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陷入絕望的費爾奇
洛麗絲夫人沉思的時候，費爾奇回來了。
他邁着沉重的步伐，一隻手拿着一個拖把，另一隻手裏拎着一個拖把桶。看得出來，雖然費爾奇打算給洛弗爾提供胃藥，但他對於本職工作也沒有放鬆，弄髒的地板必須得到清理。
看着費爾奇在那裏吭哧吭哧的清潔着地板，洛弗爾突然覺得哪裏不對。
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霍格沃茨不是有家養小精靈嗎，為什麼還要讓費爾奇先生做這些雜活？這些操作，巫師或者家養小精靈們一個魔法就能解決吧？為什麼要用人力來一點點清潔呢？
面對狼崽的質疑，洛麗絲夫人也答不上來。
聽着洛弗爾和洛麗絲夫人在一邊喵喵的交流，費爾奇嘴角上也掛上了一絲笑容：沒想到這會說人話的狗崽子還通曉貓語。
嗯？費爾奇眉頭一皺，如果洛弗爾既會人語，又能和貓溝通，那它豈不是可以給自己翻譯洛麗絲夫人的話？
那自己就可以完全聽懂洛麗絲夫人的話了！
費爾奇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對於一個重度貓奴來說，還有比這更令他開心的事情嗎？
想到這裏，費爾奇也沒有心思拖地了。他把拖把往水桶里一塞，然後就俯下身子，盯着狼崽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感受到費爾奇的視線后，狼崽停止了和洛麗絲夫人的對話，轉而看向費爾奇。
“你……能不能幫我翻譯洛麗絲她說的話？”真到了提要求的時候，費爾奇反而有些扭捏。
洛弗爾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看着洛麗絲夫人。
它知道洛麗絲夫人很聰明，完全可以理解費爾奇的意思，所以它在等洛麗絲的回應，如果她願意，洛弗爾自然會幫她翻譯。
洛麗絲夫人思考了片刻，最終嘆了口氣，她決定坦白一切。
“你確定？”
在費爾奇好奇的目光中，洛麗絲夫人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洛弗爾再無顧忌，它問了費爾奇一個問題：“費爾奇先生，你知道你的貓生病了嗎？”
“當然，我的小寶貝腸胃不是很好，我一直有從對角巷買魔葯給她喝。”費爾奇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對洛麗絲夫人的健康狀態非常上心，絕沒有疏忽大意。
“不過那家藥店真是奸詐，最近配好的魔葯藥效是越來越差了，我早晚要換一家店。”說到這裏，費爾奇氣的牙痒痒。在他看來，那家藥店就是欺負他是個啞炮，故意賣給他次品藥材，讓藥效變差。
想到這裏，他嘆了口氣：實在不行，就去拜託斯內普教授，請他給自己的貓配一些魔葯。
如果有可能的話，費爾奇並不想和這位陰沉的斯萊特林院長打交道。他很清楚，霍格沃茨的教授們並沒有把自己當同事看待。自己與其說是城堡管理員，倒不如說是仆佣。
可他沒辦法了。
“洛麗絲夫人可不是腸胃問題，”洛弗爾糾正了費爾奇的誤區，“她是由於各種原因患上了慢性腎衰竭，如果再不調整飲食，服用藥物，她恐怕命不久矣。”
費爾奇：！
這句話就像晴天霹靂一樣，震動的他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他才跳腳大吼：“怎麼可能，我吃什麼我的寶貝就吃什麼，我拿我的一切發誓，我絕沒有苛待她——”
狼崽用爪子蹭了蹭臉，它感覺費爾奇先生似乎完全沒有養貓的常識？
哪怕只是和格蘭傑夫婦相處過很短的一段時間，他們也身體力行的展示了什麼才是正確的飼養寵物的方式。
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要讓寵物吃和自己一樣的食物。與自然界裏的食物相比，人吃的伙食鹽分含量過高，會引發一系列的疾病，對洛麗絲夫人這種腎功能不太好的貓來說，吃重鹽食物更是相當於自殺。
洛麗絲一開始可能只是因為年齡大了外加飲食不健康導致腎功能減弱，但日積月累沒有改變，才讓她的病一步步發展為慢性腎衰竭。如果不是有藥店的魔葯續命，洛麗絲夫人恐怕早就因腎衰竭而死了。
最近“胃藥”的失效，正預示着她的病情正在惡化。接下來，要麼洛麗絲夫人死於疾病，要麼就是有更強力的魔葯幫她續上了性命。以斯內普教授的實力，很可能是後者的走向。
費爾奇不懂這個似乎也能理解，因為這件事確實有些反常識，也就是格蘭傑夫婦這種醫學從業者才懂。洛弗爾也沒什麼說別人的資格——它自己都做不到。在格蘭傑家時，它堅持要和格蘭傑一家吃同樣的東西。當然，洛弗爾不知道的是，格蘭傑夫人在準備它的那份食物時，還是減少了鹽的添加量。
