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緣由

在祝蓁蓁和下屬商量白虎嶺的內務時，站在一旁聽了個一清二楚的萬歲狐王的臉色隨着他們的對話變換個不停，待聽到最後，面色如土，因為他覺得這裏面的一些事，不是他這個外人能聽的。

所以等人離開，秀水峰峰頂只剩下他和祝蓁蓁兩人，他撲通一聲跪倒在祝蓁蓁面前，磕頭如搗蒜，“求山主人饒命，求山主大人饒命，小老兒可以在這裏發誓，我在白虎嶺聽到的和看到的一切，在離開這裏之後，絕對不對外吐露半個字。”舉起手發誓，“如果日後有違背，讓我五雷轟……”

最初他跪下哀求時，祝蓁蓁還以為他是在替他的侄女求情，待聽到他後面的話，明白了他的顧慮，忙打斷他，“打住，你不用發誓，我這白虎嶺沒有什麼不能對外說的，就算有，也不會讓你聽到，所以我沒打算把你怎麼著，我只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聽了她這話，雖然狐王不能確定她這話的真假，但稍微鬆了一口氣，忙道：“山主你請問，我若是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想到他既然號稱萬歲狐王，那麼就算沒活一萬歲，也差不多了，而且他手中還有已經在三界中消失不見的九尾天狐的頸毛，祝蓁蓁覺得他應該能給她一個答案，因此非常直接的問：“三界中不容巫士，據說一旦發現有修士修巫的，不僅修士本人要被斬殺，連帶着修行的典籍什麼的也都要銷毀，而且和他有關係的也都要嚴查，甚至被誅殺，迄今為止對巫士的誅滅依然選懸挂在懸賞榜單第一位，三界對巫士這麼嚴防死守，你可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狐王聽到她的問題，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左右看了看，試探着問：“山主怎麼對這事好奇起來了？”

見他故左言他，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祝蓁蓁不悅的斥道：“你的話太多了，你只要回答我是什麼原因就行了。”

遲疑了一下，狐王吃吃艾艾的道：“雖然小老兒活得年歲稍微比其他妖修長了那麼一點，但關於三界針對並且不容巫士這事是從上古時期開始的，所以……”

聽話聽音，不等他把話說完，祝蓁蓁接話道：“所以你不知道？”似笑非笑的緊盯着他的雙眼，兩人目光處於對視當中，“你覺得你這話，我信還是不信？”不等他回答，語帶威脅，“狐王，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我，要知道，不僅你現在是站在我的地盤上，還有你的侄女和女兒，也都在我手裏，而且你的侄女還走了歧路。”

狐王面露難色，開始喊起冤來，“山主這話可冤枉了我，我一家老小的生死都在你的手裏，怎麼敢欺瞞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具體緣由。”

不等祝蓁蓁開口，他話音又是一轉，“不過小老兒幼年跟着族中長輩一起生活的時候，倒是聽到一點傳聞，據說，好像和巫士修行的路子有那麼一點關係。不同於其他修士的修行是吸天地之靈，采日月之華，巫士走的是融靈的路子。”

聽到他說出的新詞，祝蓁蓁疑惑不解的問：“融靈？這是什麼意思？”

狐王輕嘆了一口氣，給她解釋，“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之後，身化萬物。巫士號稱是繼承了盤古大神的衣缽，所以他們在修行時，到了一定的修為，身體對他們來說，有點類似的佛修的‘皮囊’一說，有沒有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按照道門的‘道法自然’說法，他們已經和自然融在一起了，即他們可以化水、化土、化木、……和變化、變換一道不一樣，他們是真的能和水、土、木等東西融為一體。因為這個能力，如果他們在受傷時，是可以把這個傷害分攤到化的水、土、木、……中。就是假如他們在山林中，化成了木，那麼這山林中的樹木就能幫他們分攤這傷害，所以本來應該是重傷的，但這麼分攤下來，變成了不痛不癢的輕傷或小傷。”

“這是好事啊？”祝蓁蓁不解的道，“就算和修行其他法門的修士走的路子不一樣，但這好像和其他修士也沒什麼大衝突吧？能得正果的修行，修的是心，是行，是德，所以三界的修士如果心胸狹窄到就因為巫士這個分攤傷害，不易受傷和受傷痊癒得快的修行法門而不容巫士的存在，就算天規天條再怎麼森嚴無情，只怕三界也早就亂了套了，不可能還這麼井井有條？”

狐王忙駁道：“不是這樣的。其實分攤傷害，不易受傷和傷口痊癒得快只是融靈的一個小特點。它最大的好處是不僅修巫的可以和自然融合，連帶着其他修士修行的法力都能融合。”

聽到他後面加重了語氣的那句話，祝蓁蓁喃喃的重複道，“連帶着其他修士修行的法力都能融合？”隨即反應了過來是怎麼回事，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追問，“所謂的法力融合是不是不同修士的法力能融匯在一起，我沒有理解錯誤吧？這是真的嗎？”

