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晚安。”
溫肅檸回到宿舍,他的課業全在晚自習上完成了,洗漱過後又打開電腦,琢磨着正文怎開頭,在十一點鐘準時躺在床上。
有舍友在打遊戲,鍵盤敲得劈啪作響,最後時刻的聲音聽起來像破防了。
到最後他發出慘叫,雙拳猛揮,似乎恨不得把電腦屏幕砸了。
“怎麼了?”另一個舍友問道。
“我lost開局錢力和飯卡,在大房間把金幣刷滿了還買了開圖,二層惡魔房拿到雙生寶,又撿到兒童彎勺自帶追蹤,三層10點攻擊力速通,我尋思着這把肯定能把bossrush打完吧?結果三層惡魔房來了個坎普斯直接兩口硫磺火把我燒死了!”
“操,光是聽着已經在生氣了,你種子記下來沒有?雖然解鎖不了成就但是能再爽爽。”
“……我直接破防關遊戲了,啊啊啊為什麼沒記下來!”
遊戲失敗的舍友更加破防了。
溫肅檸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看到他們這麼激動,也有點好奇。
“在玩什麼?”溫肅檸加入了話題,還有正在預習的林劍東也扭頭看來。
兩位舍友給他們介紹steam平台,推薦了幾款比較不錯的遊戲,溫肅檸在舍友的幫助下註冊了一個賬號,掛上加速器瀏覽商店。
各種遊戲也是靈感的好來源,畢竟藝術的本質都是互通的。
他稍微接觸一下遊戲,說不定能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用在寫文上呢。
四個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十一點多,溫肅檸的文也沒寫成,乾脆就不寫了,愉快地把電腦關上,爬床睡覺。
周五下午的第四節課結束,牧雲笙晚上要跟着導師在學校里拍東西,走不開,溫肅檸就直接獨自離校了。
回到出租房,總算有足夠安靜的環境。
他沉下心來,開始按照早就定好的細綱和分鏡,寫新文第一章。
作為一個起名廢,溫肅檸苦思冥想很久,才終於決定用《黑山降臨》作為文名。
這名字不太能夠讓人一眼就辨認出文章類型,溫肅檸就在文案上大下功夫,突出賽博朋克,血肉科技和克系元素的融合,爭取在開頭兩三句話就將讀者的好奇抓住。
現在《鑒寶》的熱度還在,多少能帶一些給新文,溫肅檸可以放心大膽的起步。
得益於設定的完整,溫肅檸開頭寫得還蠻快,一個半小時過去就把開篇定好了。
網文講究的是黃金三章,如果能在開頭就把讀者牢牢抓住,就相當於贏了一半。
溫肅檸稍作休息,趁着思路順章,抓緊時間寫第二章。
一直寫到晚上十點半,他在終於停下,反覆看過幾遍溫肅檸還挺滿意的,就複製粘貼進了存稿箱。
最近溫肅檸要上學,改《鑒寶》網絡劇的劇本,以及許多社交方面的事情,比較忙,他擔心如果貿然開文沒辦法保證日更。
畢竟上架之後,每天更新的字數直接關係到收益,而收益多少又和榜單掛鈎。
溫肅檸乾脆就打算多存稿,他想着先存上個三十萬字,到時候估計就到寒假了,可以有更多時間碼字。
對很多作者而言,存稿太多並不是件好事。
一本文的數據是優是劣並非作者能夠決定的,經常有人存了幾十萬字的稿,結果文發出去當場撲街,只能眼睜睜看着數月的心血得到不成正比的回報。
而且存稿期間作者缺少讀者反饋,容易陷入到自嗨的局面,萬一寫到什麼自己沒注意到的雷點,等意識到大事不妙再改,那真的是能累到半死。
但溫肅檸倒是不太顧慮這些,反正他現在手頭暫時不缺錢了,就算新文撲街賺不到錢,也在他能夠承受的範圍內。
只需要盡量貼合地寫出來心目當中的那個故事,他就很滿意了。
周六早上,溫肅檸寫出來了第三章和第四章。
他總覺得自己挺長時間沒正兒八經地碼字,應該會有點手生,結果寫起來出於意料地順暢,用軟件一查,才發現距離鑒寶完結才七天過去。
溫肅檸明白了,他大概得了一種“不碼字就難受的病”。
他沉浸在碼字的世界當中,從八點之後就再也沒看過手機,還差十分鐘到十一點半,溫肅檸正打算點個外賣,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來電顯示上是“陰暗紅綠燈”這五個字。
溫肅檸接通:“喂。”
牧雲笙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來:“忙什麼呢,給你發了這麼多消息也沒回。”
“在寫新文呢,一直沒看手機。”溫肅檸回答道。
“哇,進度如何了?”
