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食其果
這眼鏡男看起來挺不好惹的模樣,看似期文,但那雙鏡片后的眼晴可利了。
他淡淡掃我一眼,目光含着某種打量,我朝他微笑,把椅子放到他身前,“請坐!”
“哥,不要坐。”
眼鏡男並未坐下,只是掃了喬子鳴一眼,“現在是上課時間,可否等向老師下課後再向你請教?”
我笑容滿面:“當然可以,喬子鳴同學調皮到什麼程度,相信喬先生也親眼看到了。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他警告地瞪了喬子鳴一眼,點頭,“也好,咱們確實該好好談談。”
眼鏡男把喬子鳴帶走了,我下完課,又把椅子帶到我的辦公桌,路上遇上同事,取笑我:“向老師啊,怎麼你也學那些老頭子了,上課還帶椅子?”
我笑笑:“最近腿有些抽筋。”
把椅子放到辦公桌旁邊,不一會兒,眼鏡男和喬子鳴一併出現在辦公室里。
“喬先生,請坐。”我又是讓座,又是端茶倒水的。
“謝謝,向老師不必麻煩了。”他接過我手中的茶,放到桌上,卻並未喝下。
我在心裏撇唇,切,老娘給你徹茶,居然不喝,太不給面子了。
果然是有其弟必有其兄。
喬子鳴已換下衣服,頭髮也洗得乾乾淨淨,只是一臉不馴地高昂着頭顱,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
我裝着沒看到他,對眼鏡男說:“先生,喬子鳴是你的弟弟吧,剛才的事您也看到了,令弟他實在欠管教。”
他瞟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鏡片后那雙眼睛極為銳利地盯着我,他漫不經心地道:“我弟弟是欠抽,但我不認為身為人民教師,把蛇和大便扔在學生身上是正確的行為。”
我挑眉,“抱歉,是我不對。身為教師,我確實應該主動讓蛇咬,主動被大便襲擊而不能反抗。”我笑容滿面地說,“身為教師,就算被學生整到也只能忍氣吞聲。誰叫如今的學生是祖國的花朵呢,又誰叫這位喬子鳴同學的家世非比尋常呢?”
這男人隱忍功夫倒不錯,面對我的諷刺卻連眉毛都不挑一下,只是淡淡地瞅着我,“我弟弟確實調皮,給你添麻煩了,回去我會好生教育他的。”
我點頭:“有你這樣的家長,我就放心了。”
“看樣子,今天的課他是無法再上了,我先帶他回去。”驀地,他臉色一變。目光兇狠地射我。
他外表很斯文,戴着眼鏡的他看上去像學者一樣有氣質,可是,不知我是不是看錯了,剛才從他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殺氣。
“哥,你怎麼啦?”
眼鏡男的冷靜功夫還真不是蓋的,一臉平靜地盯着我,“向老師,這椅子上的膠水粘度還挺強的,不知是從哪裏買來的?”
我眨瞅眼,一臉驚訝:“什麼膠水?喬先生的話我聽不懂。”
眼鏡男轉頭,瞪着喬子鳴。喬子鳴臉色發白,連連搖手:“哥,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在教室里塗過---”驀地,他捂住嘴,一臉驚恐地盯着我。
我故作驚訝:“喬子鳴,你剛才說什麼?”
喬子鳴臉色發白,一臉不安地看着眼鏡男,哭喪着臉,“哥,我不是要整你的。是她,她是巫婆。”他指着我,氣憤控訴。
眼鏡男在我和喬子鳴身上來回掃視,臉上若有所思。
我心裏發虛,這男人的目光也太厲害了點。我冷笑一聲:“喬先生,看到了吧,令弟實在太調皮了。請恕我無法再管教他,請您另請高明吧。”有這樣的學生,相信校長大人心裏也巴不得讓他趁早滾蛋呢。
“臭小子,現在你終於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吧?”這男人神色詭異極了,我心頭毛毛的,好像他知道了我的陰謀似的。
“嘶---”一個極為刺耳的聲音響在辦公室里,我的目光刷地掃向眼鏡男的屁股,哦老天,純手工的西裝褲開始有裂逢了。
眼鏡男神色終於變得惱火難堪了,挪了挪屁股,白晰的臉色越發難看。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整整這女人而已,誰知道這把椅子會跑到這裏來。”喬子鳴語帶哭腔。
男人目光射向我,鏡片的目光帶着嗜血的兇殘和冰冷,我極為謙卑地說:“喬先生,非常抱歉,如果我知道這椅子上塗有強力膠,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坐了。”他面帶殺氣,咬牙切齒地瞪我。
我也回瞪他,瞪什麼瞪啊,自己家教不嚴,自食其果了吧?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