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萬星幣的雌奴
工作蟲連忙收回手。
但鎖着雌蟲的籠子邊上的小門已經打開,他拿不準眼前這位雄蟲的意思。
到底是驗貨啊,還是不驗貨啊。
工作蟲感覺到周圍的氣壓低了好多,從脊背攀爬起一股涼意。
就在這時,被關在籠子裏的遲鳴似乎也察覺到了危機。
他小心翼翼地動了動,幾近光裸的身體上遍佈傷痕,一部分是被圖克抓到瓦特曼家族時打的,一部分則是在雌奴交易行中被打的。渾身上下找不到幾塊完整的地方。
顧淵無視了嚇到半死的工作蟲。
他的視線落在遲鳴的身上。
雌蟲身上的鞭痕還滲着血珠,一道道落在完美的酮體上,尤其屁股和胸前的位置最為明顯。
許是察覺到了顧淵過於明顯的打量的視線,籠子裏的雌蟲瑟縮了下。
顧淵頓感口乾舌燥。
該說不說,他居然在心疼之餘,生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宿主,只要扮演好蟲設,做一些別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系統不會判定違規,如果激烈一些,說不定會判定為表現優良。】
腦海中系統引誘的聲音響起。
好似平地驚起一道雷,讓顧淵徹徹底底的清醒了過來。
他都幹了什麼啊?!
他在意淫眼前落難的雌蟲!
顧淵皺眉,逃也似的轉身離開了側門。
方才大氣不敢出一下的工作蟲,終於鬆了一口氣,空氣重新湧入肺里的感覺原來是那麼的美好啊。
不遠處,目睹了全過程的圖克,挑着眉愉悅的輕哼一聲。
本來他還考慮怎麼說服顧淵把蟲買回去,這下看來,不用他多說,遲鳴也會被顧淵帶回去。
圖克吹着口哨,在接待處刷了認證卡,跟在顧淵身後不遠處進了拍賣會場。
-
現在是三點半,距離正式的拍賣還有一段時間。
雌奴交易行按照往常的流程,將本次拍賣的商品一個個送上舞台,由主持蟲介紹。
明明都是蟲,可他們卻被關在籠子裏,脫光了衣服。高高懸挂在拍賣會場的兩塊屏幕上,一邊將關在籠子中的蟲全身都毫無保留的放給前來的觀眾看,甚至還會有工作蟲順着籠子旁的門伸手進去,將蟲擺成各種各樣的姿勢。
而另一邊,則播放着這些“拍賣品”的生平履歷。
包括不限於他的等級,身高,三圍,甚至過去的經歷。
顧淵就坐在VIP席位,看了幾眼就別開眼睛不再看了。
兩年了,縱使他深刻的知道,蟲族畸形的等級觀念,以及雌奴交易行的不堪,也難免在此刻身心都犯噁心。
理直氣壯的將活生生的蟲當做商品,去踐踏他們。
顧淵做不到。
即使他扮演了蟲渣的設定,兩年來真正做過的最過分的事,也差不多約等於掌嘴。
好在星網上的評價從未讓顧淵失望,看在星網上日日傳的越發離譜的對顧淵的流言,系統也默許了他這種“偷工減量”的行為。
圖克就坐在顧淵旁邊,全程就沒停下來過叭叭的嘴。
幾乎每一個被主持蟲介紹的商品,都得到了他的銳評。
“嘖,這個太瘦了,一副看起來活不了幾天的樣子。”
“這個又太壯了,一點美感都沒有。”
“這樣符合我的審美,就是一副性冷淡的樣子,搞不好到了床上還要我遷就他,還是算了。”
“這個不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嘖……可惜的是等級太低了。”
以上諸如此類的言論只多不少。
也就在遲鳴被拉出來介紹的時候,圖克收斂了些。
“顧少,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圖克旁敲側擊地說:“聽聞你喜歡搞些刺激的,軍雌又是體質強悍不怕折騰的。我看倒還適合你。”
顧淵當然知道圖克的心思。
無非是要想方設法的讓他把遲鳴買走。
既然早就做好了帶遲鳴回家的準備,顧淵也不打算和圖克繞彎。
他直言道:“我挺喜歡的。”
聞言,圖克抬了抬眉,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觀眾席昏暗的燈光下,顧淵雖然沒能看到圖克的表情,但從輕輕的哼聲中,也猜得到他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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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在下午五點正式開始。
按照之前介紹商品的順序進行拍賣。