“還好吧,從昨晚到現在存稿四章了。”
“真的效率,要是全天下作者都和你一樣勤奮就好了。”牧雲笙毫不吝惜自己的誇讚,“周三晚上你不是想吃螃蟹嗎?現在要不要去?”
一聽有好吃的,溫肅檸立刻關上大神碼字:“去,在哪兒?”
牧雲笙:“我把地址發給你,離你家挺近的。”
溫肅檸掛斷電話,立刻換衣服出門,他現在手頭寬裕,直接打車過去。
牧雲笙選了家很有格調的餐廳,水缸里養着一隻只帝王蟹,帝王蟹分為紅蟹,藍蟹,棕蟹和花礁帝王蟹,其中藍蟹最常見,而紅蟹最昂貴。
牧雲笙也很快過來,作為經常吃螃蟹的人,他非常熟稔地挑了一隻幾近6斤重的紅蟹,將近兩千塊錢,然後再點一些刺身和迷你小烤肉,溫肅檸算了算價格,應該在2500左右。
他們坐進包廂,牧雲笙專門去到后廚,確定廚師做的是他方才選的那隻螃蟹。
帝王蟹做起來比較耗時,好在溫肅檸也不算餓,他跟牧雲笙聊着天,然後相互推一推最近看的小說。
牧雲笙講了在學校里的許多趣事,他現在跟隨的導師也是個非常有名的導演,短短一周時間就教會牧雲笙不少新東西。
“我是他帶的學生裏面閱片量最多的,老師問什麼都能說上來一些,還因此被表揚過挺多次。”
牧雲笙言語中帶着掩不住的小小自豪,要知道之前他讀本科時,從來沒有過這樣被誇獎的經歷,就是成績很普通一學生。
那時候他對本科專業興緻缺缺,出於種“混個文憑完事”的狀態。
現在趕着喜歡的事情,還天天被導師表揚,簡直高興死了。
兩人等了足足四十分鐘,帝王蟹才被蒸好,八條蟹腿整齊地碼在盤子裏,旁邊是掀開蓋的螃身,外殼紅彤彤的,橙紅蟹油流在瓷白盤子上,看着就讓人胃口大開。
小瓷碗裏配了兩隻切開的檸檬和芥末蟹醋,牧雲笙想掰條蟹腿給溫肅檸呢,但覺得如此解壓爽快的事,還是讓溫肅檸自己來做吧。
溫肅檸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條蟹腿,順着關節處掰開。
只需要一扯,大條肥美蟹肉就從殼裏脫出,不需要蘸醬直接咬一口,慢慢嚼着品味,感受細膩鮮美的香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終於吃上念想了好幾天的這口,溫肅檸發出心滿意足的喟嘆,其它配菜,刺身和小烤肉也被端上來,他解開褲腰帶,準備敞開了大吃一頓。
牧雲笙點了很多,但已經共同吃過很多次飯的兩人壓根就不擔心會浪費,反正有牧雲笙這個好胃口負責消滅掉剩餘食物。
“我有跟你說過嗎,去年又一次我們幾個朋友聚餐吃火鍋,結果中途小情侶吵架,鬧得兩個人都不吃了,只剩下我們三有戰鬥力。”
“那次我一個人就吃了八盤子肉,當時還沒覺得有什麼,結果第二天睡醒就覺得胸口這一塊發疼,上百度一查都說是什麼肝硬化,嚇得夠嗆,到醫院挂號去看,醫生檢查了半天,說我是吃飽了撐的。”
溫肅檸莞爾,聽起來確實是牧雲笙的風格。