在解釋完腎衰竭的成因與病症后，費爾奇癱坐在地上。他的理智告訴他，洛弗爾沒有騙他，一切蛛絲馬跡都對得上，可他的感性讓他拒絕接受這鐵一般的事實。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費爾奇雙目失神，倚在牆邊含糊不清的重複着這句話。洛麗絲夫人走到他腿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大腿。
“親愛的，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只是胃不太好……”費爾奇抱起洛麗絲夫人，急切的說道，可當他和洛麗絲夫人那對充斥着無奈的眼睛對視幾秒后，費爾奇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知道自己正在騙自己。
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費爾奇再一次感受到了絕望，他感覺自己彷彿被無邊無際的絕望吞噬，如同溺水一般喘不過氣來。
他低着頭，任憑淚水沾濕他外套的下擺。
“你為什麼哭？這個病不算絕症啊？”狼崽覺得自己好像傳達錯意思了？它是說過這個病不治療的話可能導致洛麗絲夫人的死亡，但這是拖着不去醫治的情況啊！只要及時醫治，這個病是能治的。
費爾奇、洛麗絲：！！！
“嗯？”聽見洛弗爾話的費爾奇一下子抬起了頭，眼睛裏冒出了極度渴望的光芒，他腿邊的洛麗絲夫人也站了起來，豎起耳朵傾聽洛弗爾的話。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和自己的主人陰陽兩隔。
“你說的是真的嗎？！”激動之下，費爾奇的聲線甚至都變了。
洛弗爾很有自信的點了點頭。
洛麗絲夫人的病當然能治！
因腎衰竭而死的貓，多半是因為發現時已經是晚期了，那時以麻瓜們的科技手段自然是回天乏術，可在這裏就不一樣了，這裏可是有魔法存在的！藥劑師們或許不懂什麼是腎衰竭，但他們知道怎麼讓身體煥發活力。
儘管在腎臟出了問題后還繼續刺激身體，喚醒身體的潛能無異於飲鴆止渴，但這樣的魔葯確實能維繫洛麗絲夫人的生命之火，給洛弗爾他們時間去調理她的身體狀態。只要把腎養好，洛麗絲夫人自然就救回來了。
只是有一個問題：麻瓜們治療慢性腎衰竭的辦法，洛弗爾不知道。
這很正常，畢竟洛弗爾又不是去格蘭傑家考獸醫資格證的，能知道病的癥狀和誘發原因已經是奇迹了。
不過看着費爾奇和洛麗絲夫人那期待的眼神，狼崽覺得自己要是在這時候說它不知道恐怕是要被吊起來毆打的……
“要是格蘭傑先生在就好了。”洛弗爾有些落寞的說道，他相信格蘭傑先生一定知道怎麼救治洛麗絲夫人。
格蘭傑先生是誰？費爾奇迫切的想知道這是何方神聖，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這個格蘭傑先生，讓他幫忙治療自己的寶貝。
“他是個牙醫。”
費爾奇：？？？
牙醫是什麼？
洛弗爾一番解釋，費爾奇才明白，原來格蘭傑先生是個麻瓜！
和其他巫師一樣，費爾奇對麻瓜天生不信任。在他看來，魔法界的事物才是最先進的，麻瓜？不值一提。
麻瓜能治療洛麗絲夫人的疾病？費爾奇有些不信，可他沒得選了。
當然，今天費爾奇對麻瓜的印象註定要發生一個大扭轉。
最後，渴望拯救洛麗絲的費爾奇給出了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離開學校去麻瓜那裏見那個格蘭傑先生可能不是很現實，但我們可以給他寄一封信。”費爾奇摩挲着鬍子拉碴的下巴說道。
“寄信？”狼崽歪着頭，略微有些困惑。
“是的，寄信，霍格沃茨養了一大群貓頭鷹供學生們往家裏寄信。”費爾奇擺了擺手，將這個常識分享給了洛弗爾。
“這樣啊……”洛弗爾眨了眨眼睛，它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既然學生們可以往自己家裏寄信，那我豈不是也可以給赫敏寫信？
對赫敏，狼崽是一日不見，甚是想念，它很迫切的想把自己在這裏的所見所聞分享給赫敏。
“快帶我去看看！”一想到這裏，狼崽就興奮了起來，它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給赫敏寄信了。
“好。”費爾奇也很急，於是他帶着狼崽、洛麗絲夫人一起趕往霍格沃茨的寄信地點：貓頭鷹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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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字大章，第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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