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嗎?

撿了嗎?

隔壁殘疾獸人石洞的位置選的不太好,地勢比較低,蘇落落走的近了一些才發現石洞門前的積雪已經沒過了她的膝蓋。

嘎吱——

她一走神,沒太注意,不小心就被石洞邊的一個坑絆了一跤。

還好現在雪積的比較厚,摔了一跤也不怎麼疼。

掙扎着爬了起來,蘇落落忽然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她還以為自己受傷了,卻不覺得身上哪裏疼,低頭一看,映着明亮的雪光,看見了一隻被啃了一半的狼屍,眼珠突在外面,腦袋被劈成了兩半。

蘇落落:!!!!

啊啊啊啊啊啊這什麼!

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驟然之間看見這麼個玩意差點心臟驟停,好在她在末世喪屍見多了,就算被嚇一跳也不會大喊大叫,很快就穩下了心神。

她在坑裏和那頭狼大眼瞪小眼了十幾秒,認出來這頭狼兄是半個月前差點咬死她的那一隻。

“怎麼只吃了這麼一點?”蘇落落看着那還剩下大半隻的狼屍皺了皺眉,有點不解。

這頭狼並不大,獸人一頓要吃很多,以隔壁殘疾獸人的體格,這頭狼別說吃半個月了,兩口炫完應該也沒問題才對。

“是有其他的食物,還是因為狼肉太難吃了?”

蘇落落想着,又把狼兄給埋回了雪裏保鮮,趁着雪光往石洞裏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石洞裏的血腥味不僅沒消散,反而還越來越濃郁了,還有一股甜膩的、近乎炙熱的味道混雜在其中,伴隨着氤氳的水汽,如烈陽般一陣陣往外吹。

而在嗅到這股味道的時候,她的手腳忽然一陣發麻,從骨頭縫裏升起了一種迫切的、想要找到這股味道的來源冉后將其佔為己有的慾望。

就連一直沒什麼反應的空間都在這一刻躁動了起來,讓她的呼吸變得困難,抓心撓肺的叫囂着上前。

不好……怎麼會這樣?

暖氣糊了一臉,蘇落落臉頰緋紅,感覺自己的胸前和後背簡直是冰火兩重天,理智告訴她不要再往前了,可極度失溫的身體卻讓她本能的往裏走。

而她越往裏,那陣如烈陽一般的暖風就越強烈,裹挾着血腥味吹到臉上,雖然味道不好聞,卻像籠罩在陽光中,實打實的舒服。

蘇落落舒服到手腳發顫,一口氣往裏走了好幾米,就當她的身體快要完全暖過來的時候,她面前忽然出現一堵關的嚴嚴實實的木門。

蘇落落:?

一陣寒風從後背吹過,將烈陽的氣息吹的無影無蹤。

嚴寒再次襲來,蘇落落快冷哭了。

如果一直很冷就算了,可她剛剛才感受過溫暖。

“請、請問——”

黑暗完全罩下的夜晚冷的出奇,蘇落落的十根手指因為方才的溫暖已經復蘇了,每一根都紅腫發癢,像胡蘿蔔一樣腫了起來,看起來十分凄慘,“你能收留我一晚嗎?”

門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蘇落落又敲了會門,雙腿忽然脫力,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一邊倒了下去。

就在她的身體快要接觸到冰冷石塊的剎那,空間的急迫達到了頂峰,蘇落落眼前一花,摔在了柔軟的草墊上。

濃郁的血腥味伴隨着甜膩的烈陽味鑽入鼻腔,嗆得她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咳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眼前一片漆黑,蘇落落不太確定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一雙手不停的在四周摸索。

嗯……身下是草墊,和她之前在庇護所里睡得那一個很像。

啊,往裏的稻草怎麼好像熱一點,往上一點,嗯?是一塊獸皮嗎?

