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宴會
白容整理身上穿着的黑西服衣領,在梳妝鏡面前捋順自己的頭髮擺出一個辣眼的pose,潔白的牙齒更加襯托出他皮膚的黝黑。
白容拿起一瓶品牌下的男士香水在身前的空間噴幾下,然後身子向前探,這樣就完成噴香水的任務。白容好奇的在袖口處輕嗅,這瓶香水是日本的一位朋友送的,不愧是“海王”推薦款,聞起來不錯。
白容每次想起那位日本朋友總會在腦海中浮現一位身穿黑西服袒露胸肌的男士,左擁右抱兩個姿色不錯的女性,而且每次見面那兩位女性的面容都不相同。呵,真不知道他這位家族繼承人是怎麼活得如此瀟洒,對比剛才見面的七海澪音簡直不要相差太多,雖然那位朋友都能當七海澪音的父親了。
白容結束短暫的回憶,他以前特意提醒過城堡的主人不要派人打掃他的房間,再次確認纏繞在衣櫃門把手上的頭髮絲沒有移動,放心的下樓參加今晚的宴會。
等到白容走到一樓時,能清晰的聽見宴會廳內小提琴與鋼琴交奏音。
“先生晚上好。”白容路過時身旁的侍從對他鞠躬行禮,白容同樣點頭回敬。他人敬我,我必敬他。這是白容的為人準則。敬人者,人恆敬之;愛人者,人恆愛之,這是白容很喜歡的一句話。
大門緩緩推開,一道健碩的黝黑人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他強健的肌肉無法被身上的西裝掩蓋,這樣會使外表看起來就像在皮膚腫起很多膿包,就像一個披着人皮的野獸混在人群中。當然這個形象也會讓人想起一個更為恰當的名詞——西裝暴徒。
白容的出現沒有引起宴會上其他人的注意,他們只是稍微的驚訝為什麼以前沒有見過這個人,是誰邀請來的?畢竟白容的身形不會讓他人以為是來參加宴會的賓客更像是貼身保鏢,這群人中也有認識白容的人,畢竟去年的宴會白容現身過幾分鐘然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
白容無視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番輕易的就發現躲在角落裏的隹旬,身邊沒有一個人。此時的隹旬已經換上張淑為他準備的西服。定製的紫金鍍邊的黑西服更加顯襯隹旬身姿的挺拔,面容的英俊,像一位躲在角落裏的憂鬱王子,尋找一位知心人訴說他心中的苦悶。
隹旬靠着身後的大理石柱,手中輕輕的搖晃紅酒杯。他以前經常在動漫和電視劇中看過這個動作,但還是第一次出席宴會時做這個動作。實際上也沒有隹旬想像中的高級感,甚至還有些無聊。等他換上西服下來找張姨時就發現她被一群身着華麗的富家太太拉到一旁說悄悄話,根本沒有交談時間,林叔今天因為工作忙沒有過來,不過他倒是為隹旬準備了一樣禮物。隹旬看着腕上的手錶暗自笑笑。
“怎麼了?我的少爺,為什麼一個人躲在角落裏不去找同齡人玩?”
隹旬聽着調侃的語氣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了,他將手中的果汁一飲而盡,道:“我不是小屁孩,不需要找同齡人玩!”隹旬把“玩”這個字念的很重。
白容隨手拿起一個沒用過的紅酒杯向裏面倒半杯紅酒,看見他紅酒杯中的果汁殘留調笑道:“喲!怎麼還喝果汁,真以為不是成年人就不能喝酒?”
隹旬臉上平靜的神態未變,把紅酒杯放到身前的桌子上,道:“我不喜歡喝酒而已。”
“呵,天真的小孩。”白容飲盡杯中的紅酒又倒半杯,把紅酒杯舉到眼前像是特意做給隹旬看,“濃郁的果香與香醇的酒香相互交織,
淺酌一口就能體會它的酣暢,回味無窮。”說完再次把紅酒一飲而盡。
“呵。”隹旬平靜的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白容再次倒入紅酒,不過這次他只倒入杯壁的三分之一高。他也很頭疼偷偷摸摸在這邊喝果汁的隹旬,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讓所有人都忽略他。這可對治好他的自閉症沒有幫助,不知道這宴會裏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帶他。白容四處掃視,他具有目的性的目光得到了女性的一致厭惡,不過白容並沒有想太多,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會有交集。
在一個年輕小團體,白容發現了他要找的目標。他拿出電話發了個短訊,沒過多久就得到了他滿意的回復。
“咳咳,隹旬。”白容假裝咳嗽望了一眼隹旬,見他的確在聽自己說話便繼續道:“我一會跟幾個老朋友敘舊,就先走了,一個人在這別瞎跑啊。”
“呵,我又不是小孩子,瞎跑什麼?”隹旬沒好氣的瞪了白容一眼,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白容望向別處像是確認的點了一下頭,又交待隹旬幾句端着紅酒杯離開了。
“呵,這傢伙是不是擔心的事情太多了。”隹旬從大理石柱上起身,在餐桌上拿了幾顆葡萄放進嘴裏。不得不說這葡萄是隹旬吃過最甜的,不愧是大戶人家宴會上的葡萄。
