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第77章 第 77 章

熱氣直衝面門,少女從頭紅到腳跟。

一枚熱氣騰騰的李桃桃版番茄,閃亮登場。

雖然是在進行突發危機狀況的對話,但李桃桃和彼得挨得很近,從外人看來根本就是打情罵俏。

這個外人嘛,就是當然就是達米安啦。

黑皮少年的臉比以往更黑,像是漫天的烏雲都被凝聚在他的臉上。布魯斯低頭抿着手邊的酒,阿爾弗雷德假裝不知情,在撣着雕塑上不存在的灰塵。三位哥哥同時投來揶揄的目光,內里涵蓋“幸災樂禍”、“憐憫”、“嘲笑”多種含義。

少年雖然用掌心遮擋,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李桃桃這邊先是錯愕,然後臉頰再是臉頰泛紅的模樣實在是——很容易令人聯想到少年從懷春。

達米安不爽。

達米安暴怒。

達米安無能狂怒。

他沒立場做什麼,上頭有布魯斯坐鎮壓着讓他也不敢隨意動手造次。憤恨之中少年用力將叉子捅進牛扒里,遂阿爾弗雷德抬了下眼皮,“善意”提醒:‘達米安少爺,食物不是你泄憤的玩具。’

“潘尼沃斯,噓!”少年氣急敗壞,食指壓在唇面。

三位哥哥們看在眼裏,懂在心裏:

這不是明顯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嗎?非得把別人心傷透了再追,這不純純給自己找罪受。

這句話當然不可能當面說出口,他們在場所有人都致力於給達米安添堵。

看這小混蛋吃癟,哥哥們能快樂一整天。

李桃桃經由彼得的提示,悄然將體內的炁在指尖釋放而出,從而包裹住正根尾巴

她忙不迭的用手指狠狠掐住虎口,心中默背着清靜經。

尾巴到底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李桃桃百思不得其解。

這觸發的關鍵是什麼,總不能像系統卡bug一樣隨即勝場一樣人物掛件吧!那這馬甲還怎麼捂得下去,防不勝防啊!

她回想了一下剛才自己做過的事情。

講故事,對話,義憤填膺。

前兩者都沒有出現問題,只有在第三項時,尾巴露出了尖尖被彼得看見了。

后一項與前兩項的差異,只有在心情是否平和上。

李桃桃不是笨蛋,她十分迅速的推斷出了兩者之間門的聯繫,並對此做出猜測:

難道,是否變幻成紅熊貓,是由情緒是否能自控決定的嗎?

李桃桃的猜測是否準確,還要等回家後由李君姝解答才是。

無論是身體哪個部位紅熊貓化,消失后都會飄出特效般的粉紅煙霧、就好像這東西是女巫魔葯造成的詛咒似的。將尾巴包裹的炁能很好的將粉紅煙霧壓縮入氣團中,等冷靜下來后,李桃桃將它藏進了自己的旗袍下擺之下。

等少女做完這一切后回過神來,才發現眾人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交流,正將目光似有似無的投過來。其中傑森的目光最為熱烈,他眼睛裏寫滿了八卦的欲/望。李桃桃懷疑只要她一個鬆懈,這個頭髮挑染的青年就會一個箭步衝上來,抓住她的肩膀死命搖晃着質問她和彼得是什麼關係。

彼得也反應過來他們兩人動作的親密,本就靦腆的少年面頰微紅,低下了腦袋。

這一點更觸怒達米安,他目光扎眼,明晃晃顯着想要吃人。

破蟲子,你害羞個屁啊!達米安,嘖了一聲。

他旋即冷聲:“格雷森,那裏有什麼線索就先說出來。我記得資料裏面沒有寫,你們和紐約市警局聯合調查的那一段。”

“這倒是。”迪克摸着下巴贊同,但他沒有第一時間門順着小弟的話說下去。彼得脫下外套為少女遮擋腿部的動作很耐人尋味,紳士的青年試探着問:“桃桃,你有覺得這裏的溫度讓你感到不適嗎?比如太冷了什麼的。”

