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火種
冰森城外，黑甲士兵如雕塑般站立，風雪落在了他們漆黑的鎧甲上蒸騰出了雪白的霧氣，他們就平靜的站着，城牆上卻空無一人。
城門悄悄的打開了一道縫隙，克勞頓穿着銀白的盔甲，背負着一柄閃爍着雷霆的巨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黑甲士兵中走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他身上的鎧甲擁有更多的複雜花紋，暗紅色光紋在鎧甲的花紋中流動。
“克勞頓，我們……如約而來……”
黑甲將領聲音怪異，像是兩個骨片摩擦出的聲響。
克勞頓勾起了嘴角，伸出了右手，平淡的說道：“歡迎你們的到來，現在我們該剷除紮根在北方的惡瘤了！”
狂歡的晚宴已經結束了，女子拎着破碎的衣物魂不守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中。
“姐，你怎麼了！”
出來迎接的是一位年輕的少年，面容俊俏，一頭烏絲短髮扎了兩個麻花辮，垂落肩頭。
女子沒有回話，面如死灰的推開了他，獨自跑進了房間裏，無聲嗚咽在這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少年在門口站了許久，咬着牙跑出了門，他要去教堂，他要去問的清楚，雖然他已經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但他內心燃起的火焰在引導他往那邊奔跑。
當他走到了正街上，一隊身穿漆黑鎧甲的人馬，為首的克勞頓與黑甲將領你很快便注意到了對方。
克勞頓漫步走上了前，黑甲將領抬起了手，這一旁準備迎擊作戰的黑甲戰士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黑甲士兵！他們怎麼進城了！”
少年的恐懼流語言表，那流傳於北方人心中的恐怖傳說，來到了現實世界不免會引起一陣騷亂。
克勞頓亮出了手中的家族令徽，平靜的說道：“他們並不是傳說中的恐怖，而是清掃聖光的力量，聖光企圖污染北方的凈土，孩子不必驚慌，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星蛇貴族，我是雲，我的姐姐是今天負責聖光盛宴的侍人，但是她……”
克勞頓目光一閃，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時他的眼睛變成了幽藍，星空倒映着這片上空，遠處的法陣樹立起了詭異的石柱，不斷為這龐大的星空帷幕貢獻能源。
雲的身上分裂出了藍色絲線被上空糾纏在了一起，而對方卻渾然不知。
“放心吧，孩子，今日，聖光必被剷除！”
雲目光逐漸獃滯，他身上的絲線正在不斷的擴散，尋找與他相關的人，把他們的命運全部捆綁在了一起為上空的帷幕添加了幾分堅韌。
黑甲將領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們身為平民，為你們這樣的貴族付出了命運，也是心甘情願的吧？”
克勞頓冷哼一聲，繼續在前面帶路。
這一路上他將太多太多的人，編織成了命運的織網，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哪怕背負罵名，他也必須將聖光徹底趕出北境，徹底從熱愛的土地上給抹除。
他的思索結束，回過頭來，在他身後站着的每一個黑甲士兵的身上都爬滿了星空的絲線，現在這座城市，要按照他所決定的命運前進。
這個計劃具體運行了多久？
沒有人記得……
星空給了命運的編織，無人反抗，故事的結局悄然定下，無人知曉。
赫曼搖搖晃晃的帶着兩個女人走進了狂歡后的教堂里，教堂那個人橫七豎八的躺着，到處散落着酒瓶與美味佳肴、甚至還有一些衣物的碎片。
“赫曼大人，
您不是帶我們來聆聽聖光的聲音嗎？”
“是啊是啊！”
兩個女人嬌滴滴的在他的耳邊，嬌嗔，但女人的眼睛卻籠罩着淡淡的白光。
[聖言束縛]
這是聖光所賦予的一種能力之一，當附近有聖光教堂時，施法者並能夠對非所信仰者，強制洗腦。此效益被施法者靈魂強度所削弱。
赫曼露出了淫邪的嘴臉，道貌岸然說道：“聖光之下任何虛假都會燒成灰，唯有露出我們罪孽的軀體，才能得到救贖……”
兩個女人眼中閃爍着狂信的光芒，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赤着腳踩着那骯髒的紅地毯，來到了那一座整個教堂唯一乾淨的白玉雕像下，虔誠跪拜。
赫曼邪笑着走上前，瘋狂的說道：“你們這些虛偽的聖徒，將我丟到了北境，那又怎樣！人的本性在主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壓制本性，獲取主的認可！大錯特錯！主根本不在乎！我就是這樣劣跡斑斑，主還不是依舊賜予我主教級的力量！”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眼前的畫面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他看見了兩個高高在上的女子，一個金髮一個白髮，她們是主的神選、擁有直面主的能力。
那一天晚上，他享受着主給予他的能力，那兩個女人踢碎了教堂的門，也粉碎了他作為男性的能力。
“如此骯髒的你，不配得到主的認可！”
“去北境吧，那裏需要你這麼一個骯髒的雜碎……”
“閉嘴！偽聖！”
赫曼從虛空中召喚出聖光構成的長鞭，狠狠的抽象那跪拜在地的兩個女人身上，光芒的腐蝕瞬間在女人白凈的身體上扯出了血紅的口子。
“你們這些人偽聖，怎能明白主對我們的寬容！”
長鞭飛舞，血肉橫飛，赫曼沉浸於那虛妄的破壞里，那兩個女人已經奄奄一息，但即便如此，她們的眼中依舊閃爍着瘋狂的信仰。
冰森城上空的帷幕越來越真實，讓這百年都見不到星空的北境見到了璀璨的星河。
風雪的此刻被平息，北風神的力量被壓制，這一場由人主導的命運編織，竟短暫的壓制了神明的權能。
克勞頓看着遠處越來越近的教室，城市裏的人們自主的站出，單膝跪地，自願獻出命運，編織帷幕。
“剷除聖光！”
“我輩義不容辭！”
“尊敬的貴族！”
“凱旋而歸！”
克勞頓胸口上壓着一塊巨石，此刻北眾人能火焰點燃，那顆壓抑已久的火種，在不斷添加的柴薪中逐漸燃起。
火種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