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
以前海湘雖然也有些讓人避之不及,可金雙雙沒想過揭穿他什麼真面目。
跟她不熟,離遠點就是。
可現在,這傢伙竟然想對她出手,還威脅到了她很多重視的人,那狸貓就不客氣了。
“你怎敢這樣對我金玉閣的閣主說話!”金青玉尖聲叫道。
“那你打我啊。”金雙雙躲到長澤仙君的身後大聲說道。
長澤仙君已經冷冷拔劍。
一副除了他道侶,金玉閣啥也不是的樣子。
那金青玉氣得眼前發黑,可很快就被海湘伸手攔住,這少年露出幾分隱忍與傷感,輕聲說道,“金道友說的每一句話都對。我……的確辜負了道友的救命之恩。只是如仙君愛惜道友那般,我也愛惜師姐,無論師姐做什麼,我都捨不得阻攔。”
他的話頓時讓金青玉露出幾分喜悅。
她側頭看着難得會這樣坦然表露對自己感情的清秀少年,又咬牙瞪了金雙雙一眼,扯着海湘就走。
待他們走到了很遠的地方,金青玉才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小妖精,仗着迷惑了長澤仙君,如今竟敢這樣羞辱你我。”
這個仇不報,她金青玉日後在修真界還有什麼面子!
海湘臉上卻只露出淺淺的笑意,看向那遠處正匆匆忙忙去跟自家美人師姐們解釋的小姑娘輕聲說道,“不管怎樣,我與師姐都無法與仙君抗衡,還是要暫時化干戈為玉帛,待日後我能夠更進一步,一定為師姐將今日之事討還回來。”
他的目光落在那遠處龐大的宮殿上,輕柔地說道,“真是沒有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什麼意外之喜?”金青玉詫異地問道。
“沒事。只是想到,我與師姐的大婚也該籌備起來。”海湘的話頓時讓金青玉驚喜無限。
她看着這個之前總是猶猶豫豫,雖然與自己親密幾分卻並沒有答應要成親的優秀的師弟,只覺得心裏一亮。
就聽海湘繼續溫聲說道,“待此間事了,我與師姐回到宗門就籌備吧。到時邀請正道諸宗,我給師姐一個最盛大的雙修大典。”
他頓了頓便說道,“也邀請金道友一同前來,讓她好好見到師姐的風光大嫁,好不好?”
這淺淺的溫柔的聲音中,金青玉的眼前彷彿也出現了海湘所描述的那風光無限,世間女修都要羨慕她的雙修大典。
這對驕傲的金青玉的誘惑極大,她不由滿意地摸了摸海湘的臉頰說道,“師弟,果然我沒有看錯人。你會是最好的。”
成為閣主夫人,日後與海湘一同掌握金玉閣,這是多麼驕傲的事。
金青玉頓時忘記剛剛金雙雙帶給自己的屈辱,快步往其他金玉閣修士的面前去,要他們最近都聽從海湘的話。
她剛剛離開,面上帶着幾分淺淺笑意的少年一邊微笑,一邊拿出手帕,慢慢擦拭自己剛剛被觸碰過的臉。
半晌,他手中一縷火光,將那帕子燒得灰都沒有剩下。
此刻沒有旁人,他臉上的笑容慢慢冷下去,目光望着遠處的金雙雙許久,垂眸半晌,又輕嘆了一聲。
“怎麼竟然是她。”他聲音微弱下去,金雙雙似乎察覺到什麼下意識看過去,只是離得遠,她啥也沒看見。
更何況她還在安慰自家兩位師姐,還要跟凌素獻寶一樣講一講樊卿卿是怎麼被天鶴仙子給斬了的。
當知道樊卿卿還意圖奪舍自己,為了自己連累龐長老隕落,凌素頓時變色。
如今沒有連累同門,她鬆了一口氣。
自己的安危尚在其次,她與常娥一同拉住金雙雙的手低聲問道,“仙君是真的喜歡師妹你么?”
金雙雙很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她偷偷去看曾經抱着自己順毛的常娥。
也不知如今知道了狸貓的出身,美人師姐們還願不願意給它順毛。
“師姐,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妖修的?”她還覺得自己應該隱藏得很好,常娥揉着眼角慢慢地說道,“你大聲密謀的時候。”
跟聞人一嚷嚷得那麼大聲,誰會不知道。
她如今只慶幸仙宮的長老們原來都知道她的身份,此刻想想常長老對自己的那些意味深長的話,常娥憂愁地看着金雙雙。
這世上這麼不聰明的狸貓真的不多了。
“那聞人師弟?”
