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渣男認錯了白月光
“不是的,雪梔,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感謝上天讓我在鏡月湖遇到你,我找了你三年,終和你攜手。”
“能和你在一起,我很高興。”
“我們初遇時的那支蕭還在嗎?我再為你吹一曲。”
面前人話語溫柔,眸光深情,丰姿俊逸,玉刻麒麟腰帶紅,依舊是讓辛雪梔傾心的模樣。
可聽清他最後那句話,辛雪梔渾身一震。
初遇的那支蕭,被辛柚寧奪回去了啊!
辛雪梔第一次得到那支蕭,是在三年前辛柚寧尋到辛府為冷氏討要休書時。
休書自然沒要到,她還被辛家上下像打落水狗一樣趕出門。
那時候辛柚寧只是默默忍下眼中的淚,悄無聲息離開,多懂事啊。
而她無意遺落的蕭乃是上好的翠玉所制,辛雪梔不認為辛柚寧那等窮酸會有這樣的好東西,一定是她偷來的!
是以,她把玉蕭送去當鋪換了一千兩銀子。有侯府暗標的東西當鋪自不會隨意處置,很快薛懷景就找到了當物之人。
“姑娘,終於找到你了。上次走得倉促,還未對姑娘言明身份。我乃安平侯府二公子薛懷景,不知姑娘年芳幾何,家住哪裏,可有婚配?”
於是,辛雪梔順理成章地偷走了辛柚寧的婚事。
就在薛懷景說服薛征,準備向她提親時,辛柚寧回來了。
真是陰魂不散啊。
分明是最陌生的姐妹,卻都嫁給了同一個男人。
辛雪梔永遠記得辛柚寧在晴雪齋看到那支玉蕭時的眼神,先是不可置信,后是消沉頹喪。
她什麼都明白了,辛雪梔卻覺得快意。
對啊,我冒充了你!一個連生氣都不會的人,能奈她如何?!
“姐姐,真正屬於你的,是被人偷不走的。
懷景僅憑一件死物就認定於我,連你這個正主出現他都不屑一顧,你以為你們真的相愛?”
辛柚寧目中的光漸漸暗淡,好半天,辛雪梔以為她會就此沉默下去時,她語帶期許。
“你愛懷景嗎?”
辛雪梔一愣,她愛薛懷景的地位,愛他的相貌,愛他對自己的戀戀不捨,愛他為自己創造的一切。
可是薛懷景本人……
時空交錯,辛柚寧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眉眼,陷入這個問題中。
上次辛柚寧沒有等到她的回答,這一次,辛雪梔想給她一個答案。
她施施然從地上站起,執起身畔几案上的毒藥,拔下瓶塞。
“懷景,我想最後吻你一次……”
薛懷景雙唇翕動,已然明了辛雪梔的打算。
只見其仰脖飲下毒藥,帶着致命毒藥的吻便落了下來,唇齒交融間薛懷景口中發苦,他沒有退縮,只憑本能用力抱緊辛雪梔。
用力,再用力。
雪梔,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在心中念完這句話,他身體一軟,被辛雪梔重重推在地上。
辛雪梔喘着粗氣,死命在地上吐了不少唾沫,用力扣嗓子,嘔得酸水都出來了,又把桌上已經變冷的牛乳灌入口中重複漱口。
辛雪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她想仰天大笑,怕把穆夫人等人引進來,終是把頭埋到柔軟的綢被中平復情緒。
她果真命不該絕啊!
七月即末,沛陽城兩家大戶都有新喪。
一為安平侯府,二公子妾室辛雪梔游湖時不慎落水,撈上來時人已經歿了;二為凌微島蘇家,捲入通倭走私案后不久,嫡女蘇黛突發疾病不治。
辛雪梔“至死”仍是未上玉牒的妾室,喪事辦得潦草,辛家人也不敢置喙;而後面這位,可是宮中內定的嬪妃人選,又是蘇家主嫡出的女兒,蘇家在沛陽擺了七天的流水席,很是高調。
“你家流水席請的廚子不錯,今天的鹽水鴨味道不錯。”
辛柚寧抹着滾圓的肚皮,哎呀,不小心吃多了。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什麼東西最好吃,當然是免費的!
蘇黛,不,現在應是蘇岱無奈地看着辛柚寧,轉而又浮上笑意。
“寧姐姐,大乾雖然以身如飛燕為美,可我更喜歡豐腴一些,你還可以再圓潤一點。”
他的右手仍然上着夾板,傷筋動骨一百天,要全好保守需要半年時間;而面上的燒傷,辛柚寧又為他做了一次手術,卻未能根治,現下依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
蘇岱乾脆戴了半副面具,銀甲覆面,淡化了蘇岱五官的柔美,反給他添了一層神秘感。
而斷了觀音湯等虎狼藥物,加之辛柚寧幫他排毒,蘇岱身上的男兒氣息都不用刻意彰顯,已不會再被人認成姑娘。
辛柚寧站在他身側,發現這半月他好像還長高了一點,從前看蘇岱只需微抬下巴,現在都要仰頭了。
“寧姐姐,我明日就要回蘇家了,過些日子還要去跟車跟船,你會想我嗎?”
儘管是半大的少年,可開口的語氣還是透着涉世未深的茫然無助。
“好好乾,少年!”
辛柚寧握拳在他打繃帶的手臂上輕輕一碰。
“又不是不回來,再說你手還沒好,即便你不想回來,你爹也會把你從天涯海角捉回來複診。”
說到這裏,蘇岱也笑了。
蘇黛死了,他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蘇岱以蘇家少主的身份被推到人前。
蘇展得知他為了幫蘇家化解這次危機,向安平侯開出的條件,重重一嘆。
“當女兒安心享福你不肯,既然選擇成為男人,就給我拿出男人的樣子!”
“知道蘇家男兒為何低賤嗎?是因為命賤!
押鏢走貨是拿命搏錢,每一個蘇家的當家人,都是從一趟趟走貨中千錘百鍊出來的,十幾個孩子一起競爭,能活到最後的才能坐上這個位置,不然如何服眾?”
“你本事大了,投靠了安平侯作靠山,我不得不扶你為少主,可能不能被蘇家上下承認,力壓其他少主候選,就是你的造化了!若死在半路,別說是我蘇展的兒子,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