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指路
古雙一喜,連忙磕頭道謝:“奴婢知道了,謝謝小姐,沒有小姐的命令,奴婢絕對不離開煙雲院。”
“我只是讓你暫時住在這裏,並沒有說要收你當下人,你就別奴婢奴婢的自稱了。”辛念煙說。
古雙愣住:“小姐,我……”
看她糾結,辛念煙解釋道:“我這裏確實不缺下人,留下你也是看在你剛剛失去母親的份上,擔心你回去觸景傷情,等什麼時候你調整過來了,想離開了,就自己離開便是。”
她聲音一如既往平靜淡漠,但卻讓古雙心中一陣陣感動,眼眶都不自覺紅了。
“是,謝謝小姐,奴婢……我一定會好好報答小姐的。”
儘管辛念煙說不收她,但她已經在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伺候辛念煙,報答她了。
於是古雙就這樣留了下來,煙雲院突然多了個人,自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過大家也沒多想。
以前這裏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的,倒是立馬就會有人去報告張芸慧。
但自從前兩次,尤其是昨日嫁妝那事後,大家似乎對辛念煙都有了些懼意,開始行事謹慎,不敢亂來了。
至少不敢在在她的眼皮子低下跟慧蘭院那邊通氣,不然誰知道辛念煙會不會拿她們開刀。
畢竟上次春香春草是如何被打得奄奄一息,可是她們親眼看見的。
古雙被留下來后,儘管不是下人,她卻還是每天手腳麻利,做着各種活計,只要看見哪裏需要,她就出手幫忙,不到兩天就跟院裏其他下人混熟了。
大家也似乎都很喜歡這個小姑娘,甚至開始覺得她也是辛念煙新買回來的下人。
既然是新買的下人,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之前辛念煙就已經買了幾個下人回來,夫人老夫人她們都已經知道了,多這一個也一樣。
至於慧蘭院那邊,自從搬嫁妝一事後,張芸慧似乎是被氣着了,本來就還沒好的身體,更是一病不起,整日都卧在床上。
而辛柔兒的傷也是一直好不起來。
眼看着就要年底,除夕了,每年的這天,宮裏都會舉辦宴會,眾大臣都會帶着家屬參加。
她堂堂丞相府二小姐,不可能不去。
只要辛念煙去了,那她就必須得去,也不可能讓辛念煙去宮晏上出風頭,說什麼她也得去看着她。
可是,看着銅鏡中,自己一點也沒恢復的額頭,辛柔兒只覺心臟突突突的。
上次那個葯,後來她們找那大夫來問過後,才知道葯被調包了,而她擦了那麼久,想要補救已經太難。
偏偏秦炎答應去皇後娘娘哪裏求玉容膏,卻久久沒有迴音,她好不容易派人去找到了秦炎,詢問情況,卻得知皇後娘娘並沒有將玉容膏給他。
所以,她等了這麼久,就等了個寂寞!
好在秦炎又給她送來了另一種祛疤膏,雖說沒有玉容膏效果好,但也不差了。
只是這用的時間太短,傷口想要完全恢復還是不可能。
眼看着馬上就要到除夕了,辛柔兒苦惱得不行。
不過……
辛念煙應該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吧!
她沒記錯的話,上次見辛念煙,她也還包着紗布呢。
想到此,辛柔兒的心裏舒服了些。
大不了到時候她用頭飾遮一遮就好了,總之今年的宮晏她是非去不可。
她若是不去,萬一讓辛念煙在宮晏上出了風頭,那她這麼久以來對她的打壓可就白瞎了。
**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晃眼便到了除夕。
宮晏下午才開始,所以辛念煙並不急,和往常一樣,睡到自然醒才起來。
“小姐,奴婢給您梳妝吧,今日穿什麼呢?”
小燭就顯得比她緊張多了,一聽見她起床,就趕緊端着熱水進來給她洗漱,然後就要開始給她梳妝打扮。
辛念煙確實擺了擺手:“不急,你去,將古雙叫來。”
“啊,叫她來做什麼,小姐你要帶她一起去嗎?”小燭不解。
“你去叫便是。”辛念煙並沒有解釋,簡單去穿了件外衣去了外間。
“好吧。”小燭也只好趕緊端着水盆出去。
不一會兒,古雙就來了,看到辛念煙,她忙上前說道:“小姐,您叫我。”
“嗯,過來坐吧。”辛念煙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淡定的喝着。
這段時間儘管古雙把自己當成下人天天做事,但辛念煙一直沒把她當下人,反而是跟個朋友一般相處,還時常和她一起喝茶聊天。
古雙倒也習慣了,在桌邊坐了下來。
“小姐下午要進宮參加宴會了嗎?”她笑着問道。
“是啊。”辛念煙點頭,喝了口茶后,她道:“你在這也住了有段時間了,怎麼樣,有什麼打算嗎?”
古雙一愣,趕緊說道:“小姐,我……我還是想留下來。”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去哪了,在這住了十來天,她還是覺得這裏不錯,即使是下人。
辛念煙看了她半晌,直看得古雙開始局促,手足無措了,她這才收回視線,無奈說道:“你要知道,做了下人,那你就是最低等的奴籍了,按你現在的情況,其實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的。”
被她這麼一說,古雙開始迷茫起來:“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難道真的就要出去隨便找個人嫁了嗎?
看她臉上滿是迷茫,完全找不到方向的樣子,辛念煙神色一動。
“如果,我給你指條路呢,但或許對你並不是很友好。”
古雙一怔,趕忙說道:“小姐您說。”
她感覺到辛念煙所說的那條路,是對辛念煙有幫助的。
如果能幫助辛念煙,那就算對她不友好,她也願意。
辛念煙手指敲了敲桌面,似在思考,片刻后,她朝古雙靠近了些,然後低語起來。
古雙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迷茫,到詫異,旋即是遲疑。
但等辛念煙說完后,她只是盯着辛念煙看了幾息,便果斷點頭:“我願意。”
辛念煙平靜的看着她:“你可想好了,走了這條路,其實比入奴籍也好不了多少。”
“那我也願意,如果這樣能幫到小姐的話,做什麼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