“也早就被知道了。”金雙雙垂頭乖巧地說道。
“常長老曾經說過,宗門海納百川原來不是虛言。這樣也好。”凌素對樊卿卿死去這件事也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她摸了摸金雙雙的發頂溫和地說道,“你與仙君有這樣的緣分,我們都為你高興。也不要畏懼仙君,那些妖族的傳言……”厚道的大師姐昧着良心說道,“都是妖族對仙君的詆毀罷了。”
長澤仙君豎著耳朵在聽,心裏滿意地頷首。
的確都是詆毀。
他對妖族一向親切。
“對了,那殿宇似乎是被刻意束縛住。我好像聽到它想掙脫的聲音。”金雙雙來之前本以為這星羅宗遺落於此界的殿宇是自己累了,選了個喜歡的地方停下來。
可現在聽到那懸崖旁,大片的殿宇隱隱傳來,似乎旁人聽不見的求救,她壓低聲音跟同門說道,“就是不知道是被何人禁錮在這裏。”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讓長澤仙君將一些事串聯到了一起。
他看了一眼自從到了這裏便一直微笑隱藏在自己身側,彷彿以自己馬首是瞻的天狐,輕聲問他道,“這是個陰謀?”
殿宇被刻意禁錮於此,又有人放出這殿宇的消息引這麼多修真界強者前來,這都不像是什麼好事情的樣子。
天狐便抬眼,一雙狐狸眼含着雍容的笑意看着那遠處的殿宇,慢條斯理地說道,“應該是個陰謀。不過這殿宇有些靈智的樣子,應該也知道雙雙的來歷。”
“你是說?”
“若不是發覺雙雙的來歷,這求救的感應不會只有她才聽到。那日你們探索這殿宇,不會只有她感覺到了壓迫鎮壓的感覺。”
天狐見此地已經被隔絕,慢條斯理地彈着自己的衣擺說道,“欺負我們雙雙欺負上癮,以為她還是從前老老實實被鎮壓的可憐蟲。”
那殿宇察覺到金雙雙的氣息,頓時壓得她喘不過氣,雖有靈智卻高高在上,以為可以隨意欺負她,甚至掉落了那個小閣樓意圖再次鎮壓。
不過如今的金雙雙是有人撐腰的,天狐的嘴角微微勾起,輕聲說道,“如今這東西被旁人鎮壓,自然也得讓它嘗嘗當年咱們雙雙承受的是什麼滋味。”
這話聽起來好小心眼。
長澤仙君卻第一次看天狐格外順眼,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那殿宇刻意針對金雙雙。
如今還對金雙雙求助,求她助自己脫困。
想得怎麼那麼美呢。
“不管是什麼陰謀總會露出狐狸尾巴。至於那遺迹,先讓它受着。”長澤仙君冷冷地說道。
天狐沉默了一下。
他覺得當著狐狸說尾巴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
“還有那海湘,小心他些。”見金雙雙正眉開眼笑聽不知是怎麼只有她能聽到的大殿的求救,天狐垂眸輕聲說道,“我看不到他身上的來歷,不過他身上有一種令人很不喜歡的氣息。”
那是一種讓天狐感覺到很不舒服的氣息。
天狐得天地鍾愛,難免會得到一些與眾不同的能力。
長澤仙君雖然心裏嫉妒狐狸長得皮毛好看,卻從不會在這種事上與天狐作對,將這件事記下,正在此時,卻聽得一聲悲慟的怒吼聲。
突然從遠處半空,一道身影倉皇逃出,這身影的身後,又有數人追擊,一道刀光凌空劈過,前方逃竄的那人頓時踉蹌墜落。
待長澤仙君與眾人對視一眼看過去,就見那被斬落的竟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這男子已經氣絕身亡,那數道流光落在地上,露出一個懷抱着個氣息奄奄的女修的老者。
他仇恨的目光落在已經毫無生氣的男子身上,就聽得一旁有人驚呼道,“是聽濤宗宗主。”
那老者滿眼悲痛,懷裏的女修已經氣息微弱,還沒等說什麼,卻已經聽到另一側有人驚怒喊了一聲,“少主!”
又有數人掠過,落在那隕落的男子的身邊痛哭起來。
這哭聲一片讓金雙上有些疑惑,且見這突然發生的一幕,不知怎麼,下意識地感覺到有一些說不出來的陰謀的感覺。
可此刻,就已經聽有修士低聲說道,“那不是寧州甄氏的未來家主?聽說年紀輕輕已經是元嬰強者,是甄氏最看重的繼承人。”
“聽濤宗!爾等竟敢殺害我甄氏少主,殺人償命,我甄氏與你決不罷休!”
就聽得那目光悲切的老者抱着懷中女修,怨恨地說道,“這孽畜暗算我無辜的女兒,沒將他碎屍萬段,我也決不罷休。”
他抱着的自然是他口中的女兒。
修真者逆天而行,被天所忌,因此越是高階強者子嗣越是單薄,能得到兒女便會愛如性命。
看這老者年歲也不小了,有了女兒顯然愛惜無比,若是當真是被這男修所害,那怒極復仇沒毛病。
金雙雙正思忖,覺得這一幕眼熟,似乎畫面在哪兒見過的時候,這聽濤宗與甄氏的修士卻已經拔劍準備廝殺起來。
另外與這兩方各有瓜葛關係的,很快就捲入紛爭對立之中,一時之間頓時劍拔弩張,眾多修士匯聚。
可就在又是一場紛爭就要開啟,卻聽得一個小姑娘忍不住地問道,“打架這麼著急的么?”
金雙雙看了看那老者懷中尚存一口氣的女修,抓了抓小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位師姐看起來好像還有一口氣,那個什麼,不吃顆靈丹,試着救一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