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

大概是剛才彼得的動作讓迪克會錯意了,李桃桃想,成年的男人就是比小學雞細心。李桃桃腿部的確罹患風濕,於是她對着迪克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不冷,只是因為彼得知道我有風濕,剛剛膝蓋疼了一下被他注意到了而已。”

彼得:我不到啊

面對李桃桃的扯謊,他也只能保持着笑容應下。

“嗯,桃桃剛剛表現得不是很舒服,所以我唐突了。”

“沒關係。”李桃桃裝模作樣,溫溫柔柔地:“謝謝你,彼得。”

“不用謝。”

兩人你來我往,表面看似如熱戀期的小情侶般親昵,實則後頸不斷冒着冷汗。要在身前幾位洞察力極強的義警面前演戲,是一件令人感到十足壓力的事情。

一二三鳥的目光如聚光燈般照到了達米安臉上,好像在質問:人家才認識一天都知道女孩子有風濕,你看看你能竟爭個啥!

首先抵抗不住這種視覺衝擊的是達米安,他摁了摁青筋暴起的眉心,先將捅進牛扒里的叉子□□,“格雷森,我的問題。”他的提醒,在這時帶了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見幾人的注意力不再聚焦於此,李桃桃和彼得同時鬆了口氣。

危機、危機解除!

迪克將身子往椅后靠着,思付着目前警方已知的信息,遂說道:“嗯......包括你們發現的那具屍體,前幾位受害者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性工作者,沒有可以聯繫的人替她們收屍。但紐約的那位女學生不太一樣,她的父母都是醫生,如果不是被人為謀殺,或許她可以擁有一個美好而光明的未來。”

“據她的雙親透露,在法醫推斷的被害人死亡階段,曾經有人打了一通電話給她的母親。”

這是,至關重要的信息。

托尼在彼得的耳機里哀嚎:“紐約那幫傢伙怎麼把這個給他看了,不是說好保密的嗎!”

李桃桃眼睛一亮,她忽然有一種在玩“我是大偵探”角色扮演遊戲的快樂感,“咿?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沒有聽到驚呼聲嗎,發現異樣之類的。”

“沒有。”迪克遺憾道:“受害者的母親是市中心醫院的外科主刀醫生,工作時間門常常忙的腳不着地。能接電話已經是出於對女兒的疼愛,據她所這通電話在接通后,從電話的那段只有衣物摩擦的聲音。她沒細想,以為是手機在兜里被女兒不小心打出了電話導致。聽了一會兒,她就掛掉了。”

“不過她說,在掛掉的前一秒,被害人的母親好像有聽到男人的笑聲。”迪克像是想到了什麼般,猛地補充起了細節。

“那紐約警方後面是怎麼做的?”傑森問:“既然有通話記錄,就能順藤摸瓜找出撥號者的所在地了吧。”

“我猜對方大概不會蠢到用自己的手機打這通電話”提姆駁回了傑森的話,道出了自己的推測:“應該是用公用電話,或者是一次性電話卡來撥打的吧。”

“的確。”迪克:“是用一次性電話卡,小店鋪購買的一次性電話卡甚至不需要身份證。那人打了這一通電話后,就再沒有打過來了。”

“既然是一次性電話卡,那為什麼她會知道這是女兒的電話?”李桃桃問:“這不合常理,陌生電話又不可能自動生成來點備註。”

“據說被害人的母親有兩張卡,被撥號的那張正好是私人卡。而被害人前段時間門也換了電話卡,她還沒有錄入,所以看到未接來電時第一個會想到是自己的而打過來的。”

他話音落下,包括迪克自己在內,餐廳陷入了短暫的靜默。

一切就是這麼湊巧。

頗有一些命運的殘忍感。

哪怕被害人的母親,能夠提供出通話人是個男性這一信息,也只能縮小一些警方對罪犯的查找範圍。紐約的黑色產業不比哥譚好到哪裏去,只是一個擺在明面上,一個在背地裏而已。每天購買黑電話卡的人不計其數,其中以男性居多。等他們一個一個人查找過來,案件早就過了調查期了。

迪克說到這裏,沒有了再繼續的意思。達米安等了半天發現沒有下文,便忍不住追問:“格雷森,別告訴我你轉的跟陀螺似的這幾天,就調查出了這麼點兒東西出來?”