就在隹旬感慨之時,一個人從身後輕拍他的肩膀。隹旬放下手中的葡萄好奇的回頭看,這宴會中他一共就認識三個人,不知道是誰拍自己,可能是認錯人了。
“你好,你是叫隹旬嗎?”一個身穿海藍色西裝的男孩微笑道。他有着天藍色的瞳孔與白皙的皮膚,與隹旬相比他謙謙自容的樣子更像是一個貴族,跟何況隹旬只是一個披着貴族皮的普通人,一日之間直接躍升階級也就只能隹旬能這麼平靜的面對。
不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見過眼前的傢伙,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是?”隹旬試探道,在一個陌生的國度中一個更為陌生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名字,這不禁讓隹旬心生警惕。
男孩見隹旬承認,臉上先是一喜,然後一臉神秘的向隹旬招手,讓他靠近一點。
隹旬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但不能他讓我靠近我就靠近,真當我是小學生。
“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隹旬平靜的臉上多了幾分拒人之外的冰冷。
男孩知道隹旬拒絕自己后並沒有說什麼,他左望右望好像在找什麼,像是確定了一些東西后他一臉為難開口道:“兄弟,我也不瞞你了,我其實是這座城堡擁有者的兒子,我是在宴會的名單上看見你的名字。”
“那你找我幹什麼?”隹旬臉上的寒意尚未減少。
“額,見周圍沒人我就跟你說吧。”男孩說完在西服內側掏出來一個光盤,他還特意的用身子擋住光盤,不讓其他人看見。
隹旬看到光盤上身穿大膽服飾的暴露女子一臉震驚的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你......這是?”
“咳咳,我賺點外快,別看我家有錢,但那都是我老爹的,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男孩解釋后,又從西服內側掏出幾個不同的光盤,圖片都是一樣的大膽,暴露。
“看看有沒有相中的,如果這些沒有我還有其他的碟子,肯定有你滿意的。”隨後一臉正經的為隹旬介紹各個光盤裏面的內容,哪位“老師”出演,什麼片段好看。
此時隹旬內心優雅貴公子的形象瞬間就崩塌了,變成一個呲着黃牙到處賣碟子的大叔。
“怎麼樣,有相中的嗎?”男孩說完后似乎還意猶未盡,看隹旬沒有意動的眼神打算又從西服里拿出幾盤光碟。隹旬甚至在懷疑眼前的男子為了賣碟子特意把西服改造了。
“這幾個怎麼樣,你看看這個......咦?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後面有什麼嗎?”男孩收起手中的光碟一臉好奇的向身後看。
“姐!你......什麼時候來的?”男孩一臉驚恐的看着身後身穿紅色晚禮服的女孩。
“在你介紹內容的時候!”女孩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她白嫩的臉上就快要寫上“我很生氣”幾個大字。
男孩聽後面容更加驚恐,畏懼。他強裝鎮定,“姐,你聽我解釋,是師傅讓我過來照顧這位兄弟。”
“所以你過來賣碟子?你簡直和你師傅一樣不正經!”女孩憤怒的撇下這句話,拉着男孩的耳朵就要離開,離開之前平淡的看了一眼楞住的隹旬,“我看你也是和那傢伙一樣令人厭惡。”
隹旬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我對你的感受和你對我的感受是一樣的,不分伯仲。”雖然不知道男孩的師傅是誰,但是他記得白容剛才到處回望的樣子心中有些明悟,而且他臉上討厭的笑容與白容相差無幾。
“你!”女孩剛要回嘴,就被他身旁的弟弟打斷了,“姐,他是師傅托我照顧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吵了,好嗎?”
“呵,你還有面子?”女孩怒氣沖沖的看着她的弟弟,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
“痛痛痛!輕點,姐。”男孩求饒道,他感覺如果女孩在用力他的耳朵就要掉了。
“你跟我回去。”女孩沒好氣的放下男孩耳朵上的手,又看了一眼隹旬,“你也跟我走吧。”
隹旬沒有回復,只是冷冷的注視着女孩。
“張姨有東西讓我給你,就在前面,來不來隨你。”話畢,女孩頭也不會的就向遠處走去,毫不在意隹旬是否跟上。
男孩揉着受傷的耳朵,“抱歉,我姐就是這個脾氣,要是真有對不住的地方我替她道歉。”
“沒什麼。”隹旬搖搖頭,他認出了女孩就是剛才在長廊里見到的七海澪音,只不過她換了一身深紅色的晚禮服,像一朵嬌艷的玫瑰花。氣質也從溫柔的鄰居妹妹換成了高冷御姐。
“快點跟上。”七海澪音走在前面開口催促。
“走吧,兄弟,我叫七海駿榕。”男孩像是確定了隹旬會跟上,追隨七海澪音的步伐。
“呵,還真是拿捏我了。”隹旬無奈的看着兩人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