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夫君那晚不是很開心嗎?
謝柏楊雖然無恥,卻也怕死,脖子被容音劃出一道口子后,他把嚎叫都憋了回去。
容音看向眾人:“我要見侯爺,誰若是敢阻攔,我就殺了他!”
謝柏楊是謝秦氏的心肝寶貝疙瘩肉,眾人被他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到,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謝柏楊氣得怒吼:“還不給本少爺讓開,要是本少爺有什麼閃失,你們都得陪葬!”
這話一出,眾人立刻退到一邊,讓出路來。
容音挾持着謝柏楊回到謝煜安的院子。
院中小廝見狀也被嚇住,不敢阻攔,容音直接踹門,帶着謝柏楊進入房中。
屋裏,謝煜安剛沐浴完,桃枝正在幫他絞發,見容音闖進來,嚇得驚聲尖叫,一頭扎進謝煜安懷裏。
謝柏楊一看到謝煜安,立刻呼救:“大哥,救我,這個賤人瘋了!”
容音一腳把謝柏楊踢得跪下,而後看向桃枝,命令:“出去!”
桃枝越發用力抱住謝煜安,可憐巴巴的說:“侯爺,阿音姐姐變得好可怕。”
“既然你不想自己出去,那一會兒就只能讓人把你抬出去了。”
容音勾了勾唇,冷笑着擦掉匕首上的血。
容音豁出命去的樣子實在可怖,桃枝看看她又看看渾身是血的謝柏楊,終究還是覺得害怕出了房間。
屋裏安靜下來。
謝煜安濕着發坐在床上,從頭到尾都很冷靜,似乎並不意外容音會殺回來,也不在意謝柏楊會不會死在容音手上。
容音舔了舔唇,說:“求侯爺再給我一次機會。”
謝柏楊急切的說:“大哥,這個瘋女人剛剛捅了我一刀,我流了好多血,不管她提什麼要求,你先答應她再說!”毣趣閱
謝煜安一言不發,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容音握緊手裏的匕首,揚聲說:“侯爺若不肯給我機會,我會先殺了三少爺,再自刎於此。”
容音現在恨謝柏楊入骨,但她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殺謝柏楊。
她入宮做過宮女,內務府有她所有的籍貫信息,就算她死了,謝秦氏也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她的爹娘、弟弟都會遭到報復。
她只能回來求謝煜安庇護。
謝煜安遲遲沒有回應,容音握緊匕首看向謝柏楊。
謝柏楊這會兒確實有些虛弱,他一邊害怕的後退一邊求饒:“我錯了,我不該豬油蒙心毀你清白,我給你錢,十萬兩行不行?你可以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
有些事並不是沒人知道就沒有發生過。
容音不為所動,舉起匕首,謝柏楊嚇得都快哭出來了,他換了個策略,說:“我娶你!我可以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你,這樣你的名聲也不會毀了,還可以讓我用後半輩子給你賠罪!”
容音猛地紮下匕首。
“大哥!!!”
“住手!”
謝柏楊凄厲的慘叫和謝煜安的聲音同時響起。
匕首在離謝柏楊鼻尖還有一寸的地方停下,謝柏楊嚇得暈死過去,尿了褲子。
容音走到謝煜安面前,輕聲問:“我傷了三少爺,如侯爺所願走上了絕路,侯爺滿意了嗎?”
被劉婆子丟到謝柏楊院子的時候,容音的確很慌亂,但在摸到謝煜安給她的那把匕首之後,容音就冷靜下來。
謝煜安那樣驕傲的人,絕對不會容忍自己被當作生孩子的工具,所以他不可能真的接納桃枝。
他只是順水推舟,逼她徹底走入絕境,這樣一來,她只能像寄生蟲一般依附他而活。
也唯有如此,他才能相信她不會背叛他。
謝煜安默認了容音的推測,並未覺得愧疚,理直氣壯的說:“我只是想驗證一下,我要用的人,是不是蠢貨。”
謝秦氏聽說謝柏楊被容音挾持,火急火燎的趕來,見謝柏楊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頓時感覺天塌了,痛哭出聲:“我的柏兒……”
“老夫人放心,三少爺還沒死。”
容音開口打斷,謝秦氏惱恨的看向她,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傷我柏兒,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三少爺方才要當眾羞辱我,按照常理,我身份低賤,能得三少爺青睞,是我的福分,但我的身子已經給了侯爺,三少爺要怎麼羞辱我都可以,我卻不能讓他辱沒侯爺。”
“你這賤蹄子休要在這兒挑撥離間,柏兒平日最是敬重自己的大哥,定是你狐媚於他,才會導致他犯下這樣的錯!”
謝煜安自十五歲從軍后,就常年待在軍中,這些年謝秦氏見他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清,雖然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到底不及總在眼前晃悠的人親。
所以哪怕事實都擺在眼前,她也還是要護着謝柏楊。
“我有沒有狐媚三少爺,老夫人把劉嬤嬤還有三少爺院中的丫鬟小廝都叫到侯爺面前來一問便知,我若有半句假話,就叫我不得好死!”
容音指天起誓。
謝秦氏當然不敢叫人來對峙,她一拍大腿,哭嚎起來:“煜兒,你可不能着了這個狐狸精的道啊,柏兒自小就跟你親,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想着你,當初你負氣去從軍,他哭着追了好幾里地呢……”
謝秦氏哭得情真意切,說完謝柏楊和謝煜安的兄弟情,又開始說謝父死後她一個人操持家業有多麼不容易。
謝煜安聽了一會兒,淡漠的開口:“你再多哭一會兒,他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謝秦氏的哭聲一止,連忙叫人把謝柏楊抬出去,自己卻還捨不得走,擦乾眼淚說:“煜兒,這個女人攪得你們兄弟不和,絕非善類,你把她交給我處置,為娘一定再找一個合你心意的伺候,好嗎?”
“不好。”
“煜兒……”
“我只是眼睛瞎了,心還沒瞎。”
謝煜安一句話,就把謝秦氏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謝秦氏不敢再勸,心神不寧的離開。
容音叫人把屋裏收拾乾淨,正準備去耳房清理身上的血污,桃枝進屋,絞着絹帕問:“侯爺,奴家今晚能不能繼續留在屋裏伺候呀?”
容音淡淡開口:“以後還是我來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