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狠辣
眼下危機已經解除,這築基中期的女子已經對自己完全構不成任何威脅了。
自己還有必要痛下殺手嗎?
就是這片刻的猶豫,那女子已經快要逃出視線。
只聽這時,一道恨鐵不成鋼的哀嘆聲在身後響起,然後一道虹光以極快地速度射向逃走的女修。
僅僅片刻,便響起一聲尖利的慘叫,看來那女子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轉過頭去,只見葯老正站在自己身後,抬起的右手剛剛放下的樣子。
見惠堯朝自己看過來,他淡淡地吐出四個字:“婦人之仁!”
惠堯聽完葯老的話,心頭一震。
是啊,自己的一念之差,若是將這女子放走,那麼對方家族很快便會找上門來。
對於世家來說,損失一名結丹期的年輕子弟,足以讓其大動干戈了。
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只怕到時葯老都難以保全他。
他內心深處,還總是殘存着一點和諧社會中的那種憐憫和心軟,殊不知這一點優柔寡斷,都可能是他未來修行道路上致命的缺點。
葯老除了偶爾在第四層獵殺幾隻妖獸外,大部分時間心神都放在惠堯身上。
雖然雲海三層最高只有築基中期妖獸出現,但是卻是會有着群居妖獸出沒,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徒弟,可不得看緊一些。
所以在武氏兄妹剛一出現的時候,葯老便已經開始在上空觀察了。
待他看清對方修為之後,反倒是不打算急着出手,想要借這個機會考驗一下惠堯。
在惠堯果斷甩出九轉聚靈錐的時候,他心中不禁暗道一聲好。
要想在修仙界走得長遠,果斷狠辣必不可少,一切威脅自身的存在,便都是敵人。
試想一下,如果有人要阻你長生大道,那麼此人是否與你便勢不兩立了?
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葯老所欣賞的果斷狠辣,終歸還是在最後功虧一簣。
他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最後關頭,心軟了起來。
無奈,他只能親自出手,解決那名女子。
因為他知道,放對方離開的後果。
見惠堯沉默不語,他還以為這小子對自己的決斷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於是開口道。
“你也不要覺得為師心狠手辣,等你日後真正地接觸到那些爾虞我詐,你只會感謝今天為師給你上的這堂課!”
“師父說的極是!是徒兒一時糊塗,謹遵師父教誨!”
惠堯知道對方是為了他好,心甘情願恭恭敬敬地對着葯老行了一禮。
葯老眉毛一挑,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上道兒,倒是浪費了自己一番表情。
他輕咳了一聲道:“此地不宜久留了,我們趕緊走吧!”
說罷袖袍一揮,一道淡黃色火焰朝着地上年輕男子的屍體捲去,火焰過後原地只剩一坨黑灰,微風一吹,就消失得了無痕迹。
葯老並沒有去取他們的儲物袋,像這種世家子弟身上的物件,多半有可能被家族做了什麼標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部燒了省心。
然後帶着惠堯瞬息之間來到數里開外,只見粉衣女子前胸後背被一道火焰灼穿,不出意外地早已魂歸幽府。
葯老同樣是如法炮製。
只是這一次卻並不順利,原地灰塵散盡后,竟然還留着一根細細的金色小棒,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竟然不懼怕火焰。
葯老神識在上面一掃,並沒有發現明顯的印記,大手一揮將其收起,瞬間放出烏篷船,裹挾着惠堯衝天而起。
看飛遁方向,卻並不是返回鎖魂城。
葯老在船上坐定,將方才收起的金色小棒掏了出來,放在面前打量許久,也沒看出個名堂來。
“你看看!”
他一伸手,將金色小棒遞給惠堯。
惠堯聞言一愣,師父都看不出來名堂,他能看出來什麼,不過還是依言將小棒接了過來。
入手輕盈,不像是什麼名貴金屬,也沒有靈光閃爍。
不怕火?
人說真金不怕火煉,倒極有可能是黃金材質。
然後他又用手指彈了彈,內部似乎是中空組織。
“師父,此物內部可能封存了什麼重要物件,外面這一層金膜只是為了防護而已。”
惠堯重新將小棒遞還給葯老,后又將自己的分析說與他聽。
葯老一聽似乎十分有理有據,然後操縱着靈力小心地一層層開始將金棒的表層刮開。
不多時,金層除盡,裏面露出了一張薄薄的紙卷,極為緊實地卷在其中。
他將金棒朝中間一折,將裏面的紙卷取了出來,攤開在眼前。
只看了一眼,葯老便興趣缺缺起來,一把將紙張退給惠堯。
後者湊上前去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道是什麼寶貝,還加了幾層防護,看了紙張上的名字,他才恍然。
定顏丹。
原來這裏面抄錄的是一張定顏丹的丹方,雖然這種丹藥令人青春永駐的功效確實是非同凡響,但是對於不追求這方面休市來說簡直就是無用。
怪不得葯老看了一眼就失望至極,且不說他現在已經不再年輕,就算是年輕,他這相貌也沒什麼好定顏的。
不過女子愛美,那武姓女子將之視若珍寶倒也說得過去。
那女子貌似少女,跟在身旁的年輕男子容貌也是極為年輕,想必就是此丹的功效。
“那徒兒就收起來了?”
惠堯開口試探道。
葯老對這丹方不感興趣,他倒是還有另外的打算。
反正現在在學習丹藥煉製,哪天材料搜集齊了倒是可以嘗試煉製一下。
如果煉製成功了,自己可以服用一顆,畢竟沒有人想要變成白髮蒼蒼的糟老頭子,而剩下的丹藥可以送去拍賣場,估計會深受女修們的喜愛,到時候怕不是要賺的盆滿缽滿。
葯老已經做了幾百年的煉丹師,對於錢財完全沒有他這種世俗的渴望,還真有點難以理解他的想法。
仍舊是興緻缺缺地點頭輕嗯了一聲,然後似乎是想到什麼。
“你抄錄一份,原方燒毀。”
惠堯依言照做之後,葯老又將先前的金皮也全部丟下船去。
一路無話,烏篷船又朝着南方行進了多半日,終於在一座巍峨的城池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