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來訪
東元2052年5月11日,周六,多雲。
早上9點的時候,揭破天開車來到城南小區的門口,任羨也在這邊等待多時。地上也多了很多貨物,竟然有米有油,還有水果零食,大包小包的。
揭破天下車,“大哥,你這是準備往我那邊搬家嗎,你這太客氣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嘴上這麼說,身體還是很誠實,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後備箱。
上車之後,任羨說道,“定位到鐵佛鎮楊柳村,到那邊之後我再告訴你怎麼走。”
一個小時的路程,揭破天以為那是任羨自己的家,到地方才發現並非如此。
這什麼年代,還能見到很老式的磚瓦房。
任羨下車,揭破天緊隨其後,從大門進去,傍邊就是卧室,“小星,小辰,在不在啊?”
聞言,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走出來,看到任羨十分的高興,喊着,“羨姐姐好,快進來坐。”
卧室裏面,一個更小的男孩子正聚精會神地在寫作業,他們兩個是姐弟,這是他們的家!
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不幸的人都有各自的不幸。
姐弟倆一個叫作莫星和莫辰,他們的爺爺奶奶早早就去世,母親在生下弟弟莫辰之後就和父親離婚。
父親既當爹又當媽拉扯他們,在小星九歲,小辰五歲的時候,他們的爸爸醉酒不小心淹死在河裏。
兩個小孩子就被送到福利院,在福利院待了三年,小星已經學會很多生活技能,她去年帶着小辰回到自己的家,姐弟兩個相依為命。
也許,在福利院兩個孩子承擔的東西會很少,也會有愛心人士捐贈他們,甚至福利院的院長對於姐弟倆也很照顧,然而,那裏再好,也始終不是自己的家。
在任羨和他們聊天的時候,揭破天把車上的東西全部搬下來,五大三粗的人適合幹活。
小星趁着揭破天不在的時候偷偷地問,“這個大哥哥是不是姐姐的男朋友啊。”
任羨愣一下,用手指敲敲她的頭,“小孩子不好好學習,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他也是我的小弟。”
說別人是小孩子,她自己何嘗又不是。
小星給兩人倒了杯水,又留他們在這裏吃飯,開始去做飯。
她一個人就可以操辦,不用兩人的幫忙,到中午的時候便張羅好。
揭破天沒想到簡單的家常菜也能這麼好吃,也沒想過這是十幾歲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子做的。
吃完飯,揭破天想要邀請他們去城裏玩,不過被拒絕,他們不想欠別人,如果是任羨開口,那差不多。
臨走的時候,任羨又偷偷塞給小星一點錢,小星也知道這是任羨辛苦打工賺來的錢,不肯接受,卻始終執拗不過。
“姐姐有錢,都快夏天了,不要再穿長袖的校服,給你自己和弟弟買兩件衣服。”
任羨固執的時候,小星只能接受,這又不是任羨第一次幫他們。小星只能夠默默記下她的恩情,在她的心中,任羨就是自己的親人。
回去的路上,揭破天問了任羨的家在哪,家裏還有什麼人。
“你是查戶口的嗎,家裏就我一個人,我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她更想說的是,她沒有家,就宛如一方浮萍,隨水漂浮,流浪到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同時,揭破天也了解到,任羨和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我們是在福利院認識的。”
揭破天把任羨送回家,兩人約好傍晚的時候,一起去老馬燒烤店打工。
任羨回來之後開始自己的修鍊,幾個小周天剛結束,外面敲門聲響起來。
開門之後,正是歐文和約翰,看到兩個外國人,任羨第一時間警惕起來,城南小區沒有入住的外國人,何況自己並沒有與外國人有交集。
濃眉大眼的約翰站在歐文的身後,這次歐文把頭髮披散下來,倒像是一個藝術家。
“有什麼事情嗎?”任羨用着疑惑的口吻。
歐文假裝溫暖的笑容,“你好,我們可以進去說話嗎?”他還掏出一個g際辦案的證件展示,表明自己不是壞人。
任羨有所顧忌,“您不會想告訴我牽扯什麼g際案件吧,有什麼話,我們就在這裏說吧。”
歐文自然不好勉強,掏出一張照片,任羨自然一眼就認出,那是沈成文。
“這位女士你好,我們正在追蹤一個g際逃犯,有人稱他在這裏出現過,所以我們想找你核實一下。”
一般的高中生,乃至於一般社會工作的人,都容易被唬住,但是仔細一想是有問題的。
城南小區可不算小,沈成文在這裏出現過,如何能夠精準地定位到這個車庫。
任羨從一開始就不信任他們,因為她和沈成文接觸過,能夠驚動所謂g際聯合人士,說是窮凶極惡也不過分。
沈成文很有禮貌,除了偷偷藏了超天訣的功法,都沒有過多打擾,直接走了,想來也抱着不想連累別人的意思。
再者,這兩個外國人,中文說的都不利索,而且他們來走訪調查是不是過於明顯,完全可以找本地的監察力量啊。
想通這些,任羨變得更敏感,她必須要在極短的時間思考沒有破綻地回答。
“這個人我知道,印象滿深的,有一天晚上,我和同學一起回來就看到他倒在家門口,好像受了傷,嘴角都有血,問我們要了一杯水之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任羨原本就在闡述一個事實,唯一的區別只有,那一杯水不是沈成文要的,而是任羨主動給他倒的。
這個無關對方的判斷,對於沈成文的意義來說卻不同。
沈成文最開始是想要好好學習古國文化,至於修鍊那也是為了親身體驗和更好的學習,他不想要去做一個卧底。
他沒有抗拒上面的安排,那是因為他也有一顆為g為民的心。
同樣,在他回來之後,竟然發現,自己是被組織里的人出賣,原來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樣,他灰心無比。
在他身心俱疲的時候,任羨的善意之舉,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值得自己守候。
他留下超天訣的時候,更大程度上存在着報答之情,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會死,自己死了之後,自由者的人不會如此明目張胆。
他也高估自己死去的意義和自身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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