往常他不會用可愛一詞來形容男性,但是這個形容放在牧雲笙身上,似乎恰到好處。
“那今天你還是悠着點吧,別再胸口疼。”
“放心,吃不完可以兜着走。”
帝王蟹太大,還有那麼多菜,他倆當然沒能全都吃完,溫肅檸就都打包了,打算帶回去當做晚飯。
但晚上他也沒能吃完。
因為顏橙珂再度邀請他去家裏做客。
經過兩天半的練習,顏橙珂在廚房裏的動作顯得熟練很多,她本身就挺聰慧,加上耗費了二十多塊豆腐認真磨鍊,切菜比最開始順暢很多了。
“你們倆不用在跟前看着我了,我自己可以的。”顏橙珂將洗好的白菜放進熱水鍋里,準備弄個翡翠白玉卷,換成人話就是蒸白菜卷肉餡。
“那咱去客廳吧。”牧雲笙和溫肅檸去到客廳,在沙發上坐着,牧雲笙忍不住小聲道,“你要不到處轉轉,畢竟……”
溫肅檸知道他沒說出口的後半句,畢竟這裏也是你的家。
溫肅檸就在牧雲笙的帶領下,在一樓轉了轉,顏橙珂家的後院裏有泳池和高爾夫球場,在寸土寸金的z市這些要花多少錢,難以想像。
泳池裏機械人正在貼着池壁清掃,炎炎盛夏進去泡一泡絕對是種享受。
溫肅檸蹲在池邊,用手撥弄着清澈的池水,家庭泳池不像公共泳池,沒有那麼重的消毒粉味道,還更加乾淨。
他只是很禮貌很矜持地用兩根指節輕攪,結果突然聽得嘩啦一聲,緊接着點點涼意便潑灑在臉頰和脖頸,溫肅檸下意識扭頭去看,差點被水迷到眼睛,趕忙抬手擋住。
牧雲笙又朝着他撩了一大把水,水滴在空中劃過透明的拋物線,天女散花般落在溫肅檸身上,打濕了他的襯衣和發梢。
溫肅檸不甘示弱,同樣撩水報復過去。
一時間嘩啦啦的水聲不絕於耳,溫肅檸的動作不如牧雲笙兇猛,很快就在這場水仗中敗下陣來,他習慣性穿着淺色的襯衣,輕薄衣料濕透了黏在身上,呈現出誘人的半透明。
牧雲笙只是瞥到一眼,就再也移不開了。
他猛地又撩起一大把水,溫肅檸只能抬手護住頭臉,殊不知自己上本身幾近全然濕透。
漸濃夜色中,少年蹲在泳池邊閃躲避讓的姿態映在牧雲笙茶色的眼眸里,他用力地吞咽一口,忍不住伸出手,握住溫肅檸的腕。
指腹觸到疤痕輕微的凹凸不平。
牧雲笙的手泡過水挺涼的,溫肅檸以為牧雲笙要把自己的手扯開,往他臉上撲一大把水,就奮力抵抗。
然而兩人力氣上的差距如同鴻溝,溫肅檸卧推到力竭的重量對牧雲笙而言,只能算熱身,他毫無懸念地被牧雲笙扯開,為了避免水入眼睛,只能用力閉上。
但迎面而來的並非水花。
溫溫軟軟的觸感又一次碰到他的唇,溫肅檸恍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當即睜開雙眼,只看得牧雲笙長長的睫毛,他眼睫和眉毛都是黑色的,說明原本也是黑髮。
他親吻的姿態帶着某種壓迫感,讓溫肅檸的身體失去平衡,向側後方倒去。
溫肅檸趕忙用手撐住,一屁股坐在池邊的磨砂地磚上,牧雲笙也順勢前傾,他身體卡在溫肅檸岔開的兩膝之間,左手撐地,右手拖住少年後腦勺,以防他後仰着撞到頭。
