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唯一的依靠
秦天在院落前教訓三位旁系的事，並未引起太大的轟動。
三人僅有一人達到了後天一重的修為，在諸人看來，以秦天這些年積攢的戰力底蘊，即便是只有淬體九重巔峰的修為，也是可以爆發出後天一重武修難以抗衡的實力。
“你還要回來嗎？”
屬於秦天的房間內，當聽說秦天準備出門時，洛青衣猶如要失去唯一的心靈寄託般，雙手抱着床榻邊緣的柱子，輕聲問道。
看着那無依無靠的可憐女孩，秦天內心浮現出一絲悸動。
他知道，女孩已然是將自己當做唯一的依靠了。
一步上前，握住女孩的手，秦天柔聲說道：“放心吧，我就出趟門，很快就回來。
從今往後，你便是秦家的人，你若在院子裏逛逛，便喚蓮兒帶你出去。”
“嗯，你注意安全。”
洛青衣突然被秦天握住手，彷彿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般，嬌羞地微側着低下頭，輕聲道。
低頭的動作，恰好遮掩住了女孩左臉上的醜陋疤痕。
一時間。
竟是讓秦天看呆了，他想起了血玉中和洛青衣一模一樣的女子，如果眼前女孩沒有那疤痕，便可稱之為傾國傾城了。
我會的！
鬆開手，秦天徐徐邁步，朝着門外走去。
而在床榻邊坐着的洛青衣，則是輕咬薄唇，神色間似有些許的不舍。
不知是捨不得秦天的離開，還是捨不得剛才那隻溫暖的手掌。
“蓮兒，裏面的是少夫人，幫我好生照顧。
有空，便陪她說說話吧。”
走出房門，秦天衝著邊上恭敬站着的乖巧女孩囑咐道。
“是，少主。”
蓮兒身世同樣慘淡，據說全家都被馬賊殘害，是秦天父親從馬賊手中救下的孤兒，帶入秦府之後，便一直照顧着秦天的起居，說是貼身丫鬟都不為過。
同樣。
蓮兒對秦天父子也是忠心耿耿，絕不會生出二心。
這也是秦天放心將洛青衣交由她照顧的主要原因。
……
歸海大師的府邸，位於熾陽城中心區域，作為熾陽城僅有的兩位陣法師之一，他們自然有資格在城中心建造府邸。
穿過數條街巷，感受着四周人的指指點點，秦天終是抵達了歸海大師的府邸前。
“喲，這不是咱們熾陽城第一天才嗎？
聽說一向不屑陣法一道，怎麼今天有興趣來歸海大師這裏了？”
“嗤！
什麼第一天才，現在人家可是遠近聞名的第一廢物了。
能讓九玄宮宮主親傳親自出手廢掉，此等待遇，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哈哈……說得對。
平日裏，秦家人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今天我遇到好些個，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都夾着尾巴溜了。
我看這位秦家少主倒是臉皮挺厚，我們說他這麼多，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
周遭的挖苦嘲笑聲越來越多，邊上人也都紛紛駐足談論，這些人里，不乏有其他三大家族的子弟。
他們和秦天同輩，往日父母教訓他們時，往往都會拿秦天作比較，如今聽聞秦天落魄，自然想要發泄昔日積攢下來的‘仇怨’。
況且。
秦天自崛起之後，秦家便利用秦天的聲勢，搶佔了不少三大家族的生意，現在知曉秦家得罪了九玄宮宮主親傳，三大家族，已然開始在暗中盤算該如何吞併秦家了。
對此，秦天充耳未聞，自顧自地等候在府邸門前，等待大門打開。
據說歸海大師有睡懶覺的習慣，府邸大門只有午時才會打開。
“這傢伙，竟然還這麼拽，真當自己還是第一天才了嗎？”
“老子看着就來氣，哥幾個，收拾他一頓？”
“干他！”
秦天的無視，讓好些個嘲諷最凶的家族子弟紛紛惱怒，尤其是有幾個來自三大家族嫡系的子弟，更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竟然相繼決定要教訓秦天一通。
