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駙馬的本分

第十二章 駙馬的本分

賀霧沉聞言,心頭猛跳了幾下。

瞧他不動,慎晚側身拿過墨塊:“磨嘰什麼?還得我親自給你磨墨嗎?”

似有石頭落在心底砸出一圈圈漣漪,賀霧沉強壓下心中的異樣:“此事不可,公主千金之軀,怎可隨意褻瀆入畫。”

慎晚有些惱了:“無趣,讓你畫你就畫,哪來那麼多廢話!”

她轉身側卧在床榻之上,又催促了一聲,她便開始肆意欣賞起賀霧沉的窘態。

雖然她當初入宮之時賀霧沉便已經在太子身邊做太子伴讀,但她同他也沒什麼交情,只因她一看到賀家人,便覺得從內心往外的噁心。

賀家世代出君子,更是世代為忠臣,當初他爹賀丞相在世之時便以“忠”字聞名於天下,只是世間事事都講究一個過滿則虧,他因為太過忠君忠國,出了一件荒唐事。

他娶了妻子,有了嫡子賀霧沉,便想着專心思考國策,再到後來卻發現自己那處小肉很是礙事,總讓他動“凡心”,便大刀一揮,將其剁了下去。

他被送進宮中醫治之時,太醫院有頭有臉的太醫圍在一起,愣是研究了三天也沒能救回來,白白丟了性命,此事後來被皇帝壓了下去,可惜她本想着自己長大后好好磋磨賀相,卻不想他自己找死。

慎晚看着垂眸作畫的賀霧沉,側顏清越、如玉如仙,當真是個容貌無雙的好兒郎,只是無人知曉他筆下所畫,有多香艷。

“方才讓你畫,你磨磨唧唧不肯動手,如今一畫上倒是下筆如落雨,心中有丘壑啊。”

賀霧沉手上一頓,心中明白慎晚這幾句是在諷刺他假裝清高,嘴上說著拒絕,實際上心中連畫什麼姿勢都想好了。

他調整思緒隨意誇上一句:“公主容貌綺麗,自然在臣心中。”

慎晚嫌惡嗤笑:“你能說會道,倒是不像賀家人的種。”

賀霧沉抬眸,直接便對上了慎晚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好像鐵了心要讓他難堪:“聽說賀相當初自宮而死,皇帝下令封鎖,只言他舊疾複發,可後來卻傳出賀相乃是覺得色字頭上一把刀,自己斷去孽根,這真真假假包了好幾層,其中緣由,莫不是因為自己不能人道,這才了斷的罷?”

她先是辱了一下賀相,又話里話外說他並非賀家親子,賀霧沉握着筆的手用了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

他念在上一世求情之恩,本就多加忍讓,可卻不曾想慎晚說話愈發過分。

“臣越矩道一句,亡父乃是公主公爹,公主確實不該如此宣之於口。”

他面色如常,卻開始思考起來,為何慎晚會如此,究竟是為了羞辱他,還是同他爹有過結怨?

兩相比較之下,他想不明白,但能確定的是,慎晚身上定然有許多秘密。

“公爹?他也配!”慎晚面色一變,“你若是再敢這麼說,我便拔了你的舌頭!”

賀霧沉眉心輕挑,能確定了,這大抵是同他爹結怨,只是……他從前怎麼沒聽說過此事?

他沒再說話,只是專心手上的動作,圖畫的很快,慎晚不耐煩的拿來一瞧,畫上女子只有背影,瑩潤的肩頭露出來一個,可身上的衣物卻可以稱得上是完好。

再往下看,衣服長長,遮住鞋襪,這哪裏算是避火圖?仕女圖都比這個有看頭!

“你就拿這個糊弄我?”她聲音里含着微怒。

賀霧沉卻是伸出他修長的指尖,輕點了一下畫中人,小小一處露出的膝蓋,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

慎晚被氣笑了,賀霧沉還真沒糊弄,這不就是他們二人行房之時從背後看去的情景嗎?

她衣服完好,鞋襪完好,只能透過一處腿彎看出來下裳是空的,畫的當真傳神。

慎晚看着他,沖他招了招手,待賀霧沉緩步過來之時,直接用足尖點在他那處:“我對行此道沒什麼研究,莫不是在下面委屈到你了?今日我便給你個機會——”

她腿直接搭上賀霧沉的肩膀,一用力,他那張清冷俊俏的臉便直接湊到了她面前來。

慎晚輕嗅了一下他鼻尖,下一瞬便看到他從脖子開始往上攀紅。

她唇角微勾:“今日給你看的避火圖可還記得?好生學着,服侍我才是你做駙馬的本分。”

他眸光深邃了兩分,周身血液涌動着喧囂沸騰。

睡去之前,賀霧沉見她眼神迷離中發著冷意:“駙馬,你這輩子都只能被困在我的府邸,像小倌一樣依附我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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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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