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簡直震碎三觀
應采瀾並不滿意,懶洋洋地道:“世子呀,下人是不敢私自做主、以下犯上的。杖斃之前,難道不應該審一審,是誰主導要將髒水往你頭上潑這齣戲的?”
“哦對。”閻佩瑜恍然大悟。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勾唇微微一笑,道:“世子妃也真是的,先前問你,怎麼不說?”
說著,他另一隻手抬起來招了招:“聽你們世子妃的,拉回來好生審問!”
應采瀾翻了個白眼。
真是服了這影帝,戲太多!
春蘭和小馬又被拉回來。
應采瀾掙了掙手,閻佩瑜抬眸看她。
她給了他一個眼神,這次閻佩瑜鬆開了。
她上前,走到春蘭面前詢問:“你說你親眼看到我跟這馬夫私通,是哪隻眼睛看見的?”
春蘭面臨死亡的恐懼,渾身哆嗦。
她悄悄看向王姨娘,得來一個陰狠的眼神。
身子不由一抖,趴在地上磕頭:“世子妃,奴婢的確是親眼看見了的!”
“哦。”應采瀾沒有廢話。
她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對着春蘭的后心,一腳踩了上去!
聲音輕柔、卻陰森:“來吧,說句實話。”
“是誰指使你這麼栽贓陷害我的?”
“老實說,死罪可免!”
春蘭哆嗦着,一個字都不敢吭。
應采瀾掃了一眼不斷對春蘭發出警告的王姨娘,目光掠過站在一旁當背景板的應彩月。
最後才看向小馬:“她不敢說,不如你來說?”
“這女人沒摸着,卻非要說自己睡過了。”
“引誘太師庶女做這種事,你的下場也只有死。”
“可你還是認了,證明你連死都不怕?”
“我猜猜看,可是有誰掌握了比死更可怕的事,用來拿捏你呢?”
小馬也趴了下去,一股騷味傳來。
面對生死,他都嚇尿了!
主要不是應采瀾可怕,而是坐在主位上那位——
是病秧子,可那也是親王世子啊,一聲令下要誰死、誰就死!
但是——
親王世子沒開口,應采瀾唇角勾出了凜冽的笑容:“拿砍刀來,不肯說實話,就剁手指!一次剁一截,人的雙手有二十八截,夠剁二十八次了!”
女人之間打架就是扯頭髮、抓臉皮……
不,她是雇傭兵們養大的,不玩那些小打小鬧!
“我、親、手、來、剁!”
很快有人把刀送上來。
她接在手裏,抓住小馬的手,放在凳子上。
拎刀的手高高揚起,狠狠落下!
小馬拚命掙扎:“不要啊!”
他用力掙扎,怎麼都還是個男的。
應采瀾一個抓不住,讓他掙脫了。
一刀剁在了凳子上!
小馬簡直嚇死了,閉着眼睛道:“我說!我說!”
“是王姨娘逼迫小人指認二小姐的!”
“不然,她就要把我才滿月的兒子掐死!”
“世子爺、二小姐,我錯了!”
“從前在府里,小人連二小姐的面都沒見幾回,又哪來的機會與二小姐在柴房裏苟且!”
“更何況,小人才娶了媳婦兒、才生了兒子啊!”
“求求二小姐,救救我那可憐的孩兒吧!”
應采瀾朝王姨娘看去,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問:“我滴個親娘啊!”
“我一個小姑娘,名義上還是你的女兒,是刨了你的祖墳啊,還是殺了你的爹媽,你要用最惡毒的方式來謀害我?”
“不惜拿剛滿月的孩子要挾,也要做這個局?”
如果是親生的,那簡直震碎三觀。
但原主不是王姨娘親生的,一切也就符合邏輯了。
王姨娘氣息一窒,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應采瀾面無表情,端詳着手裏的砍刀,伸出手指試試看這刀鋒夠不夠銳利。
幽幽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也許春蘭可以回答我?”
被點了名,春蘭身子一顫。
應采瀾拎着砍刀,突然一喝:“把那賤婢給我拖過來!”
冬雪聽令,立即上前,把春蘭拖到了應采瀾面前。
應采瀾聲音也不高,問:“不是這麼喜歡作證么?”
“現在,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你是應彩月的貼身丫鬟,新娘子掉包的時候,你親眼見到了,還跟着陪嫁來到王府。”
“那麼,不如現在給世子好生交代。”
“為什麼是我被送上了花轎?”
“你早就知情,為何早不說!”
春蘭本是王姨娘給應彩月培養的丫頭,對應彩月是忠心的,處處都在幫應彩月。
平時,也沒少欺負原主。
但,誰的命都沒有自己的命金貴。
砍自己手指的時候,疼的還是自己,不是?
應采瀾緩緩蹲下,捏住了春蘭的手指,輕柔無比地道:“這手指能砍很久呢,咱們不着急,慢慢說哈!”
明明說話不大聲,甚至可以說是溫柔。
但,春蘭一抬眼,看到那雙眼眸里宛如刀尖一樣的鋒芒,魂兒都要嚇飛了!
二小姐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眼角悄然朝應彩月那邊瞥去,期待大小姐能救自己。
應彩月根本不跟她對視,而是上前拉住應采瀾:“二妹你瘋了!你一個女子,怎麼能拿着砍刀喊打喊殺的?你讓世人怎麼看待你這個世子妃,又讓人怎麼看世子?”
話語溫溫柔柔,苦口婆心。
不但關心應采瀾,連閻佩瑜都關心上了。
但應采瀾卻不領情,站了起來,反手就是一巴掌!
“啊!”
應彩月被這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地。
她的眼淚立刻滾了出來,眼裏全都是不可置信:“二妹,我好心好意勸你,你怎麼可以打我……”
已然泣不成聲。
這一來,最心疼的當然是王姨娘,她尖叫:“采瀾!你怎麼可以打嫡姐!”
可應采瀾是被嚇大的嗎?
“姨娘,你給我站那兒別動!”
警告完王姨娘,她還是死死盯着春蘭。
一雙眼眸宛如羅剎。
春蘭見她應彩月都敢打、王姨娘也不放在眼裏,終究是撐不住了,伏在地上一邊哭一邊道:“奴婢招供!”
“春蘭!”王姨娘凜聲一喝,看向春蘭的目光,充滿了陰狠。
春蘭哭得更凶了,顫抖着道:
“這場替嫁,是奴婢安排的!”
“奴婢對大小姐忠心耿耿,心疼大小姐。”
“怕大小姐嫁給世子做寡婦,所以在蒙上蓋頭前,迷暈了大小姐、李代桃僵將二小姐送上花轎!”
“這一切,跟大小姐沒關係。”
“大小姐第二日一早趕來,也便是知道奴婢做了錯事,想要挽回的!”
她說完后,整個小廳里鴉雀無聲,似乎能聽到身旁人的呼吸聲。
除了應采瀾,沒人敢抬頭看坐在主位上的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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