顧淵在會場內又多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輪到了遲鳴。
大多數雄蟲到雌奴交易行來,為的就是買一個聽話順從的雌奴回去玩玩,若是雌奴有幸懷了蟲蛋,便將其升成雌侍留在家中,若是沒能懷上蟲蛋,指不定就先被雄蟲折磨虐待到死了。
雌蟲的命不值錢,尤其淪落到被送到雌奴交易行拍賣的,大多都是惹了事的雌蟲,就更是賤命一條。死了便是死了,家屬蟲更是有可能連一些補貼都撈不到手。這也是大多數進到雌奴交易行的蟲,家屬會默認其活不了多久的原因。
沒有雄蟲看得上硬邦邦甚至有可能不服管教的軍蟲。
再加上圖克串通雌奴交易行的蟲,故意將價格拉得很高。
望着三百萬星幣的高昂起拍價,參加拍賣會的蟲窸窸窣窣的職責雌奴交易行瘋了,想錢想瘋了。普通的雌奴價格一般在一百到五百星幣之間,碰到極品的也不過五千一萬。
主持蟲意料之中,台下議論紛紛,卻沒有蟲願意舉起手中的牌子。
根本沒有蟲會拍這個天價卻不值這個價格的雌奴。
圖克碰了碰顧淵的胳膊,示意他想要就趕緊出手。
就在主持蟲第二聲鎚子敲下時,顧淵抬手亮起了牌子。
拍賣會場的燈光一下子打在了顧淵的臉上。
主持蟲看清舉着牌子的雄蟲時,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他愣了一瞬,隨即顫顫巍巍地開口。
“顧淵閣下,三百萬星幣第一次。”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顧淵來得早,會場早早便滅了燈,場內昏暗一片,眾蟲沒能看見顧淵情有可原。
但他們驚訝的並不是顧淵出現在這裏。
相反,顧淵以前可是這裏的常客,隔一段時間帶走一個雌奴調/教也是常事。
只不過自從兩年前開始,顧淵已經很少來雌奴交易行了。
說起來,這還是兩年來顧淵第一次重新來交易所。
“居然是顧淵?”
“不是說他已經很少來雌奴交易行了嗎?”
“之前聽說家裏頭顧老爺子給安排了不少雌蟲玩,看來還是不夠啊。”
“嘖,以前顧少拍下的大多都是細皮嫩肉的亞雌,什麼時候改了口味看上硬邦邦的軍蟲了?”
“也許是家裏的蟲玩的不夠刺激呢?”
頓時,圍在一起的蟲爆發了小聲的調笑。
……
……
眾蟲議論紛紛,但沒一個能猜透顧淵心思的。
顧淵也懶得搭理這幫嚼舌根的蟲,只是微微眯起雙眼撇了過去,警告一眼便是。
若是每一個都出手教訓,他一天還不得忙死了。
台上,主持蟲三錘落下。
“顧淵閣下,三百萬星幣第三次。”
“成交!”
隨着這聲中氣十足的宣告,顧淵和圖克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滿意的笑。
“顧少,恭喜了。”圖克說:“我就不去打擾了,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顧淵沖他點頭,起身離開了座位。
圖克緊隨其後。
按照雌奴交易行的流程,拍下雌奴的雄蟲會被工作蟲帶到雌奴特定的房間,兩個蟲會在交易行內度過一夜。雌奴需要用自己從雌奴交易行學到的東西,去儘力取悅雄蟲。
只有讓雄蟲感到滿意了,雌奴才能真正的被從雌奴交易行帶走,帶回到雄蟲的家裏。也只有這時,他才算是某個雄蟲登記在冊的雌奴,而不是雌奴交易行隨時都要被交易的“拍賣品”。
若是不能讓雄蟲滿意,一夜過後雌奴被退回到雌奴交易行也有可能。但真到了這一步,這個雌奴下一次被拍賣走的可能性就很低了,大多數走到這一步的雌奴,只剩下一條路可走——在雌奴交易行被折磨致死。
顧淵出了拍賣會場,在門口遇到了等待他的工作蟲。
“顧淵閣下,請您跟我來。”
顧淵看了眼圖克,道:“我先上去了。”
圖克朝他眨眼,臉上表情曖昧。
顧淵跟隨工作蟲離開,圖克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今天本就不是為了拍賣雌奴而來,如今目的已達,便沒有了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
-
雌奴交易行的拍賣會場在三樓,而自四樓往上,全部都是用來供雄蟲過夜的。
按照雌奴交易行為不同家世背景以及等級的雄蟲定下的規則,工作蟲將顧淵帶到了頂層最為豪華且舒適的房間。
自交易達成,顧淵從賬戶划走三百萬星幣到雌奴交易行的賬戶時,他所拍下的雌奴便被帶進了房內。
顧淵在房門口停下。
工作蟲刷卡打開房門,然後將房卡遞到了顧淵的手上。
“閣下,裏面這位是個軍蟲,為了確保您的安全,並沒有像以前的雌奴那樣解開身上的束縛,請您見諒。”