溫肅檸本來以為牧雲笙搞了這番偷襲,多少得有更多壞心思,結果還是只有單純的相貼。
太小兒科了。
牧雲笙貼了十幾秒,就移開了,但並非向後撤離,而是朝着側面蹭過去,他的唇擦過溫肅檸的嘴角,臉頰和下巴,一直挪到他頸側,把腦袋拱在溫肅檸的頸窩裏。
溫肅檸側頭,視野中綠意盎然,半個多月過去,牧雲笙髮根處長出黑色,顯得整體造型更加殺馬特了。
他默默平復着加速的呼吸和心跳,另一隻手按在牧雲笙肩膀上,試探着往外推,但對方就是紋絲不動,相擁帶來的體溫升高甚至都快把淋濕的衣服暖干。
牧雲笙甚至都能感受到溫肅檸頸側動脈的搏動。
一滴水從溫肅檸發梢滴落,悄無聲息地順着皮膚向下滑落,碰倒牧雲笙的鼻尖。
牧雲笙察覺到了它的存在,他神使鬼差地伸出舌尖,舔掉了。
舌尖卷過敏感地帶的瞬間,溫肅檸渾身猛然一抖。
他撐地的手指尖再度收緊,都被磨砂地磚擦得生疼,然而疼痛並不能阻礙類似於心悸的反應,眼前似乎都有那麼點發暈,當然,也有可能是天確實變黑了。
溫肅檸用力閉了閉眼。
一時間泳池邊闃寂無聲,心跳似乎沒有要慢下去的意思。
溫肅檸到底還是更會進行調節,他儘可能將目光放得更遠,望着天邊最後一抹雲霞,儘可能忽略掉身邊不斷帶給他異樣感覺的青年。
很好,呼吸正在穩定。
溫肅檸花了三分鐘成功調節,而牧雲笙比他要慢上不少。
又過了好幾分鐘,牧雲笙才終於抬起頭來。
兩相凝視,溫肅檸注意着他眼中正沉默壓抑着的渴望,略一垂眸,視線就瞅到了那處。
一瞬間溫肅檸都有些許恍惚。
……真的是挺不貼臉的。
溫肅檸定了定心神,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他手指點着牧雲笙額頭,把他推得更開,無奈道:“你是屬小狗的嗎?”
牧雲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實際上他挺尷尬的。
怎麼就突然情難自禁地撲上去了呢!
他只能嘿嘿地笑,好在溫肅檸沒有生氣。
牧雲笙謹慎地調整姿勢,好讓反應突出的不那麼明顯,他安靜地在池邊坐了片刻,終於能站起身來。
牧雲笙去置物架上拿了條一次性毛巾,遞給溫肅檸:“擦擦,別著涼了。”
溫肅檸擦去頭髮和脖頸上水珠,終於在背着牧雲笙之時,長長地舒了口氣。
感覺不太對勁,他又沒真同意牧雲笙做這些過火的事情。
但如果他真覺得過火,應該會二話不說劈臉給他一巴掌吧,這種反應又算什麼呢?
溫肅檸默默揣摩着這種感覺,把身上擦得差不多幹了。
他放下毛巾,回去屋內,盡量遠離這處容易發生點意外的是非之地。
牧雲笙緊緊跟在他身後,恍然間溫肅檸突然有了奇妙的想像,玩耍時弄得別人渾身是水,再撲到身上舔脖子上的水珠,還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後。
這不就是一條大金毛……大綠毛嗎?
