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解毒
江遙試着加大藥量。
蟲的反應更大了。
封祁也感覺腿上的疼痛更明顯,再看腿上那遊動的鼓包,即使已經看了好一會,心中的震驚依舊未減少。
江遙等了一會,蟲子依舊沒有如她設想那般爬出來,心裏疑惑加深。
她又思考了一會,將藥膏取了,傷口止血包紮。
已經被喚醒的蠱蟲突然沒了吸引它的東西,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下一瞬,轉了方向朝封祁心臟的方向涌去。
只是,江遙一早就用銀針封了上下經脈,蟲子沒了路,瘋狂的撞擊着經脈。
江遙見狀,心裏暗自琢磨,又抓過封祁的手把了把脈。
脈象混亂,像是打仗一般,硝煙四起,勝局關鍵點只有一個。
忽的。
她抓到了關鍵,眼中一喜。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她轉身飛快跑到藥房,從葯柜上找到了自己配藥時留下的龍澤草。
這在她的配方中,配比並不高。
這草在苗疆地區十分盛行,草自身帶着一點獨特的味道,是蠱蟲最喜歡的,也可以安撫蠱蟲,降低它們的活性。仟韆仦哾
之前江遙就是用這草來壓制封祁體內蠱蟲,還配以另外一種葯,直接讓它們進入休眠,再將其封在封祁的腿部,直到解毒才解開。
她的葯沒有問題,只是,她忽略了,封祁以前還吃過湛老的葯。
他的身體本身就有很強的抗藥性,蠱蟲在他身體裏養了幾年,藥性其實也隨着他的體質發生了改變。
只按照最初的藥性來解毒,是可不行的。
江遙也是在剛才把脈時,才發現這一點。
她取葯,重新調整了藥物的配比,這才又回到房間。
封祁全身發疼,臉也白了幾分。
江遙回來,見狀驚了一下。
“啊,對不起,我忘了給你封針止疼了。你也是,疼了怎麼不叫我!?這可不能生抗啊!對你身體不好。”
她急忙將手中的葯放下,再端過之前熬好的麻藥遞給封祁。
“喝吧,等你醒來,毒就解了。”
封祁還沒來得及吞下麻藥,聞言動作頓了一下,開口想問她要做什麼,卻不想一開口,葯就順着喉嚨滑了下去。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腦子忽的感覺一陣眩暈,轉眼,就雙眼發黑的暈了過去。
江遙的麻藥是她在現代精心配置出,只此一家,藥效絕佳。
到了這裏,因這裏的草藥比現世藥效要好,再經過她的炮製煉製,效果又更上了一層樓,說一秒暈也不過分。稱得上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了。
封祁暈過去,江遙就取針,重新下針,之後如之前般將傷口又打開,將藥膏抹了上去。
這次,她連封祁心脈都給封了,將身體的活性降到了最低,在不懂行的人看來,就和個死人無異。
蠱蟲失了一頭吸引力,自然對外部的葯反應更大。
幾乎是在藥膏抹上的瞬間,那些蟲子就轉了方向朝傷口湧來。
江遙拿了盆放在了床下接着。
黑色蟲子雖然不長,卻多。
密密麻麻的,像水蛭。
饒是江遙早就有了心裏準備,這會看着頭皮也不由一陣陣發麻。
最後一條蟲落下,她連忙將酒倒上去,點火一把燒了。
火苗燃起的瞬間,一股難言的氣味瞬的衝上。
江遙被熏的一下變了臉色,差點沒忍住吐出來,想也不想的轉身跑了。
封祁身體的抗藥性比旁人強,在被那味熏了沒多久也醒了過來,剛醒,就被嗆到,不住咳了起來。
江遙在外換氣,聽到動靜,轉身跑回來了,有些驚訝的低呼。
“你醒了?”
封祁抬手捂住口鼻,低低應了一聲。
江遙這才發現隙開了一條縫的窗戶,急忙伸手關了,然後找來自己的小被子,將封祁裹住,打橫直接抱起跑了出去。
封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像抱孩子那般給抱了出去,更是一愣,過了良久才回神。
他偏頭看江遙。
江遙正站在桌前配藥,嘴裏低聲念叨着他聽不懂的名詞。
他看了一會,才開口。
“剛剛那個,是什麼味道?”
“你身體拔出的蠱蟲,我給燒了。只是那玩意有毒,我剛才被熏的一下忘記了。我現在配藥,一會放在房間裏解毒。”
她將窗戶關上,也是為了避免煙子飄出去。
也幸好藥房的位置比較偏僻,平日裏不會有人過來,就是泄露了一點,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封祁緩了緩,閉眼感覺了一下身體的情況。
較之前,他可以明顯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而且,腿上還有一點熱乎乎的感覺。
六年了,今日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饒是一向自持冷靜的他,情緒也不由多了幾分波動。
他現在還有針,他只能躺着,不知不覺里,他緩緩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房門打開的動靜,下意識的睜開眼,就見江遙拿着藥包出去。
他想應該是去解決房間裏那股味道了吧。
江遙確實去消屋內的那股毒氣了。
她找了棉被,用自己配的葯,連同棉被一起熬煮后,將浸滿葯汁的棉被裝到水桶里,然後提溜着水桶去了之前的房間。
她將裝了棉被的水桶放進房間,同時又找了一個瓦罐,放在葯爐上燒,做熏蒸。
她放置好就回屋裏。
屋裏的封祁聽到動靜,又偏頭看了過來,見她回來,便開口問了一句。
“處理好了嗎?”
江遙點點頭。
“暫時只能這麼弄,等那些煙氣散了,屋裏的東西都不能要了。到時候拿遠一點將他們都燒了。”
經過熏蒸后,那些用具上染的毒會淡很多,到時候再燒毀,就不會有問題了。
封祁點點頭。
“到時我找人幫你弄。”
江遙擺擺手。
“不用,那東西很輕的,之後我自己來處理。那些東西雖然被熏蒸過,但上面還是有點毒的,別人碰到,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中毒的。”
封祁聞言,便也不強求。
“我身上的蠱蟲拔了,是不是就好了?”
江遙斜眸給他一個“你在想什麼呢”的眼神。
“你體內,不單單隻有蠱,還有毒呢。安心獃著吧,就你這一身毒,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你以為我之前和你說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