苦笑了一下，狐王見她明白了過來，嘆道：“不錯，正是山主你想的那個樣子。這麼大的謊言，我可不敢編造。”

停了幾秒之後，他又道：“魔修是靠吸收三界中的負面的，比如凶煞、怨怪、暴戾、血腥等負面之氣來提升修為；妖修靠吞吃天生道體的凡人，吞噬同類，通過吸收男子或女子精元等方式來提升修為，已經被認為是歪門邪道，那麼巫士這個吸取同道或其他修士法力為己用的融靈之法，則是歪門邪道中的歪門邪道，沒有哪位修士，包括巫士自己，都不願意自己辛辛苦苦修來的修為為別人做了嫁衣。

除此之外，這種吸取其他修士的法力為己身時，並不是吸收了就能完全融合，還是需要煉化一番才能完全能歸己用的。其煉化過程，是馴服這些法力的過程，因為法力帶有修士的氣息，在根除這些氣息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有走火入魔的可能。而修士若是神智出了問題，那麼就容易闖出大禍。

昔日女媧補天，雖然傳說是共工素來與顓頊不合，發生驚天動地的大戰，最後以共工失敗而憤怒地撞上不周山而告終。而他倆爭鬥的緣由，有的說是因為爭帝位，有的說是因為在治水的問題上產生分歧，爭執起來，最終架越吵越大，動起手來，並且引發大戰。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作為巫士的共工在煉化得自他人的法力時不順，起了心火之怒，神智不清之下大開殺戒，不僅殺了很多妖獸和其他修士，連自己的族人都殺了不少。顓頊為了阻止他，和他打了起來。他也不是被打敗之後去撞的不周天這個撐天之柱，而是因為心火不熄，在和顓頊打鬥中，神智不清之下做出的舉動，可他這麼做，撞倒了不周天這個撐天之柱，不僅導致天傾，而且還造成天河之水倒灌，洪災泛濫，三界之中生靈塗炭，哪怕三界中其他修士都趕緊補救，他造下的孽債也太大了。

這是巫士在融靈不順時闖下最大的禍，但並不代表其他巫士闖下的禍就小了，只不過和沒法和共工相比罷了。隨着巫士闖下的禍端越來越多，而這也意味着三界其他修士被吸走修為的也越來越多，如此依賴，三界其他修士終於忍耐不住，聯合在一起誅殺巫士，在將三界的巫士剿滅之後，坐下來商量之後，在三界的誅殺榜和懸賞榜上將不允許巫士的存在這事放在了第一位，因為吃過大虧的他們永遠都不允許巫士‘死灰復燃’，而且就現在的修行界，遠不能和上古相比，也禁不起巫士霍霍了。”

聽了他的講述，祝蓁蓁終於明白了，最初巫士這個融靈之法，類似於段譽從琅嬛洞府中玉像那裏得到的北冥神功，吸取其他修士的法力到己身時，沒有任何後遺症，但後來不知怎地，變成了笑傲里令狐沖得自任我行的吸星**，成了北冥神功的殘缺版本，因此原本只是禍害修士的修行之法，變成了不僅害修士，還禍亂修行界。單單禍亂其他修士這一點，只怕就已經讓其他修士忌諱了，就算不出禍亂三界這事，只怕三界其他修士也早完聯合在一起對付巫士，更不要說巫士還禍亂三界了，這樣一來，其他修士更有理由討伐巫士了，他們絕對是佔着大義的。

琢磨着狐王講述的巫士不容三界的理由，祝蓁蓁忽然反應了過來，蹙眉道：“不對啊，如果這融靈之法存在着這麼大的弊病，那麼為什麼早前巫士並沒有被三界針對，而是直到共工撞到了擎天的不周山之後，三界才開始不容巫士的？”

嘆了一口長氣，狐王解釋道：“修行界的環境其實是逐漸下降的，如今除了天庭、佛門所在的靈山、道門所在的昆崙山等一些仙家洞府，還能和上古時期的環境相媲美之外，其他地方，都遠不能和當年相比，據說太古時期，三界隨便一處地方都能修行，可如今，很多地方已經不適合修士居住了。

剛才我說過，巫士號稱是繼承盤古大神衣缽的，所以他們的這個融靈之法，是由盤古死後的身化萬物而來。因為以前的修行環境好，甚至日常呼吸都是處在修行當中，所以巫士不屑去吸收其他修士的法力，而且他們最初也沒發現，這個融靈之法能吸收其他修士的法力，將其化為己用。但後來不知道是哪位巫士發現了這一事實，並且好像吸收了不少修士的法力，從而修為提升，成了一方大能，因此在修行環境日漸下降，修行不易的情況下，很多巫士壞了心性，貪圖捷徑，走上了吸收其他修士法力的歪路，最後造成被三界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