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密室的謊言
9月20日
“老亞當斯？老亞當斯！你昨天晚上幹了什麼事情？警察打電話到家裏來了？”
“哦，我怎麼知道，我才剛起床……露易絲，你看到我的襯衫了嗎？”
“襯衫？那條白色的低領襯衫？那條衣服上沾到了醬油，我洗掉了。”
“哦……那我今天該穿什麼？露易絲。”
“天啊，拜託你不要在這種時候給我火上澆油好嗎？我晚點還有幾位客戶要見，衣服不就放在衣櫃裏嗎？”
“可是我之前自己找到衣服，你都說是樣衣，還臭罵了我一頓。”
“哦……給你襯衫，拜託你幹些正事吧！”
“我有工作。”
“但我希望不是會給我們家添麻煩的工作——夜宵放在桌子上了。”
“如果你覺得壓力大可以不用做夜宵。”
“這些是孩子們剩下的菜，順便給你解決了，省的浪費。”
“我出門了，露易絲。”
“嗯。記得不要亂說話，警察可不是經常打電話到家裏來。”
“……”
亞當斯·澤，社區中心的夜班保安。我和他見過面，他說謊的樣子相當顯眼，很容易揣摩的類型。
我和他見過幾面，不光是幾天前下雨的那天。應該說，實際上每到那個時間點都可以看到他出門上班的身影。
夜班保安，不是多麼了不起的工作，看守的地方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地方。社區中心，有誰會關心老社區中心被盜竊？
只要有個人在門口看着就好了，任誰都是這樣的想法。原本也只打算招聘一個人而已，如此一來夜班的保安顯得更加沒有必要。
但是，他每天如一日，這不是什麼沒有用處的職業。至少，還有人認真對待這一切不是嗎？每天上班時間永遠早到十分鐘，交班的時間就算晚半小時也毫無抱怨。
“警官先生，昨晚能發生些什麼呢？”
“更早的時候，鎮長有打電話給你，我們並非說你就是兇手。但是，我的朋友，標準程序，你明白的。”
“好吧，您問吧。”
“昨天晚上你在幹什麼？”
“工作，待在保安室里。”
“是從家裏出發的嗎？”
“嗯，吃完晚餐，在家裏休息一會兒后馬上就出發了。本來兩個小時后我也該上班了。”
“在執勤期間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或者發生和平常不一樣的事情嗎？”
“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倒是在10點前後和拉默·李寒暄了一會兒。”
“你是說在10點前後見到死者了嗎？”
“他時常是這個時間下班的，我們聊了挺久。不過往常我沒怎麼見過他就是了。”
“鑰匙有備份嗎？或者有丟失過嗎？”
“沒人會在意老社區中心會發生什麼，鑰匙沒有備份，那種形狀的鑰匙在整座小鎮就那麼一把，如果至少我開始幹活的時候沒有丟失過。”
“好吧，我想你也認識死者。你和他有過糾紛嗎？”
“拉默是怎樣的人警官你也知道的。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了，謝謝你的配合。”
“沒事，鎮裏最活潑的孩子去世，誰都會……希望你們早日找到兇手。”
我和紹默站在玻璃的外面，儘管放心，審訊室的人是看不到玻璃這邊的。
“他沒有提及……是曹源付在說謊嗎？”
“不，不是。我想因為這件事情傳出去，對他的生活就又是一次巨大的打擊吧？”
“那麼，他是兇手嗎？季沐和先生？”
“不，他不是，至少我不認為他會是兇手。”
“這起案子，看起來和死者關係比較大的就是曹源付和亞當斯·澤吧？兇手只會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
“他說的對，這起事件必定會把相關的人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紹默，你可以幫我向警官要一份屍檢報告嗎？隨便問問驗屍官的看法。”
“你有頭緒了嗎？”
“沒。我曹源付說的對，警察的介入反而會拖累案件的搜查進度。我想確認一些事情，得找人打聽打聽。”
“什麼事情？”
“亞當斯·澤還有曹源付以及死者的風評和周邊關係。還有需要一些昨天晚上社區中心的目擊情報。如果我猜想的沒錯，還有第四個人，還有第四個人是和這三個人有關係的。”
“那麼這個第四個人就是兇手嗎？”
“不一定，要見過才知道。對了，這些事情別讓任何人知道。”
“喂，季沐和先生，我該幹什麼？”
“待在警局，確認警方動向，可以的話請幫我總結警方知道的所有情報。紹默你的話，我相信你會有自己的調查方向的。”
社區中心分散的酒漬，在我看來之所以會如此分散，其原因就是還有其他人在。曹源付提及的酒友，還有亞當斯·澤對自己喝酒這件事的隱瞞。
在我看來，可能這三個人天天背着亞當斯的妻子在社區中心喝酒。這就是我要找第四個人的原因。
這三個人不會沒有那個心眼，肯定需要一個人望風，但是這個人不可能是那三個人當中的任何一個。
提前交班的目的可能是因為為了讓白天的保安不會對這個第四個人產生印象。
如此一來，整個密室就是形同虛設，你瞧，有那麼三個人在社區中心裏喝酒。社區中心只能從外面鎖，為了方便望風的人通知自己一些緊急情況。
於是在喝酒的期間，社區中心的門一定是長期打開的。那麼兇手隨時都有可能進出案發現場。
這麼一來兇手的身份就並不局限於這四個人的身份了。因為任何人都有能力幹掉一個喝醉的醉漢。
這麼一來，兇手很可能是在昏暗的環境下殺錯了人。如果沒人仇視死者那麼另外兩個人呢？所以才需要調查他們的人際關係。
而且，第四個放風的人很可能真正目擊到了兇手的身份。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就是兇手的可能。這麼一來，第四人的身份也極其重要了。
“請問您家有人昨晚或者平常晚上不回來過夜嗎？”
“你是？”
“我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最近我有畢業論文需要收集情報，為此要調查本鎮每戶人家的夜晚出行情況。可以幫個忙嗎？”
“哦，我還以為是警察懷疑到我家頭上了。放心把孩子，這座小鎮的人都心地善良，大家都願意幫你的。我們家的情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