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葯和脈
江遙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封祁。
封祁聽后，臉色沉了沉。
“這個葯，之前出過的類似的。以前在各國都盛行過，但因對於人的身體傷害太大，又極易上癮，經過分析，會引發國內動蕩。
故而，六國共同商議，將此葯給列為禁藥，並將藥方和當時已有了成藥全部銷毀了。此葯一旦被發現有人制售，就會被剝奪終生的行醫資格，嚴重的，還會被判刑。”
經過二十年的清除，幾乎已經看到此葯的蹤影了。
江遙現在無比懷念自己在現代的那些器具。
如果有了，她就可以化驗出這些人血液中的藥物成分，而現在……
“你有辦法，找到他們服的葯嗎？”
封祁想了想，覺得難。
“這幾次的交手，我已經明顯感覺出，齊國那邊的出手，已經完全不同於之前了。”
齊國背後，應是多了一個人插手。
只是，封祁不明，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江遙不知這些，她只關心藥。
“對了，你這邊出這麼多問題，沒有求助湛老嗎？”
封祁臉色微微一變，輕嘆，搖頭。
“湛老那邊，不出意外的話，是出事了。”
“哦，此話怎講？”
江遙歪頭看他。
封祁抬手，想拍拍她的腦袋，但在看到自己髒兮兮的手后，馬上放下了。
“我在給你消息前，也讓人將消息送了一份到百葯谷。現在你來了，百葯谷那邊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我已經派了三波人過去了，都是有去無回。”仟韆仦哾
江遙的心也不由生出幾分擔憂。
“會出什麼事？”
封祁搖搖頭。
“他們內部的問題，我也不知道。”
百葯谷雖每年都會派弟子在外行醫，內部卻與鳳山一般，是十分排外的，除了本門弟子外，需有兩名及其以上的長老同意，方可帶人進去。
封祁與湛老算有些淵源，有自由出入的令牌，但也需在山下據點報備，然後由谷中弟子出來將其領進去。
外人無法進入的地方，要出事，也只能是內部矛盾。
只是，湛老曾經還說，他們百葯谷制度完善，不像鳳山，每次換繼承人，都會引發一陣腥風血雨。
而湛老回去前，也說過，他想將谷主卸下，交給年輕人去做，自己則安心研究幫他解毒。
聯繫此再想，很有可能是因在選繼承人時出了問題。
百葯穀人員眾多，從葯到醫，是不同的兩個部門，還分了內門和外門，這樣一來，就有八個部門，而統管的又有兩個，再加上長老院，就是九個。
管理層的人就不少，更別說弟子了。
封祁曾經有幸進過百葯谷一次。
那情況說不上亂吧，但也沒有幾分井然有序的模樣。
在他看來，就是一副遲早要出事的樣子。
此事，若真是因繼承人出事的，他也不覺得奇怪。
江遙對他的說法也贊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是百葯谷這樣一樣特殊的地方。
只是眼下……
“除了他外，還有人了解這葯嗎？”
封祁搖搖頭。
“不知道。”
他自從遇到湛老后，便再也沒有看過其他的大夫，就連宮中的御醫，都被他推了。
六國中，除了湛老，無人知道他的身體狀態。因而熙國內，總是有他病入膏肓的傳言傳出。
他想，這次齊國舉兵侵犯，也是因這傳言。
任何名聲，也有耗盡的時候。
“封祁”二字，守了花都六年，也算是用到份上了。
江遙點點頭。
“那我自己先研究看吧。若是可以，我……”
她踟躕了一下，頓住了話頭。
封祁心口一跳，莫名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要怎麼樣？”
江遙低頭沉思了一會，有些心虛的抬頭看他一=眼，笑笑。
“那個，我就是想，去百葯谷看看。”
封祁眉心跳了跳，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呵”的冷笑。
“想也別想。”
戰事不停，兩國的同邊界就是封鎖的。
百葯谷在兩國之間的三不管地帶，但稍不注意，就會不小心踩上對方的國界線。到時候若被逮到了，那可就是俘虜了，便是對方砧板上的魚肉了。
江遙又何嘗不知呢。
只是眼下……
“你又更好的辦法嗎？”
封祁臉色稍稍一沉，搖頭。
他沒有。
他派去百葯谷的人，是之前安插在別國的探子，就是被抓了，也不會影響，這是六國之間的公約規定的。
但換成本國的人去，結果又不一樣了。
江遙也明這個理，只是，她心裏有預感，她不去，湛老永遠救不出來。
封祁苦笑。
“這個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這裏還有這麼傷兵等着你救治呢。這兒若是不夠你發揮，城內還有一個傷兵營，那邊也正缺人手，我送你過去。”
江遙氣結，伸手想打他，但在看到他身上的盔甲時，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放下手。
“知道了，不去就不去。不用拿這威脅我。”
封祁失笑。
“等戰事結束，你想去哪，我都帶你去。眼下，就委屈你了。”
江遙耳尖熱了一下，輕哼一聲偏開頭。
“誰要你帶，我自己會去。”
說著，她轉身飛快跑走了。
封祁也追，因為他知……
過了一會，江遙又自己走了回來。
封祁站在原地，嘴角掛着淡笑看着她。
江遙嘟嘴，走近，抬腳狠狠踩了他一腳，呲了他一聲，這才越過他去了另外一個營帳。
那個營帳里關着被抓來的怪物。
為了讓怪物活着並且不會傷人，他的四肢都被敲碎了，像癱爛泥一般躺在地上，“嗬哧嗬哧”粗氣中伴着幾聲嘶吼，聽着好似瀕死的野獸在做最後的掙扎。
江遙蹲下，號了號脈。
脈搏很奇怪，似有若無的，還號出了好幾種脈想，號起來，不像人的。
她眉心不由皺起。
這是身體變得不像人了，連脈搏都變了嗎？
她一邊號脈，一邊琢磨，卻想不出脈搏是因何而變這樣的。
她還發現了一個異樣，但也想不明白。
這可比現代的疑難雜症更難了。
江遙心沉了沉，用針試了試他的穴位。
與猜測的一般。
他的穴位也移位了。
就如封祁所言，這已經不是人了，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