迪克:“你以為這種案子這麼好查啊!”在警局也不能用非法手段,青年心底補充。

“真是難以置信。”達米安的語氣說不上是嘲諷還是別的,總歸是扎耳的。

他不等蝶科做出反應,便伸長手臂對着提姆張開掌心。於對方困惑的目光中,臭屁小孩屈尊紆貴地說:“工廠那個案子交給我來,這是我負責的。”

李桃桃嘴角抽搐,她屬實難綳:“什麼你負責的,這明明是你偷跑出去我們才會撞見的好么!”

“搞清楚因果關係,李。”達米安冷哼着,接過平板揚起下顎:“是因為我出去了,所以才能出發新的主線事件。你以為呆在家裏不動,線索就會找你來過聖誕節嗎?別逗我笑了。”

“就你的嘴像機關槍。”李桃桃沒好氣:“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咯?”

“就算是galgame也要做出選擇才能觸發劇情。”達米安頓了頓,隨口:“你要是想感謝我,我也會欣然接受的。”

李桃桃驚嘆:“達米安.韋恩,你是真不要臉。”

這句不陰不陽的讚歎,換來的只是達米安一聲冷哼。他將壓感筆再手中打了個轉,遂筆尖落於平面,往上寫下一句話:

【政/法/機/構,疑似與新興勢力有勾結。】

哥譚的市長位置並不好坐,當權者需要有能平衡黑白兩道利益分配的能力。否則,會迎來不太美妙的結局。還記得哥譚最快下任的市長,只在這個位置上挺了一天,上任第二天就遭到木倉擊去世。

因此,當達米安寫下這句話時,布魯斯感到訝然。

事件發生的太緊湊,關於達米安的這段經歷,少年還沒有寫成報告詳細說明。如果說市長真的和外來勢力有所勾結,就象徵有外鄉人試圖來分羹哥譚的蛋糕。布魯斯不認為那些不安分的傢伙,會坐等着自己的利益受損。

除非,市長背後的能量足以撼動整個暗面社會。

令布魯斯深思的這些點,同樣有認真思考過,只是現在,敘事當前的經理才是他應該要做的。

“事情的起因,我認為應該要從近段時間門新發佈的政策講起。”

“使動物保護協會隔三岔五遊行,市長發佈的《對街邊流浪狗安置政策二十條》?”迪克作為警務人員,對這些政策條款的更迭增加更為敏感。達米安點頭確定,繼續說道:“前任市長為了拉動物保護協會那群傢伙的選票,在對流浪動物安置這一塊不增設規定。現任市長則抓住了這一塊的空白,頂下了規定允許捕捉公司與市政/府,定期進行街道搜捕工作。”

“單看這條規定的確沒問題。”提姆比了個手勢:“流浪動物身上傳染病極多,且在上任市長遇刺以前,因為對這片領域不設看管,導致醫院內被瘋狗咬傷而罹患狂犬病的人直線上升。”

“流浪狗生育速度極快,雖然這麼說很沒有憐憫心、但.....”

“這對保障市民的安全來說的確有好處。”

曾和貓女聯手,一起掀翻過動物捕捉車的動物愛好者達米安,涼颼颼的橫了提姆一眼。

“但他們不只捕獲流浪貓狗,也會對家養的寵物進行強行抓捕。”達米安提出:“參與這件事的起因,是我從李君姝的監管下逃出后,在路邊遇到了被抓上車的阿叔。”

\那時候我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你都不接!\

——這是憤怒的迪克。

“阿叔是誰?狗的名字???”