牧雲笙還沉浸在親密接觸的幸福當中,他正要在沙發坐下,突然聽到廚房裏傳來一聲刺破耳膜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
溫肅檸反應比他還要快,當即衝進廚房,只見顏橙珂正站在案板前,右手用力捂着自己的左手,在她指縫見,鮮紅色的血正在湧出。
溫肅檸瞳孔一縮。
他立刻打開水龍頭,飛速道:“快來沖沖!”
顏橙珂手忙腳亂地挪到水池邊,將受傷的手指沖洗,水不斷帶走流淌出來的血液,她也嘗試着慢慢鬆手,讓溫肅檸看清了傷口。
顏橙珂切到了左手的食指,把半片指甲和側邊的肉都切開了,好在沒有特別深。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顏橙珂眼淚汪汪的,不斷倒吸涼氣,十指連心,並且手上最痛的地方應該就是指甲了。
得益於她的加固美甲,刀落下去經受了些許阻力,只是把指甲切斷,沒怎麼傷到下面的肉。
“我的媽。”牧雲笙看到她手上的傷口,渾身一抖,“你家藥箱在哪兒?”
“客廳電視櫃中間的抽屜里。”
牧雲笙趕忙去拿藥箱,溫肅檸稍微將水流調小,安慰道:“沒關係,經常做飯的人沒有不切手的。”
“嗯。”顏橙珂頓了頓,聲音帶上些許鼻音,“我切西紅柿呢,最後一點形狀不太規則,下刀的時候它突然一軟滑走了。”
牧雲笙找到了藥箱拎過來,溫肅檸覺得差不多,就關上水龍頭。
還是有血慢慢滲出來,不過量少多了,血小板正在辛勤發揮凝血因子的作用。
看到顏橙珂被斜着切斷的指甲,牧雲笙倒抽一口涼氣,胳膊上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起立:“媽耶,我自己受傷多嚴重都覺得沒事,但是看到別人流血受傷就瘮的要命。”
“……我瘮死你。”
顏橙珂此時已經稍微平靜下來了,她估計把手伸到牧雲笙面前,看溫肅檸將團得緊實的棉棒用指甲撕開,弄成鬆散的棉絮狀,以吸收更多的雙氧水。
“為什麼不用碘伏啊。”顏橙珂問。
“破傷風桿菌是厭氧菌,雙氧水能提供氧氣抑制破傷風。”溫肅檸用棉棒擦拭傷口,棉絮被血染成粉色。
顏橙珂疼得齜牙咧嘴:“啊,我忘了,明明生物課學過的。”
消完毒再把雲南白藥粉末灑在傷處止血,最後包上創可貼。
醫療箱裏有兩盒不同包裝的創可貼,牧雲笙拆開一盒遞來單片,溫肅檸看了眼道:“用另一盒。”
“嗯?有什麼區別嗎?”牧雲笙聽話地換成另一盒給他。
“你看包裝。”
“創可貼和創口貼……咦,為什麼名字會不一樣啊。”
溫肅檸解釋道:“創可貼中間是黃色的,覆蓋藥物可以起到一定的治療作用,創口貼一般都是白的,只能用來包紮傷口。”
“原來如此。”牧雲笙恍然,“我明白了,是藥品和醫療器械的區別。”
“檸哥你懂得好多啊。”顏橙珂忍不住感嘆,甚至連手上的疼痛都不那麼明顯了。
“一點小小的生活常識,以後你們也就都知道了。”溫肅檸把她的手指包好,“行,休息去吧,剩下的飯我來做。”
顏橙珂乖乖應了聲,但也沒直接回客廳,而是站在旁邊看溫肅檸乾脆利落地洗刀做飯。
牧雲笙收拾好藥箱放回抽屜,看到顏橙珂崇拜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大概再也不用擔心顏家家庭關係的問題了。
果然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拒絕的了這麼完美的溫肅檸。
溫肅檸做飯更加熟練,也就比顏橙珂的動作快很多。
半個小時過去,他們就順利開飯。
顏橙珂含淚狂吃西紅柿土豆燉牛腩,這可是沾染了她鮮血的飯菜啊!
