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雲茹作證
蕭呈話說得客氣，但整件事情里透着詭異，雲鴻黑着臉卻也只能點頭同意。
他原本可沒有把兩個女兒，都賠進誠郡王府的打算。
“郡王都如此說了，也是小女的榮幸，沁兒今日剛回來，就留下吧，明日再回郡王府可好？”
蕭呈道:“自然，沁兒許久未回來，該好好陪陪岳父大人。”
待蕭呈離開，屋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雲昭心裏輕嘆了口氣，理了理裙擺:
“既然三妹妹也找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賤人，一定是你害我。”雲玥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了過去，“都是你，一定是你使了什麼下作的手段。”
雲昭猛地停了下來。
一把抓住雲玥的衣領，將她按在地上，漆黑的眸子像是地獄的召喚，讓人望而生畏。
“我害你？是我讓你去的郡王府？還是我讓你脫光了衣服，和別的男人行苟且之事的？”
“就算我是我做的，三妹妹也該感謝我才是，以後你就可以和大姐一樣嫁到郡王府了，只可惜，沒能和大姐共侍一夫。”
雲鴻立馬呵斥住二人。
“鬧什麼鬧，還嫌棄不夠丟人的。”
他又對雲行簡道:“行簡你先回去休息。”
他一支開雲行簡，雲昭就有種會被訓斥的錯覺。
“父親不必擔心，我沒事，今日也是我疏忽了，本該帶妹妹們一塊回來的。”
雲行簡伸出手握住雲昭的手，掌心慢慢收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別怕，發生了什麼就說什麼，有兄長在呢。”
炎炎夏日，他的手也泛着涼意，雲昭緊了緊被他握着的手，似乎這也才能為他增加一點人氣。
“沒什麼好說的，今日的事我本就不知道，能說的我都說，父親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父親，我能證明。”
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聲音傳來。
雲鴻看着垂着頭走進來的到雲茹，冷聲道:
“你能證明什麼？”
雲茹端正地跪在堂中，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為自己打氣，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她臉色蒼白。
她神色有些掙扎，半晌才低聲開口道:
“是大姐......大姐想害二姐姐，想讓二姐姐嫁給誠郡王世子的弟弟，早上大姐和吳姨娘說的，我都聽到了。”
“大姐想害二姐不成，卻害了三姐，一定是這樣的。”
聽了她的話，雲沁眼中幾乎冒出火來，憤怒之下一腳踹在雲茹的身上。
“低賤的東西，你敢攀咬我。”
“沁兒。”
雲鴻沉聲呵止了她的舉動，一陣氣悶，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一直不出聲的吳氏，看了雲茹身邊的丫鬟一眼，問道:
“四小姐今早可去過我的住處？”
“不......不曾......”
小丫鬟嚇得一抖，見吳氏不留痕迹地鬆了一口氣，又道:“我家小姐沒去過姨娘住處，這些話從哪聽來的，奴婢不知。”
“你......”
雲茹忍不住蹙起眉毛，鼓足了勇氣幫二姐姐說真相，自己得到丫鬟竟然幫着外人。
她看向雲鴻:“父親，真的，你要相信女兒啊，女兒真的聽到了。”
對於沉默的雲鴻，雲昭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大概已經煩躁至極，甚至雲沁對自己的算計，他也並沒放在心上。他一直都是個自私的人，至於公平，在這個家從來都不存在。
雲沁顯然也看出來這一點。
“低賤的東西，在父親面前構陷長姐，這就是你姨娘教你的？”
雲茹聽出來她的威脅，垂着眸子臉色又蒼白了不少。
“庶女說庶女低賤，還真是有意思。”雲昭神色冷漠，語氣輕疏寡淡。
雲沁一愣，知道有雲行簡在場的情況下，在雲鴻面前討不到好，只訕訕地笑了一聲:
“二妹妹，你說什麼呢。”
雲昭挑了挑眉，淡漠道:“難道不是么，雖然我叫你一聲大姐，如今你是郡王正妻了，但你也還是個庶女，一個姨娘生的庶女，不是么？”
“一個庶女，說另一個庶女低賤，這不是很有意思么。”
她指向一臉迷茫抗拒的雲茹:“你和她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你說她低賤，那大姐你呢。”
雲沁臉上瞬間毫無血色，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她以為成為郡王夫人就萬事大吉了，就能將雲昭踩在腳下了，可她在郡王府連個妾室都不如。
蕭呈那母子倆，非說郡王府如今的遭遇，是因為娶了她，說她是災星。
雲昭勾了勾嘴角:“吳姨娘管家多年，還真把自己當成雲家的主人，不過是個討好父親的玩意罷了，說好點叫妾，連帶着大姐和三妹也忘了自己只是個庶女了。”
剛剛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雲沁，連帶着吳氏也一起。
吳氏看着雲昭淡漠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表情，聽着她輕描淡寫地說自己是家僕，指尖微微顫抖，眼底也閃過一絲扭曲的痛苦，恨不得上去抓花她的臉。
雲昭還沒說完，輕聲一笑，目光落在雲茹的丫鬟身上:
“以為自己在討好主子，也得先找對主子是誰，這雲府是父親的雲府，是祖母的雲府，是兄長的雲府，但絕不會是一個妾室或者一個庶女的。”
丫鬟連忙將頭磕在地上，一下想明白了吳氏再厲害卻不可能護她一個小丫鬟。
雲昭一口一個庶女妾室的，雲茹也沒什麼反應，也聽出來雲昭在幫自己。
“二姐姐對不起。”
她在為上次的事情道歉，但云昭可以接受這個道歉，但依舊不能原諒:“不用和我道歉。”
雲茹目光微縮，怔愣地望着雲昭片刻，低垂下眸子忽然就極輕的笑了。
“今日的事情我沒有半句虛言，還請父親為二姐姐做主。”
雲昭啞然輕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滿屋只有這個傻姑娘沒看出來，事到如今雲鴻不想處罰任何一個人。
“四妹妹，別為難父親了，今天大家也忙了一天了，不如讓父親回去休息吧。”
她的目的本來就是讓吳氏雲玥她們自食其果，可沒想雲鴻能為她主持公道。
“何況郡王府明日還要來給三妹下聘呢。”
雲鴻點了點頭，警告地掃視過眾人。
“都給我消停些，做出這等苟且之事，我沒打死你就是法外開恩了。雲沁和雲玥去祠堂跪着，明日郡王府的人來之前，不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