——這是黑人問號.jpg的傑森。

達米安逐一回答:“當時被對方用能力困死在房間門裏了,換衣服翻窗出去太急了,才發現無論是手機還是錢包都沒有帶。”

“阿叔,是一隻白色的薩摩耶。”他們看着以往提到小動物都會露出柔情深色的達米安,此時面露出一絲隱忍的微妙。提到阿叔時,對方用中年油膩大叔音喊着他“大米哥”的音頻,不由自主地在達米安的耳中循環播放。

“他能變成人,好像是李的叔叔。這我不清楚,你們得問她。”

正努力乾飯的李桃桃被cue到,她鼓着的腮幫挪動了幾下,遂將嗓子一哽,猛地咽了下去。

“是叔叔,我媽媽的弟弟。”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是人不會變成狗的!阿叔變成這樣是他接受了某種化身,是我家裏的事情,你們不方便知道啦。”她說著,手上做出了驅趕的動作:“繼續聽達米安說啦!”

當事人發話了,其他人也只好將探究的心思作罷。

女人,狗,巫蠱術。

說起來,這三樣線索,放在懂行的人眼前一眼就能瞧出端倪。

李桃桃咬下沙拉中的小番茄,想到:

這不純純是獻祭的配置么。

“我和阿叔藏在車廂中,聽到了兩個抓捕人員之間門的對話。他們是外包人員,只是負責將野狗送入工廠中抽血,就能得到一筆價值不菲的提成。主要以黑狗為主、但街道上沒有那麼多黑色流浪狗,所以他們會用丙烯顏料將它們染成黑色。”

“阿叔說黑狗具有招靈通靈的效果,將黑狗血抹到眼皮上能夠改變人的磁場,使他們切身看到鬼怪。”

“父親。”達米安喊了一聲思考入神的布魯斯:“你還記得前段時間門慈善晚宴過後,邀請我們的參與派對的那一位么?”

身為韋恩家的人,平日裏要出沒在各大宴會、活動當中。近期的由布魯斯和達米安共同參與的慈善晚宴只有一場,在諸多邀請他們參加派對的人中,最為使人印象深刻的,唯有那位聲稱“能夠體驗新事物”的金融學家了。

提及專業問題,在場唯一的相關從業人士李桃桃,自然是不能夠在保持沉默的,“嗯,就跟阿叔說的一樣。黑狗血和公雞血,都是最常用的法術構建材料。用黑狗血抹眼皮,是最基礎也是最危險的用法。因為本身不需要施術者任何的靈力注入,單純的靠着黑狗死前的怨念和靈性,去干涉人類身周本身就存在的保護磁場,使他們能被鬼怪干涉到。”

“那眼皮抹了黑狗血的那些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看運氣吧。”餐巾壓了壓嘴唇,少女說:“看招來的東西脾氣怎麼樣,運氣好的話只會虛弱幾天,運氣不好就會被纏上的。不過你們哥譚每天枉死的人這麼多,逢魔之時看到的惡鬼數量多到,我都怕天眼過載爆掉。我估計他們應該是討不到好的。”

“那怎麼辦?”雖然對那些商人的感官並不好,但他們也是普通市民。作為哥譚市民,只要不違法犯忌,就都在蝙蝠俠的保護範圍之下。

“破財消災。”一說這個,李桃桃可就不困了。她雙手暗暗搓了一下,比劃了一個數:“桃桃驅魔店鋪新店開張,不要9.9也不要99,只要19999!”

傑森吐槽:“喂,新店開張不都是打折的嗎,你怎麼越漲越高了!”

“有錢玩這玩意兒的人能缺錢嗎。”李桃桃把嘴嘟起來嚷嚷:“有錢不賺王八蛋!”

傑森無語凝噎,便即刻換了個話題:“怪不得最近那些傢伙於市內供應的毒品滯銷,原來是卡在了這上面。”

“抽血招鬼得到的感覺,肯定比磕嗨了要刺激的。這麼說,這新產業倒算拯救了那些尚未失足的富二代?”