“當然了,所有的束縛都輸入了密碼。”
“密碼是今天的日期。”
顧淵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工作蟲識相的後退兩步離開。
“祝您今夜愉快。”
顧淵推門進入,反手關門,然後打開了門口的燈。
昏黃曖昧的燈光縈繞在整個房間中,顧淵甚至還聽到了微弱但不可忽視的纏綿的曲調。
離開門口穿過一排排寬大舒適的沙發,顧淵來到卧室最裏面。
清晰有節奏的腳步聲,一下下敲打在雌奴的心頭。
他想要輕微的挪動身體,但無濟於事,除了弄出些鎖鏈的響動,給本就曖昧的氛圍更增添幾分,別無他用。
咕咚。
顧淵聽到了自己吞咽的聲音。
他就站在距離床鋪三步遠的地方。
柔軟的床鋪上跪着一個雌奴。
雌奴的雙眼被黑色皮質的物體蒙住,脖頸處戴着項圈,項圈下掛着鎖鏈,鎖鏈一路延伸到大腿處的皮帶上。他的大腿和小腿交疊被黑色的皮帶綁在一起,皮帶勒的很緊,又和脖子上項圈之間的鎖鏈過短,使得他跪在床上時沒有辦法抬頭,只能佝僂着脊背頭部向下。大腿上皮帶的鎖鏈又順勢連接上了雌奴被反剪在背後,同樣綁着皮帶的手腕上。
同時,雌奴的雙腳腳腕處套着黑色的皮帶,兩個腳的皮帶之間被一根銀制的鐵棍連接,這又讓他不得不維持着張開雙腿的動作。
甚至,雌奴還被綁上了阻止他說話的口球,一些透明的液體順着嘴角流到脖子,沒入到項圈之下,而那根綁帶的扣子則一直到雌奴的後腦勺,隱沒在雌奴銀白的髮絲之下。
雌奴古銅色的皮膚上雖然還留有被鞭打和划傷的痕迹,但不至於像幾個小時前在籠子中見過的那樣狼狽。
顯然是因為被拍賣了出去,工作蟲將他里裡外外的清洗了一遍。
顧淵注意到,雌奴撅着的屁股處紅腫着。
這何止是加了些束縛。
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限制了雌奴的行動。
如若今晚拍下雌奴的是別的雄蟲,肯定只需要輕輕將雌奴推到在床上,就着渾身赤/裸又一身束縛的樣子,大開大合的直接做下去。
儘管雌奴交易行在雌奴被拍賣之前不會讓他們真的被蟲使用,但一些小玩意兒還是有可能被用到的。
顧淵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居然是莫須有的邪念。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了床邊,在柔軟的床上坐下,努力讓自己平靜。
艱難跪在床上的雌奴立刻呼吸加重。
他似乎以為自己將要遭遇慘烈的對待。
不,應該說如果不是顧淵穿到了這裏。
他肯定是要在今夜,遭遇到不可想像的對待。
原主的名聲整個主星都臭名遠揚,即便遲鳴是軍雌,平時不怎麼關注八卦,也難免會因為隔三差五就因惡名而在星網上刷一遍名字的頻率,而對“顧淵”這個名字熟知。
不久前,主持蟲三錘敲定,整個會場不論是等待着被某個蟲買走的雌奴,還是參加拍賣會的雄蟲,亦或是雌奴交易行里的工作蟲,都清清楚楚的聽到。
顧淵,花了三百萬星幣,買下了遲鳴。
顧淵沒有繼續動作。
他在給遲鳴適應的時間。
雌蟲維持着動作,他能感覺到雄蟲停了下來,他不知道雄蟲要怎麼做。
他聽說過顧淵的名字,每一次都緊跟着不太好的新聞。
從被瓦特曼家族的雄蟲從第二軍團帶走,遲鳴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想過,自己會無法走出瓦特曼家族的地牢,也想過什秋會在從其他星球回來后,只能接回自己的屍體。
他唯獨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送到雌奴交易行,遭受非蟲的對待,日復一日的被一些他羞於啟齒的道具使用着那處,直到在拍賣會上被臭名昭著的顧淵買下。
也許真的就像圖克所說,就連蟲神也拋棄了他。
遲鳴晃了晃身體,鎖鏈發出巨大的動靜。
他一個不穩,將自己摔倒在柔軟的被褥中,側躺在了床上。
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想要直起脊背。
哪怕這真的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想要有尊嚴的離開。
遲鳴閉上了眼睛。
他在等待雄蟲給予他最後的審判。
然後,出乎他意料的,是長久的沉默。
雄蟲就那麼坐在旁邊。
許久后,才終於開口。
“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