蘇落落冷的很,遂用力將那塊獸皮扯了下來往自己身上套。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那塊獸皮怎麼還是溫熱的啊,簡直像剛從人家身上扒下來的一樣……

不對,這個邊緣毛茸茸的,巨大的,一隻手握不住的東西是什麼。

難道……

是蟒蛇???

猛地甩開了不對勁的巨物,蘇落落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的往外滾了好幾圈,直到後背抵上了冰冰涼涼的石壁。

黑暗給她帶來了極度的不安全感,即便四周暖烘烘的烈陽氣息讓她本能的感覺很舒服。

哆哆嗦嗦地從身下抽出了一根稻草,蘇落落拼了老命感應着空間,瘋狂想摸出一個打火機。

她臉頰因為緊張而漲得通紅,擔心“蟒蛇”咬她,好在一到了這片黑暗的地方后就沸騰了起來的空間也終於沒讓她失望,“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小盒火柴。

火柴……火柴也行!

小心地擦出了一道火光,蘇落落眼前的世界亮起了一道微弱的火光,映入眼帘的不是什麼恐怖的蟒蛇,而是隔壁殘疾獸人那張漂亮妖異到了極致的俊臉——

他面朝著她側躺着,顯然是沉眠的狀態,但睡得並不安穩,狹長深邃的雙眸緊閉,英挺的眉毛擰成了一座小山,潔白的睫毛像兩把精巧的小扇子,濃而密地藏在眉目的陰影之間,鼻樑挺直,嘴唇雖然薄薄的,還有些小傷口,但唇珠卻十分濕潤飽滿,微微翹起,十分色氣。

他擁有一頭如月輝般漂亮的銀色長發,身材高大,人魚線完美,哪怕半邊肩膀和臉頰上都覆蓋著一層扭動着的、沒能完全脫落完、讓人頭皮發麻的黑色絨毛,也並不影響他的美貌,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原始的野性。

那些柔順漂亮的銀色髮絲如神祇一般生長到他的腳邊,幾縷垂在了胸前,多數從他寬闊肩膀滑落、順着他線條漂亮的肌肉沒入了腰側,一點點往下……

蘇落落視線一掃,頓時瞳孔瞬間地震。

救命!!

意外在火柴即將熄滅的間隙掃了一眼“蟒蛇”先生的真面目,蘇落落覺得自己那顆沉溺於隔壁殘疾獸人帶勁美貌的腦子終於恢復了一絲絲清醒。

她的臉火燒一般“蹭”地紅透了,閉着眼手忙腳亂地把那塊從蟒蛇先生身上扒下來的獸皮順着感覺虛虛蓋回了“他”身上,結結巴巴道,“對對對對、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顆心砰砰地跳了許久,蘇落落揉了揉發燙的臉頰和耳朵,又想到自己剛剛是右手扯下了那塊獸皮,整個人都尬在了原地,腦子裏卻情不自禁地想——

好、好大啊。

簡直是r18乙女遊戲照進現實……

難道因為她上輩子弄死了喪屍王,有了救世功德,所以天道獎勵了她一個渾身上下都完美符合她喜好的美強慘酷帥獸人老公?

蘇·沒戀愛經歷但看小說玩遊戲逛花市經驗豐富·落落一下就覺得自己好像明悟了什麼,甚至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她末世之前常看的幾本治癒小說。

——按照套路,隔壁的殘疾獸人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無法動彈,需要靠她來拯救照顧,然後因此逐漸愛上她並以身相許……方才她聞到的血腥味難道是他身上的傷?