“哈哈。”少女乾笑幾聲,“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

“不過那位金融家既然敢邀請布魯斯和小D去家裏嗨,說明這已經成為當前這一階級的流行玩樂項目了。只是用血抹眼皮,大多流行在年輕人當中才對吧,總讓人覺得有些朋克。”迪克如此評價,提姆權衡了幾瞬后謹慎開口:“這條產業興起的時間門,跟條例發佈的時間門重疊的太明顯了,達米安說他們相互之間門有勾結,倒也能理解。”

“質疑我的推理能力就是你的愚蠢之處”少年嗤了一嘴,“收起你的遲鈍吧,德雷克。”

“這完全是在鑽法律的空子。”布魯斯沉聲言明:“條款只是規定需要抓捕流浪狗,卻沒有硬性要求決定它們的去處。幫社會解決了麻煩后,是否要用那些動物來創造價值,是他們的事情。”

“晚上要去那裏看看嗎?”提姆徵求布魯斯的意見。

還沒等男人肯定,李桃桃便先一步將這段對話打斷:“我勸你們三思後行。”

“?”

“我和蝴蝶玉卡在那裏打過一架,我連請神都只能勉強保住一條命。實在不放心你們倆只憑着物理武器,就試圖去那裏一探究竟。我懷疑,那裏已經在監控範圍了。”

李桃桃深深地嘆了口氣,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有達米安一個人已經足夠讓我操心了,在沒有對策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

提姆挑眉:“你不跟我們一起去?”

李桃桃伸手在腹部戳了三下,道:“肚子上還有三個坑,我的傷還沒好,暫時沒有奉陪的想法。”

少女的傷,是因為他小兒子的擅自行動而造成的。布魯斯靜默了一下,緩慢低下了頭:“抱歉。”

“別說的這麼鄭重其事。”李桃桃打了個哆嗦,連忙擺手示意:“被黑狗血沾過的人,如果通靈成功,無論是否被幽冥之物纏上,都是會沾染上陰氣的。這份陰氣相當於是一個烙印。”

“會怎麼樣?”

“我說過濱海港口的海面上結了一個生機陣,一層掠奪功德氣運,二成掠奪生魂命數吧?達米安就是陣眼,他一旦外出參與活動,那些人身上的陰氣烙印就會被觸發,從而成為這個陣法的養料。”

“所以我一直讓你不要出去!”提到這裏,李桃桃看起來有些厭煩了。她語氣變得有些差,燒心般的怒火不斷地使她口吐不善的詞句:“好的賴的都說了,你就是不聽!就知道給我找事情做,你真的很煩人!”

眾人:說、說出來了!!她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這也太扎心了。

就連李桃桃自己都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會不會說的太過了一些?她勉強維持着臉上煩躁的表情,眼睛卻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達米安。少年沒有反駁,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達米安低下頭去,用手指觸碰了一下自己虎口上的針孔。正如李桃桃一開始所說,他現在就是一整個重複爆炸的定時炸彈,充滿了不確定地因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炸到他人。

平復了一下心情,經由李桃桃剛剛所說的一個名詞,達米安敏銳的抓住了腦中一閃而過的靈感:“生機陣,跟蝴蝶玉卡的出沒會不會有關係。”

雖然用詞是提問,但語氣用的卻是篤定的陳述句。

李桃桃:!!

要素察覺!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對耶!!”李桃桃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椅腿嘩啦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地面上拖響。被自己弄出的動靜嚇了一跳,李桃桃後知後覺的自己行為的失禮之處,便訕訕地坐回了椅子上。

“把平板給我吧,現在這件事輪到我來負責了。”她臉頰上還飄着可疑的酡紅,將拳攥在嘴邊輕咳一聲后,說:“現在跑到國外去發展的基本都是年輕一輩,老前輩們大多都已經隱居了。能夠叫得動蝴蝶玉卡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這倆人是出了名的按照心情辦事。心情不好就殺委託人,手感來了也殺委託人,去找這對姐妹辦事,簡直就是給人生開盲盒,指不定就被嘎嘎亂殺了。”