嗡！
倏然間。
就在這幾人準備動手之際，府邸大門開啟了。
幾人微微一愣，驚異地看了看天色，距離午時，尚且有一刻之餘，歸海大師家的門，竟然提前開了。
“哼，今日哥幾個還有要事在身，暫且放你一馬。”
想到此地乃歸海大師府邸前，若是出手對付秦天，難保不會落個壞印象，幾人故才罷手，狠狠地瞪了秦天一眼，撂下一句狠話，旋即便相繼走向歸海大師府。
秦天眼眸中閃過一抹狐疑，抬頭看了一眼府邸大門，這門，彷彿是為了他而提前開的。
“是錯覺嗎？”
秦天低聲自語，就在剛才，他有一種彷彿是被窺視的錯覺，這股錯覺的源頭，則是來自於歸海大師府邸內部。
瞧着求學的人，大多走入府邸，秦天也踏步前行。
可當他行至府邸門前時，卻是被侍從擋了下來。
“秦天少爺，歸海大師說了，他不便授你感應之法。
還請回吧。”
果然如此嗎？
秦天暗暗一怔，果然如他父親說的一樣。
現在的熾陽城，沒人願意為了他，間接得罪洛天君。
哪怕。
這種小事，或許洛天君根本就不會知曉，更不會搭理。
但也沒人有這個膽子。
“哈哈……不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瘟疫嗎？
靠誰誰倒霉。
教你，就等於開罪九玄宮宮主親傳弟子，歸海大師雖是高貴的陣法師。
但畢竟只是一品，又豈敢觸了洛天君的霉頭。”
“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
據說還娶了一個瞎了眼的醜陋新娘，我看，還是回家抱着媳婦哭去吧。”
“走走走，看着就晦氣。”
聽着邊上人的羞辱嘲諷，秦天眼眸中閃過一抹怒意，很快便被他隱藏了下去。
儘管這群人的修為不過後天境，但他也清楚，現在還不是他暴露實力的時候。
昔日的他，太過張揚，故才導致至寶被奪，修為被廢。
一日功夫，他已然學會了隱忍，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不會將自己的底牌暴露出來的。
大長老狡黠如狐，一旦讓其知曉他擁有能擊敗後天四五重武修的實力，勢必會在暗中推波助瀾，讓族比再度提前。
屆時。
以秦天後天巔峰的修為，未必是其孫子的對手。
後天和先天。
一字之差，實力卻有着千差萬別的區別。
那是質的變化，猶如是生命的躍遷。
後天武修，再如何努力，也絕不可能戰勝先天境高手。
“勞煩將此匕首呈交給歸海大師。”
秦天也沒為難侍從，他從腰間摸出父親交予他的匕首，遞到了侍從面前，沉聲道。
“這……好吧。”
侍從猶豫了片刻，當看到匕首上的歸海二字時，他皺了皺眉，終是點頭應道。
多謝！
秦天自問這一生，自己還從未這般卑微過，洛天君一事，的確讓他學到了許多。
至少。
過去的他，是絕不可能這般卑躬的。
“區區一把匕首，還能讓歸海大師冒着得罪洛天君的可能教授他感應之法？”
旁人見狀，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譏諷，在他們看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侍從去而復返，他面露複雜地望着秦天，眼中似乎有着無盡的詫異，“大師讓你一同進去。”
這，怎麼可能？
不僅是旁人，就連那侍從，也都不解，為何歸海大師甘願觸怒洛天君，也要教秦天。
那可是九玄宮宮主親傳啊，一聲令下，熾陽城都能夷平。
歸海大師，在熾陽城諸人看來高貴無比。
但在洛天君這等人物眼中，也只不過是螻蟻罷了。
為了秦天，冒犯洛天君，着實不值得。
在眾人的不解眼神下，秦天衝著侍從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謝了！”
說完，他便踏入歸海大師的府邸。
引得旁人猜測連連，甚至連秦天實則是歸海大師私生子的謠言都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