手真的好痛,也不知道幾天才能變好。
但她也因此獲得了一些感悟,既然女主是廚娘,甭管再怎麼熟練,也會有不慎受傷的時候,她可以把這一點用在人物的準備和塑造上。
吃飽晚飯,溫肅檸還小小地放縱一把,開了瓶可樂。
為了避免意外撞上顏勛和姚吉薇,他和牧雲笙照樣走得很早,當然,是在幫忙收拾過餐桌和廚房之後。
類似的事情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發生了挺多次。
如果顏家長輩出門,溫肅檸周三和周六晚上就會被顏橙珂邀請去吃她做的飯,當然也不是白吃,他需要指導顏橙珂,教她更多的做飯技巧。
牧雲笙也很愉快地跟着蹭上一頓。
顏橙珂的手指還沒完全好,反正最近兩個月內是不太好做美甲,她手背上多了幾個被熱油濺到的紅點,也因此學會洗完鍋之後一定用廚房紙把鍋底擦乾。
“後天戲就得開拍,我估計要忙起來了。”
顏橙珂在廚房裏噠噠切着豆腐,這半個月來持之以恆的訓練給她帶來了頗豐成果,她已經能一口氣將一整塊內酯豆腐切成不到一毫米的薄片了。
“加油啊,愛做飯的小妹妹。”牧雲笙和她開玩笑,“估計等你拍完廚藝還能漲上一大截。”
溫肅檸問:“拍戲大概要多久?”
“劇本有32集,可能得四個月吧,到時候我應該每天要在片場待十幾個小時。”
顏橙珂頓了頓,補充道:“現在很多劇都是邊拍邊剪輯,盡量把製作周期縮短,但是比起來剪輯和後期,最費時間的還是審核上架這些流程,如果所有都非常順利,兩三個月就能開播。”
溫肅檸明白了:“那等到明天春天,就要當大明星了。”
“別。”顏橙珂笑道,“不要奶我啊,先不說有任何劇都有撲街的可能性,萬一到時候演的太差,還會被觀眾罵死呢。”
今晚應該是短時間內顏橙珂在家做的最後一頓飯了,她格外認真,挑戰了幾道之前不敢做的菜色。
溫肅檸在旁邊看着,在顏橙珂盛菜出鍋后把盤子端過去。
鍋里是顏橙珂發麵蒸的紅棗饅頭,新疆狗頭棗用水泡開之後去核切成細碎小塊,混在面里揉成團再蒸,就連冒出的水汽都帶着紅棗香味。
“真香啊。”牧雲笙用夾子把饅頭夾到盤子裏,“竟然這麼快就學會做麵食了。”
“那可不,我這麼聰明。”顏橙珂摘掉圍裙,洗乾淨手,也坐在桌前。
飯吃完了顏橙珂還讓溫肅檸帶了三個饅頭回去,這玩意外面不太好買,她自己想吃還可以再蒸。
溫肅檸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做吃飽了還兜着走,六點半他幫顏橙珂把碗筷放進洗碗機,就和牧雲笙一起離開了。
兩人前腳剛走,顏勛就回來了,他在車窗里看到了屬於牧雲笙的銀色邁凱倫,以為只是牧雲笙日常來找顏橙珂玩。
剛進家門,顏勛就問到了飄散的紅棗香氣:“又自己做飯了嗎?”
“嗯,晚上蒸了饅頭。”顏橙珂沒在顏勛身後發現姚吉薇的身影,問,“我媽呢?”
“她去你姥姥家了,今晚不回來。”
顏橙珂哦了一聲,其實母親今天不回來對她而言反而算件好事,她之前切到手,姚吉薇發現可心疼壞了,都當場抹起眼淚,搞得顏橙珂連說根本不痛。
現在媽媽不在,她正好可以和父親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後天她開始拍戲就要忙起來了,現在是最好,也是最合適的機會。
“爸爸。”趁着顏勛觀察鍋里的饅頭,顏橙珂輕聲道:
“你是不是已經找到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