平板從李桃桃手中給出,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裏,這也正象徵著目前已知的三樣線索一旦拓展開來,就是一個邏輯的閉環。

李桃桃提筆時下意識先寫了個“解”,等後頭寫了兩三個字后,才響起自己刻在骨子裏的dna動了。她悄悄撤回筆觸,重新寫下第一句:

【各方勢力合理的密謀。】

“寫出這一句,是我認為這件事參與的人數有些太多了。”

她的筆尖,逐一點向了提姆和達米安寫下的關鍵詞:“市長,連環殺人犯,巫蠱。”

“倘若蝴蝶金卡真的性命垂危,那麼達米安身上的生機陣可以給她續命。”

“用陰氣來做標記,掠奪富人身上的氣運,能夠保證市長的官運亨通。”

“將女人殺害作為基礎祭品的罪犯,能夠在多方的遮掩下保持自己完美外殼的同時,去滿足自己變態的**。”

她用力將手一拍:“完美的閉環,所有事情都連上啦!”

幕後黑手完美的掐住了當今苗寨唯一巫蠱大能的命脈,又巧妙的聯繫上了連環殺人犯和市長,一起做了這一通局。

“那到底為什麼會盯上小D。”迪克還是對此感到不解。就像是□□挑選神的侍者要經歷層層篩選,他可不相信自家小弟成為陣眼只是因為運氣不好——那東方的玄學也太看命了吧!

“其實這麼一想,我懷疑也不止是他被盯上了,可能還有我。”李桃桃憶起於蝴蝶玉卡對峙的那一幕,猜測道:“因為她說過要繞我一命,說明她先前是知道這地方是李家的地盤的。並且,她現在有對抗我媽媽的籌碼,所以才敢這麼有持無恐的對我痛下殺手。”

“但是現在能打得過我媽媽的人,其實不是很多。”李桃桃對了對手指,臉上遺憾地表情顯而易見:“因為我們家是供奉神明最多的家族,所以一般很少人敢跟我們正面叫板的。但是蝴蝶玉卡就敢這麼做,說明這是她和蝴蝶金卡商量了之後的結果。”

“感覺......”她舒了一口氣,略有些惆悵的望向盤中的食物:“玄學界要變天了。”

“不要用這種輕鬆的語氣,拋出這種超級重磅的信息好么。”傑森簡直無力再吐槽了:“而且你還沒有回答迪基鳥的問題,惡魔崽子成為陣眼的理由。”

“不知道。”被問了煩了,李桃桃瞪了一眼過去:“說了好幾次了,不知道!但我的直覺是,有暗處的龐大勢力與針對李家的勢力勾結了。”

“因為前幾年我個人的原因,對哥譚的勢力分佈不是很清楚。”她停頓着,十指交織疊在下頷上:“所以這需要你們自己去猜測。”

“到底是誰”她說:“是誰,對你們的存在虎視眈眈。”

*

李氏宗祠,住宅區二樓。

咔嚓!咚!咚!

方口大菜刀用力剁碎砧板上食物發出的聲音,一雙眼睛在廚房門口鑽了出來,恰好看見藤橋熏雞的脖子被一刀斬斷的場景。

咿!

李莓玲立刻縮了回去,她身旁是面色凝重的李小狼,見莓玲臉色差勁,少年問道:“怎麼了?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嗎?”

“沒有。”這兩個字還算平靜,但後續的話在說出口前,就已讓少女哭喪起了臉:“但是我好像看到們倆的結局了,小狼。”

“啊?”

“如果被阿姝姑姑發現是我們兩個放跑了桃桃......”她吞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搞不好,會跟今天吃的熏雞一樣被大卸八塊欸。”

“笨蛋。”聽着少女跳脫的發言,李小狼額頭上掛下三條黑線:“阿姝姑姑才不會對我們發火,只是桃桃會更遭殃而已!”

