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意外頻出
殷歲晏一掀紅袍，走下馬車，身姿如玉，足不沾塵。
這副樣子卻讓武將出身的齊王看不上。
“拜見齊王殿下。”
齊王冷笑一聲:“拜見？拱個手，彎個腰這就算拜了？還是覺得大家叫你一句殷大人，你就真是大人了。”
洪亮的聲音，讓眾人驚駭，沒想到齊王一回來就和殷歲晏對上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殷歲晏沒有一絲猶豫，緩緩跪在了地上，行了個大禮:
“奴才拜見齊王殿下。”
齊王一時也愣住了，卻聽他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知這樣齊王殿下可還滿意。”
殷歲晏嘴角的清寡又淡薄的笑意，落在齊王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他上前一步，俯視着殷歲晏:
“本王不滿意，所以你就在這跪到本王滿意，也好牢記住自己的身份。”
他說的越是難聽，殷歲晏的笑意就越深，待他說完，殷歲晏才可惜地嘆了口氣。
“奴才怕是不能在這跪到齊王殿下滿意了，陛下有命，要奴才送完賀禮，即刻回宮。”
“狗奴才，你拿陛下威脅我？”齊王抽出侍衛佩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別以為長了一副勾人的模樣，就能為所欲為了，本王不怕你，也不會被你蠱惑”
殷歲晏感受到一陣凌冽的劍風，一縷黑髮飄然零落，他紋絲未動。
心裏篤定了齊王不敢殺，除了皇上，沒人敢明目張胆地殺了他。
他緩緩站了起來，淡淡拂去衣擺上而沾的幾點灰塵。
“齊王殿下的意思，是說誰被奴才蠱惑了呢？”
“陛下么？”
齊王臉色更黑了些，他是如此想的，也不能如此說，說了就是掉腦袋的大罪。
“你不必激怒本王，殺你這種身體殘缺的人，本王還怕髒了劍呢。”
殷歲晏纖長的眼睫低垂，將眸中神情掩個乾淨。
“殿下若是無事，奴才還得進去替陛下送賀禮呢，就不再次陪殿下了。”
“奴才告退。”
殷歲晏帶人進了侯府，齊王反倒一改方才的劍拔弩張，微眯着眸子，渾身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根本看不上殷歲晏這種奴才，哪怕有一日殷歲晏權傾朝野，也還是皇家的家奴，監察百官的權力本就是皇權的延伸。
和後宮的嬪妃一樣要靠皇帝的寵信獲得權力，何況沒有家世背景，他比後宮妃嬪更加依賴皇帝。
這也是百官忌憚殷歲晏，齊王不忌憚他的原因。
雲昭自然也明白了這一點，目光落在齊王和殷歲晏身上，連呼吸都平穩得沒有一絲變化。
可雲行簡能看到，自家妹妹眼中的憤怒和心疼，他心下忽然一驚，又很快平復了下來。
“昭昭莫要衝動。”
雲昭轉頭粲然一笑:“阿兄該不會以為我會衝過去幫殷大人吧？”
“兄長知道，你向來有分寸，但我們該進去了。”雲行簡面上仍是溫和的微笑。
雲昭點了點頭，跟在他身邊走進了宣慶候府。
心裏卻暗暗想着方才齊王的所作所為。
兗州......
齊王駐守在兗州的樊城，齊垣是兗州節度使，皇帝又突然將齊王召回。
那......殷歲晏之前去見齊垣，會不會和齊王有什麼關係呢。
乾元帝想除掉齊王！
雲昭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怪不得。”
雲行簡隨着她放慢了腳步，“怎麼昭昭？”
“沒什麼，阿兄你先去找父親吧，不用擔心我。”
雲昭笑嘻嘻地哄着他，說了好多保證的話，雲行簡才放心的去找雲鴻了。
宣慶侯府今日整個後花園，都敞開了迎客。
嚴家是大皇子母族，今日宣慶侯壽宴蕭澈是肯定會來的，所以花園裏的貴女也更是不少。
雲昭和嚴家負責招待各家小姐的兩個嫡出的小姐，打了招呼，就在湖邊閑坐了會。
宣慶侯夫人乃是先帝親封的君主，所以這宣慶侯雖然風流，卻也都是在外面，府里幾個妾氏，也都是宣慶候夫人親自挑選的。
庶子一個沒有，庶女倒是有三個。
兩個嫡子，一個是嚴淮之，一個就是要和齊王女兒定親的嫡長子。
嚴淮之的性格雲昭是了解過的，兩位嫡出的小姐，雲昭方才見過了，瞧着性格也都不錯，想來這位宣慶侯夫人也是為妙人，將幾個孩子教養得都不錯。
“雲二小姐？”
輕柔的聲音打斷了雲昭的思緒。
雲昭轉身，見到位二八年華的少女，身材纖弱，卻將一身月白的衣裙穿出種婉約溫柔的味道，連面容也沉靜柔和。
“不知這位小姐可是雲二小姐？”少女又問了一遍。
雲昭說:“正是，不知這位小姐是？”
白衣少女微微欠身，唇上是若有似無的胭脂色，溫婉文靜柔聲道:“我是鄭思未，家父兵部尚書鄭愈。”
雲昭頓了頓，想起那日在皇宮，太子說蕭霖的母妃，已經再給蕭霖相看王妃人選了，正是兵部侍郎的嫡女。
蕭霖那日如此高調地在乾元帝面前親自賜婚，眼前這個鄭小姐怕是來者不善啊。
雲昭眸子清澈透徹，黑白分明，鄭思未瞧了她半天，竟低低地笑出來聲:
“雲小姐你莫怕，我沒有惡意。”
她雙手交疊在身前，行雲流水中，是刻在骨子裏的端莊嫻靜。
雲昭不由得也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鄭小姐莫怪，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鄭小姐找我有何事？”
“這園子裏和我相熟的小姐不多，我便想和你來搭個伴。”
鄭思未向湖邊走了走，與雲昭並肩站着，陽光落在雲昭的臉上，吹彈可破的皮膚，嫩嫩的，她有些忍不住想掐一下。
“沒人和雲小姐說過，想掐一下你的臉么。”
“啊？”
雲昭被驚得咳了起來，沒人告訴她鄭家的小姐是這個性子啊。
“逗你的。”
鄭思未轉頭看向遠處的迴廊，向雲昭湊近了些，用手帕掩着唇低聲問道:“那個藍袍公子是你兄長？”
雲昭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站在廊下的正是雲行簡和蕭霖，旁邊的有些眼生，但也能認出了是大皇子蕭澈，饒是和兩位皇子站在一起，也分不走雲行簡半點風華。
“正是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