想到這兒,蘇落落就有點坐不住了,她咬牙撐着難受的身體坐了起來,費了很大功夫從草墊裏邊爬到了外面,點燃了一根稻草,順着光亮找到了殘疾獸人石洞裏預留出來的火堆。

那個火堆里的木頭已經燒完了,只剩下了一層灰飛,還潮濕的很,看起來很久沒燒了,好在石洞裏還有很多乾柴火,燒上幾天沒什麼問題。

蘇落落從草墊上抽了幾根乾草當火引子,先把火升了起來。

石洞一下就明亮了起來,蘇落落果然在殘疾獸人身上看見了非常多的污血和傷口,密密麻麻的爬滿了他整個身軀。

而他勁瘦的腰間和四肢上全都纏繞着結結實實的草繩,將他整個獸人完全禁錮在了這張厚重的石床上,看繩結,不太像是別人綁的。

她簡單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勢,又轉身打量起這個石洞來。

地方很大,分為三間,中央是客廳一樣的地方,有三十多個平,盡頭開着木門。

右邊是殘疾獸人躺着的這一間,有十幾個平米,另外一邊的小石洞裏水光氤氳的,竟然有一池溫泉!

蘇落落猛地鬆了一口氣,很想上前泡一泡,但她還沒忘記躺在草墊上的那個人,十分克制的用溫泉泡了下手,用熱水浸濕了一塊她從集市上帶來的帕子,開始一點點幫他清理血污。

她動作很小心,擦的很細緻,擦着擦着沒忍住偷偷吸了兩口讓她渾身都暖痒痒的烈陽氣息,緊接着,手下肌肉忽然緊繃了一瞬,下一刻,對上了一雙冰冷陰森的幽藍色雙眸。

“你、你你你醒了。”

蘇落落手一抖,帕子掉在了地上,先前腦補和口嗨的氣勢全都煙消雲散,結結巴巴道,“我我我叫蘇落落,想、想借你石洞住一段時間,我帶了一些食物過來交換,看你身上髒了,幫你擦一下……”

她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著,卻發現對面的獸人毫無反應,只是用愈發冰冷的目光盯着她,像是根本沒聽見她在說什麼一樣。

蘇落落看見他的太陽穴輕微鼓脹,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眉眼凶戾,滿是血色,渾身散發著一股凌冽的煞氣,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殺人了。

眼看禁錮着他右手的草繩一松,像是要解開的模樣,蘇落落瞬間慫了,一邊臊眉耷眼地把草繩繫緊,一邊從心地開口,“那、那個,有話好好說,我不是故意要闖進你石洞的,你要是不歡迎我,我明、明天就走……”

嬌弱的小雌性雙唇一開一合,淺粉色的柔軟舌尖時不時探出一小截,忽隱忽現地隱匿在貝齒之間,落在瀕臨失控的暴君菲爾諾·澤爾修斯眼底,簡直無異於濃墨入水,烈火烹油。

他頭痛欲裂,不明白為什麼在即將失控的間隙,會有一個弱小的雌性無懼於他身上恐怖的烈陽污染,還能繞開了他用絞藤木鎖上的大門,光明正大的溜進了他石洞裏,膽大包天的給他處理傷口。

她難道不知道,失控的獸人是比暴雪凜冬更為恐怖的怪物嗎?

澤爾修斯近乎泛紅的眸光落在蘇落落柔軟的臉頰上,儘管因為污染和重傷聽不見她的話,卻依舊輕易的辨認出了她的身份——

那天那個差點被一頭普通野狼咬死的病秧子雌性,弱小到不可思議。

這是招惹的獸人太多被部落趕了出來?

澤爾修斯輕易地看穿了蘇落落的目的,唇角勾起,冰藍色的眼睛諷刺地眯起,薄唇微啟,用無法發聲卻氣息強大的聲線吐出了一個冷冰冰的字眼——

【滾。】

滾開我的領地,滾出我的視線。

蘇落落顯然讀不懂唇語,她只看見剛才還非常生氣的漂亮美人忽然冷靜了下來,眼圈紅紅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堪稱誘惑的笑容,用那張性.感的薄唇無聲說了句:

“過來。”

被凍到神志不清的腦袋暈乎乎的,蘇落落有點羞澀,期期艾艾地走到他身邊,小臉紅撲撲的,晶亮的雙眼忽閃忽閃地望着他,“這、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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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聾啞獸人撿回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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