對於這些小輩,李君姝向來很是寬厚。只是小一輩的孩子們都聽過她年輕時的“光輝”事迹,不太敢對其親近罷了。

李莓玲狠狠吞了口唾沫,乍一聽李小狼這麼說,還覺得有幾分道理。莓玲,便也跟着將身體鬆懈下來了。她一手壓在臉龐,壓低了聲音同李小狼竊竊私語:“感覺桃子今晚應該不回來了,但我看姑姑今天心情很不錯,搞不好會強制要求她下來合家團圓欸!”

“......那不是還得我們兩個去喊人...不然你打個電話給桃桃?”

“她手機好像禁音了。”

少女從兜里摸出手機,指紋一解鎖上面就顯示一長串未接來電。

“不僅電話沒接,就連Line給她發的信息也她也沒有看。全部都顯示着【未讀】呢。”

李小狼眼神一沉,他摸着下巴,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妙:“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嗯......”李梅玲倒是不認同這個說法,她伸手比劃:“就她那個巨大的體型,是遇到她的人危險才對吧。”

“這倒也是。”

“但是聯繫不上還是有些愁人啊.....”李梅玲耷拉着腦袋,她一陣心塞,嘴裏吐出一大口氣:“不然我們明天就回日本吧?”

“不要臨陣脫逃啊!”李小狼實在沒忍住,鯊魚嘴低聲咆哮的同時,給了李梅玲一個暴栗子:“你可是她的堂姐,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就是因為是堂姐,所以我才不想看她被挫骨揚灰的慘狀啊!”李梅玲捂着腦袋,不甘示弱:“你還是她表哥呢,你怎麼不伸出援手啊!”

李小狼:.......

呃..這個..那個......

當他們你來我往,爭論不休時,李君姝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莓玲——小狼——來幫姑姑擺一下碗筷好嗎?”

“來了!”兩人互相瞪了一眼,相互擠靠着往廚房趕去。

當他們雙手持着碗筷,根據作為逐一將其擺在桌面上時,電視機正好滾動在今日的新聞聯播上。

聽着新聞女聲的播報,他們面無表情地將餐具擺好:

“近期,靠着一襲紅裙造型火遍ins的巴西裔女網紅——貝羅琳娜,在社交平台上聲稱對布魯斯.韋恩一見鍾情,對其大膽示愛!目前當事人布魯西寶貝暫沒有回應,本台會對其跟蹤報道。”

——哦,布魯斯.韋恩,那個花花公子嘛。這不是哥譚市新聞聯播么,怎麼這種豪門八卦也要講。

“濱海港口的浮屍牽扯到連環殺人案,本案案情已牽扯到紐約。布魯德海文警局,GCPD,還有紐約警局三方聯合調查。還請市民們近期盡量結伴同行,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怎麼哥譚隔三岔五就要搞這麼一出,惡人們是由業績要衝嗎。

“犯罪之王小丑,在今日從阿卡姆越獄出逃在商業中心發起□□后,又光速被蝙蝠俠與羅賓捉拿入獄。其中,市內忽然出現的新型巨大物種所卓出的貢獻卓越。”

——哦,小丑啊。真可憐,廢了老鼻子勁兒出獄,不到半天又被整進去了,估計氣都沒透夠吧。

——他現在肯定恨死那個巨大的生物了。

......

——等等,巨大生物!?

哐當,同時講手中餐具放下。

李莓玲和李小狼回過頭去,他們迅速貼上沙發後背,眼睛直視着滾動畫面的屏幕。小窗口之下,女主播還在背稿:

“有目擊者稱它體型龐大,像某種冰川里融化出的史前產物。在眾多的目擊證詞中,本台在圍觀群眾手中,得到了這樣一張照片。”

剎那,大屏幕被一張驚恐到模糊的紅熊貓臉佔據。

“網民們,稱其為【橙紅巨怪】”

李莓玲和李小狼瞳孔地震,他們對視一眼,張嘴無聲: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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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紅熊貓絕不告白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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