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霧林
黑霧林。
地處四城交界。
雖面積遼闊，但因特殊的環境，導致鮮少有人來此。
一匹雄駒馳騁草原之上，待得臨近黑霧林時，方才止住腳步。
那看似威風凜凜的馬駒，彷彿也不願意踏入這黑霧縈繞的林中。
“果然如傳聞一樣，這裏的黑霧竟是連踏雪靈駒都懼怕。”
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一襲墨袍的少年拍了拍馬頭，臉上掛着一抹凝重，低語道。
這少年，正是從熾陽城出來的秦家少主秦天。
數日趕路，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風塵僕僕，隨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埃，看了看前方的黑霧森林。
那裏，黑得幽深，神秘，詭異。
從外往裏看，根本無法憑藉肉眼看見任何花草樹木。
這，便是這片森林的詭異之處。
不入黑霧林，是根本無法看穿黑霧的。
“去吧，自個兒去找個地方待着吧。”
踏雪靈駒是一階低級妖獸，具有些許靈智，且最擅長途奔襲，是各大勢力都較為喜歡圈養的一種坐騎。
秦天騎乘的這一頭，便是秦家圈養，只需吹響喚馬笛，便是相距百里，踏雪靈駒也能聽到，從而趕向主人。
驅走踏雪靈駒，秦天整了整背後的包裹，深吸一口氣，旋即便毅然決然地朝着黑霧林走去。
他這一行，是帶着目的而來，赫然有着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
嗯？
剛入黑霧林，秦天便覺眼前一黑，待得他重新恢復視覺時，他驚異的發現，自己的可視距離，竟然被壓縮至五丈不到。
要知道。
這點距離，如若有敵人出手偷襲，哪怕是未曾入階的野獸，也能在兩息間抵達他身邊。
秦天也沒心慌，五丈可視距離，僅是肉眼觀感，但他清楚，黑霧林對陣法師有着天然的優待，但他調動識海內的神魂之力，無形的能量逸散而出時，方圓二十丈的區域，竟然於他來說就如完美掌控一般。
哪怕是一絲風吹草動，他都能清晰捕捉。
“神魂感知竟然是肉眼的四倍！”
秦天暗暗吃驚，從歸海大師那裏，他已經得知了陣法師在黑霧林中的優勢。
可當親臨時，他才發現，他仍舊低估了神魂感知所帶來的好處。
二十丈，縱然是一階妖獸突襲，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應了。
當然。
反應是一碼事，能否躲得開，又是一碼事。
“只可惜，這黑霧林的靈氣濃度似乎比外界要差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因為這神秘黑霧的緣故。”
自修鍊混沌鎮世訣以來，秦天對靈氣的捕捉也有着顯著的提升，他雖沒有專註運轉功法，但功法仍舊在無時無刻吸收着外界的天地靈氣。
才入黑霧林，秦天便感覺到自身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變慢了許多。
不是因為功法受到了抑制，而是因為此地的天地靈氣濃度，變弱了不少。
“這樣的地方，真有靈藥嗎？”
秦天眉頭微蹙，如此簡陋的靈氣環境，真能孕育出寒髓草這等二品靈藥？
這一刻，秦天不禁有些懷疑起歸海大師的話來。
可轉念一想，歸海大師欺騙他沒有半點意義，索性也只能硬着頭皮朝深處走去。
黑霧林外圍僅有百里之地，貫穿起來，還是很快的。
……
數日時間過去，黑霧林外圍之地，一身墨袍的秦天滿面愁容地蹲坐在一顆巨大的頑石之上，他目光閃爍着一抹愁色，“找了足足四天了，靠近熾陽城這邊的外圍都被我大致搜尋過了，除了碰上妖獸，幾乎連一株靈藥都沒發現。
更別說寒髓草了，如此下去，我不僅要錯過族比，更是難以找尋到靈藥。”
四天時間，秦天幾乎圍着外圍轉了個遍，可他卻沒有發現半株靈藥的下落，期間倒是碰上了不少妖獸。
只是，這些妖獸實力遠勝過他，他也只是仗着神魂感知的厲害，方才躲過了妖獸追蹤。
這四天時間，近乎全部浪費，而且，還一如所獲。
按照秦天初來時的想法，即便沒有找到寒髓草，至少也能摸上一兩株一品靈藥，再不濟，殺個一兩頭初入一階的妖獸，其妖核也能換取些許錢財。
可如今。
靈藥沒找到，還被妖獸趕着跑。
“前往森林中段？”
秦天將視線落至遠方，雖然依舊是漆黑一片，但以這些天做的記號和方向來看，那裏，是森林的中圍區域。
在那裏，傳聞有着比一階妖獸更厲害的二階妖獸，甚至，還有三階妖獸。
當然。
這只是傳聞，只有極少人會進入中圍，哪怕是鑄脈境強者，也不怎麼願意深入黑霧森林。
因為隨着深入森林，黑霧將更加濃郁，視線也將再度受限。
而且黑霧森林本來資源就不豐富，強者們自然不願來此冒險。
“試一試！”
思考了許久，秦天終是從頑石上站了起來，他眸中閃爍着玩命般的瘋狂，“我只在中段邊緣地帶搜尋，碰上強大妖獸的幾率應該不大。”
說做就做，秦天不再猶豫，猛然一躍，朝着黑霧森林更深處奔襲而去。
他對歸海大師的話，有過猜想。
想必是黑霧林外圍有靈藥生長的消息，不脛而走，故才引得旁人搜尋，他在外圍沒有找到靈藥，大概率是被人採摘走了。
想要找尋寒髓草這等二品靈藥，他就必須前往更危險的森林中段。
那裏，有着二階妖獸盤踞，即便是先天九重巔峰的高手，也不敢貿然踏入。
說不定，就運氣好，能碰上一株二品靈藥呢。
秦天想過，哪怕不是寒髓草，他也能自行服用靈藥，從而為自己積攢突破先天境的能量。
……
中段，的確如傳言所說。
才剛踏入，秦天的感知就被壓縮了，僅有十丈不到的感知距離，同外圍比起來，被縮短了一倍之多。
而肉眼的可視距離則是更短，僅有兩丈左右。
這種程度的視線範圍，近乎和瞎子無異。
“吼吼吼……”
妖獸咆哮傳盪，秦天只覺渾身一激靈，一股徹寒彷彿自腳底升騰而起，直衝腦門。
他頓然升起一種被視作食物而窺探的錯覺。
跑！
想也沒想，秦天邁腿就跑，風行步施展到極致，他的身影，就如一道魅影般，自黑霧中穿梭。
奔跑過程中，秦天明顯感覺到身後有一尊龐然大物在沖他這邊極速飛馳，那巨大的腳步聲，震得大地隆隆作響。
他不敢停留，軌跡一變再變，好在期間記着方向和做記號，否則很容易迷失在這無盡的黑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