馬又撐起了,剛剛收放回胸口的七面八卦玲瓏鏡。
此時籠罩司徒鑒師徒二人的七彩的光芒,從側邊一點點伸展開來,一步就吞併了俯首帖耳的楊奎。
這時如獲重負的楊奎,起身面笑里不笑的拍着身上的塵土。
一年七面,一面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